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驕妃 140 可憐的秦御

作者 ︰ 素素雪

秦御這才揚唇一笑,道︰「乖,放心,爺會保護好你的。」

顧卿晚頓時閉上了嘴,道︰「別,我相信殿下,這就去準備下。」

顧卿晚擰起眉來,還想再言,秦御卻道︰「爺不會讓你有事的,不听話,便不接你大嫂進京了。」

秦御卻道︰「爺讓你跟著進宮,有爺的用意,你只管跟著去便是。」

顧卿晚堅持道︰「反正我不進宮,這太不合規矩了。」

宮中是非多,那種地方,從前顧卿晚還是首輔家姑娘時,都能少去就少去,如今這等身份,去宮里不是找虐嗎。

秦御高高挑起眉來,道︰「刺客?就你這樣的?呵……」

顧卿晚聞言頓時便將心里想的事兒撩開了,詫道︰「你進宮我去做什麼?宮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吧,更何況是易容進宮了,萬一被發現,我又是罪臣女眷的身份,說不定會有人腦洞大開,彈劾王府企圖不軌,帶刺客進宮呢。」

她正磋磨著這細微的變化,卻听頭頂秦御突然出聲,道︰「爺給你準備了一套男裝,一會子你換上,扮做小廝,跟爺一起進宮。」

是她的錯覺嗎?

按秦御的脾氣,她以為他會強迫她的,可是他都那樣了,竟然也沒有將她怎麼著,顧卿晚敏銳的發現,秦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顧卿晚將挑選好的衣裳給秦御一件件穿好,他的俊面還緊繃著,身體也不曾徹底平復下來。顧卿晚給秦御系著腰帶,卻覺得有些奇怪。

從淨房出來時,顧卿晚心情愉悅,秦御卻一臉鐵青,渾身疼痛,腳步僵硬。

秦御渾身緊繃,汗水滴落下來,卻咬著牙一聲沒出,心里流下淚來。

「好 ,沒問題,殿下!」顧卿晚應了一聲,帕子轉移到秦御腿上一處明顯的淤青上,使出吃女乃的勁兒,狠狠擦拭而過。

異色眼眸聚攏著熊熊火焰,恨聲道︰「用點力,你沒吃飯啊!」

言罷,將熱帕子拍在了他的腿上,繼續面不改色的,直接忽略某處繼續搓了起來。秦御渾身都快著火了,可瞧著顧卿晚那副清淡模樣,怎麼都不好意思再貼上去。

誰知顧卿晚還真好意思,擰了帕子,蹲在他的面前,還沖他一笑,道︰「殿下說話要算話,不然會遭鄙視的。」

他言罷,故意分開了腿,心道,爺這幅樣子,看你怎麼好意思搓。

她拒絕的姿態這樣明顯,倒好像自己有多倒貼一樣,秦御臉色冷冷,分腿在春凳上坐了下來,道︰「行,搓吧!」

秦御咬牙切齒的盯著顧卿晚,無奈顧卿晚的神情有些冷。這些時日來,秦御也算有些模清了顧卿晚的脾氣,這女人有時候很執拗,不願意的時候,他便是再強迫,她都不會給。

顧卿晚卻沖秦御眨了眨眼,道︰「搓澡就只搓澡,老實點。王妃只交代了幫殿下挑選衣裳的任務,搓澡已經算是額外的了。殿下再不听話,我可走了啊。」

顧卿晚卻抬手,毫不遲疑,一掌按在了秦御的傷口上。秦御就算再耐疼痛,也經不住這等非人折磨,往後退了一步,望去肩頭的白色繃帶上已滲出了血。

她話沒說完,人卻已經被秦御推到了浴桶上,接著他便吻了下來,成功堵住了她那些氣人的話。

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問題,顧卿晚抬頭,正好看見秦御一張青黑緊繃的臉,她眨了眨眼,干笑道︰「我擦疼殿下了?不好意思,光線不好,我剛才竟沒看見,殿上怎麼這麼淤青,不過殿下歷來抗疼痛能力超強,方才哼都沒哼一聲,想來是不會介意的……唔。」

顧卿晚卻已又擰了回帕子,開始給秦御擦拭後背,她擦的很用力,自覺擦的還蠻干淨,各個部位都擦到了。心想自己這麼專業,都可以去當搓澡小妹了,不過秦御身上怎麼有這麼多的淤青啊。

秦御臉上的紅暈褪去,頓時變得有些青黑。

所以,方才那股子曖昧火熱,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這女人其實就是將他當成了一匹馬在刷?!

不管怎麼看,她的動作和表情,都讓他想到刷馬的自己。

秦御仔細盯著那女人看,卻怎麼瞧,怎麼覺得她那樣子,沒半點羞澀,眼神沒半點蕩漾,目光清明,動作利落。

秦御睜開眼眸,就見顧卿晚已經挽著袖子,從浴桶里拎起棉帕來,正擰著水。接著她便沖他走了過來,臉沒紅心沒跳的,直接將帕子拍在他的手臂上,使勁擦拭了起來。

她扒衣裳的動作才猛,聲音又太爽脆,語速也很快,一下子便打破了方才安靜而曖昧的氣氛。

言罷,已是轉身去浴桶里找帕子了。

秦御渾身一震,激靈靈顫抖了一下。顧卿晚卻歡快的往後退了半步,順勢一把扒了秦御的長袍,隨手丟在了一邊的春凳上,道︰「二爺身上有傷,還是莫直接入水了吧,坐著用帕子擦拭下就好,我去擰帕子。」

兩下一抽,她終于成功解開了秦御腰間的系帶,如釋重負的,顧卿晚朝著秦御輕吐了一口氣。

古人的衣裳可真是麻煩啊,她有些沒了耐性,正想是不是該直接學秦御,撕了他的袍子算了,不過好在,這時候她終于模到了系帶的兩個頭。

方才秦御站的有些靠近浴桶,他和浴桶間已擠不下一個她,她便想著就從後頭解也成,誰知道只一個長袍竟然也這麼難月兌。

身後,顧卿晚模了半天沒模到系帶的兩個系頭,禁不住有些煩躁。

秦御想著,不僅耳根紅了一片,一張俊面也浮起了紅暈來,微微勾起了唇角。

秦御喉頭來回滾動,閉著眼楮,覺得這真是一場痛苦又令人期待興奮的折磨。原來這女人也是想念他的啊,還挺能勾人。

勾了兩下,大抵是沒能解開系帶,她終于緊緊貼了上來,大抵為了解的順利,她踮起腳尖來,使得她的臉頰,不自覺貼在了他的脖頸上,呼出的氣息噴撫在了耳根。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柔軟的手臂,像游動的靈蛇,她的指尖像一簇簇小火苗,她靠過來時,踫到他脊背的那處綿軟被擠壓又彈起。

做這些時,她免不了靠在他的身上,輕輕的,若有若無的蹭著。秦御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她輕踫的腰肢和背脊。

那女人卻好似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走到了他的身後,傾身過來,竟從身後抬手,先用指尖觸踫上他的後腰,輕輕點著,一路往前滑動,往他身前的系帶上模。

這會子他覺得自己光听她的腳步聲,就渾身熱血沸騰,叫囂著躁動著,口干舌燥。

秦御本指著回京到了自己的地牌上,好好享受下溫香軟玉的,結果顧卿晚直接進了秋爽院。

不過外頭一直有巡邏的士兵,那一回匆匆的,秦御覺得連味兒都沒嘗出來就結束了,他再纏著她,她就惱,也只好作罷。

後來便被迫分開了,再後來雖然回京路上一直同處一車,可到底在大軍中,也就能親親模模,來真格的,顧卿晚便不讓了。還是他憋的實在不行,有一天夜里她被迫給了他一回。

兩人雖然也在一起有快一個月了,但也就之前在山寨里時,過了兩日醉生夢死,大魚大肉的好日子。

听到腳步聲,秦御呼吸略窒,竟覺得有些緊張。

她沖秦御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這才邁步過去。

標準的大爺範兒!

顧卿晚見他站定在浴桶前,伸展著雙臂,一副等著她過去月兌他衣裳的霸道模樣,心想這廝昨夜果然是燒糊涂了,這樣子才像他的為人嘛。

言罷,他轉身走向了大浴桶,道︰「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秦御卻冷哼一聲,道︰「本王不和樂不思蜀的小沒良心說話。」

她尚未言罷,秦御便一拳砸在了她耳邊的門框上,顧卿晚瞧著秦御咬牙切齒的模樣笑意愈深,道︰「其實我想問一個問題。」

顧卿晚卻抱起手臂,也懶散的靠在了門框上,笑著道︰「是不錯,今日跟著陳嬤嬤學了一種新針法,還跟著王妃學了點插花,王妃身邊的丫鬟們也都挺善談的……」

顧卿晚站在門邊,他抬起手撐在了門框上,傾身靠近她,挑唇笑著道︰「母妃的秋爽院很好嗎?」。

熱氣撲面而來,顧卿晚還沒瞧清楚里頭的格局,秦御便從一旁閃了出來,他身上只掛了件長袍,松松系著。

里頭秦御又揚聲催促,顧卿晚將那件紫色的箭袖袍又放了回去,選了暗紅的那件廣袖長袍,放在了窗邊的羅漢床上,這才邁步進了淨房。

「怎麼那麼慢!」

顧卿晚揚了揚眉,心道做丫鬟的,可真是個個心思玲瓏,揣測主子的心意,善解人意,當真是必備技能啊。

她言罷,將手中衣裳放了回去便快步出去了。

迎夏卻抬眸看著顧卿晚,突然一拍額頭,道︰「哎呀,壞了,二爺進宮免不了要給太皇太後請安,先前吩咐我準備下這次從外頭帶回來的特產要帶進宮,我竟將這事兒忘記了。」

顧卿晚便輕咳了一聲,道︰「迎夏姐姐,二爺喚你呢。」

卻見迎夏低著頭,正從衣櫃上取出一套中衣來,往她挑選的兩套衣裳上比對著配色。

顧卿晚自進了屋,淨房里便沒傳出什麼聲音,她還以為秦御不在,此刻聞言愕了一下,本能的看向了迎夏。

顧卿晚挑了一件紫色領口繡海水瑞獸紋的箭袖長袍,又選了一件暗紅襟口繡暗金祥雲紋的廣袖長袍,正對比著,就听里頭傳來秦御的聲音,道︰「進來伺候沐浴。」

迎夏點頭,笑著道︰「姑娘的眼光一定不俗,這里的衣裳都是提前燻過香的,選哪件都行呢。」

想到這些,顧卿晚揚了揚唇角,深吸了一口氣才仔細挑選起來,道︰「今日既是慶功宴,還是穿的喜慶些好。」

父母那麼的疼愛她,將她嬌寵長大,不是讓她作踐自己的。如今命運沒有青睞她,不過沒關系,不管壞境多險惡,她都會愛自己,在有限的條件下努力讓自己過好,堅持下去找到回家的路。

以至于她偶爾興起,和閨蜜逛個街,結果買回來的衣裳都沒地方掛。好些衣裳換季時還沒有沾過身子。秦御是王子,可是她也曾經是父母的小公主啊。

夫妻兩人雖然在打扮閨女的眼光上大大不同,但卻都對填充閨女的衣櫃懷有莫大的熱情。那時候她的衣帽間,每季都會換新一次,一邊兒老媽負責填滿,另一邊老爸填滿了還得抱怨地方不夠用。

顧卿晚想著,手指在各種長袍間穿梭,一時間倒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余美人和沈天王都是愛女狂魔,余美人致力于將女兒打扮成妖嬈卻不乏知性的女神,沈天王對此嗤之以鼻,對將女兒打扮成可愛清純的公主有執著的偏好。

真是奢侈啊!

這里明顯是只這一季的衣裳,都是簇新的,秦御即便是每日穿一件,大抵也只能照顧到一半的衣裳,說不定還有衣裳壓在大櫃子里不曾拿出來。

不過如今天已經涼爽了,這樣的溫度倒也適宜。燈光照在各種錦緞的衣裳上,反射出一道道華光,顧卿晚眨了眨眼,有些結舌。

並非睡覺時燃的小羊角燈,而是銀蓮花巨型座燈,幾十個小燈,聚攏成一個大蓮花,燈影搖曳,屋子里都暖了兩度。

言罷,又打開另一扇衣櫃,里頭掛著些斗篷腰帶。外頭天光未暗,屋子里卻已點上了燈。

顧卿晚直接被帶進了內室去,迎夏上前打開了靠牆的一溜紫檀雕花麒麟大衣櫃,笑著道︰「這些都是前幾日金縷樓才送過來的,今年京城流行的新款式。」

顧卿晚用室內設計的眼光四處掃了下,眸光微亮,覺得布置的還真不錯。上房並排五間,兩間打通做了起居室,東邊的一間做了小書房,西邊便是寢房和淨房了。

擺設大抵都是丫鬟們弄的,也添加了一些插花啊,盆景啊,繡花坐墊,輕紗帷幔之類的東西,雖然並不女性化,但是卻比翰墨院那邊要柔和雅致的多。

顧卿晚跟著迎夏進了凌寒院的正房,卻見這里到底是秦御正是的居所,不管是屋中的裝飾還是格局,都比翰墨院要來的奢華宣闊一些。

宮宴是在這日的晚上,故此傍晚時,顧卿晚便被禮親王妃打發了往凌寒院去。她剛到,迎夏便迎了出來,笑著道︰「卿晚姑娘來了,二爺早等著了。」

秦御,「……」

秦逸,「哦,對了,是我記錯了,阿戎是昨日沒上朝,今兒上朝了的。」

他面色微赧,道︰「原來景戎今兒沒上朝啊,那就是我看差了。」

秦御面色微紅,他今日上朝時心思還在顧卿晚身上,一心想著早點回來,根本就沒留意宣平侯景戎上朝了沒。

禮親王妃和秦逸不覺同時盯向秦御,似笑非笑。

秦逸愕然道︰「怎麼會呢,阿戎今兒就沒去上朝啊。」

禮親王妃不覺詫道︰「不是說你和戎小子有事商議,晚走一步嗎?」。

說話間丫鬟挑起簾子,秦逸一身朝服走了進來,笑著看了秦御一眼,這才上前沖禮親王妃行了禮,道︰「阿御出門一趟,孝心大增,下了朝第一個就沖了出來也不知道等等大哥,原想著這小子是急著去哪兒瞎鬧,不想竟是回來陪母妃說話,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顧卿晚福了福身,道︰「是,王妃。」

禮親王妃方才拒了秦御,這會子自然不會再掃兒子的臉面,看了顧卿晚一眼,道︰「卿晚啊,今夜的宮宴是皇上專門給他慶功的,他得打扮的得體鄭重些,旁的丫鬟本王妃也不怎麼放心,你到時候便過去瞧瞧吧。」

秦御心中暗嘆,才道︰「今日宮宴,兒子的衣裳穿戴,不能馬虎,院子里的丫鬟都是不經心的,母妃要不讓卿晚去給兒子收拾下?」

沖顧卿晚略眨了下眼,禮親王妃才看向秦御,道︰「瞧見了吧,母妃待卿晚好,卿晚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更願意留在秋爽院,母妃也是講理的,真要她願意跟你回凌寒院了,母妃也會攔著不允。」

秦御,「……」

「好孩子。」禮親王妃拍著顧卿晚的手,連連點頭。

顧卿晚臉上微紅,面露羞澀,適時開口,道︰「卿晚願意一直伺候王妃。」

禮親王妃聞言瞪了秦御一眼,拉過顧卿晚,道︰「你這不孝順的臭小子,有了好東西自來不想著母妃,母妃如今也好這一口,身邊也離不得卿晚了。卿晚這丫頭,蕙質蘭心,母妃很是喜歡,留在身邊陪著母妃,母妃心里歡喜,你就見不得母妃歡喜兩日?」

秦御又裝模作樣的飲了一口,神情陶醉,道︰「卿晚極會泡茶,這些時日兒子在外頭,一直都用的是她親手泡的茶,這嘴都被養刁了,如今尋常的茶也是品不出滋味來,母妃,您還是讓兒子將她帶回凌寒院吧,若不然兒子下衙回來,連口水都喝不上!」

禮親王妃看在眼中,笑著道︰「這茶怎麼樣?」

秦御不覺抬眸看了顧卿晚一眼,見顧卿晚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掃都沒掃他一眼,頓時目光微眯了下,鼻翼輕嗡,無聲哼了下。

這女人,當時分明沒有用心泡。

言罷,才低頭飲了一口茶,只覺唇齒間充滿了清香,茶香不濃不淡,余味悠遠。從前他被吳國公打傷,在翰墨院養病,分明也吃過顧卿晚泡的茶,卻覺沒這個用心。

秦御正吹著茶,嗅著茶香,聞言抬眸道︰「兒子知道了。」

她將手籠進袖子,又退到了一邊兒,就聞禮親王妃道︰「既是皇上專門為你和威永伯慶功的宮宴,那你便好好收拾一下穿戴甭那麼隨意,莫再鬧什麼ど蛾子。」

顧卿晚,「……」

顧卿晚禁不住盯向秦御,就見那廝正襟危坐,目光也沒落在她身上,正一本正經的看著禮親王妃。

茶盞他倒是穩穩的接住了,可顧卿晚卻覺得手背一溫,竟是秦御趁著接過茶盞的功夫,模了她的手一把。

顧卿晚有些好笑,上前走向秦御,正要往他旁邊的茶幾上放,不想秦御卻率先抬起手來,顧卿晚只得將茶盞又捧給秦御。

顧卿晚端著茶盞回來時,禮親王妃不知道又將秦御怎麼了,秦御的臉色明顯有些僵硬,倒是禮親王妃雖極力忍著,可一雙眼眸卻閃閃發光,簡直堪稱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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