朕不會輕易狗帶 109 這些錢你來出

作者 ︰ 女王瓜

牆倒眾人推!

董思齊一落馬,曾經私底下或者明面上與他交好的那些人,為了不被牽連其中,紛紛與他撇清關系。

因此他以往做過的掩下的種種事情,全部被翻了出來。貪污受賄自不必說,殺人放火也曾有過,一件件就算單獨拎出來,就夠他凌遲的了。

更重要的是去年三月份的時候,由王太後親自蓋章撥款,命令董思齊前往潁川興修水利,這對整個陵國來說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潁河多水,若春日無雨還好,若一旦遇到陰雨天氣,潁河很容易決堤,下游所在人家將處于一片汪洋。

多少年來,國家治理的辦法,從來都是哪里漏堵哪里,可謂是治標不治本。因此王太後才下定決心,將整個潁河河堤全部修高加固,預計百年之內,潁川將再也沒有水患。

然而據董思齊下面的一個工部侍郎說,當初王太後撥下來的一百萬白銀,真真正正發放到潁川那邊後,僅僅剩下了五十萬。

而再次經過層層剝削,真正拿來做水利的,只不過區區十之有二。可想而知,那潁河會修成了什麼樣子?

王太後冷著臉在朝堂之上發了頓火,隨後命原來的工部侍郎白岳生暫時頂替董思齊的位置,立刻前往潁川,在明年春天之前,將潁河重新再加固一遍。

如此就出現了一個需要解決的事情。

錢呢?

國庫這兩年先是興修水利,隨後又在西海那邊建炮台屯兵。因此並不算寬裕。

于是便有個戶部小吏靈機一動,上前出主意道︰「既然修水利的錢大部分被董思齊撈去了,那麼重新做這件事情的錢。自然也要由他出啊。」

反正抄家這件事情,不是早就做了嗎?

如此局面就有些尷尬了,因為兵部那邊還真沒從董家抄出多少錢來,值錢的東西是有,什麼古董名畫啊翡翠玉鐲啊,可是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即便是再來十倍。也遠遠沒有五十萬白銀這麼多。

更何況董思齊他不僅僅貪污啊,他還暗搓搓的私采了好幾年的鐵礦啊。

光是想想,他怎麼地也得富可敵國……嗯。敵好幾個國吧!

可現實是,他還真沒有!

兵部尚書和季傳勝連夜審問董思齊,這些錢你到底藏哪里去了啊?他們都把整個董府掘地三尺了,怎麼半個銀錠子都沒找到。

然而董思齊嘴巴硬的很。任憑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堅持到底就是不開口。

一邊急著走,一邊鐵齒銅牙死不說,情況忽然就陷入了膠著當中。

連全民吵吵嚷嚷期待的游街,都沒能夠成行,這讓許多人猜測是不是官官相護,把罪魁禍首給放了啊?

為此還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發游街和示威,連太學院的學生都加入了進來,一時之間嚴懲高家莊主謀的順口溜滿大街飛。

連三歲的小孩都能給你唱上兩句。

王太後臉色沉沉的看著王旭。問道︰「那些錢,是不是在你這里?」

他怎麼可能會承認?

如果說他現在的結果是發配。可一旦讓王妍知道他連水利的錢都感動,她真敢要他的命。

畢竟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算是她在位期間的一項大的政績。

王旭跪在那里,滿臉的真誠,他舉著手指發誓道︰「真不是為兄,如果是的話我早就把這些錢拿出來了。」

他看王太後的臉色愈發難看,連忙再次表示清白︰「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重要性呢,就算是我再貪心我也不會去動這個錢。我和董思齊原本也是互相利用的關系,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

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王太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靠在椅背上,捏了捏抽痛的額角。一事不順事事不順,自從柴紹邙山狩獵回來之後,她這邊就沒有一件好事情發生。

董思齊啊董思齊,他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貪墨水利的銀錢?每每想到這里,王太後就後悔的心肝脾肺都跟著發抖。

當初她就不應該將此事全權的交給他一個人去做。

可恨她看著董思齊平日生活極為清苦,算得上是個勤儉持家的人。這麼些年來,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想著起碼人品是靠得住的。

當初得知董思齊和王旭有勾結之後,王太後就隱約覺得不好了,但這麼多人里面,也只能把他推出來最為合情合理。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董思齊的膽子這麼大。潁河的事情被爆出來,王太後一開始有些措手不及,但經過這兩日的沉澱,她便想著幸虧現在知道了,不然等到明年或者後年雨季,潁河再次決堤,那就不僅僅是現在的情況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那邊的紕漏給補好。

「那五十萬白銀和你有沒有關系,本宮現在不想去追究。」王太後再次看向王旭的時候,眸光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但你要知道你此次所犯的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本宮為了所有的王家親族,選擇了保你。但這並不代表,從此以後你就可以萬事逍遙了。」

「這五十萬的窟窿,你來堵上。」王太後不容拒絕的說道︰「如此,哀家也許真的會讓你在江南那邊安享晚年。」

王旭一梗!

感情原來還是準備著能死他啊!

他還想著山高皇帝遠在江南那邊做土皇帝呢!可就算是王太後這麼說,王旭也不想將這些錢拿出來。

他辛辛苦苦、汲汲營營這麼些年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白花花的銀子,讓他一次拿五十萬出來。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嗎?

王旭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出現愁苦之色,他猶猶豫豫期期艾艾的說道︰「不是臣不想拿。是手中真的沒有這麼多錢。」

王太後終于沒忍住,她抄起桌上的硯台,狠狠的朝著王旭砸去。

這幾個月來,她不知道砸了多少次硯台了,可謂是熟能生巧,簡直不能更準。

「王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太後連連冷笑︰「你當本宮是三歲小孩來騙嗎?」。

王旭哆嗦著手用袖子去擦臉。額上的血混著墨汁,黑黑紅紅的染了滿袖。

他疼的眼楮幾乎都睜不開,但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因為他知道。王妍這一硯台是故意朝著他的臉砸下來的。她在警告他,讓他不要得寸進尺,更不要挑戰她的容忍度。

「臣真的沒有騙太後娘娘。」王旭咽咽口水,模模糊糊的看著光潔的地面。腦子快速的轉動著。他說道︰「微臣現在手頭上真的沒有這麼多,不過臣手中還有一些放貸,大概就是這幾日的功夫便能收回來。」

「您容我三天……不,兩天的功夫,臣湊一湊,將這五十萬給您拿過來,好不好?」

心疼啊!

他好不容易扣扣索索省下來的錢啊!

他冒著生命危險賺的錢啊!

就這麼一丟丟的功夫,說沒就沒了。這簡直跟要他老命一樣啊!

可如果不給……他也許真的會沒命。

王旭跪伏在地上,顫抖著說道︰「看在咱們一母同胞的份上。小妹你可千萬千萬要繞過為兄這次啊。」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王太後臉色便沒有那麼難看了。

她笑了笑,說道︰「自然,本宮向來說話算話。」

于是王旭便屁滾尿流的跑去籌錢了。

文軒殿發生的一舉一動,夏淑妃和馬姑姑自然看的清楚,奈何此時柴紹看不到她們,她們便無法將這個情報告訴他。

最後,夏淑妃只能選擇了上身。

即便這將會消耗她太多的精氣。

于是柴紹便看到灑掃的小宮女,儀態萬千的旁若無人的走進了他的宮殿。

柴紹微微護住眼楮,最後沒忍住噴笑了出來。

夏淑妃惱羞成怒,放棄了小碎步,改成大踏步蹬蹬蹬上前,一巴掌拍向柴紹的腦袋,罵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柴紹抿緊了唇,憋了好一會兒才咳嗽兩聲說道︰「沒……只是有些不習慣。」

這小宮女長得清清秀秀,完全還是一個沒長開的小女孩。可夏淑妃偏偏走的是高貴冷艷千嬌百媚的路線,兩相融合之下,怎麼看怎麼怪異。

也不怪他一眼就認出來。

也得虧現在大聖宮內幾乎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眼線了,不然她這幅怪異的模樣,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傳出去。

夏淑妃哼了一聲,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口道︰「小壯壯啊……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一聲啊。」

待听她說完之後,柴紹手指在桌上輕輕扣了幾下,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嗯,朕知道了。」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夏淑妃興致勃勃的湊上來,眼角眉間全部都是好奇。

沒辦法啊,她們平日里也就只有這點兒樂趣了。

「要不要派人把他這些錢給搶過來?」夏淑妃建議道。

「搶。」

柴紹抬起下巴,笑的極其壞。他要是不搶,就對不起王旭搜刮的那麼多錢。

小桌子甫一進屋,便看到柴紹和個小宮女相親相愛的湊在一起,看樣子是準備做什麼羞羞的事情?

他連忙扭過身去,心想毀了壞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陛下這是背著沈姑娘偷吃呢?

不過想一想,陛下作為一代帝王,寵幸個小宮女怎麼了?就算他後宮三千,也沒人會說什麼呢?

于是小桌子又轉過身來,臉色如常的向柴紹稟告道︰「同安公主求見陛下。」

她怎麼會來?

柴紹眉心折了折,有些不是很懂柴熙的想法。

正巧夏淑妃能夠附身的時間限制快到了,她也不便久留,于是便整整衣擺準備離開。好巧不巧,因為衣擺過長,她起身的時候沒站穩,不小心倒在了柴紹的懷中。

一個女乃女乃一個孫兒,兩人自然是無所謂沒想法,但落在剛剛進門的柴熙眼中,卻叫她眸中閃過玩味之色。

如小桌子所想一般,柴熙也覺得她這個皇帝莫不是變心了?

柴紹將夏淑妃拖起來,雖然他板著臉,但柴熙能夠看出來,他其實並沒有因為這個小宮女的莽撞而生氣。

夏淑妃匆忙離開,待到了無人之處後,她便從小宮女的身體中離開。

此時身形開始有些渙散了,索性馬姑姑、幽幽公主以及春花幾只鬼都在附近,她倒也不缺陰氣。

沒多久,便恢復的能跑能跳了。

于是她又匆匆往大聖宮飄,生怕她的乖孫兒在柴熙這只小狐狸手底下吃虧。

柴熙這次來,為的不過是試探。

她淺笑著面對已經瘦出輪廓的柴紹,忽然發現他的眼楮和自己的何其相似。

以往因為胖,柴紹的眼楮顯得並不大,但此時此刻,對面的那雙眼楮卻又大又明亮。

她笑著道︰「陛下這段時日瘦了好多。」

柴紹點點頭,既不扭捏也不躲藏,道︰「朕正在減肥。」

如此不冷不熱的,倒是讓柴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短暫沉默之後,她方才繼續說道︰「前幾日,我去看含章的時候,她還和我提起過你。」

含章?

含章?

含章?

朕都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好嗎?

柴紹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特別想搖著柴熙的肩膀,咆哮著問她‘你不是女人嗎?你為什麼要纏著朕的女人?’,但他最近裝逼慣了,最後給予的依然是高貴冷艷的一張木板臉。

而且……

貌似是豆芽纏著柴熙來著!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不然今天也不會到朕這里來了。

「是嘛。」柴紹板著臉,嘴角一絲笑意也無,「她肯定不會說朕什麼好話。」

柴熙搖搖頭,反駁道︰「那倒沒有。」

「含章說是你告訴的她高家莊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還有說什麼董思齊並非是主謀,真正的主謀其實另有其人。」她一邊說著,一邊細細的打量柴紹的神色,卻見他臉色雖然未變,但是眸中卻劃過一絲意外。

顯然對她所說的很吃驚。

只是……

他是吃驚沈含章竟然會告訴自己呢?

還是吃驚幕後之人另有他人?

「所以,我便想著來問問陛下,這到底什麼回事?那幕後之人若不是董思齊,又會是誰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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