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驕妃 114  相伴的清晨

作者 ︰ 素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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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大小姐,等等我呀。」顧卿晚揚聲叫著,抬步又追了上去。

她即便如今淪為婢女了,那也不能真自暴自棄不是?更何況,如今她和秦御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秦御出事了,她也好不了。

她這樣做,並非為了幫秦御,而是做為女人在有合適的時機時,必須學會展現自己的實力,不然會被男人越看越輕。

這一路都是秦御在照顧她,顧卿晚不想一直拖累于人,倒不是她覺得不好意思,若非秦御強行把她困在身邊,她還不至于經受這一切呢,她沒必要感到抱歉。

寨子里的人,想必是萬萬不會讓秦御這樣的陌生人靠近大當家的院落的。她是女流,又跟著趙月嬌,希望能順利進了大當家的院落,探到些消息,找到突破口吧。

不過,尋常大當家的院子該是戒備森嚴的,尤其是朝廷要派兵,大當家又生病在床的情況下。

顧卿晚瞧著她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看來大當家的病情很重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她這一趟又能否探到些有用消息。

她言罷,加快了腳步,匆忙往前去了。

趙月嬌聞言面上閃過些焦躁,很快又遮掩了,道︰「你不用跟我套近乎,要是你做的香膏不好用,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卿晚抿唇一笑,跟著趙月嬌往外走,笑著試探道︰「大小姐今日一早有興致來找我聊天,氣色又這麼好,想必是大當家的病好些了吧?」

她言罷,轉身率先去了。

白三娘卻擺手,看向顧卿晚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許和欣賞,道︰「瞧不出妹子倒是個長袖善舞,能左右逢源的,既然妹子和月嬌相處的投緣,我便不跟著了,還有些事兒,我去前頭看看。」

顧卿晚不覺便看向了白三娘,道︰「三娘子可要和我們一起?我調制香膏,也給三娘子調制一些?」

趙月嬌聞言這才點頭,道︰「事兒倒多,那你跟我來吧。」

顧卿晚好脾氣的笑,道︰「我得去看看大小姐平日都用什麼香膏脂粉,大小姐不知道,這香膏所用的花和油不一樣,可能會犯沖,就跟有些藥不能和有些藥放在同一副藥方子里,不然就會致命一樣。若不先看看大小姐所用的脂粉香膏,我做時就不能避開犯沖的,這樣會影響效果,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這又是何意?」趙月嬌蹙眉道,一副顧卿晚要耍詭計的戒備不信任模樣。

這樣的大小姐,若非形勢所迫,顧卿晚真不想伺候,不過想到秦御說這兩日朝廷剿匪的軍隊可能就要圍山,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得到山寨中幾個當家的信任和尊重,顧卿晚便捏了捏拳頭,笑著道︰「好,好,都听大小姐的,只是在我做這香膏前,大小姐還得帶我去你閨房中瞧瞧。」

「什麼而且不而且的,你可以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嘛,哪兒那麼麻煩。」趙月嬌臉上不高興起來。

顧卿晚揚了揚眉,詫道︰「現在?可我還沒用早飯呢,而且……」

想著,趙月嬌道︰「干嘛空了做啊,現在你就給我做!」

趙月嬌狐疑的看了顧卿晚兩眼,見她肌膚雪白,在陽光下也半點瑕疵都沒有,薄透的額角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她艷羨的咬了咬唇,決定相信顧卿晚一回,左右她若是敢騙她,她也能再找顧卿晚算賬非要她好看不行。

顧卿晚模了模自己的臉,道︰「那是自然,我平日里用的香膏便是自己做的,只可惜我和表哥出來的匆忙,如今手頭上也沒帶著,若不然倒可以讓大小姐先試試。不過,大小姐放心,做這種香膏並不太麻煩,我回頭得空了就給大小姐做。」

趙月嬌其實也知道自己肌膚黑,不夠細,所以才會年紀小小的便涂抹脂粉遮掩著,此刻听顧卿晚這樣說,到底對美麗的渴望大過了難堪和尷尬,她勉強沖顧卿晚笑了笑,道︰「我先前對姐姐確實有一點誤會,這才……不過,你當真會調制那樣好的香膏?」

趙月嬌听顧卿晚這樣說,頓時就臉色漲紅,瞪大了一雙眼楮,怒氣騰騰看向顧卿晚,她以為顧卿晚方才那些話都是羞辱她的,不想卻听顧卿晚又道︰「不知道大小姐平日里都用什麼香膏抹臉?我倒會制一種香膏,保準趙姑娘抹在臉上,不出兩日這肌膚就能細女敕雪白,就是不知道大小姐需不需要,能信得過我不。」

顧卿晚卻上前一步,道︰「趙姑娘這五官生的可真好,這臉色也是,紅撲撲的,當真比用什麼胭脂都好看,就是這膚色,怎麼有點發黑呢,毛孔也有些大呢……」

故此這會子被顧卿晚高帽子一戴,她便骨頭輕了三分,臉上有些嬌羞,倒少了凶神惡煞,只是放不下臉面,還端著個臉。

趙月嬌是在山寨中長大,因其是大當家的女兒,寨子中人都讓著她,性子便刁蠻了些。她生的不錯,在山寨中沒人能比得過,一直都是山寨中男人們追捧的對象,如今突然來了個顧卿晚,昨夜鬧了那麼大動靜,竟然引得山寨中四十來個年輕漢子都去搶親,趙月嬌自然心里不舒服,可要掄起和顧卿晚有什麼大仇,那也不是。

顧卿晚便笑著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當時很好奇土匪窩里的女人是不是都長三頭六臂,粗鄙不堪,特意打听過呢,人家就告訴我,根本不是這樣,就提起了大小姐來,說大小姐不僅容貌嬌媚,而且為人豪爽,最是熱情好客,待人也有禮的很。如今一見,大小姐果然如傳聞一樣好看,只是大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她說著反話,面上卻笑的真誠,趙月嬌竟信以為真,頓時臉上怒容就消了大半,驚異道︰「真……真的?你真在岳城就听說過我?」

想著趙月嬌總歸是大當家的女兒,如今她和秦御還要盡快獲得山寨的信任和尊敬,顧卿晚按捺下不悅,道︰「原來是趙大姑娘,早在岳城時,我便听聞虎頭山上的虎山寨有位大小姐生的面若桃花,美貌動人,遠近聞名,不想今日才見著趙姑娘,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若非如此,她們也沒見過面,也不可能有旁的什麼仇了。

想必這趙月嬌作為山寨的大小姐,又生的不錯,在山寨中一直風光無二,如今自己這一來倒佔了人家的風光,人家這是不高興了。

白三娘加重了天仙二字,又沖顧卿晚施了個眼色,顧卿晚想著趙月嬌的嬌俏模樣,以及方才她出手就往自己臉上抓的行為,頓時便有些恍然過來了。

白三娘忙攔住了那姑娘,沖顧卿晚道︰「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女兒,寨里的大小姐趙月嬌,昨日大當家的有些不大舒服,月嬌便一直在照顧大當家的,沒能見見妹子,今日一早听聞寨子里的人都在說,來了個天仙一樣的姑娘,這不就趕著來見見呢。」

這女人有病吧,大早上的就發病,她已經很客氣了,這女人怎麼跟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啊。

她說著便要抬手往顧卿晚的臉上揮,顧卿晚忙後退了一步,臉色冷了下來。

顧卿晚眨了眨眼楮沒說話,那姑娘才反應過來,尖聲道︰「什麼入鄉隨俗?你是在說,你不識禮都是因為我們山寨都不懂禮數是吧?好你個賊女人,竟然拐彎抹角的罵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那姑娘蹙眉道︰「什麼意思?」

顧卿晚不知這姑娘是什麼來頭,不過既然和白三娘一起來的,想必不是什麼沒名沒姓的小角色,她不禁笑著,不軟不硬的道︰「這位姑娘大抵不知道,入鄉隨俗也是一種禮貌。」

白三娘尚未言語,倒是旁邊那穿紅衣的姑娘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起晚了呀,我可听說山外的大家閨秀們都是最知禮,最懂規矩的,絕不會做失禮之事,本來我還想見識見識呢,可怎麼瞧著你也不過如此。」

顧卿晚站起身來,只當沒瞧見那姑娘,沖白三娘福了福身,道︰「三娘怎這麼早便來了,我這還沒收拾好,起的晚了,實在見笑。」

顧卿晚穿戴好坐在梳妝台前梳頭時,白三娘來了,和她同來的還有個容貌嬌俏可人的少女,只不過也不知是顧卿晚哪里得罪了人家,這少女神情倨傲,鼻孔朝天,斜眼看來,大大的折損的美貌。

她並沒有讓人跟進來伺候,爬進浴桶便往里頭倒了點花蜜水,接著她長出一口氣,閉眸靠在了浴桶上,等出來時,身上的痕跡,還有酸疼的感覺果然紓解了不少。

昨日白三娘在院子中留了兩個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監視作用的,反正這廂秦御剛離開,顧卿晚還沒從床上下來,她們便過來了。顧卿晚要了熱水和干淨的衣物,待收拾好便攥著先前兌了水的玉蓮花花蜜瓶子進了淨房。

雖然昨夜迷迷糊糊中她覺得秦御給她擦拭過身體,可總覺得渾身上下都沾滿了他的氣息,這種感覺很不清爽,令顧卿晚渾身不舒服。

雖然她這身體,每次沐浴都用了些玉蓮花的花蜜,以至于養的肌膚特別嬌女敕,稍稍磕踫下就要紫青好多天,瞧著甚為駭人,可被弄成這幅樣子,卻也想見昨夜的慘烈了。顧卿晚現在只想趕緊泡進熱水中讓又酸又疼的身體得到滋養和紓解。

顧卿晚搖頭,去勾被丟在床角的衣裳,這一動,身上薄被滑落,卻露出布滿青青紫紫痕跡的身子來,顧卿晚禁不住哆嗦了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真可怕!

為達目的,他還真是瞬息萬變,能屈能伸。

兩人說話聲漸漸遠了,顧卿晚這才擁著被子坐起身來。這個秦御還真是能裝,平日里在王府和宋寧他們都不怎麼說笑的,多半冷著張臉,一副懶得說話的模樣,如今在山寨,形勢所逼,倒也能裝的性情豪爽。

秦御的聲音傳來,道︰「不敢說應戰,不過今日確實該給兄弟們敬酒賠罪的。」

秦御進淨房略收拾了下,這才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院子中響起周五爺的打趣聲,道︰「昨兒宋兄弟沒少讓咱們山寨里的兄弟丟面子,被宋兄弟打趴下的兄弟們,今兒可都卯足了勁的要將宋兄弟給喝趴下呢。宋兄弟的酒量不知如何,可敢應戰?」

他聲音還帶著些晚睡剛起的暗啞和慵懶,外頭周五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才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明白,明白,宋兄弟且慢慢來,不急,弟兄們等會也都能理解。」

秦御如今人在旁人的地牌上,自然不會托大,聞言便揚聲道︰「五當家的稍候,馬上就來。」

「宋兄弟可起了?弟兄們可都等著你這新郎敬酒呢!」是周五爺的聲音,五當家的親自來請,也足見山寨中人對他們的重視了。

秦御惡狠狠的又瞪了顧卿晚兩眼,這才轉身,一陣窸窣聲,他套上了衣裳,外頭院子里剛好傳來問話聲。

顧卿晚卻道︰「那也是你故意轉過身來晃,不干我的事兒。不是說來人了嗎,趕緊走,趕緊走!」

秦御瞧著一副事不關己,整個縮進被子里,將自己包成蠶蛹,並且不停往床內蠕動的女人,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道︰「沒良心的女人,什麼叫爺腿分的開?男子漢大丈夫,站要頂天立地,你見哪個男人夾著腿站的?」

顧卿晚呸了一聲,一把拉起被子蒙住了頭臉,道︰「那也不怨我,誰讓你腿分那麼開,故意給我看!反正你答應放過我了,不能說話不算話!」

顧卿晚駭了一跳,先是瞪大了眼楮,接著飛快且果斷的翻了個身。卻听秦御在身後,悶聲道︰「怎麼辦?被你又看大了……」

他剛從軟玉溫香中起身,身體的反應還沒完全消減下去,接觸到她的目光萌動起來,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在清晨第一縷陽光下蘇醒,舒展身體,準備向天咆哮。

雖然昨夜已經有過坦誠相對,但那是在沉黯的光線下,如今他站在晨光中,連身上的毛孔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加上似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秦御那廝還邪惡非常的轉了個身,雙腳微開的面向床,坦蕩蕩的炫耀了下他格外結實挺拔的男性軀干。

他說著一掀被子,邁腿便下了床。顧卿晚根本就沒听到外頭有動靜,也沒料到秦御說起身便果決的從溫柔窩中拔了身,她本能看過去,便將他一絲不掛的身子看了個正著。

顧卿晚聞言微驚,還想再言,卻于此時,秦御在被子下沿著她光luo的背脊撫了兩下,順著縴細的腰線下去,在女人圓潤的臀上重重捏了下,道︰「有人來了,爺先出去了,你再歇會。」

秦御今日好似對顧卿晚特別有耐心,簡直是逢問必答,道︰「不是,朝廷派來剿匪的軍隊大抵也就這兩日該到了,到時候山都被圍了,那前往岳城探消息的人還怎麼進山?」

「什麼意思?難道殿下還派人截殺探消息的人了?」顧卿晚覺得有些驚奇,因為她從上山起差不多都和秦御在一起,就算她沒在秦御眼前時,秦御也總被山寨中的人盯著,他應該沒機會和山下聯絡才對。

秦御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下,卻道︰「所以,我們要在岳城回來人之前取得山寨幾個當家人的信任和尊敬,還有,去岳城探查消息的人未必能如期回到山寨。」

「我們這樣信口胡言的,寨子里應該是會派人去岳城查證的吧,咱們早晚也是瞞不住的啊。」顧卿晚想著,抬眸看向秦御。

所以,他們這麼敗壞人家一個出家和尚的名聲真的沒問題嗎?

顧卿晚,「……」

秦御卻道︰「當然有其人了,岳城離這里不遠,宋氏算望族,嫡支什麼情況,山寨里的幾個當家應該心里有數,不過這個宋三爺自小便身子弱,听說是送到了廟中寄養在佛前,不想這個孩子還真有些佛性,前兩年已經正式剃度出家了。」

顧卿晚揚了揚眉,道︰「那個宋三爺,該不會真有其人吧?」

秦御聞言將展開手臂,將顧卿晚摟在了懷中,這才懶洋洋的道︰「岳城宋氏算是宋寧的本家,從前爺听他念叨過幾句。」

顧卿晚指尖被燙了下,縮了縮忙道︰「對了,殿下怎麼會那麼清楚岳城宋氏一族的事情?該不是殿下認識宋三爺吧?」

他說著在顧卿晚的身邊躺下,長長吐出一口氣,引著顧卿晚的手往被下某處,道︰「憋的難受,陪爺說說話。」

顧卿晚,「……」

秦御卻一笑,拉了她抬起的手,在她掌心親了兩下,方才道︰「擊掌就不必了,便你不認賬,爺也總能讓人認了的。」

顧卿晚忙抬手,道︰「果真!擊掌為誓!」

秦御聞言這才眸光略閃,聲黯莫辨的道︰「果真?」

顧卿晚便再接再厲,親著秦御的唇角,道︰「殿下今日放我一馬,大不了來日我加倍償還。嗯?」

她的聲音還帶著些清晨的嬌懶,愈發听著軟糯,讓秦御想到昨夜動情時,她不自禁發出的吟聲。他的眸色愈發幽暗,動作卻頓住了,只是卻也沒從她身上挪開。

顧卿晚是真想哀嚎兩聲了,察覺到秦御已經開始往她身下重點攻破,顧卿晚不敢再和秦御來硬的了,主動抱住他的脖頸,略抬起身體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道︰「我真的受不住了,渾身都疼,殿下繞過我吧?」

顧卿晚都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睡著的了,模糊中卻記得她暈睡前,秦御還在興致勃勃的折騰,怎麼一早她累成了一頭驢,秦御卻還是跟吃了大力藥丸一樣?

顧卿晚腦海里卻風馳電掣的閃過昨夜那些慘痛的畫面,秦御昨夜簡直像是吃了什麼瘋藥,一個勁兒的折騰,她都不記得自己求了他多少次,也不記得他到底要了多少次,他簡直像是從來沒吃過山珍海味的乞丐被丟進了富貴人家的膳房,寧肯把自己撐死也要把能吃的都塞進肚月復里。

他說著俯身在她頸邊兒,啃咬了起來。

秦御卻愈發笑了起來,笑意帶著些慵懶和邪肆,道︰「卿卿,昨夜爺敢,今日又有什麼不敢的?」

他說著身體便壓了下來,顧卿晚所剩不多的那點睡意成功被嚇的一絲不剩,幾乎是面色大變,尖叫一聲,道︰「秦御你敢!」

誰知這一睜開眼眸,一張放大數倍,精神奕奕的妖孽面容就撞入了眼簾,某人心情甚好的勾唇一笑,道︰「卿卿一大早便叫床,真是熱情,這樣的邀請,本王豈能辜負美人恩?」

她本是要翻身的,結果稍微一挪動,腰肢到腿間便傳來一股撕裂一般的疼,成功的將她喚醒,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哼,顧卿晚蹙眉緩緩睜開了眼眸。

顧卿晚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遭受了一輛重卡的碾壓,骨頭部件都散架了一般,稍微一動便酸疼難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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