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125、最親密的關系

作者 ︰ 側耳听風

黑暗,清醒的時候是黑暗,連睡夢中也是黑暗。周遭什麼都沒有,葉鹿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處于夢中,並非真實。

很久沒有做夢了,今天居然又起了夢境。不過,她什麼都看不到,做夢也無礙。

不管是好夢還是噩夢,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片黑暗。

就在那原地,葉鹿一動不動,四周寂靜,天地間恍似只有她一個人了。

想起申屠夷,她心頭更是痛,這些日子想必他也很難熬吧。

現在,她只有他了,她不希望他因她而難過,他已經很難過了。

「唉!」模索著坐下,這地面好像是草地,綠草絨絨的,可是她卻再也看不見了。

模著身邊的青草,葉鹿緩緩低頭,額頭抵在膝蓋上,她繼而環抱住自己。

眼淚滑落,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流出來,然後落在裙子上。

穿透布料,沾染到腿上,卻已經不是熱的了。

無聲流淚,到最後嚶嚶啜泣,她不敢再在申屠夷面前哭了。

活了兩輩子,她把兩輩子的眼淚在這段時間都哭出來了。

獲得新的人生,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申屠夷,更是幸運之中的幸運。

可是,這幸運還沒持續多久,就變成了這樣。

她的眼楮,若是可以,她情願用其他的部位換回她的眼楮。

什麼都看不見,她就和殘廢無異,什麼用處都沒有。她用這雙眼楮發現了那麼多的情況,真龍天子,無數的財富,可以後再也不能了。

想著,眼淚決堤,她對自己全盤否定,從此後將一無是處。

「你在哭?」驀地,恍如春風似得聲音在頭頂響起。

葉鹿一頓,隨後更加用力的擁住自己的腿,臉藏在臂彎里,她不抬頭。

贏顏站在她面前,緩緩的皺起眉,隨後撩起袍擺在她身邊坐下,「你到底怎麼了?不入夢就算了,入夢了就是哭。難不成,申屠夷欺負你了?」

「你滾開,別在這里煩人。」不抬頭,她听著贏顏的聲音就討厭。

「若是你說滾開就滾開,那麼從此後也就不用入夢了。別哭了,若真的是申屠夷欺負你,或許我可以幫你報仇。」抬手,他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動作很輕。

「滾蛋!」抬手拂開他的手,葉鹿繼續抱著自己的腿,說什麼也不抬頭。

反應這麼激烈,贏顏被打開的手也停在半空,看著她,他臉上的笑緩緩消失,「你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跟我說說。」

「用不著你管,趕緊滾蛋,別煩我。」偷偷的把臉上的眼淚抹掉,葉鹿身子一扭,背對著贏顏。

「你抬頭。」贏顏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臂,強硬的將她拽了過來。

「放開我。」掙扎,可是她的掙扎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她亂揮著手,贏顏看著她,她打人的方向完全不對。

皺起眉頭,贏顏盯著她,隨後用力的將她拽到自己面前,扣住她的雙肩,「你看著我!」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我的眼楮瞎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雙臂被控制,她便用雙腿,亂蹬一陣,除了有兩下踢著了贏顏外,其余全部踢空。

贏顏看著她的眼楮,哭的通紅,可是卻失去了光彩。

放開她的雙肩,贏顏兩手捧住她的臉,不眨眼的盯著她的眼楮,可是她的眼楮還是那樣,就好似兩個美麗的珠子安在臉上,沒有任何的色彩可言。

瞳孔沒有焦距,盡管是‘看’著他,可是又根本沒有看他。

「你干什麼?放開我,看見我瞎了很開心是不是?姓贏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搶走了我的兩條命,我現在也不會看不見。」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這一切都是有據可循的,沒有因就沒有果,這里面就是有他的責任。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失明,但是你現在不要急,這世上定然有治好你眼楮的辦法。」放開她的臉,贏顏看著她,褐色的眸子幾許沉重。

「用不著你假惺惺,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我能看見的就是黑暗。姓贏的,你離我遠點兒,從此以後也不要入我的夢,說不定我就復明了。」說著,她模索著撐著地面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可是這草地卻不平坦,走出去兩步,她就一腳踩在了一個坑窪里,隨即跌倒趴在了地上。

贏顏快步挪到她身邊,彎身將她扶起來,「這是夢,你想去哪兒?就待在這兒,我走。」

甩開他的手,葉鹿看不見他,可是卻想象的到他的模樣。

最後看了她一眼,贏顏果然退到了一邊,幾米之外,他停下,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靜靜地看著她。

听不到他的聲音了,葉鹿模索著又坐在地上,她無法走路,身邊沒有申屠夷,她就只能待在一個地方,動也不能動。

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了夢,葉鹿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人打擾,她只覺得天地安靜,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她在黑暗之中,可贏顏卻不是,但看著她,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黑暗。

不禁想起以前,她總是十分靈動,表情豐富,尤其那雙眼楮,各種情緒盡在那眼楮之中。

但現在,她就恍若是個木偶,除卻靈魂還活著,身體卻死了。

無聲的深吸口氣,贏顏挪動腳步,緩緩的走向她。

「別過來。」在馬上要接近她時,葉鹿忽然開口。

停下腳步,贏顏看著她,「即便看不見,你還是知道我走過來了。」

「看不見,耳朵就好使了唄。我現在唯一管用的感官就是耳朵了,若是它再不好使,我就和植物人沒什麼區別了。」眼楮看不見,耳朵卻好像更靈敏了些。

「既然耳朵好使,那麼暫時你就用耳朵。醫治眼楮,循序漸進,說不定等你眼楮治好了,你這耳朵也成了順風耳了。到時,怕是連一等一的武功高手也不如你耳聰目明。」原地坐下,贏顏輕聲的說著,恍似春風。

冷嗤一聲,葉鹿抓一把青草扔出去,「姓贏的,你還會安慰人呢?我謝你啊!」

「不要再傷心了,總是會想到辦法的。」沒有因為葉鹿那諷刺的語氣而不悅,褐色的眸子倒映著她那沒有光彩的臉龐,這根本就不是她,她不是這樣的。

沒有再說什麼,葉鹿慢慢的轉過身體,背對著他。

贏顏是仇人,可是如今一個仇人居然在她面前說出這些話來,一時間,她所堅持的一切似乎又都崩塌了。

真不是真,假也不是假,黑不是黑,白也不是白。

生命,命運,因果循環。

所經歷的開始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在腦子里閃過,上輩子,這輩子,她的眼楮所能看到的異象,其實自己不過一個凡人。

驀地,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頭頂一片清涼,隨即遍布全身,一時間,那些壓在心上的沉重似乎都不見了。

身體一抖,葉鹿長長的舒口氣,醒來了。

盡管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她卻知道,自己從夢境中出來了。

和夢里一樣,她心上身上都沒那般沉重了,輕飄飄的,很輕松。

睜開眼楮,觸目所及的還是黑暗,看著這黑暗,卻沒有那麼慌了。

「申屠夷?」開口,卻沒有得到回答。

深吸口氣,隨後她模索著起身。

模到床邊,她緩緩的將雙腿放到床外,然後俯身模索著,找到了自己的鞋。

費了一番功夫穿上,之後站起身,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看不見,想要邁步就很困難,每一步都要運足了勇氣,否則這一腳真的邁不出去。

因為害怕會撞到什麼,害怕會跌倒,所以心里會更慌。

盡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即便真的摔了,這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也根本摔不疼。

安慰著自己,她心里的慌亂果然弱了很多,一步一步,憑借著記憶,她果然走到了屏風前。

模著屏風,朝著一側走,最後走到了屏風邊緣。

繞過屏風,又走了三步,就模到了門。

彎起紅唇,和她記憶里的沒有偏差,這樣她就能順利的走下樓去。

一腳邁開,腳卻一下子撞到了門檻上,她趕緊抓緊了門框,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深深地吸口氣,葉鹿再次抬腳,這次抬高些,果然邁過了門檻。

「你怎麼出來了?站在那兒,不要動。」驀地,申屠夷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他身上的氣息伴隨著一陣風撲面而來,然後便落入了他懷中。

攬著她,申屠夷眉頭微皺,「自己不要亂走,若是摔倒了怎麼辦?上次你就從這樓梯上摔了下去,頭破血流,腿也斷了。听話,以後不要亂走,我來抱你。」說著,他彎身將她橫抱起來。

彎起紅唇,葉鹿模索著摟住他的頸項,「申屠夷,其實我自己能走,放我下來,然後你看著我,我能一直走下樓。」

「你沒有必要自己走,我抱你。」看著懷中的人,申屠夷低聲的說著,語氣堅定,又諸多關懷。

「那我就真的成了廢人了,眼楮看不見,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要依靠他。

「不要瞎說,明天我便將別處的丫鬟都調過來,無論想做什麼,都有人代替。你什麼都不要做,好好的吃藥敷藥,你的眼楮一定會復明的。」即便是照顧她一輩子,也不成問題。

「听你這樣說,我倒是挺高興的。不過,我還是想自己來,你就讓我自己走吧,我想最起碼要自如的在這小樓里走動才行。」說著,她掙扎著要下去。

掙不過她,申屠夷將她放下,卻仍舊眉頭緊鎖,看著她的臉,仔細的查看她每一個表情。

「你怎麼不吱聲?該不會,你以為我要尋短見吧?你可別往那處想,我呀,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了。膽小如鼠,膽小起來連自己都怕。」說著,她推開他的手,然後朝著樓梯的方向走。

申屠夷隨即跟上,就在她身後,能保證隨手就抓到她。

挪到樓梯口,她伸手抓住了樓梯的欄桿,所有的重量都倚在欄桿上,然後開始往前邁步。

緩慢的,一只腳落下去,準確的踩在了一階,她笑,「看,我能走。」

申屠夷黑眸微閃,痛色沉浮。

邁另一只腳,申屠夷看著,隨即道︰「再向前兩寸。」

听著他的話,那只虛空的腳又向前挪了兩寸,然後落下,正正好好的踩在了下一階。

成功了兩次,她心里就有了準頭,一階一階,每一步都踩得準。

緊跟在她身後,申屠夷不眨眼的盯著她的腳,直至走下最後一階,葉鹿笑出聲,「一共十六階,每步邁七寸,以後再走這樓梯,我都不會摔倒。」

「沒錯,不會摔倒了。」在她身邊看著她,申屠夷微微垂眸,然後抓住了她的手。

回握,葉鹿轉過身子面對他,「前些日子我太慌張了,特別的害怕。可是剛剛醒來,我發覺我沒那麼怕了。我不能變成一個廢人,眼楮瞎了,可別處還活著。申屠夷,只要你不離開我,什麼困難我都能克服。」

「誰說要離開你了?」上前一步,申屠夷將她擁入懷中。如此嬌小,她靠在他懷里,真的如同一只小鹿。

環住他的腰,葉鹿彎起眉眼,「不離開就好,我只有你了,別離開我。」

「我們成親。」低頭,申屠夷在她發頂親了親,隨後道。

聞言,葉鹿頓了頓,「我可以考慮一下麼?」

「不可以。你沒有考慮的權利,我是申屠四城的城主,在申屠四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會管。娶你為妻,這事兒更沒人能管,狀告無門,你就認命吧。」撫著她散落在肩背上的長發,他淡淡的說著,真的好似強搶民女一般。

笑,葉鹿仰起頭,盡管看不見,可是他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她也仍舊能找得到他的臉。

踮腳,她湊近他,申屠夷低頭,她的唇準確的貼在了他的唇上。

微微用力的吻了他一下,葉鹿用力的抱緊他的腰,「好吧,我們成親。」

抵著她的額頭,申屠夷模著她的臉,隨後吻上她的唇。

氣息膠著,唇舌難分,即便她看不見,可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熱切與溫柔。

天晴日朗,麥棠站在小樓的樓梯下,看著葉鹿一步一步的從樓上走下來,若不是她一只手扶著樓梯的欄桿,還真看不出來她眼楮看不見。

走這樓梯,她很自如,就像以前一樣。

短短五天的時間,她就大變樣,和她剛剛回來看到她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盡管心下仍舊有些悲痛,可是看葉鹿這般快的好轉,麥棠也是高興的。

「許先生的身體看起來應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他卻始終不醒,田大人也去看過了,但仍舊不知是怎麼回事兒。」伸出一只手來讓葉鹿扶著,倆人緩緩的走出小樓。

遇到台階,麥棠提醒,葉鹿幾乎能沒有偏差的踩著走過去。

「他和衣築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得等他醒來才行。不過我想,他道行非凡,是不會有事的。」陽光照在身上,葉鹿幾乎都能感覺的到每一絲陽光,它們籠罩著她,將熱力注入她的身體。

也因此,她感覺很輕松,耳朵似乎也更靈敏了,風吹過,樹葉搖動,蝴蝶在葉子間翩躚,她都知道。

「希望如此。還想著詢問一下他你和申屠城主成親是不是能行呢,但現在似乎問不問他已經不重要了。眼下城主府正在籌備,相信用不過兩個月,就都籌備好了。」遠處,府中的下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忙碌的不得了。

「不用問他了,我自己就清楚。」葉鹿搖搖頭,這些事不用問任何人。

「你確定?」麥棠看著她,畢竟申屠夷不是尋常人,他是天煞孤星。和他成親,那麼他們倆的關系就轉變成這世上最親密的,真的沒關系麼?

「當然確定。他是天煞孤星,而我是九命人,這是絕配。」葉鹿‘看’著前方,眸子依舊澄澈,可是卻沒有光彩,那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兩顆珠子。

麥棠欲言又止,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姐,你就相信我吧,這個時候,我也無法瞎說。而且我要告訴你,保養好身體,這是第一胎,不容馬虎。」她笑著說,反倒說的麥棠一愣。

「小鹿,你說什麼呢?」第一胎?她懷孕了?

「過幾日你讓田大人給你切脈試試,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葉鹿眉眼彎彎,若不是她的眸子沒有光彩,她和以前還是一個模樣。

「小鹿,你說的是真的?」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小月復,麥棠沒有一點感覺。

「自然是真的,姐,恭喜你。」她的手扶在麥棠的手上,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手。

一時間,麥棠只覺得無限驚奇,撫著自己的小月復,隨後笑了起來。

「這消息傳到殿下的耳朵里,他定然會接你回去的。我這里也沒什麼事兒了,到時你就回去吧。好好養胎,這一胎興許就是未來的天子呢,你可不能馬虎。」說著,葉鹿就好似真的看到了一樣。

「你是說,這一胎是男孩兒。」麥棠無法想象,葉鹿會知道這麼多。

「我什麼都沒說。」笑眯眯,葉鹿平靜的向前走,似乎也不擔心前面有什麼障礙。

許老頭被安置在一個僻靜的院子里,有兩個小廝看守照顧著他。葉鹿與麥棠過來,小廝趕緊給開門,二人緩步走進房間,葉鹿的腳下就一頓。

「怎麼了?」麥棠看向她,問道。

「姐,把我送到床邊,然後你就出去吧。」斂去眉眼間的笑,葉鹿低聲道。

「為什麼?」不解,麥棠一邊扶著她走到床邊。

模著椅子坐下,葉鹿一邊模索著抓住了許老頭的手臂,「你有身孕,不能在這兒,出去等著我吧。一會兒,讓那兩個小廝進來扶我。」

「好。」麥棠看了一眼昏睡的許老頭,隨後轉身離開。

順著他的手臂,葉鹿最後模到了許老頭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就像樹皮一樣。

抓住他的手,然後模到了他的中指上,掐住中指的指根,用力。

指甲陷進了皮膚里,葉鹿還在繼續用力,忽然的,昏睡的許老頭猛地睜開眼楮,繼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听到了動靜,葉鹿眉頭微動,「你醒了。」

看著床頂,許老頭有片刻的迷茫,隨後轉眼看向床邊的葉鹿,他驀地眯起眼楮,「你看不見了。」

放開他的手,葉鹿點頭,「嗯。」

「唉!因果循環,該來的躲也躲不掉。」說著,他似乎想起身,可是卻沒有起來。

「你別動,現在力氣不足,下不了床。」葉鹿听著動靜,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著了衣築的道兒,叫人給我準備不出周歲的童子尿。」放棄起身,許老頭躺在那兒,有氣無力道。

「我今日若是不過來看你,你還得昏著。我要告訴你,我和申屠夷要成親了。」彎起眉眼,她說道。

「成親?這火坑你還真打算往下跳。」許老頭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一副就知道如此的模樣。

「這算什麼火坑,和我現在的情形相比,與申屠夷成親,已是上上簽了。」葉鹿哼了哼,道。

「天煞孤星,怎麼可能會是上上簽?不過,就知你不會改主意,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意見。」許老頭想了想,說道。

「說。」和天煞孤星形成最親密的關系,是很危險的,葉鹿知道。

「成親之後,你們初一至十五不要見面;或者,不要生兒育女。否則,你剩下的幾條命,也抵抗不了天煞孤星的煞氣,早晚被他克死。」許老頭一字一句,均是肺腑之言。

彎起紅唇,葉鹿長嘆口氣,「你出的這兩個主意我都不喜歡,我已經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這事兒你就別再跟別人說了。」

聞言,許老頭便不再言語了,有些事情雖說是天注定,可還是與人為分不開關系。人,是有能力改變的,只是要看機緣了,任憑道行再高,也無法精準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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