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娛樂圈之孕妻影後 018父愛沉重,讓人心疼

作者 ︰ 渝人

無視倪茜幾欲噴火的怒眸,小旭兒趴在粑粑肩頭,一邊把玩著手里的「亮晶晶」,一邊小聲哼唧著,自言自語,自得其樂。

粉女敕女敕、胖乎乎的小臉兒上盡是滿足。

夜辜星看著自家閨女高興的模樣,瞬間心情大好,有時候,她不介意做個蠻不講理的人,前提是,她得有蠻不講理的資本。

小姑娘選好了自己中意的東西,便扭過頭去看哥哥。

夜辜星也好奇地望著兒子,只有安雋煌,氣定神閑,仿佛兒子選什麼他都無所謂。

抓周的習俗在華夏由來已久。相傳,早在魏晉南北朝時期便已出現,且有文載為證——

「江南風俗,兒生一期為制新衣,盥浴裝飾,男則用弓矢紙筆,女則用刀尺針縷,並加飲食之物及珍寶服玩,置之兒前,觀其發意所取,以驗貪廉智愚,名之為試兒。」

除了逗趣之外,抓周還有預卜前途的意味在其中,從「試兒」兩字,便可窺一斑。

抓了印章,則謂必乘天恩祖德,官運亨通;抓了文具,則謂勤思好學,必有一筆錦繡文章,終能三元及第;抓了算盤,則謂精算善財,必成陶朱事業。

如果是女孩兒,抓了剪、尺之類的縫紉用具或鏟子、勺子之類的炊事用具,則謂長大之後善于料理家務,必將是位賢妻良母。

可若是男孩兒抓了梳子、鏡子,抑或脂粉之類的女子物什,那就要被斥責「流連花叢」、「不思進取」,長大之後,必將耽于美色,不思進取。

《紅樓夢》中賈寶玉便在抓周禮上單單只抓了脂粉釵環,因此引來其父賈政不喜,丟下一句「將來色鬼無疑」便揚長而去。

夜辜星倒沒這種想法,抓什麼,全憑一時喜好,又怎可因此就草率斷定一個孩子的將來?

未免太不負責。

小說畢竟只是小說,夜辜星有些不以為然。

但其他人可不這樣想,原本安家的存在就極為神秘,強大的實力令人望而生畏,作為安雋煌的長子,不出意外,安絕將是這個龐大家族的繼承者,從墜地那一刻起,便注定一世榮華,尊貴無雙,外界有多少眼楮盯著,不得而知。

當然,他們不會希望看到安家下一任掌權者,像安雋煌一樣鐵血冷酷,相反,還是風流多情、放浪形骸一些更好。

畢竟,安家已經出了安雋煌這樣一個雄才偉略的掌權人,決不能再有下一個。

可是,他們忘了一句話——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就在眾人過分熾熱的目光下,絕小爺動了,小胳膊小腿兒,卻走得四平八穩,跟跌跌撞撞的妹妹安旭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當下便有女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天吶!這女乃女圭女圭真的才一歲嗎?」。

「這、這都能自己走了?還穩穩當當,不搖不晃?」

「前些日子,我家乖孫才滿周歲,抓周禮的時候還是趴著去夠那些玩意兒,這孩子怎麼就能走了?」

「你說這安家是什麼風水寶地,怎麼生個孩子都比別家的聰明?」

眾女羨慕不已,恨不得這是自家孩子,攬在懷里心肝寶貝蛋兒地亂叫。

夜辜星不是沒听到這些議論聲,為人母的驕傲不言而喻,轉眼去看身旁男人,剛好抓住他眼里飛閃而逝的亮光。

莞爾一笑,看來,她的擔心多余了,父愛本該厚重如山。

他是愛孩子的,只是用的方式不同罷了。

小絕兒冷沉著一張小臉,對周圍的議論和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視而不見,走過了筆墨紙硯,再穿越鍋碗瓢盆,愣是哼哧哼哧地繞毯一周,將每類物品都打量了一番,回到原地。

眾人目露疑惑,夜辜星挑眉,只有安雋煌冷靜沉然,不露半分情緒。

小姑娘依偎在粑粑懷里,揮舞著手里皇冠,「鍋鍋!選……包子!」

脆生生的聲音險些讓眾人笑出了聲。

顯然,比起安絕這個冷冰冰的小正太,粉嘟嘟、萌萌噠的小旭兒更受歡迎。

突然,黑紫色瞳孔一縮,沉靜的眸中翻卷起一陣亮光,安絕再次動了。

只見他毫不猶豫越過了那把玩具槍,停留在一張平鋪的黑色布簾前,一個巨大的「安」字印染其上,黑底金邊,耀眼奪目,卻不過是塊平凡的遮蓋物罷了,而蓋住的,是斑斑血痕。

鄧雪面色一變,現場清理的時間畢竟太短,而倉促之下,她根本來不及讓人拿拖把清理,只是換了張新的地毯,又用隨手扯過一張布簾,粉飾太平。

夜辜星看了眼安雋煌,抬手阻止了鄧雪急于上前的動作。

那廂,絕爺的小手已經抓住了黑布一角,由于身高不夠,掀開的動作變成了拉開。

布簾被丟棄一旁,其下掩蓋的東西卻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一灘尚未晾干的血跡,一把通身黑亮的左輪——安雋煌的貼身配槍怎麼會在這里?!

疑惑的目光紛紛投向上首面色冷峻的男人,雖然他抱著女兒,動作略顯滑稽,但那份強勢的威儀卻讓眾人無法直視,莫名的敬畏油然而生。

這就是安雋煌!

一片倒抽氣聲驟響,卻見安絕已經伸出小手抓住了父親的隨身槍械。

真槍不必玩具槍,首先,重量不輕,其次,危險如影隨形。

眾人驚駭地後退一步,剛才這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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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一步,剛才這把槍用過,打落了一頂尊貴的皇冠……

小絕兒有些艱難地提起手臂,其間,數次垂下,又繼續抬起,對于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重量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負荷,但是他沒丟……

夜辜星眸光冷淡,靜靜看著,既欣慰,又心酸,當真百味陳雜。

她欣慰的是,兒子直面鮮血的勇氣和認準目標的果敢。那把被遺忘的玩具槍就是最好的佐證,她的小絕兒,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

這點,像極了他父親。

心酸卻也由此而來,她能夠預見,將來的路他會走得如何孤絕寂寞,但卻是他逃不掉的宿命和掙不月兌的責任。

知子莫若母。夜辜星能夠察覺到兒子血液里跳動的殘暴因子,他會一眨不眨盯著撲向壁爐的飛蛾,眼里露出狂熱的欣賞之態,垂死掙扎的絕望會讓他目不轉楮,然後,抿緊了唇,最後,涼薄一笑。

夜辜星親眼見過,第一反應是驚愕,隨即,坦然接受。

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兒子。

——就夠了。

她的絕兒是一匹注定馳騁原野的烈馬,翱翔天際的雄鷹,所以,她不給他鞍韉,也不給他鳥籠,縱容著,給予他所渴望的一切!

即便,遞槍殺人。

或許,這是她唯一慶幸的地方——幸好絕兒不是悲天憫人的活佛,也不是救苦救難的真主,他跟他的父親一樣,擁有一顆果敢而勇毅的內心。

安雋煌黑眸沉邃,看向兒子的目光,不像在看一個孩童。

突然,他沉沉開口——

「絕兒,你想好了嗎?」。嚴肅,冷然,不像父親對兒子,卻也不是上司對下屬,放在古代,或許可以稱之為「君父的威嚴」。

夜辜星雙拳收緊,卻沒有開口,這是父親要教會兒子的事,她不能插嘴,即便心疼,也只能忍住。

安絕眼里閃過懵懂的微光,再怎麼沉穩,終究也只是個孩童。

點了點頭,他是想要的。

安雋煌抬步走到他面前,矮個兒的小豆丁只能抬頭仰望,卻絲毫不顯怯弱,即便在父親那樣強勢和刻意壓迫的目光下。

男人大掌往男孩兒瘦弱的肩膀上一扣,夜辜星頭皮一麻,卻生生強忍住上前的沖動。

絕兒小小的身板兒措不及防,驟然一閃,險些朝一邊栽倒,癟了癟嘴,下意識看向麻麻。

夜辜星笑得勉強,目露鼓勵,卻並未有所行動。

安絕別開眼,倔強的目光迎上父親冷沉的眼眸。

「這樣,你還要嗎?」。安雋煌再次開口。

男孩兒歪斜著一邊肩膀,倔強抿唇,點頭,下意識將手連帶著槍向遠離父親的方向移動,卻收效甚微。

一支槍的重量,于他,至少現在的他,還太過沉重。

安雋煌加大了力道,小小的身子歪斜得更加厲害——

「這樣,你還要?」

「要!」癟了癟嘴,已經染上哭腔。

安雋煌目光一狠,絕小爺憑著一口傲氣就是不撒手,即便小身子已經承受不住父親給予的壓力,搖搖欲墜。

「煌,夠了。」夜辜星走到父子倆身旁,沉靜開口。

男人看了她一眼,夜辜星回視,卻在那雙如黑曜石般黑亮深邃的瞳眸中看到了欣慰和自豪的亮光。

夜辜星松了口氣,把兒子攬進懷里。

絕兒安靜地把頭埋進麻麻肩膀,懷里卻抱著那把黑颼颼的左輪不肯松開,仿佛這是他贏回的獎品,勝利的佐證。

現場霎時沉寂,旋即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議論聲、私語聲、道賀聲……

「可喜可賀!小少爺英雄出少年,今後必有大造詣!」

「虎父無犬子,恭喜安少!」

「小少爺好膽識,必將大展宏圖,會當凌絕頂指日可待……」

……

「這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可以這樣?」嬌俏年輕的聲音。

「唉,傻丫頭,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為人父母的苦心了。」諄諄善誘的慈愛。

「不管什麼苦心不苦心,這樣做就是不對!怎麼可以把大人的意志強加到下一代身上,萬一這不是孩子想要的呢?」

「你怎麼知道這一切又不是孩子想要的呢?」母親的目光,一如既往和藹且寬容。

「我……」她啞口無言,卻還在無力地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

「你不是那個孩子,怎麼能夠斷定他不是快樂的?囡囡,這是安家的孩子,生來就注定與眾不同。剛才,看見了嗎?這是他自己選的路。」

「可是,媽媽!」

「傻丫頭,你該慶幸,自己是個女孩兒,可以肆無忌憚地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忤逆哥哥了。」

「乖女兒。」這位母親險些笑出了熱淚。

……

面對眾人的恭賀聲,安雋煌表情冷淡,顯然不願意多說。

鄧雪取過話筒,笑著宣布宴會結束。

熙熙攘攘的人聲逐漸遠去,有人告辭,有人話別,夜辜星卻一個字也听不進去,因為她感受到懷中小人兒輕微顫抖的身體,頸部傳來滾燙的濕意……

「兒子,你委屈嗎?」。

小身子一顫一顫,不說話,但夜辜星知道,他默認了,因為更加滾燙的觸感自頸部傳來,蜿蜒而下。

「可這是你自己選的,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這樣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知道嗎?」。

「唔……」小貓一樣的聲音。

「男子漢不能哭。」

「不……哭。」

夜辜星笑了,拍拍他的背,「乖兒子……」

------題外話------

唉!瓦可憐的小絕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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