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求聞史錄 45.稗田阿求的幻想鄉游記(四)

作者 ︰ 匍匐之混沌

真•標題御阿禮之子也要談戀愛

雖然得到了八雲紫口頭上的支持,但對于究竟該如何入手我卻是毫無頭緒。

難道要我在稗田家殺個七進七出砍光想要利用阿求的野心家,然後告訴阿求「我在幫你清理門戶」?絕對會被八雲紫丟進隙間的角落面壁一輩子吧……

可惡,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不知不覺就熬到了天亮,而我還沒想好接下來的行動。

「難道真的要我去帶她逃出來?」從柔軟的沙發中站起身,我不禁握緊了拳頭,「哼哼,既然是魔王,那麼搶走公主什麼的,應該也沒問題吧!」

「你敢說一點都沒期待搶走公主之後的劇情麼?」

透出一絲朝陽的百葉窗突然被整個拉起,一只小黑貓跳了進來。

「會說話的貓?」我疑惑地看著走到我身前站定的小貓,它只是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爪子,卻沒有絲毫表示。

「笨蛋,在這里啦。」

听起來非常耳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驚悚地轉過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古明地覺。

「覺?你怎麼在這里?」

「主人是來找戀戀小姐的喵,但是沒想到戀戀小姐不在你家喵。咱也順便來人之里收集一下尸體喵。」

變身為美少女的火焰貓燐挨著古明地覺坐下,順便給我解釋道。

「戀戀怎麼不見了?」我等待著古明地覺的解釋。

「在顧慮戀戀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想著另一個女孩?」古明地覺狠狠地瞪著我,「別想啦,我這邊都快被你煩死了!」

「啊,抱歉……」我趕緊收斂了下心神,「戀戀到底出什麼事了?」

「本來我也很奇怪,但是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古明地覺捂著額頭嘆了口氣,「你過去三個月都在陪著那個……稗田阿求?」

「嗯,但我只是因為慧音的拜托才去幫她的!」

「在我面前說謊毫無意義,我都听到了。」古明地覺再次扶額,「你好歹也是戀戀的哥哥,說好的多陪戀戀呢?」

「誒?」

我怔住了。確實當時在地靈殿的時候說好了的,但是新年以來一直在給稗田阿求幫忙,直接忘了還有這茬……

「雲帆君,你真的是……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戀戀總不會因為這個離家出走吧?」

「好不容易有個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人,偏偏他整天陪著另一個女孩,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承諾,戀戀一定很傷心吧……」

「請不要用那種奇怪的腔調!」

「見異思遷的雲帆君喵!」

「給我收斂一點啊魂淡!」

「哼,總之都是你的錯。」古明地覺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我,「給我負責起來找回戀戀,不然……」

說到對我的懲罰,古明地覺突然卡了殼。

「放心吧,在帶回阿求之後,我會去找戀戀的。」我無奈地聳聳肩,「你們在這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等等……」古明地覺馬上站起身叫住了我,「我能感受到,你對那個女孩的感情,更多的是同情而已。她既不是你的伴侶也不是特別親密的朋友,為什麼你要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那種事,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毫不猶豫地答道,「既然這里是能令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幻想鄉,那麼放著她一個人痛苦這種事……抱歉,我做不到。」

「只是如此嗎?」。古明地覺似乎有點驚訝,「人的思想,真是奇妙呢。」

「這才不是人類的思想……」

我咧開嘴,露出一個邪惡的笑。

「我,可是魔王啊!」

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類,或許我會袖手旁觀。但是很可惜,老天爺讓我這樣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家伙擁有了力量……稗田家,就乖乖成為這一次魔王復出的祭品吧!

再一次站在稗田家的大門前,看門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一邊曬太陽一邊百無聊賴地打著呵欠。

哼哼,一切盡在計劃之中!

我大搖大擺地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即便如此,看門人也對我完全視若無睹,反而揉著眼楮將大門重新關好,然後繼續坐回去發呆。

覺的計劃果然很成功,不愧是大妖怪,對于力量的運用比我這個人類要熟悉很多啊……

我光明正大地走在稗田家的宅院中,一路上所有人都對我視而不見。無論是曾經見過我多次的侍女,還是昨天的中年家老,都徹底無視了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不對,現在應該叫妖怪。

究其原因,完全是覺給我出的主意——

「操控存在的能力,當然也可以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戀戀那樣,閉鎖自己的心之眼,這樣的話任何人都無法感知到你。如果你想要毫無聲息地接近並帶走那個女孩,這種辦法應該可行。」

這次真是感謝了呢,覺。

極力削弱自身存在感的結果就是,我毫無阻礙地模到了稗田阿求的書房。雖然這里有著全副武裝的家僕在戒備,但是根本就沒人能夠「看」到我。大概我現在給每人一拳也會被無視掉吧……

才不是做那種無聊事的時候,快點帶走阿求然後回去找戀戀才對。

我在守衛疑惑的目光中推開書房的門,然後迅速閃身進去。此刻在他們眼中看來,一定是風把門吹開了吧?

書房只有一扇窗戶,在無數書架的遮蔽下稍顯昏暗。午後的陽光透過紙窗灑在下方伏案休息的少女身上。在她面前的書桌上,厚厚的古籍散落得到處都是。看起來,阿求今天的工作又沒人幫忙,真不知道那麼瘦弱的身軀是如何從書架上搬下這麼多書的。

「唔,居然又睡著了。」小小的少女突然揉了揉眼楮然後抬起頭,「雲帆君,幫我把《命名決斗法案》的原文拿過來……」

咦,我明明還在維持能力呢?阿求居然能發現我?

我驚訝地看著那個還在揉眼的小女孩,然後不自覺地從書架上找出了她要的書,緩步走到了她面前。

「啊哈哈,我又睡昏頭了,明明雲帆君不可能再過來了呢……」

紫發的少女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臉上原本的開朗頓時被落寞的神色取代。果然她還是沒有發現我的到來,所以剛才只是一時說順嘴了吧……

「誰說我不可能過來了。」我解除了能力,然後把那本薄薄的《命名決斗法案》放到她面前,「下午好啊,阿求。」

「啊咧,難道我睡昏頭了?」阿求再次揉了揉眼楮,「嗯嗯,不僅是幻覺,連幻听都出現了呢……」

「阿求小姐,你醒著呢。」我不禁扶額。

「誒?不是幻覺?」再次睜開眼的阿求瞪大了眼楮,「真的是你,雲帆君?」

「沒錯,我來了,阿求。」

小小的少女捂住了嘴,眼眶中突然泛起一片迷霧。

「雲帆君……他們說……你以後……都不會來了……」

「他們在跟你開玩笑呢,我這不是來了嗎?」。

「可是……外面有陰陽師……他們擔心……妖怪會搶走資料……」

「不怕,陰陽師傷不到我。」

我苦笑著一邊安慰抽泣不已的少女,一邊給她抹去不斷流淌下來的淚水。果然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表現得跟自己的年齡相符,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成熟穩重的氣質。

哭了半天,阿求的情緒終于穩定下來,我們總算能正常交流了。

「雲帆君,你是怎麼進來的?」阿求壓低了聲音問道,「外面有好幾個厲害的陰陽師呢,沒有發現你嗎?」。

「我好歹也是魔王啊,這點小事不在話下……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我馬上正色回答,「阿求,整天悶在這麼狹小的地方一定很不舒服吧,願不願意換個工作環境呢?」

「不行,恭彌叔叔不會同意的……」

「你說那個中年大叔?嘿嘿,這次來我可不是征求他意見的。說實話,打開始我也沒準備征求你的意見呢……」

我壞笑著站起身,跟上次一樣,一手托頭一手抱腿橫抱起了阿求。

「誒!?雲帆君你想做什麼?」

「我可是魔王呢,在我們外界,魔王的任務就是從人類世界搶走公主藏到自己的城堡中哦。所以說,我是來搶你走的,阿求。」

听到我的話,懷中少女的臉頓時紅得要滴出血來。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雲帆君!」

「啊,這叫公主抱,是只有公主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哦。」

調戲小女孩的感覺意外的不錯。此時的我一定笑得很邪惡,如果有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絕對會高舉十字架和火把沖上來英雄救美吧。

「公、公主什麼的……才沒有那種事……」平時精明無比的阿求頓時混亂了,就連說話都變得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啊哈哈哈,不用妄自菲薄,你就是能夠讓所有魔王和勇者為你瘋狂的,可愛的公主哦∼在勇者到來之前,就先委屈你在我的魔王城里休息片刻吧。」

不等阿求反應過來,我已經一腳踢開大門。在一眾守衛呆呆愣愣的目光歡送中,我們一飛沖天。

「雲帆君……我不是在做夢吧……」

第二次飛上天的阿求並沒有上次那麼激動,反而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似乎生怕我隨時松手把她丟下去一樣。

「當然不是夢,不信你捏捏自己的臉。」

然後阿求就很听話地……捏了我的臉。

「很痛誒!」

「會痛的嗎?果然不是夢呢。」阿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但是雲帆君,你還是送我回去吧,畢竟,我的工作……」

「我並沒有讓你放棄工作啦,只是換個環境而已。今天就乖乖休息一天吧,明天我再幫你把書房搬過來。」

「誒?雲帆君,為什麼……」

「我是魔王,你是公主,你說為什麼?」

「我不是開玩笑啦!」

「我也沒有開玩笑……好吧,我想幫你。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就想為你做點什麼。雖然我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不能帶著記憶轉世,但是給你提供一個輕松愉悅的環境還是能做到的。」

感受到女孩不屈不撓的目光,我只好說了實話。

「你真的……好像笨蛋一樣呢。」阿求把頭埋進我胸前,「明明放著我不管也沒關系……」

「別說這麼寂寞的話嘛,我怎麼可能放著可愛的女孩子不管。」我嘿嘿一笑,「而且不僅僅是我,還有八雲紫、慧音老師,她們都很關心你啦。不過她們不好出面,所以就由我這個魔王來當惡人了。」

「大家……嗎?」。

「當然,我才是最關心你的那個,所以好好感謝我吧!」

「嗯,那我以身相許怎麼樣?」

一陣強風掠過,我想自己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是听岔了……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呢,雲帆君。」

溫和的笑容,眯起的眼中流露出名為「幸福」的光彩。

誒?難道我這是……被反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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