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策 一百七十五章 安九生子,不會手下留情!

作者 ︰ 真愛未涼

刺客?秦公公看著靖豐帝身上的鮮血,以及被丟在地上的匕首,猛地回過神來,皇上的意思……

秦公公身體一怔,忙上前扶著靖豐帝,扯著尖利的嗓子,朝著外面喊,「來人,有刺客,快來人,有刺客……皇上遇刺……」

片刻,守在外面的侍衛听到這動靜,立即進來,卻只見得靖豐帝和秦公公二人在房間里,所謂的刺客,不知所蹤。

可靖豐帝身上的鮮血,以及落在地上的匕首,卻昭示著方才的屋子里,似乎發生過什麼。

「刺客從後面逃走了,還不快去追。」秦公公匆忙吼道,那些侍衛打量了片刻,幾個侍衛朝著大廳後門追去,剩下的幾人,卻是站著,沒有絲毫動作。

無法將這些人支開,他們便無法離開這承輝殿,可這剩下的幾人,靖豐帝捂著傷口處蹙眉,「太醫,快宣太醫。」

「還愣著干什麼?皇上龍體流血不止,難不成就這樣等著皇上流盡鮮血嗎?」。秦公公厲聲喝道,「你們,還不快去請太醫。」

其中一個侍衛,看了靖豐帝一眼,隨即指了身旁的一個侍衛,「你,去請太醫。」

獨獨支開了一人,卻也還剩下好些個侍衛,站在一側,好似監視犯人一般,將靖豐帝與秦公公二人看著,似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靖豐帝的目的,便是要將這些礙眼的侍衛給支開,可卻不成功,如何能行?

「滾,都給朕滾下去。」靖豐帝盛怒,一激動,腿上的上,更是讓他疼得呲牙裂嘴。

那幾個侍衛,面容沉靜,互相看了一眼,便退下,各自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皇上……您看這……」秦公公也是明白了靖豐帝的目的,這些侍衛支不走,他們出不了承輝殿,這時間繼續拖著,那些去追刺客的侍衛,怕也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皇上這般傷了自己,只怕是做了無用功了。

許是氣火攻心,靖豐帝的臉上,越發的蒼白,沉吟片刻,想到什麼,看了一眼房內的環境,眉心高高的聳起,眼底似有不舍,可他卻還是不得不開口道,「點了!」

點了?秦公公半響才明白靖豐帝的意思,「皇上,這是您的寢居……」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靖豐帝沒有好語氣,被軟禁了這麼久,他的心中,始終積壓這一股火氣,不僅如此,他堂堂皇帝,竟是成了一只籠中鳥,實在是可恨。

秦公公啞然,他若是有什麼好的辦法,先前皇上也不至于,故意刺傷自己,謊稱有刺客了。

「還不快些,若是等到追刺客的侍衛回來,就算是點了這承輝殿,你我也出不去。」靖豐帝沉聲道,想到方才秦公公匯報的事情,他的心里,更是急切,一分一毫的時間,也不願意耽擱。

秦公公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找來了火折子,將油燈中剩下的油,倒在了幔子上,火折子一點,瞬間,先前是星星點點的火苗,好似受了魔力一般,轟然竄上。

那火,嚇了秦公公一跳,饒是在靖豐帝身旁跟隨了多年的老人,那一刻,形色之間,都有一絲慌亂一閃而過。

靖豐帝走到榻前,將床上偽裝成有人躺著的樣子,便對秦公公吩咐道,「這里就交給你了。」

若非那些侍衛,太過精明,他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

秦公公明白,待靖豐帝在一個隱蔽處躲好了之後,秦公公慌亂的情緒瞬間外露,「來人,著火了,快,快來人救駕……」

先前被點了的帷幔,火勢很快蔓延開來,似形成了一道屏風,將內外廳隔絕開來,侍衛很快魚貫而入,看到這不斷高漲的火勢,目光再落在那床上躺著的靖豐帝的身上,神色瞬間慌了。

「快,救火。」為首的那個侍衛,立即吩咐道,王爺讓他們守著承輝殿,不讓任何人出入,可若是靖豐帝燒死在這大火之中,只怕他們也沒有辦法交差啊。

一時之間,所有的侍衛都上前撲火,誰也沒有留意到,一個角落里,一個身影趁著混亂,悄然出了房間,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遠離了了承輝殿,朝著長樂宮的方向而去。

蕭氏那賤人想奪安九肚中之子,他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她多了這麼一個籌碼。

冬日里,本是寒冷,可花神殿中,卻是有一股暖風,殿外的空地上,花草依然鮮艷,若非剛從外面的寒冷里進來,怕還會以為,此刻是春日里的天氣。

若是往常,朱錦定會歇下腳步,借著這機會,賞賞花神殿開不敗的花,不過,此刻,他神色之間的匆忙,甚至忘記了這茬,想著得到的消息,腳下更是加快了步子。

匆匆進了花神殿,瞧見北策,一襲白袍,絕色仙姿,他剛進了門,北策便大步迎了上來,「情況如何?」

就在一年多前,這雙眸子里,所能看到的神色,就只有淡漠,可這僅僅是過了多久,許多情緒都能在他的身上瞧見,好似變成了個真正的人,而給予這一切的,便是那個叫做安九的女子了。

「你別急,長樂宮中,一切都在掌控,凜峰找去的產婆,是個好手,我也打過招呼,必須保王妃母子平安,大夫也說了,王妃生產就在這幾日,今日倒也是在正常的時日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礙,再有,王妃既然敢在這個時候生,便知道,前路沒有危險,不然,王妃是萬萬不會拿肚中的孩子來冒險的。」

而她這個時候產子的目的,該是逼出這個蕭文慧的目的和面目吧。

那蕭文慧,這段時間,不斷的關注著北王府,無論遲早,都是個禍害,與其任憑她虎視眈眈,不知道要做什麼手腳,倒還不如先發制人,搶佔先機。

雖是知道一切都在掌控,可想到安九此刻生產,他的心,依舊是狂跳不止,這個時候,他該是陪在她身旁才對。

眉心微蹙,北策往前邁了一步,似是明白北策想要做什麼,朱錦一愣,立即將北策攔住,「王爺,使不得,我知道你心系著王妃和肚中孩子,可是,這個時候你一出現,只怕就要壞了王妃設的局了,王妃如此費盡心思,若是收不到成效,今日這般,可就白費了。」

北策濃墨的眉峰微擰,更是神色有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冷靜了許多,斂眉道,「蕭皇後……」

這幾個字,從口中說出來,竟是透了幾分冷意,「她的人,只要有所動作,一律格殺無論。」

「是。」朱錦沉聲領命,那蕭皇後怕還以為如今是她的人在掌控著局勢,可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那蟬,也是偽裝的罷了,真正在危險之中的,是她蕭文慧!

北策平靜的眸子微眯,一抹歷光凝聚,鮮少見到的危險之意。

正此時,赤楓趕了進來,瞧見朱錦也在,倒也沒有避諱,「王爺,承輝殿著火了。」

北策凝眉,朱錦卻是大為意外,「承輝殿怎麼會著火?皇上呢?」

「侍衛們正在救火,皇上似還在火中。」赤楓沉聲稟報,話剛落,卻是听得門口傳來侍衛喚他的聲音,赤楓微愣,是承輝殿的侍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北策,意在請示。

「去吧。」北策吩咐,靖豐帝如何,他沒有太多的關心,此刻他的心中,早已經全部被安九和孩子佔滿,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和事。

僅僅是片刻,赤楓就這番了回來,赤楓跟在北策身旁多年,若北策如平靜的水,那這赤楓,就是冰冷的鐵,都是喜靜,鮮少能在這主僕二人的臉上,看到過多的情緒。

赤楓身手不凡,臨危更是不亂,可此刻,卻是行色匆匆,面容之間,似有些慌亂,「王爺,皇上不見了。」

北策摩挲這玉扳指的手微緊,听著赤楓繼續道,「想來那大火,也是皇上所為,意在調虎離山,趁亂出逃。」

朱錦也是吃驚,「這靖豐帝安安分分的在承輝殿,待了這好幾個月,怎的突然就生了興致出逃?他能逃到哪里去?呵,甚至還不惜放火燒了他的寢宮。」

北策身子一怔,意識到是什麼,厲聲道,「加強長樂宮的守衛,就算是一只蒼蠅,我也要知道它的一舉一動。」

經北策這麼一提,朱錦和赤楓,也是猛然想到了什麼。

靖豐帝為何偏偏在今日,弄了這麼一出,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今日長樂宮中的事情。

這靖豐帝不惜燒了承輝殿,也想湊這熱鬧,必然是有什麼目的,而那目的不管是什麼,只要王妃在長樂宮中,他們就不能讓絲毫的閃失發生。

「是,我去,我這就去。」朱錦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轉身便走,口中還忍不住罵罵咧咧,「那勞什子的靖豐帝,又在盤算著什麼ど蛾子,他若是敢折騰出什麼花樣來,老子管他是不是什麼皇帝老兒,一把火點在他的身上,將他也給火化了。」

話剛落,身旁卻是一抹白影閃過,朱錦身子一頓,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頭看向花神殿,卻只見得花神殿中,就只有赤楓一人,「王爺……」

朱錦微愣的當口,赤楓也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王爺他……親自去長樂宮了嗎?

朱錦蹙眉,絲毫也不敢耽擱,立即轉身朝著花神廟外匆匆而去……

長樂宮中,安九的陣痛,越發的劇烈,紅翎焦急的伺候在側,拿著巾子為安九拭去臉上的汗水,好在那接生的老媽子鎮定,鼓勵著安九用力,安九隨著接生老媽子的話,盡力均勻的呼吸用力。

這生孩子的痛,果然是不能小覷,安九緊緊抓著褥子,心中暗道,待著小家伙從她肚中出來,她定要好生教訓一番。

她在等著肚中這小家伙出來,外面那人,該也是在等著吧,安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倒也禁不住暗地佩服自己,這生孩子的當口,還有心思和精力想著別的事情。

「啊……」安九又一個用力,抓著褥子的手越發緊了些,咬牙低聲對為她擦拭汗水的紅翎道,「那個產婆呢?可問出了什麼話來?」

紅翎一愣,方才她一直在小姐身旁伺候,心中只有小姐,甚至忘記了,幽冥衛還在內廳對那產婆嚴刑逼供了。

紅翎放下巾子,匆匆進了內廳,不多久,出來的時候,便帶了安九想要知道的消息,「有消息了,那產婆當真是可惡,不,可惡的該是那蕭皇後……」

紅翎眸中恨恨,「她收買了那產婆,讓她在小姐生下孩子之後,便將孩子偷偷報給她,對外只說是孩子沒了,這……這蕭皇後,怎的是如此毒辣的心腸,她竟要奪小姐肚中之子!」

安九眸中一抹輕笑,奪她之子嗎?

這個答案,她想到過,此刻確定下來,心中更是一片冰冷,感受到那傳來的陣痛,安九將心中的怒氣,化作一股力道,推動著肚中胎兒出來。

「惡毒?她沒有破開我的肚子,將這孩子取走,就已經是她的仁慈了。」安九咬牙道,那蕭皇後為了自己的目的,當年能夠狠下心來,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出去,為了秘密不被暴露,甚至不惜眼睜睜的看著好姐妹慘死,如今,她為了她的野心,如何做不出殺母奪子的事情來?

「她是打算如何處置我的?」安九眸子微眯,那蕭皇後,當真是煞費苦心啊。

紅翎目光微閃,她本是不願說,可小姐如此問了,紅翎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開口,「蕭皇後她……吩咐那產婆,在肚中胎兒降生之後,讓那產婆做手腳,她說,女子生產,本就是危險之事,這期間,母親沒了,倒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啊……」安九奮力一吼,果然啊,這蕭文慧,當真是要置她于死地。

可她安九素來福大命大,這條命,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她蕭文慧的手上。

「小姐,你莫要傷心,如今那產婆被咱們換了下來,凜少主找的這個接生婆,可以信任,小姐和肚中的孩子,都不會有什麼事情,那小老太婆的算計,不會得逞。」紅翎急切的安撫道。

安九緊抓著褥子,又是一用力,輕哼一聲,「傷心?她蕭皇後做這些事情,如何能傷了我的心,她欲奪我肚中之子,欲要我性命,我還回去就是,我安九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她蕭文慧的狠辣手段,未必強得過我!」

想到自己先前的安排,安九的心中,更是加深了堅定,這蕭氏,她安九必會好好教訓,不會手下留情!

她所在意的是,若蕭文慧欲殺她,欲奪她之子的事情,被北策知曉,只怕平白多了傷心,畢竟,這蕭氏終究是北策的親生母親,他不願看他為難,所以,她所有安排的事情,更是有實行的必要。

在她看來,那蕭氏,根本就不配為人母!

「王妃,看到頭了,老身看見孩子的頭了。」那接生老媽子歡喜的叫道,「王妃,你再用些力氣,再用些力氣!」

安九收回深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要將全身的力氣全部集中到一起,看到頭了嗎?她不僅要施行今日的計劃,還要將這孩子安穩的生下來。

接生老媽子的聲音,傳到了房間之外,先前逼著眼的蕭文慧,眼楮倏然一睜,「你听見了嗎?剛才里面在說什麼?」

「回娘娘的話,方才該是產婆的聲音,看見孩子的頭了……」文姑姑回道,那聲音雖然听得不太真切,可也隱約辨別得出來。

蕭文慧赫然起身,神色之間難掩激動,「看見孩子的頭了,好,看見孩子的頭了,那孩子,是男是女?」

文姑姑嘴角抽了抽,「皇後娘娘,只是看到頭了,還無法知曉孩子是男是女,不過,倒也快了。」

皇後娘娘當真如此在意王妃肚中的那個孩子啊!

蕭文慧的眼里,浮出一抹黯然,似乎無法壓住心底的急切,大步上前走了幾步,似要進門看個究竟,可剛到門口,便有宮人出面攔住,「皇後娘娘,屋子里進不得。」

蕭文慧蹙眉,不只是男子進不得產房,她這般身份尊貴,也是沾染不得晦氣,想到她要做的事情,蕭文慧便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這一時的急切,退回到先前的椅子上坐下。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屋子里,一聲嬰兒的啼哭,安九用力的吼聲,也是戛然而止。

「生了,生了,恭喜王妃,賀喜王妃,是個小王子!」那接生的老媽子,壓低了聲音道,安九看了一眼被老媽子住在手中的渾身光luo,不著寸縷的嬰兒,嘴角淺淺一抹笑意揚起,生了嗎?听這聲音,洪亮得很,定也是個調皮搗蛋的主。

可是……可她肚子的疼痛,怎麼還沒有結束?

安九蹙眉,抓著紅翎的手,「怎麼……怎麼不對勁兒?」

那接生的老媽子,本是想要先將這小王子包起來,听聞安九的話,看了一眼安九,神色一怔,面上一喜,月兌口而出,「還有一個,這里面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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