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184米    三轉,聖旨到了

作者 ︰ 姒錦

每次去醫院,特別耽擱時間,我會盡量爭取早更的。感謝姐妹們不嫌棄我,麼麼噠,我會好好寫噠。

明天上午去華西看……濕疹,順便查個餓血,看看肝功什麼的。

------題外話------

「聖旨到——」

那人手臂高揚,熟悉的聲音落入墨九的耳朵,涼卻的是寸寸的血液。

就在這候,城門突然再一次「  」開啟,門口迎著風雪疾快的闖入一人一馬。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那麼在意他的安危,比之美食……更甚!

這種焦心灼肺的感覺,墨九第一次感受。因為不止干系她自己,還干系蕭乾……

而北 雖然有二十萬騎兵駐扎在汴京城外,卻不知敵友……

如此一來,蕭乾除了幾個貼身侍衛,將再無他人可用。

國之大事,重于性命。

事實上,不管蕭乾與南榮哪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對上,這些人也許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持蕭乾。然而,蕭乾的身份不同,一旦他被認定是北 世子爺。那麼,在一個崇尚忠君愛國的時代,哪怕這些士兵都曾經與他一起餐風宿露,一起出生入死,他們也將會絕決的選擇該選的陣營。

從禁軍士兵的猶豫的神色來看,他們目前形勢,著實危險。

望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南榮兵馬,墨九心里掠過一抹悲哀,很快就揣上了一只「怦怦」直跳的小兔子。

一旦錯過,也許往後再無時機……

而且,不管有沒有聖旨,鄧鵬飛要出手抓蕭乾,都只有這麼一個蕭乾疏于防範的機會。

這樣一來,孤身入城的蕭乾,自然逃不月兌鄧鵬飛的圍捕。

那麼,汴京城肯定不宜大軍入住,蕭乾一定會把大軍留在澗水河。

先是遲重來信,讓蕭乾入汴京城整肅兵馬,合情合理。

是誰要拿下蕭乾?是東寂嗎?她不敢確實。可這一步棋,確是算得精啦!

冷不丁的,墨九突然有些想笑。

「這……」鄧鵬飛被走南壓得脖子都抬不起來,弱弱地抬頭看了蕭乾一眼,目光有些畏懼,又趕緊低下頭,「末將是得的臨安口諭,務必在使君入汴京城時,捉拿于你。聖旨……聖旨應當還在趕來的路上,風雪甚大,沒有那麼快。」

「鄧鵬飛!」蕭乾一字一頓,目光冷冷剜向他,「我且問你,朝廷旨意何在?」

每個人的性命都很貴重,每個人都有家小,沒有人應該為了別人去死。更何況,遲重是南榮人,是血性男兒,若知蕭乾身份,沒有親自緝拿,而是回避,想來內心已是掙扎不已了……

不管遲重是為了什麼,在這樣的時候,他選擇保全自己,都是人之常情。

可她分明听出一點他松了一口氣似的無奈。

後面兩個字,他說得極淡,除了墨九幾乎沒有人听見。

「他不肯見我?」蕭乾又點點頭,聲音悠然,「也好。」

幾名將士微微垂頭,似不敢吭聲。鄧鵬飛卻是哼了一聲,「遲將軍如何肯見你這亂臣賊子?」

蕭乾下巴一抬,望向那群人,危險的眸子眯了眯,答非所問︰「遲重呢?讓遲重出來見我!」

「蕭使君,先放下鄧將軍!」一個校尉大著膽子,與蕭乾講條件,「不要逼我們動手!」

見狀,人群里有人竊竊,也有更多的人,慢慢上前,把蕭乾一行圍在中間。

風雪中的蕭乾,冷冷坐于馬上,始終未語,頭頂的紅纓,被寒風刮得仿若一抹飛揚的鮮血。

孫走南氣得夠嗆,但蕭乾沒有下令,他不便下手。

鄧鵬飛脖子吃痛,鮮血淌在了胸前的甲冑上,他瞳孔一縮,眼里微微露出一絲悚意。可事關重大,他也是一個有點血性的男人,只頓了一下,又扯開嗓門兒大聲喊叫起來。內容無非就是蕭乾北 世子的身份,還說陛下已經下旨逮捕蕭乾,要把他押解回臨安審訊……

「住嘴!」孫走南手上的利刃劃破了鄧鵬飛的脖子,「再吼老子宰了你!」

「兄弟們,听,听我說……這個蕭乾,已不再是南榮的樞密使,也不再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了……他是北 大汗的親外孫,是北 的世子爺,你們不要被他騙了,你們以為他會一心為了南榮征戰嗎?兄弟們……兄弟們醒醒啊!珒國一亡,北 眼看就要對付我南榮了,有此子在,南榮何以為安?」

很快,風中便傳來鄧鵬飛掙扎著嘶吼的聲音。

靜寂一瞬,北風呼嘯而過。

城門處聚集了許多久,顯然鄧鵬飛是有備而來,專門對付蕭乾的。可也有一些人對蕭乾有敬畏,不太敢相信似的,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才敢行動。不過,城門處更多的禁軍都是鄧鵬飛的人,他們虎視眈眈地看著受制于走南的鄧鵬飛,一時間,刀槍霍霍,卻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姓鄧的已經升任將軍了?墨九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卻見蕭乾也冷冷一笑。

「鄧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是蕭使君啊!」

「蕭使君……」

馬背上的蕭乾,沒有說話,安靜地端坐著,他勒著馬韁繩,冷冷掃視那些麾下將士,一動也不動。

慢慢凝目,她望向蕭乾,心里略略忐忑。

難道彭欣說的「不好的事情」,就是指這一出?

墨九靜靜看著鄧鵬飛背後,那一片似驚似疑的禁軍,緊緊抿住了嘴唇。

這貨原本是蕭乾的老部下,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不見,上來就敢拿蕭乾,顯然不會是自己的主意。

被扼住的人,也正是她的老熟人,驃騎營的昭武校尉鄧鵬飛。

手腳確實夠快!如果他要殺人,鄧鵬飛可能在剛才那一瞬間,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實說,這是墨九第一次見到蕭乾的暗衛駭人的武力,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嬉皮笑臉的孫走南。

那個野獸一般暴走而起的影子,正是蕭乾的暗衛孫走南。

冷冷一哼,他又低斥道︰「鄧鵬飛狗膽包天,竟然胡說八道!你們都不認識蕭使君了嗎?」。

「哪個敢!」不待墨九打簾子來看,一個黑幽幽的身影便如同疾風一般,凶悍地掠過去,死死扣住了對方領頭那人的脖子。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然後扼住他翻了個身,對著他身後大批跟來的兵卒低吼,「退下!全都給老子退下去!」

「諸位听令,緊閉城門,抓捕南榮叛徒蕭乾!」

然而,前來迎接他們的並不是熱情的遲重,而是一聲仿佛來自地獄的咆哮。

她听見了車輪子「  」駛在城門的青磚石上,也听見了馬車入城之後,那一扇厚重的城門「 當」一聲緊緊合上。

隔著一個簾子,馬車里鴉雀無聲。墨九安靜地傾听著。

墨九不由蹙了蹙眉頭,玫兒也拿帕子捂了捂口鼻。

敞開的大門,夯實的城牆,剛剛經過戰爭洗禮的古樸城池,在天雪下,有一種滄桑的美感。可空氣里除了還未散盡的硝煙味兒,似乎還隱隱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兒。

可她沒有想到,垂涎了許久的汴京城果然沒有負她,正準備著一個大禮等著她……

于是,前往汴京城的一段路,她都是在幻想美食中度過的。

墨九不溫不火地撩她一眼,絲毫不以為恥,「我要把吃當成畢生的追求,你呀,不懂!」

她嚴肅點頭的樣子,把玫兒笑得不行,「姑娘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吃貨。」

「只要能給我吃,誘惑就誘惑吧,姑娘生受了他!」

書上沒有標注作者,墨九不曉得是哪個人寫的,但甚是佩服。書里有汴京的風土人情,有各種各樣的美食,一樣一樣,寫得莫不詳盡。一路上,墨九邊翻書頁邊咽口水,嘴里念叨著那些吃的,肚子「咕咕」直叫,這讓她不免懷疑,自個兒會不會中了蕭六郎的招兒——難道是那廝為了和好,故意拿美食來誘惑她?

這本書是蕭乾在臨行前給她的,以便她在路上看著解悶。

「沒。沒有……」墨九眼珠子斜了斜,扶著額頭吩咐︰「玫兒,幫我把那本《汴京志》拿來。」

听她嘆息,玫兒就緊張,「姑娘,怎麼了?哪里不熟?」

「唉!遇人不淑啦!」

這本來就是一件丟臉的事,她是一個驕傲的公主,如何面對得了?

雖然塔塔敏從頭到尾沒有表現什麼,可墨九卻感受得到,她在意,她很在意。

這樣一份有違世俗的情感,需要太多的勇氣去面對。扎布日是男人,外界對他的說辭或許會溫和一點,但卻足夠毀去塔塔敏所有的聲譽。扎布日如果深愛塔塔敏,就不該未經她的同意,就把事情到處宣揚,讓她從此往後,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扎布日這個男人,或許是愛她的。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愛自己的女人,去對待自己所愛的女人。

墨九其實一直為塔塔敏不值得。

他與塔塔敏的關系,不論塔塔敏表不表態,營里上下都基本知道了。

于是,似乎天地間,就只有扎布日一個人的閑愁。

可不論扎布日如何發瘋般呼喚,那輛馬車始終靜悄悄的,半點聲息都無。

塔塔敏就坐在墨九後面的一輛馬車里。

男子渾厚、悲涼的聲音,響在呼呼的冷風里,讓人不免扼腕而嘆。

隔一會兒,不見蕭乾理會他,他又高聲呼喊塔塔敏。

這兩個人的身份不一樣,他們的安危,可以說直接關系到南榮與北 的關系,蕭乾不可能輕易動他們,所以一切都沒有明朗之前,帶著他們完全就是累贅,還得自找罪受……大概扎布日也深知這一點,路上,他坐在簡陋的囚車里,听著車輪扎在雪上的「吱吱」聲,時不時就拔高嗓子大聲叫罵蕭乾。

墨九心態是放松的,只是有些不解,蕭乾為什麼帶上了塔塔敏與扎布日。

此去汴京城,蕭乾並沒有帶上太多的隨從。自從完顏修領兵東北方向潰逃而去,納木罕又帶著北 騎兵撤離了采石坡,如今的汴京地界上,除了南榮的兵馬再無其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安全自然是沒有問題。

大雪紛飛中,一行人走在積雪的地面上,遠遠望去,像一行正在搬運的螞蟻。

蕭瑟的冷風掠過這一片飽經戰火的蒼茫大地,樹木被狂風卷過,撲簌簌灑落滿枝的積雪,偶有一兩只展翅高飛的蒼鷹,從飛雪的天際掠過,發出一種尖利的叫聲,像野獸在狂躁的怒吼……

墨九翻了個白眼兒,邁開大步跟在他的後面。

「啟程吧,但願汴京不負我……」

這樣的地位,讓蕭乾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在墨九心里的地位,居然不如汴京城的吃食。就連對他要用何種態度,墨九都得看吃的,吃得好,她心情就好,吃得不好,她心情就差……和好也就無忘了。

好吃就是墨九的原則,蕭乾看她如此,一張俊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崩潰的。

「所以,究竟要不要與你和好,得看汴京城的東西好不好吃再說嘍?」

「所以?」他挑了挑眉頭,笑問。

「問那麼多!」墨九抽回被他緊握的手,不悅地瞪他,「休書哪有今日寫,明日就撕的?蕭六郎,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好嗎?」。

「此言何意?」蕭乾目光一沉,「休書何時才失效?」

「算是和好,但休書依舊有效。」

小小扶一下額頭,墨九回想一下,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又點點頭。

看著他冷肅的表情,墨九懵了一瞬,方才反應過來,在開戰之前,兩個人正處于鬧矛盾的狀態,她不僅寫了「休書」,而且還義正辭嚴的表示「從今往後,尋墓解蠱,焚香賞雪,你我之間,有共同目標的友誼,再無風花雪月的情愫」,也就是說,她與蕭六郎的關系,從此只能是革命友誼,再不能涉及男女之情了。

「嗯?這是表示和好了?」

「和好?」這話哪里跟哪里?

慢慢牽著她的手,蕭乾往掌心捂了捂,然後望著無邊無際的飛雪,忽而道︰「阿九還沒有告訴我,與我和好了沒有?」

看她一說吃就露饞的小模樣兒,蕭乾哭笑不得。

撇了撇嘴巴,墨九想了想,目光流露出一絲貪婪,「我听人說的呀!說汴京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僅如此,汴京還有許許多多好吃的?什麼桶子雞,灌湯包、羊肉炕饃,杏仁茶……哎呀,不行不行,我說一說已經流口水了。等不及了!蕭六郎,我們什麼時候走?」

她對汴京的了解,主要來自歷史。對于汴京城這個歷史上的數朝國都,全球最繁華最大的城市,她能夠有機會親自踏足,一觀古老風韻,心里確實求之不得。可對于這些,蕭乾卻未必了解,此汴京也未必就是她知道的那個汴京,對于她過于急切的情緒,很容易讓他產生懷疑。

墨九低「額」一聲,突然說不出話來。

「渴望好久?數百年繁華?」蕭乾皺了皺眉,「這……從何說起?」

哼一聲,墨九松了一口氣。見他不再多問,也就此岔開了他剛才那個敏感的問題,淡淡撩他一眼︰「蕭六郎,這都晌午過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去汴京啦?對于的汴京數百年繁華,我可是渴望了好久的,都迫不及待了。」

「這個怪不得我,怪只怪積雪太厚。」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牽開唇角,黑色的皂靴一步步踩著雪地,慢慢停在了她的面前。

蕭乾眯了眯眸,立于風雪下的身子,頎長挺拔,有那麼一瞬,他冰雕似的杵著盯看墨九,一動也沒動。

「你啥時候來的?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看他目光微微帶了審視與狐疑,她不想「穿越」的秘密被懷疑,狠狠瞪他一眼。

墨九嚇了一跳,冷不丁轉過頭去,就迎上蕭乾刀鋒般銳利的眸子。

「阿七在說什麼?什麼交通不發達?生離死別?」

她話言還沒有落下,背後就傳來蕭乾的聲音。

「交通不發達的時代,真是麻煩!隨便出一趟門兒,都像生離死別似的……」

等車隊的尾巴消失在了視線里,她才安靜下來,感慨地一嘆。

墨九哈哈一笑,雙腳離地的跳了起來,再次揮手,不停揮手。

這時,卻見彭欣與墨妄好像說好的一樣,一個撩了簾子回頭,一個從馬上調頭,目光都齊齊落在她的身上。

天寒地凍,她身子都凍僵了,卻沒有離開,高高揮舞著胳膊,不停說再見。

墨九站在原地,身上的斗篷被風吹得高高鼓動。

風雪中,車隊慢慢駛遠了。

朝她抱拳致了一禮,墨妄牽過旁邊的馬,利索地翻身上去,朝後方的車隊吆喝了一嗓子,隨行的墨家弟子就各自前行。

「保重!」

「師兄,保重。」

「我會的。」

「……謝謝師兄!」墨九揚唇而笑,眼楮往馬車上斜了斜,「幫我照顧一下彭欣。」

「記住了,我都記住了。」

墨妄安靜地听著,一直含笑望著她的眼楮,不時點點頭。

瑣瑣碎碎的事兒,她吩咐了許多。

這些日子以來,墨家的事兒墨妄一直處理得很好,大多數時候也根本用不著墨九,所以她寧願一直藏在幕後,做一個神秘的透明人。相視間,她想說點什麼,可想想又沒有什麼可以吩咐墨妄的了,不由沉下嗓子,湊近墨妄道︰「來時記得把我最愛的花雕帶一壇,還有東寂做的蘸料,這個冬天在汴京城吃羊肉鍋子就得靠它了,少不得——」

墨九嗯一聲,沒心沒肺的笑著。

「九兒,我走之後,你得多多照顧自己,我很快處理好興隆山的事,就會趕到汴京與你會合。」

「我應當的,誰讓我是墨家的左執事?」墨妄唇角彎彎,仿佛那些與墨九間不愉快的過往沉痾誤都不曾存在過一般,他安靜地盯著墨九,濃濃的睫毛微微眨動幾下,眼神變得更為溫暖,笑容幾乎快要融化這漫天的飛雪。

「師兄!」她叫著最為親昵的稱呼,微微一笑,「墨家的事,就拜托給你了。」

沒有誰欠著誰,沒有誰該對誰好。墨九相信這一點,故而,很珍惜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幾乎剎那間,墨九就想到了這一年多的時光,這個男人默默跟隨在她的身邊,不管她遇到好還是歹,他總會第一時間趕來,為她處理與她相關的點點滴滴。

冷風從二人中間吹過,拂起她的發,也拂起他的衣袍,讓這臨別前的相視一笑,顯得格外珍貴。

「好…」與他相對而立著,墨九不像對彭欣那般輕松,居然久久不知說什麼,只望著他發笑。

風雪下靜靜而立的墨妄,一雙黑而深邃的眼楮,噙著一抹暖陽般的笑意,「外面天冷,九兒快回去吧。」

「去吧!」墨九拍拍她的肩膀,親手為她撩開馬車簾子,看到彭欣鑽進去,又慢慢回過頭來。

彭欣懂得她的意思,緩緩點頭,「好。」

「好啦好啦!」墨九笑了笑,搓著手走過去,替她理了理風雪帽,小聲道︰「你就放心吧,有蕭六郎在,我能有什麼事?這汴京地界如今是南榮的天下了,沒有人能把我怎麼樣的。嗯?」說罷她頓了頓,目光灼灼望向彭欣,嚴肅地叮囑,「倒是你,記住我的交代,管好自己就成!男人的事,自有男人自己解決。咱操不起的心,就不要去操。」

「墨九,你要保重。」

彭欣身子微微一頓,回頭,眸中依舊沒有笑意,每一個字都似凝重。

「到了興隆山,記得替我親親我的干兒子。」

大雪未停,墨九送到營門口,看著遠水近岸上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側過頭,看向準備登上馬車的彭欣。

等大家伙兒歡天喜地的吃了東西,已接近晌午了。

對于給自己看重的人做吃的,她從來不嫌麻煩,也不怕早起受凍。

墨九伸個懶腰,親自準備了早餐,送別彭欣與墨妄。

天亮的時候,白雪為營地鋪上了一層銀裝。

鵝毛般的雪花伴隨著呼嘯的寒風,扯得營地里的旗幟獵獵翻飛,值夜的士兵們凍得不停跺腳,呵氣,也驅趕不了嚴寒。而帳篷里的人們,听著被帳篷外叫囂和狂吼的北風,各懷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期待,都睡得不太踏實。

這一天晚上,老天似乎也好像感染了他們的離愁,發瘋一般的下起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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