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夢醒千年 一零二、隨便出門就能撿到大明星的涼宮春日

作者 ︰ 曾經的萊維

嗯?

剛開始萊維還心說春日果然不愧有自詡大導演的勇氣,在SOS團之外的地方偽裝得比有希更好。結果他以緩慢的腳步走到教室中間,才發現後排最外靠近外牆的座位竟然空著!

那個空著的位子前頭就坐著一手撐下巴一手拿著支筆轉來轉去、典型無心听講形態的阿虛。萊維記得阿虛曾不止一次在春日缺席的時候抱怨過班級座位的事兒,據說從開學到現在無論怎麼抽簽換座位,春日都準確地抽到他身後的座位。當時結標還很風涼話地說肯定是春日看上他了才用神奇的能力操縱抽簽結果雲雲。這個說法萊維其實是不怎麼信的,就拿SOS團那幾次周末的全區域大搜索來說吧。

SOS團的周末課外活動每次都持續一整個白天,分上下午兩次抽簽分組行動,一組兩人一共三組。按說這麼多次的抽簽中誰跟誰抽到同一組都不奇怪。事實上的確幾乎所有可能的組合都出現過,可偏偏就阿虛跟春日兩個從來沒試過抽到同樣標記的簽。若說春日想跟阿虛在一起所以他們倆才無論怎麼換座位都緊緊挨著,那麼課外活動的情況又改怎麼算?難道是在同社團的成員面前春日害羞了?

關于涼宮春日這個少女的謎團還真是怎麼理都理不清,是以萊維從一開始就已經放棄了。反正他加入SOS團最初的原因僅僅是基于有希的要求,就當是配這群孩子胡鬧一番消磨消磨時間吧。

‘?’無精打采的少年目光游移間見到了走廊上的萊維,他臉上的表情清晰傳遞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涼宮呢?’萊維眼角斜了一下,示意空著的那個座位,阿虛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緊接著卻來了套攤手聳肩搖頭的標準無知動作。

阿虛的確不知道春日瘋到哪去了。而且這種上課不見人的情況以前也曾發生過幾次,反正每次春日都會用不知何種方法向班主任老師順利地請到假,次數多了阿虛也就麻木了。

大概是偷跑出去折騰電影去了吧?萊維胡亂猜測著。事實上每年學園祭臨近的時候,許多班級都會有學生以各種理由請假跑去忙學園祭的準備工作,這期間只要不是畢業班,老師們大多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當然,僅限平常成績就十分優異且自律能力強、基本無需操心他們學業的學生。像阿虛這種每次考試都在及格線上走鋼絲的家伙,屬于除非天大的理由否則絕對不會被老師放走的那部分。

見春日不在,跟阿虛玩眉目傳情又有點惡心,萊維繼續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做戲得做全套,他決定至少走到辦公室門口站個三十秒再轉身出教學樓。

萊維並不知道,他腦子里的隨便瞎猜,正好蒙對了地方。此刻那個在課堂上缺席的少女正穿著一身便裝站在中央區機場的入境大廳。

寬闊的空間籠罩在透明的玻璃穹頂之下,可以給多數往來的游客或學園島住民一種輕松的感覺,可手里拿著手機開啟拍照模式舉著的少女卻是少數無法享受到設計師意圖的人。

春日不喜歡這種寬敞明亮的地方,尤其是寬敞明亮的地方若是再擠滿了人,她就更加地討厭了。幸好學園島並非世界上知名的國際性商業型大都會,無論島內的居民外出亦或島外的人員進入都屬于比較罕見的情況。是以這座規模比學校體育館要大許多的透明籠子里走動的人頗為稀少。

春日一直不明白學園島尤其是中央區,要那麼大個國際機場到底是為了什麼?在這個居民大多是學生跟老師的地方,即便是暑假最後那幾天都很難出現能把這座機場變擁擠的人流。要知道像她這樣並非每個假期都回老家跟父母團聚的人佔了學生中的多數,這種情況下還大興土木弄出個規格媲美別國首都的大型機場,春日覺得是管理者跟設計師的炫耀心態一拍即合後的結果。

沒錯,肯定是這樣,浪費納稅人的錢!

春日發現自己打量這座大廳的目光中好像多了點仇視,她連忙嘗試著調整心態。

這樣可不行,大導演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在內心對自己說著,盡管大家都一致認為若要學習控制跳月兌的性格,她應該從減少日常折騰超鈴音這件事上著手,但春日必然不會認同。在她的思維里那名除了長相還算可愛外一無是處的膽小鬼除了賣萌沒有其他用途,最初將超鈴音抓到SOS團里,不就是因為課間無聊在中庭散步時見到她在那捧著個面包跑一半摔倒的笨拙樣子麼?也不知怎的,那一瞬間春日突然就有了成功的社團必須有一只吉祥物的念頭,現在想想當初也許是太過沖動了,但既然成了SOS團的一員,那就是自己的伙伴,如果這時候有誰跳出來要把超鈴音搶走,春日百分百會回他一擊痛快的直拳!

春日拿著手機左拍拍右拍拍,好在她買手機時聰明地跟店員糾纏了半天,弄到了免費贈送的大容量存儲卡,否則光這麼一會兒拍的照片就夠塞爆那支小小的手機了。

「沒什麼值得利用的場景嘛……」

走累了隨便找個椅子坐下,這算是機場的一大便利。春日在手里的屏幕上瀏覽一大早到現在所拍的照片,總覺得那堆讓人眼花繚亂的場景中沒有一個符合她的構思。

什麼構思?討厭學校平凡生活卻為了父母的期望以及稍微有關別人的看法而一直將成績保持在年級前列的春日,一大早跑去跟班主任請假的理由就是準備學園祭中的活動。而她所謂的準備,當然是為SOS團的大電影尋找合適的外景地點。

周末的拍攝當中,阿虛曾抱怨過一直在公園里拍很無聊,當時春日已經不記得自己用什麼理由反駁那個成天跟自己作對的可惡男生了。不過當她回到家躺到床上,還沒進入睡眠卻又無事可做的時候忽然覺得阿虛那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盡管春日絕無可能當面承認,但她的確覺得讓故事發生在各種不同的地方這個點子還算不錯。

這不她就跑到機場來尋找合適的外景來了麼?想到就做一向是她的風格,春日回憶起當初在教室里上課的時候靈感一現起了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社團的念頭。那時候被自己揪著的阿虛他呆呆的表情還挺有趣的呢。

少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正掛著溫柔的微笑,只在對面賣報刊的阿姨才有幸欣賞到這樣一幅難得地美景,這真叫人為SOS團的團員、尤其是其中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少年感到惋惜。

‘感覺好像白請了半天假……’在別人眼中春日是個想到就做且絕不會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的少女,可實際上哪有那樣的人存在?

反正春日肯定不是。她不過在別人懊惱的時候就已經振作起來重新進發罷了。事實上現在她就有換個地方再看看的打算。

春日從還沒坐熱的椅子上起身,將喝完的罐裝咖啡隨手拋進三米外的垃圾桶。這絕不是踫巧運氣好,除了學習成績優秀以外,無論所有項目的體育活動她都能穩穩在學年的女生當中佔據前三,包括超過許多身在運動社團每天拼命苦練的女孩子。

‘該去哪兒好?’轉身朝機場的出口走去,春日還沒想好下一站的目的地。

要怪就怪中央區這個在她眼中極其無聊透頂的地方。學校學校除了學校還是學校,為什麼就沒有個能讓自己大展所長的奇幻場景?

無論是學園都市那種如同置身科幻小說世界中的大都會,還是麻帆良學園那種充滿了童話色彩的校園,在春日心目中都比除了普通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詞語形容的中央區要好上百倍。

可惜那兩個地方都不是中央區學生能夠在里頭恣意妄為的。

比起完全封閉像個大型監獄似地學園都市,麻帆良這個還算有辦法進去的地方要相對方便一些。但也就僅僅是一些罷了,如果想在里頭拍攝電影,依然不怎麼現實。

昨天拍攝後回到家,坐在電腦前瀏覽學園島衛星全景地圖的春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麻帆良。

森林環繞又有寬廣的湖泊跟島嶼,中間還種了顆絕對名副其實的參天大樹,這種如同走進了魔法世界的感覺拿來當電影的背景豈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既然決定了目標,春日立刻就開始在網上檢索一切能查到的資料,關于麻帆良學園的。

一開始坐在屏幕前她是越看越覺得滿意,仿佛這所特殊學校的存在就是為了等自己把它攝入畫面中似地。可等瀏覽到麻帆良學園官方網站上對校外人員規定那一欄時,春日臉上掛了幾個小時的笑容消失了。

官網上的規章十分詳細,詳細到幾個跳轉就順利找到了關于利用校內空間拍攝電影的規定。

正是這份規定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兒,讓春日原本愉快的心情急轉直下。

入內拍攝需要預先申請?好吧,其實就算在大街上拍電影听說也是需要申請的,這點早有準備的春日當然知道。可上頭寫著的申請時間著實叫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一個月。

二中學園祭舉辦的時間就在這個月的月底,而這個月都已經過了一半多,要她去哪找一個月的多余時間預約申請?

被阿虛說成膽大包天沒有她不敢干的事的春日,立刻就放棄了乖乖向麻帆良校方遞交申請文本的打算,轉而計劃帶著SOS團的成員來一趟驚險刺激的潛入之旅。

可接著在島內最大論壇上搜到的相關信息,又給了自以為找到好辦法的少女沉重一擊!

據論壇上曾經嘗試過偷偷跑進麻帆良探險的學生們所說,那所表面上看起來四面開闊沒有圍牆、貌似不設防的學校,居然被形容成有著堪與學園都市媲美的警戒措施。幾個偷偷跑進去過的學生,都說自己在完全沒預料到的情況下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教師或學生逮捕。

僅僅是被抓住扔出來,是不會令春日屈服的。一次不行就再多試幾次,總憑著一股沖勁前進的少女過去類似的事不知干過多少次了。但麻帆良抓到人後的應對卻叫她難以承受。

闖入麻帆良的學生並不說會遭到什麼慘絕人寰的非人道對待,事實上即便學園都市也絕不可能做出那麼過分的行為。只不過被麻帆良學園警衛抓住的學生們,無一例外都被送回了學校,並向所在學校的校長通告事情經過。

這就有點麻煩了。

春日想進入麻帆良拍攝電影,可結果要弄得被校方知曉直接取消SOS團參加學園祭的資格怎麼辦?

她手上雖有拍攝電影的器材,卻沒有放映給全校師生看的設備跟場地,這些無一不是需要向校方申請的。這種情況下被取消了參加資格,屆時即便春日不顧禁令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代替的辦法。

會被抓住嗎?不會被抓住嗎?這個問題在她腦海里只停留了三分鐘就得到了解答。

不能冒險。春日努力說服容易沖動的自己。萬一被抓住就會前功盡棄,這個代價著實難以承受。

找其他代替的地點吧。等到她終于放棄了侵略麻帆良作戰,時鐘的指針已經無限趨近于凌晨。沒有太多時間可供思考的少女,只好一大早向老師請假試著在中央區到處逛逛,看看能否找到合適的拍攝地。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的第一步算是失敗了。身後那座機場找不到半個讓春日滿意的理由……

「抱歉,請問能夠稍微讓一讓嗎?我的行李一點多。」

身後傳來很好听的嗓音,春日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還站在機場的其中一個自動門前,把後頭別人出來的路給堵死了。

「對不起。」

春日連忙往旁邊讓開,嘴里沒忘記道歉。盡管她平常總被同學說成是無法無天的女瘋子,但實際上除了被自己極其感興趣的事情所吸引,其他時候的春日都算得上是一名好孩子。否則光憑個虛無縹緲的廣告提升利潤承諾,怎麼可能從店里借到攝影機跟模型?

在必要的場合下,春日那張經常把阿虛氣得想自殺的嘴,其實可以變得很甜。

「哇,好多行李!是剛環游世界回來嗎?」。

戴著墨鏡的少女看起來比自己大個一兩歲,春日說話也就隨意了起來。

「呵呵,可以這麼說吧。」

少女听到春日的話發出很動听的笑聲,而且隱約感覺像是在什麼地方听到過。但比起少女的嗓音,她正推著的行李車更能吸引春日的注意。

沒辦法,行李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若非親眼所見,春日還真不敢想象一架普通的機場行李車能夠堆成這麼一座小山還推著不倒。

春日望著眼前這座比她身高還高的行李山,心想若非去了很多地方買了很多東西,只有白皇那種貴族學校里的大小姐才會帶著如此多的行李。

嗯?兩個猜測貌似差不多?能環游世界還買下這麼多東西的女生,肯定也是不缺錢花的大小姐吧?

春日轉而好奇地打量起面前這位戴著墨鏡的疑似學姐,這會兒就把剛夸過她的禮貌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準備等來接你的車麼?我幫你把行李送到等候區吧。」

別以為這般地殷勤是春日真實一面,她跑到跟前去幫少女扶著搖搖欲墜的行李,不過是好奇心作祟罷了。

當然,若真有十分需要幫助的人出現在眼前,春日也會毫不吝嗇伸出援手的。

「謝謝。」

少女沒被春日的熱情嚇到。雖然看不見被墨鏡遮住的雙眼,她的嘴角卻自始至終掛著令人倍感親切的淡淡微笑,好像她對這種一般人看來有些過分的熱情早就已經適應了。

「是去私家車等候區那邊吧?」

拿著這麼多行李的千金小姐,應該不會去坐出租車更不可能搭巴士。在春日的思維里,這種大家族出身的小姐即便只是去旅游,也肯定會在當地安排好接送護衛的人員。要是阿虛能听到她此刻的心聲,肯定會吐槽她漫畫看太多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

「嗯,我的伙伴先去了停車場取車,應該很快就到……啊,行李車到這里就可以了,謝謝你。」

將行李車推到了等候點,春日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倒不是說她在期待對方給予精神上以外的感激方式,即便在有需要的時候春日可以毫無愧疚地主動提出——對阿虛跟SOS團的其他人她經常這樣。

一路走來,身邊的這名少女春日越看越覺得眼熟。

而且隱隱中有種直覺仿佛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名少女對電影的拍攝很可能會有極大的幫助。

別看春日成天追求各種在他人眼中不切實際的笑話,實際上她基本算是個百分百的現代無神論者。少女的直覺那種同學們總愛掛在嘴邊的東西,她認為不過是思春期的女孩子用來給自己花痴行為找借口的理由。她只相信自己對事件發展的預感,盡管听不出這跟少女的直覺有什麼不同。

「剛從歐洲回來嗎?」。

春日這句話非單純的搭訕,她在開口前其實分析了當下所知的少許情況。

比如按照現在的時間,若是從鄰近的國家坐飛機顯然不大可能。因為將飛行時間往前推算,就會得出登記時間在大清早甚至更早些的深夜凌晨。

並不是說機場就沒有大半夜或一早起飛的航班,可一個家庭條件十分好的大小姐有必要半夜辛苦爬起來趕票價折扣最高的航班嗎?

除此之外還有為了工作不得不緊趕慢趕犧牲女性最重要的睡眠的情況,但根據這位少女的年齡,春日排除了她會是某個大公司重要人員的可能性。

「嗯,我是剛從英國來的。」

春日注意到了少女的言辭中沒有使用‘回來’,難道自己的猜測有點偏差,對方並非海外度假歸來的貴族學校學生,而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到學園島旅游?

真的好眼熟。

仔細想來想去,春日隱隱約約在腦海中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略微蓬松的飄逸短發,腦後那根又細又長用五顏六色布條綁著的辮子令人懷疑是美發師給接上去的。

少女的著裝打扮沒什麼特別,簡單的緊身短褲、上身穿著一件稍厚的外套,這種清涼天氣里多少還算有點保暖作用的穿著方式在那些對自己長腿非常自信的愛美女生中十分常見,春日自己也經常這樣。

情報太少,春日有點頭疼沒法將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子抓住。

要說少女其他比較特別的地方,就是在側身時好像能看到墨鏡底下的一雙眼楮各自有不同顏色的瞳孔。

一直掛著的笑容雖然很親切卻隱隱給人一種公式化的感覺,就像電視里那些面對鏡頭燦爛的偶像……

偶像?異色的瞳孔?

「咦?難道你是……」

春日覺得自己捕捉到那個影子了!

「難道是尤、尤、唔……!?」

沒等春日喊出那個名字,少女的手已經伸到她的嘴邊捂住。

「唉,我還以為不會被認出來,戴上墨鏡看來還不夠呀。」

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有點無奈的苦笑。

「請不要太大聲引起別人的注意,好嗎?」。

少女摘下墨鏡用懇求的目光望著春日,見到她點頭後又把墨鏡戴了回去。

「真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學園島?沒听說有演唱會的消息啊?」

春日可以壓低了音量,確保自己的話只有兩人能夠听見。她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絲絲激動與興奮,卻並非是歌迷遇到偶像的那一種。

SOS團的團長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怎麼可能像班上那些小女孩似地見到個偶像就又蹦又跳大聲尖叫?

春日的興奮,完全只是基于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以及那個身份有可能對自己的幫助……

「呵呵,學園島的演唱會才沒結束多久,就算公司再安排也不會這麼快啦。其實我的巡回演出剛剛結束最後一站,本來按照行程是到一個海島去度假休整,結果飛機的機件據說有點小故障,沒辦法只好迫降在這邊的機場。」

在提到飛機故障的時候,少女滿臉的心有余悸,充分表現出了一名普通少女在高空中的無助。

「不過說起來這邊也是個海島,跟度假的預定地點應該差不多吧?嘻嘻。」

「準備在學園島停留一段時間?」

春日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少女的笑聲讓她感覺像是對學園島有種喜愛,如果真的因此而留下……

「嗯,會呆一段時間。飛機的維修據說沒那麼快結束。接著的預定行程本來就是休息,沒必要特意在找別的飛機,在這里住一小段時間也一樣。」

少女的表情突然轉為嚴肅,但僅僅是看上去有點像罷了,反而給人一種頑皮的感覺。

「可以請你別把我別把我演出期間買了這麼多東西的事兒說出去嗎?會影響清純美少女形象的呢。」

噗嗤,春日忍不住笑出了聲。如此平易近人的偶像還不錯,比透過媒體看到的虛幻形象要豐滿了許多,很適合自己的計劃。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這邊的保密費用盡管不高,也還是需要付出一些的喲。」

「哎~還有保密費用?我的錢買這些東西已經差不多花光了。」

少女墨鏡後的一雙眼楮彎成了兩道月牙,她覺得這名看上去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很有趣。

「可以用工作代替錢哦!」

覺得對方上鉤的春日連忙學著熟練的老手,果斷提竿。

「我的社團正在拍攝為學園祭活動準備的電影,想要我幫你保密的話,你只要在電影里客串一個角色就好了!」

本來還在為沒找到合適的外景不開心,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身邊蹦出來一個超級人氣偶像!春日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天都在幫自己的電影,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讓它跑掉?

現在的很多所謂大制作影片,劇本跟內涵都可以完全忽略,純粹就是靠聚集了一幫大明星的演員表來哄老百姓掏錢入場。雖說春日不認為那些空洞的影片能跟自己的絕世大作相提並論,可怎麼招攬客人入場觀看這個問題的確在私底下一直困擾著她。

電影不像一副一眼就能看完的畫,即使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可至少也得讓別人看完才能了解呀!春日並非那種只要有自信就什麼都不考慮的傻瓜,她當然知道學園祭上活動眾多,想將客人拉到自己的放映廳必須得有出奇制勝的法寶。

原本她準備先將影片拍完再利用多余的時間好好尋找辦法,沒想到解決問題的鑰匙忽然間就出現在了眼前。

還有比超人氣偶像美少女加盟影片更好的宣傳方式嗎?要知道她這個只不過是學生個人制作的電影而已,這世界上除了那些專門的演藝學院,有哪個學校的學園祭能找到眼前這位大明星參加的!?

春日本來覺得要明星效應的話單把超鈴音跟萊維帶去的那三個女孩子的照片印成海報,對學校里那群血氣方剛的男生已經足夠了,沒想到突然殺出一位男女通吃破壞力超出百倍不止的核彈!

如此難得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春日暗暗下定決心,無論用何種辦法都得將這個大明星給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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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點跟我來!」

隨著團長大人的一聲令下,原本在活動室里悠閑度日幾乎都忘了還有電影拍攝工作的SOS團眾人開始了連目的地是哪都不知道的有氧運動。

「問到是去哪了嗎?」。

肩上掛著攝影機大包的萊維走了半天說話間也听不出有喘氣的征兆,這讓背的東西沒他重卻已經額頭鬢角都滲出汗珠的阿虛嫉妒不已。

「說是要去長門家。」

阿虛調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帶,他肩膀已經被勒得有點疼了。

「有希家?……哦,那棟公寓。」

思索了一秒多,萊維才反應過來阿虛跟春日指的是有希原來一直住的高檔公寓,而非自己跟依文的那棟小屋。

「嗯,春日想把那里當成電影中男主角的住所。」

男主角?哪兒來的男主角?萊維看了看阿虛,又想了想自己,他可不記得听春日提過自己除了攝影師工作外還得在電影中擔當角色。

「不是我。」

見到萊維的目光,阿虛很肯定地回答。他的臉上沒有遺憾,一點都沒有。

雖說跟可愛的女孩子搭檔演戲是許多青春期少男的夢想,但顯然那部戲的導演不能叫涼宮春日。

「也不是我。」

「不是嗎?我還以為她給你安排了最合適的師生戀題材。」

「去,小孩子別整天胡思亂想的,那都是謠言。」

說實話,萊維對這個謠言已經厭煩。幾乎隔那麼一陣就有人在他面前討論什麼師生戀的,否認來否認去又累又無聊。

二中這幫子學生或許真的太閑了。萊維原本一直反對由幾個斯巴達教師提出的學習補強計劃,現在他倒是越來越有點想投個贊成票。

像阿虛這樣的少年,若是每天連下課時間都必須忙作業才能保證不至于令身體垮掉的睡眠時間,屆時肯定沒工夫參與關于自己的八卦話題了吧?

萊維的臉色如常,邊上的阿虛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跟春日那個總會突發奇想並每每將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少女相處日久,把他的神經磨練得格外敏銳。阿虛不清楚這一點是否值得高興。

「你不會是在想什麼跟教師身份不符的事情吧?」

「什麼叫跟教師身份不符?再符不過了。」

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老師想著把學生的全部精力都榨干投入到學習當中難道不符合他的本分嗎?

「你的表情讓我很不安,就像前頭的那個麻煩女人一樣。」

說著,阿虛還外邊上挪開了兩步,生怕萊維突然對他施以體罰似地。

既然知道教師有體罰學生的可能,怎麼不在開口前想到?

大概不吐槽會死星人都這個德性,萊維腦海中出現岡崎被杏的字典這種面門還非要在倒下前堅持把話說完的壯烈場面,這兩個家伙別說還挺像的。

「涼宮怎麼了?不是笑得很燦爛嘛。」

听了萊維的話,阿虛立馬不以為然地搖頭。

「你社團活動不常來,又不像我跟她同伴前後座。

這種招牌式的笑容我最熟悉了,每次有能把人嚇死的鬼點子時,她都會笑得這麼燦爛。「

「是這樣嗎?」。

萊維走的位置僅能窺到春日的一小半側臉。

「反正你一會就知道了。那個女人的思維可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夠揣摩的。」

剛說完阿虛突然發現這支行進隊伍中如果沒記錯的話能夠被劃歸平凡人類別的好像就自己一個,不禁嘆了一口氣。

明明小時候總會夢想變成超人跟一堆不平凡的朋友闖蕩異世界之類的,怎麼現在偏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嗎?阿虛又嘆了一口氣,頗有點未老先衰的架勢。

「額……」

萊維沒空去研究阿虛的心理年齡跟實際年齡的落差問題,他忽然想到一個更迫切要知道的事。

「那個公寓的房子租約取消了嗎?」。

放慢腳步湊到隊伍最後的外星人少女身邊,盡管萊維覺得春日應該事先打听過,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那個被當做電影中未知男主角家的房子現在屬于誰。

「是買下來的,全款一次付清。」

「原來如此。」

雖然萊維沒打算刻意隱瞞有希搬到自己家去的事,而且通過這幾天的拍攝,他也覺得阿虛應該已經猜到學校里那條流言並非空穴來風。可春日貌似一點都都沒發覺,既然如此沒必要非告訴她吧?

「還是你的就好,別跑過去才發現已經住進了別人。」

到底從哪弄到一次付清那間公寓的錢,萊維對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麼好奇。反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正規渠道賺來的,要是從非正規渠道著手,那麼別說是萬能的有希,隨便一個優秀的魔法師都有五花八門的方法。

「涼宮春日午休前找過我。」

有希的午餐是在活動室里跟萊維一塊吃的,萊維卻沒見到春日。估計她是下課前跑回學校到有希班級去堵門了。

「後面的別磨磨蹭蹭,快點跟上!我們可不是那些成天晃來晃去不干正事的大牌演員。離學園祭的時間沒多少了,可是又沒法叫校長停掉麻煩的課。這種情況下再不把每一分鐘利用好,到時候還怎麼沖擊金球獎?」

「為什麼她這麼執著金球獎?眼球效應更好的不是奧斯卡嗎?」。

基于依文的愛好原因,萊維平常並不太關注三次元的電影。但即便再不關注的人,也會知道金球獎擁有奧斯卡風向標這個稱呼。他不認為春日會有一心一意腳踏實地先拿金球獎再奪奧斯卡的打算,如果真要腳踏實地的話一開始就先把目標定為電影能成功拍攝完畢而非沒開始就打廣告跟後續宣傳的主意,不是嗎?

「金球獎是媒體評出來的,奧斯卡是專業評委。

可能相對于少數評委的口味,她更希望自己拍的東西能讓普羅大眾都喜歡?「

阿虛皺了下眉頭,給出個听起來很有道理的答復,不愧是春日指定的普通人團員,對她可夠了解的。

「不過就我的看法,期望大家都喜歡,還不如想辦法賄賂少數評委更簡單。」

還真是缺乏威嚴的可憐教師。一個學生公然在萊維身邊談論賄賂這種不法行為。

「真有什麼是完全不可能的嗎?」。

萊維的低聲自言自語並被期望阿虛回答,實際上除了他跟後頭無所謂不能的外星人少女,根本沒人听到這句話。

並非他在拍攝的過程中漸漸開始肯定春日作為導演的才能,那種東西迄今為止尚未展露出一星半點。

萊維想到的是結標今天發給他的郵件。

郵件里只有一張照片,拍攝地點是前兩天曾當做電影外景之一的神社。

萊維一開始還奇怪結標為什麼發這麼一張毫無意義的照片。仔細看了下才驚疑地發現照片里的鴿子竟然全都變成了沒有哪怕一根雜毛的純白色!

驚訝嗎?不可能不驚訝吧?

萊維清清楚楚記得那家神社前頭廣場上的鴿子什麼顏色什麼款式應有盡有,難道單單因為春日說過一句‘這里的鴿子如果全部都是白色就好了’,就變成了結標那張照片里的下場?

可憐的鴿子們啊。

在心里為被莫名其妙原因染成了白羽雜色鴿子默哀了一秒。萊維現在絕對會百分百配合結標她們的行動,甭管可能性的大小,萬一學園祭後自己跟SOS團的其他人真被春日用未知的神奇能力帶上了金球獎的舞台怎麼辦?他可是從來都不喜歡站在聚光燈下讓鎂光燈閃瞎眼楮的,光憑這點就不能讓春日像匹月兌韁的野馬般為所欲為!

「都說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了,會讓我聯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被萊維無意中掃了一眼的韁繩同學十分地敏銳。

「是體罰嗎?還是精神折磨?或者有更可怕的手段?」

說到後面萊維不禁想起了輝夜很愛看的某一類同人志,忍不住渾身發冷,連看向阿虛的目光里都多了分鄙視與警戒。

「喂!嘴里講出那麼多恐怖威脅話的人怎麼反而像個受害者!你那個腦子里到底想到什麼鬼地方去了,就算我猜不到也請無論如何把它忘掉!」

阿虛貌似察覺到了些什麼,但顯然他跟萊維一樣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可憐的兩個男人,本來啥事都沒有,卻硬生生被自己走入歧路的幻想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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