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068、被抓、攔截

作者 ︰ 側耳听風

山林的另一側,樹木茂盛,幾個黑影四散分開,恍若蝙蝠一般,與山林融為一體,沒了蹤影。

黑甲兵將這附近的山林都圍了起來,一部分人馬快速撤離,眨眼間便消失在山林之間。

葉鹿一直抓著申屠夷的手,用上很大的力氣給他止血。似乎心急某些事情,她連自己的疼痛都忘了。她後背的衣服上都是血,除了申屠夷的,還有她自己的。

「交給你了,我們走。」申屠夷看了一眼剛剛短刃飛來的地方,隨後帶著葉鹿快速離開。

「城主,您帶葉姑娘盡快撤離,這里由屬下清理。」戰況已平息,唯獨剛剛暗處放刀的人還需要再追,這些蔡康完全能自己處理。

用力的捏住,葉鹿仰頭看了一眼申屠夷,他微微皺眉,但並沒有特別的表情。可是他能皺眉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他很疼。

ˋ不過並不怎麼管用,鮮紅的血透過了絲絹,將它換了個顏色。

血流的更多,葉鹿急忙的翻出自己衣服里的絲絹,包在他的手上。

掃了葉鹿一眼,申屠夷面無表情,隨即自己動手,將那短刃拔了出來。

後背的疼似乎已經沒什麼知覺了,葉鹿抓住申屠夷的手臂,可是又不知該怎麼弄。

松開他的腰,葉鹿扭身看向申屠夷的手,不禁一驚,「你的手、、、」那短刃貫穿了他的手掌,刀柄在手背,刀尖卻在手心,而且刀尖出來很長一段,那就是剛剛扎進她後背的那部分。

葉鹿哼了一聲,她後背炙熱,感覺到自己流血了。

「你別動,忍著點兒。」申屠夷淡聲安慰,隨後手腕用力,離開了葉鹿的背心。

「申屠夷,你的手怎麼了?」趴在他懷中不敢動,但葉鹿差不多已猜測到發生了什麼。

「沒事。」淡淡的說了一聲,申屠夷隨即動了動自己的手,眉峰微蹙,疼痛難忍。

「城主,你的手?」蔡康轉身看向葉鹿的後背處,申屠夷的手背上,那把短刃插在上面,血順著短刃入肉處往下流,全部掉落在葉鹿的衣服上。

另一撥人朝著短刃飛來處掠去,這一切,皆在一瞬間發生,讓人始料未及。

蔡康提刀跳過來,擋在申屠夷與葉鹿身前,那邊黑甲兵快速集結,將他們二人護了起來。

「好疼!」趴在申屠夷懷中,葉鹿隨即痛呼一聲,她的後背。

後退一步,申屠夷落在葉鹿後腰的手向上滑,護在她的背心。也就在那一瞬間,短刃插進他的手背,貫穿,扎進了葉鹿的皮肉里。

然而,這邊申屠夷閃身而過,又一把短刃朝著他懷中的葉鹿而來,速度之快,讓人躲閃不及。

申屠夷攬著葉鹿快速閃身,一把短刃順著他們剛剛所在的位置飛過,直直的插進樹干之中。

蔡康隨即一驚,「城主小心。」

就在這時,破空之音進入耳朵,那邊提刀指揮的蔡康以及擁著葉鹿的申屠夷同時看向聲音來處。

那邊戰況已進入尾聲,黑甲兵眾多,即便用人肉戰術,也足以將對方碾壓。

「我沒事,小命還在。」臉埋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兒,葉鹿全身的汗毛都隨著放松了。有申屠夷在,她就不怕了。

「沒事就好。」申屠夷單手攬住她,面色陰沉,看起來極是懾人。

「嚇死我了,你終于找到我了。」一把抱住申屠夷,葉鹿激動萬分,那時她都想了結自己了。

抓住葉鹿的手,申屠夷上下看了她一通,盡管沒缺胳膊沒少腿兒,可是沒一處完好的。

那人自是看見了她,眨眼間掠至眼前,恍若流箭一般。

「我在這兒。」跳腳,葉鹿朝著他揮手。

葉鹿扭頭四處看,隨後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正朝著這邊掠來。

外面,黑甲兵與那些大晉人打成一團,蔡康護著葉鹿,一邊緊盯著他們,自是焦急。

蔡康伸手拽住她,輕松的便將她從那被砍開的大洞里拽了出來。

「蔡將軍。」一瞧見熟人,葉鹿立即滿心激動,趕緊爬起來。

「葉姑娘,你沒事吧?」一張熟悉的臉從車底那大洞中露出來,葉鹿扭頭一看,居然是蔡康。

不過也著實聰明,這馬車四圈都是鐵條,唯獨這車底沒有,從這里砍,輕松極了。

三下五除二,外面砍馬車的人好似力氣十分大,眨眼間將車底砍了個大洞。

「下面有活人!」趕緊往旁邊挪,葉鹿生怕再一刀下來直接砍在她身上。

不過,得救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間,隨後她就听到頭頂一聲巨響。扭頭往上看,那車板被劈開一條縫,下一刻一把刀再次砍下來,又劈開了一些,連帶著木頭渣滓落了她一身。

此時此刻,她倒是也沒怕,反而覺得得救了。

這是她第二次經歷這種事兒,第一次經歷時,當時她並未害怕。卻在之後想起來時才開始害怕,每次想,都以害怕結尾。

大腦短暫空白,耳朵里亦是轟鳴一片,待得回過神兒,听到的便是打殺聲。

她整個人在馬車里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翻滾,隨後趴在了取代車板位置的車頂上。

可誰知,她剛剛一動,馬車卻整個翻了起來。葉鹿眼瞅著那鐵條的窗戶變成了車頂,最後又朝著另一側翻了過去。

張開手,手心已被粗糙的鐵條磨破流血,葉鹿暗咒一聲,隨後想繼續攀爬到窗口去求救。

「救命啊!」顛簸的喊出這句話,葉鹿再次被甩到一角,撞得她骨頭都要碎了。

馬車狂奔,她下半身隨著車馬甩來甩去,她抓著鐵條的手一陣疼痛。

心下振奮,葉鹿費勁的抓住窗口的鐵條,穩定自己的身體,一邊大喊救命。

車馬疾奔,卻不阻礙一些聲音傳來,乒乒乓乓,刀劍相撞之聲穿越林海,清楚的傳進耳朵里。

「救命、、、、哎呦!」一句話喊出來一半兒,葉鹿再次被甩到一頭,頭撞到車壁上,頭暈眼花。

馬車疾奔,道路不平,顛簸的葉鹿一**滑到了另一側,又一拐,她又滑到了另一邊,撞得她後腰疼。

見此,葉鹿立即重燃希望,「救命啊!救命啊!大晉的賊人在這里,救命啊!」狂喊,她也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肺活量這麼好。

而前方的人馬則加快了速度,連帶著馬車更快的駛離。

奔到窗邊,葉鹿往外看,發現後面的人馬調轉馬頭,朝著後面嚴陣以待。

然而,就在葉鹿嘆息間,外面的馬蹄聲卻開始雜亂了起來。

繞過一片密林,那邊的險峰就看不見了,葉鹿看著窗外,一邊無聲的嘆息。

喊得嗓子疼,葉鹿最後也蔫了,除非她給自己安上個喇叭,否則她的聲音傳不出去多遠。

即便葉鹿在這里將嗓子喊破,那邊也絕不會听到。

外面的人似乎也發現了險峰之間的官道上有人,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因為實在是太遠了。

葉鹿才不怕,躲在最里面,冷哼一聲,之後繼續喊。

「閉嘴!」外面的人拿著劍再次敲在鐵條上,凶神惡煞。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接連大喊,葉鹿才不听,驚得這附近鳥兒撲稜稜的皆飛走。

「老實點兒。」後面有人騎馬趕過來,手中的長劍帶著劍鞘敲在窗戶外的鐵條上,震得葉鹿不得不後退。

「救命啊!」接著喊,聲音太大,以至于她喊破了音。

不過,她這聲音即便再大,也無法傳到遙遠的險峰之間。

扯開嗓子大喊,她的聲音傳出去很遠,驚得附近林中的鳥兒都飛了起來。

葉鹿立即眼楮一亮,「救命啊!」

軍旗?

看那顏色,和移動的形態,那應當是軍旗。

驀地,幾座險峰之間,依稀的有什麼東西在移動。葉鹿眯起眼楮往那邊看,半晌後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的確是有東西在移動。

下午了,居然還在這片山中,那些險峰其實挺遠的,但是它們高,到現在葉鹿也能看得到。

望著那片險峰,忽遠忽近的,在山林之中轉圈,也不知他們走的是什麼路。

咬唇,葉鹿不禁嘆息,原來已經到這兒了,這些人的速度還真是快,一天一夜的時間,居然快到鐵城了。

黃金被申屠夷拿走熔了,但是她直至現在也沒看到熔成了什麼樣子。

後來她和申屠夷跳下了深崖,還在那深崖下的一個山洞里撿到了黃金。

就是在那條官道上,他們遇到了一群人,當時那殺破狼也在,她也險些被他騙走。

葉鹿看著,驀地知道這是哪兒了,那險峰之間有一條官道,通往鐵城。

遠遠地,一片險峰連綿,看起來有那麼點兒眼熟。

馬車較顛簸,葉鹿坐在里面也很是不適。不過和即將丟掉性命相比,這不適根本不算什麼。

晌午過去,天空依舊陰沉,太陽沒出來,但是也沒有繼續下雨。

透著鐵窗看著外面,葉鹿猜測著這到底是哪里,不知會不會踫到巡邏的兵馬。

不知他們踫頭干什麼,不一會兒,再次啟程,不過衣築那老東西已經不見了。

「呸!」啐一口,葉鹿咬緊牙根,老東西。

衣築的臉褶皺橫生,那眸子卻蘊滿陰狠,看著葉鹿那得意的模樣,他冷哼一聲,隨後調轉馬頭走開。

「看來,我還得謝謝你的主子。怎麼,听我說話是不是很生氣呀?哎呀,我就喜歡看你這很生氣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老東西,你肯定得下地獄,閻王爺在等著你呢。」葉鹿彎起眉眼,打嘴仗,她毫不示弱。

「暫且嘴硬,若不是主子一心要完好無損的你,我還真想把你的嘴縫上。」衣築的言語豈是惡毒,而是十分陰狠。

「吹牛誰不會?你我都是這一座山上的狐狸,誰也看不透誰。你無非能看透我是九命人,我還能看透你不得好死呢。」葉鹿心下自是恐慌,等死的感覺沒人能了解。不過,她嘴上依舊不討饒。

「這次,你會被直接送到主子那里。為主子續命,你也會感到榮幸的。」看著葉鹿,衣築信心滿滿,就好像他已經看見了。

「別得意的太早,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的。而且,你會被再次抓住,這次可不會那麼幸運了,你的頭會馬上離開你的脖子。」葉鹿嗓子微啞,但不阻礙她嗆聲。

「黃毛小兒,如今風水輪流轉,心情如何?」昨日他還在囚牢之中,今日便輪換了。

隔著鐵窗,葉鹿瞪視著他,恨不得馬上沖出去咬死他。

是衣築,他也跑出來了!

驀地,窗外一個人出現,他騎著馬,看起來很是得意。

葉鹿立即往外看,隱約的看到前面有人馬,大概是他們的同伙踫頭。

在山中穿梭,大概上午時分,馬車停了下來。

葉鹿至始至終開著窗子,也沒人來命令她把窗子關上,他們只顧著趕路,甚至連說話聲都沒有。

樹木上都是水,昨夜的雨太大,以至于這山里的路也不太好走。

山林茂盛,這路就在山之間,估計若是不注意,也根本不會發現這里還有一條路。

鐵城那里有朱家的兵馬在守衛巡視,想要通過也不容易,葉鹿閉上眼楮,希望自己會被發現。

大晉與鐵城是最近的,僅隔一條江,不知這幫人是不是要越江回大晉。

官道平坦且寬,這條路狹窄,而且不時的磕磕絆絆,這絕不是官道。

天色逐漸轉亮,山巒進入視線當中,這是哪條道葉鹿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官道。

抱著雙膝,葉鹿望著外面,有鐵條阻擋,這漆黑的也都是可望不可及。

馬車在飛奔,葉鹿也不知這是哪條道路,一切都是漆黑的,毫無方向感。

想起他的樣子,葉鹿鼻子微酸,看來注定無緣了。

即便如此想,心底里似乎仍舊有些遺憾,那個遺憾,大概就是申屠夷了。

兩輩子了,都短命,不過見識了這麼多,似乎也無憾了。

衣裙被飛濺進來的雨水弄得潮濕,葉鹿靠在那里毫無所覺,腦子里是各種自我了結的畫面,她相信自己能做到。

人多勢眾,她即便從這籠子里逃出去,也不見得能跑多遠。

而且因為雨聲小了,馬蹄聲也清楚了許多,葉鹿能听得到,這前前後後不下十幾匹馬。

電閃雷鳴,漸漸地雨勢小了,它們也都停歇了。漆黑的天地間只剩下馬蹄飛奔與車輪軋軋的聲音,震耳欲聾。

結果自己,葉鹿咬緊了牙根,即便有些怕,但她也能做到。

先不說她肩膀上有個紋刺,即便他們想到了法子,她也不能讓他們如願。上輩子短命,大不了這輩子也短命,她結果了自己,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想要她的命來續命,想得美。

恐懼佔據她的大腦,但是不甘也並存,她絕不要乖乖的任他們擺布,她要反抗。

心涼徹骨,若是她真的被抓去續命,她該怎麼辦?乖乖的任他們擺布麼?

坐在那兒,打開的窗子雨水飛濺,她被困在這籠子里,逃無可逃。

一天過去了,申屠夷也應該回府了,也應當發現她不見了。

漆黑的,鑒于此時她已不再難受,現在應該已過了凌晨。

然而,什麼回應都沒得到,馬車依舊在疾馳,大雨依舊在下,電閃雷鳴也依舊在繼續。

「救命啊!」放聲大喊,葉鹿的聲音不比外面的大雨小。

仔細一看,果然,這車子外面釘了鐵條,這不是馬車,這是個籠子。

半閉著眼楮,葉鹿雙手抓住車窗兩側,手指頭卻模到了鐵條。

忍不住罵髒話,隨後翻身奔向車窗。費力的推開,撲面而來的就是雨水,噴了葉鹿一臉。

然而,車門沒踹開,她整個人一**坐在了車板上。

看了一圈,鎖定了車門的位置,葉鹿立即爬過去。扶著潮濕的車壁,葉鹿穩定好身體,隨後一腳踹向車門。

身後的車板上潮濕的,是外面的雨水流了進來,馬車在飛奔,疾馳如飛。

果然是馬車,盡管黑乎乎,可是依稀看得清楚。

手腳並用,掙扎了一會兒覺得腳下一空,隨即她開始將裹在身上的東西往頭上推,費了一番功夫,終于從中掙月兌了出來。

一瞬間回憶起所有,葉鹿立即開始掙扎,自己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包住了,結實的很。

葉鹿是被這巨大的雷電聲驚醒的,睜開眼前,一片黑暗,所處的空間在劇烈的搖晃,摻雜著車輪軋軋以及大雨瓢潑的聲音。

轟隆!

煎熬著,葉鹿也不知過去多久,只覺得頭昏腦漲,最後實在扛不住,大腦陷入昏暗之中。

雨聲越來越激烈,看來下得很大,軋軋的響聲伴隨著劇烈的搖晃,葉鹿感覺自己已經在這馬車里移動了很遠。

由內到外,葉鹿只覺得發冷,看來她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還有麥棠,她雖說是被打暈了,但是後來那個內鬼有沒有把她怎麼樣。

完了,真的出府了,申屠夷不在,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會不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

之後,她身下硬邦邦的東西開始晃動,連帶著她也搖晃起來,葉鹿恍然,這是馬車。

不過片刻,她只覺得自己被扔了出去,隨後落在硬邦邦的地方,撞得她好疼。

臉上被什麼東西罩住了,呼吸也不順暢,她感覺自己要死過去了。

移動著,不知移動了多久,葉鹿似乎听到了雨聲。

晃晃悠悠,葉鹿感覺自己應當是大頭朝下,因為她有些想吐。

她看得到別人,可是看不到自己,這道行有沒有沒啥區別。

這個內鬼大概也計劃了很久,正好今天申屠夷不在,是個好時機。

不過今天申屠夷不在,黑甲兵有很大一部分定然隨著他出去了,這也算是個機會。

自己在移動中,葉鹿很清楚,這城主府黑甲兵無數,想把她帶出去很不容易。

今天十五,即便她被打暈了,可是腦子依舊是清醒的。這就是為什麼方士在這一天都忍著而不選擇吃藥安眠,因為即便吃了,身體睡著了,腦子依舊清醒著。

想大喊,可是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甚至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大概過了一會兒,葉鹿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將自己裹住了,然後便被抬了起來。

這黑甲兵,是內鬼,被收買了。否則,以申屠夷那般脾性,他的手下沒人敢生二心。

她沒有暈,她有知覺,甚至听得到動靜。可就是睜不開眼楮,甚至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葉鹿眼前發黑,隨後無力的倒了下去。

不過身後的黑甲兵速度更快,一手將葉鹿抓了回來,同時一個手刀砍在她肩頭。

眸子睜大,葉鹿隨即後退,一邊欲大喊。

那黑甲兵盯著葉鹿,只說一句,「得罪了。」

葉鹿一詫,看向躺在地上的麥棠,隨後扭頭看向她們身後的黑甲兵,「你做的?」

驀地,走在身邊扶著她的麥棠忽然松開了她,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邁出牢門,葉鹿長嘆口氣,心情舒暢。

「走吧。」扶著葉鹿,倆人轉身離開。衣築仍舊還在抽搐,就像得了羊癲瘋一般。

「希望他的主子早日升天。」葉鹿恨不得去燒香拜佛,拜托大晉太子早點死。

「也好,免得整日提心吊膽。而且,也算給他主子一個警告。」麥棠點點頭,這樣最好。

「嗯,反正留著他也沒什麼用處。他不說,我也什麼都看不見。既然如此,那就砍了算了。」申屠夷不想留著他,她也不同情,死了更好。

看向葉鹿,麥棠略驚訝,「明天?」

「今兒你就熬著吧,明兒你就解月兌了,而且保證初一你也不會再難受了。」葉鹿收回手,看著衣築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心情甚好。

麥棠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再捉弄他了,「也瞧見了,咱們走吧。」

「我做的那些壞事加在一起也不能和他比,是不是啊,衣先生。」伸手,在他的身上捅了捅,衣築立即又發出哼聲。能听得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像咬的牙都要碎了。

麥棠點頭,「沒錯,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小鹿,你可千萬不能幫人作惡。」

「麥棠啊,這人果然不能做孽事,瞧瞧,這就是報應。就這種人死之後不下地獄,那誰下地獄啊?地獄,就是為這種人準備的。」葉鹿當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能做壞事啊,總是會遭報應的。

衣築毫無反應,雙手抱胸,蜷縮在那兒,專注于抽搐之中。

「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這孽事果然不能做,真遭報應啊。」葉鹿連連長嘆,即便她臉無血色,但可比衣築好太多了。

很明顯的能看出他在抽搐,抽的眼楮都翻不過來了。

只見衣築眼皮上翻,露出眼白,整張臉青黑交加,恍若死人臉。

一瞧見他的臉,麥棠不禁拉著葉鹿後退一步,眉頭皺起,「天啊,他怎麼這樣。」

小聲唏噓,葉鹿和麥棠對視一眼,隨後硬生生的將衣築的身體翻了過來。

衣築不吱聲,葉鹿就上前一步,抓上他的肩膀。結果一踫他,衣築就發出壓抑的哼聲,那是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根本不受控制。

麥棠瞧著,也是新奇,他定然難受的生不如死。

「衣先生,請問你現在感受如何呀?不如與我這個黃毛小兒說一說,讓我也了解了解若是作孽會得到什麼報應。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多生不如死。不如你求求我,叫我三聲姑女乃女乃,我就成全你,立即砍了你。」葉鹿觀賞著衣築顫抖的模樣,簡直心花怒放。

這種情況著實新鮮,最起碼葉鹿就沒見過哪個方士有這麼嚴重的。葉洵道行也很高,但是他即便難受也能正常的起坐或是喝水,可不似衣築這般躺在這兒發抖。

走近,那衣築顫抖的樣子看的就更清楚了。他就好像被電著了似得,全身都在小幅度的顫抖,顫的木床都在晃動。

牢門打開,麥棠扶著葉鹿走進去,黑甲兵站在牢門口守著,不動如山。

黑甲兵立即動作,葉鹿仍舊盯著牢房里的衣築,連眼楮都不眨。她當真是心頭高興,那種爽無人能了解。

「開門吧。」麥棠看向那黑甲兵,示意開門。

「我要進去,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我不親自在他眼前嘲笑一番怎麼行?」葉鹿當然不放過,她就要活蹦亂跳給他看。

「你還要繼續看麼?」瞧葉鹿一副過癮的樣子,麥棠其實也想近距離看看衣築。

「這種一看就是惡事做太多了。」彎起眉眼,盡管她的小臉兒上沒什麼血色,不過幸災樂禍是肯定的。

「真是沒想到,原來會有人是這樣的。」葉洵活著的時候,初一十五也沒有這樣。

「你看,我就說吧,如同他這種孽人,初一十五會舒坦才怪。麥棠,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心里特暢快,特解氣。」葉鹿看著衣築,她當真想知道他是什麼感受,是不是萬箭穿心一樣。

衣築會是這個狀態,著實在葉鹿的意料之外。如同她自己所說,瞧見衣築的德行,她果然心情瞬間變好,連身子都變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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