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詭異歸來

作者 ︰ 舒長歌

讓你賤,讓你賤……這三個字顧盼兒在心底下說上一萬次也沒有用,因為她已經犯了賤,沒事把這老怪物撈起來作甚?讓他死了多好啊!

賤這病,沒藥治!

顧盼兒盯著在花叢中閉眼呼吸的老怪物,眼珠子不安分地轉著,抱著同樣瞪大眼楮的小金毛,小心亦亦地後退著,打算趁老怪物吸取這些死亡之花的精華時逃離這里。

這一片死亡之花,應該夠老怪物吸收很久吧?

就是不知道老怪物會不會破瓶頸,如果打破瓶頸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保養什麼的就能保持年輕很久,壽元也有可能會多出很多來。真希望不要,這種禍害還是早點死比較好一點,要不然活著多嚇人啊。

花叢中老怪物閉眼靜靜地呼吸著,身邊漂浮起來,如同腳尖踩在花朵之上一般,這畫面看來是那般的唯美,只不過要把花叢那里的尸骸打上馬賽克才行。美男有毒啊,雖不曾為這老怪物的容顏所傾倒,卻為被傾倒的那些小姑娘們感到悲哀,估計沒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眼瞅著老怪物的臉越來越女敕,顧盼兒心知,倘若再不離開的話就沒機會了,趕緊加快了速度後退,在老怪物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撒丫子狂跑了起來,邊跑邊無比慶幸地想到,幸好沒有被發現。

照情況看來,老怪物至少還要在這片死亡之花這里待上一段時間,趁著這個時間,自己最好就是趕緊將出口找出來才是。

卻沒有看到,她離去的一瞬間,老怪物睜開了眼楮。

不過雖然是睜開了眼楮,並且還看了一眼顧盼兒離去的方向,卻沒有追上顧盼兒,而是伸出手指夾了一縷頭發看了看。頭發依舊是雪白一片,里面連一根青絲都沒有,下意識模了模眼角,上面的皺紋卻是淡了許多,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閉上了眼楮,繼續吸收著這些死亡之花的精華。

小盼兒,你是逃不掉的,天崖海角本尊也會找到你。

哈啾!

顧盼兒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將小金毛往後背一放,讓它抱著她的脖子,然後繼續跑路,回到與大黑牛分開的地方,趕緊就吹了個口哨。

大黑牛聞言沖了出來,用力蹭了蹭顧盼兒,將顧盼兒蹭了個趔趄。

「蹭什麼蹭,趕緊地,幫忙找出口。」顧盼兒說著將小金毛扯了下來,一把丟到牛背上,然而小金毛卻從大黑牛的背上滑了下來,轉而抱住大黑牛的腿,就這麼掛在那里,瞧著就感覺挺怪異的。

大黑牛哞了一聲,顯然不樂意下水,之前差點被淹死的陰影太大。

顧盼兒也沒想過大黑牛能幫忙,瞪了大黑牛一眼之後跳下了水,還是趕緊尋找出口比較實在一點,要不然等老怪物醒來,那可就樂大了去了。

小金毛好奇地看了顧盼兒一眼,然後抱著大黑牛的腿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盼兒一直尋找,倒是找到了幾條地下河,只不過通向哪里還真的不好說,一時間也沒能決定,擔心會跑到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到時候說不準更加不知歸路在何方。

猶猶豫豫地,一拖就拖到了十五,當天湖面上出現了幾個漩渦。顧盼兒看得眼皮直跳跳,總覺得這幾個漩渦都十分的詭異,又想到自己來這里的情況,不免就有些躍躍欲試。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顧盼兒帶著大黑牛匆匆地趕往最初出現的地方,霧氣散去一切都看得那麼清楚,並沒有太艱難就找了回去。

很是詭異,地面上似乎少了許多尸體,卻不知何因。

這里的湖面上也有著三個漩渦,顧盼兒盯著這三個漩渦看,卻不知哪個漩渦才是自己出現的那個,又或者都不是。

顧盼兒不太敢冒險,要知道這漩渦可是十分的危險。

只是讓顧盼兒去面對老怪物,顧盼兒還真的寧願面對這幾個漩渦,盯了挺久的,顧盼兒收回視線,將小金毛扯了下來,讓它站在一個地方,自己與大黑牛又各自站了一個地方,之後撿起一顆圓圓的石頭,正正拋起讓它自由落下。

一人二獸各自代表著一個漩渦,石頭落到誰那里,就走哪個漩渦。

石頭滾落,滴流轉到小金毛的腳邊,小金毛撿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地看著顧盼兒,不知顧盼兒是何意。

顧盼兒一咬牙︰「行了,就這個,死了就死了!」

先是抓住小金毛丟進去,又將大黑牛一腳踹下去,自己這才咬牙跳了下去。

……

五月十七,距離顧盼兒失蹤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個半月,顧清已經從藥谷回來,沒事就會跑到顧盼兒常去的地方呆一下。這一次跑到了河邊,禁河的岸邊那里,盯著禁河怔怔出神,郭鈺安靜地守在其身旁,盡職地保護其安全。

顧清本以為回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肯定就是顧盼兒,可沒想到見到最多的是文元飛,直到現在還一直纏著不放。

這還是娘親活著的消息他不知道的願因,若是知道娘親還活著,又不知會是怎麼的一副嘴臉。面對著文元飛的熱情,顧清顯然很不耐煩,特別還是在找不到顧盼兒的情況下,顧清便是能躲就盡量躲了去。

文元飛卻不這麼想,覺得顧清是因為找不到媳婦的原因才對他冷臉,便想著給顧清重新找一個媳婦,至少比顧盼兒那種粗俗的女人要好,想著顧清也一定會十分歡喜。

「你若跟著我回京城,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又何必為那麼一個不安于室的女人而煩惱。」這是文元飛對顧清說的原話,顧清听到之後當場就冷下了臉,京城的美人再多那也不是顧盼兒,再好也沒那種想法。

顧清看著禁河忍不住月復誹,卻又顯得有些無力,畢竟文元飛趕也趕不走。

就在此時,禁河突然間不斷地冒泡,緊接著一只小金毛從水里冒了出來,顧清看得愣了愣,之前可沒見到有什麼動物進水,這只小金毛是從哪里來的?然而不等顧清思考太多,一只黑色龐大的物體先是如同被吐出來一般從水里頭浮上來,結果還沒有出水又沉了下去。

顧清更加好奇了,瞪大眼楮往那里看,覺得那黑物有些眼熟。

那物剛沉下去沒多久又浮了上來,直到破水而出,顧清瞬間被震精了,良久也不曾說出話來。

顧盼兒將大黑牛踹向岸邊,這才從水里冒出來,抹了一把臉,嘴里罵罵咧咧︰「你個該死的該減肥了,再有下次,老娘管你去死,淹死你得了……咦……小女乃貓!」

顧盼兒以為自己是錯覺,顧清也以為自己眼花了。

「草,老娘這是跑平南來了?」顧盼兒下意識說道。

「出現幻覺了。」顧清也喃喃道。

大黑牛上到岸邊一看,竟然回到了村里,頓時就高興得蹦了起來,單蠢的它並沒有人類那般復雜,就算這是幻境它也會以為是真的,撿著一棵樹就樂吼吼地打著圈兒轉,那樣子跟瘋了沒啥區別。

轉了兩圈又發現了顧清,頓時就變得更加高興,圍著顧清又轉了起來。

顧清這才回神,猛朝顧盼兒撲了過去︰「死女人,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顧盼兒張手想要將顧清抱住,沒想被顧清給抱了起來,這其實是身高的區別,然後……扔到地上就是一頓胖揍,這**上還挨著揍,耳邊就傳來顧清那罵罵咧咧的話。顧盼兒趴在地上撐著下巴,心里想著,什麼時候起小相公也變得這麼粗俗了?這是在平南學的?那安老真的是什麼大儒?咋就把小相公教成這個鳥樣了。

顧清揍了顧盼兒一會兒,發現顧盼兒竟然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壓根就沒將他的胖揍放在眼里,頓時這臉都黑了下來,干脆也不打了,一**坐到顧盼兒的**上,盯著顧盼兒的後腦勺看。

「我到平南來了?」顧盼兒根本就沒注意周圍,只注意到小相公的存在。

顧清道︰「你上哪去鬼混了三個多月,讓驢把腦袋給踢了?這是咱們村子,你眼瞎了瞅不清楚不成?」

顧盼兒訥訥道︰「恐怕不是,我這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顧清︰「……」

這心里面也實在是擔心,顧清有些坐不住趕緊起身蹲著抓住顧盼兒就檢查了起來,從頭看到腳底,又翻了翻她亂糟糟的頭發看她的頭皮,確定沒有受傷才放心下來,伸手扯住她的耳朵。

「瘋婆娘,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不成?讓你沒事別老干那麼危險的事情,你卻偏要去做,家里頭沒吃沒喝了不成?要真沒了,我天天喝稀的讓你吃干的,等我金榜題名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顧清是真的又急又怒了,自打知道顧盼兒失蹤,就差點沒把他給急瘋了,整天團團轉就想著去找人,可這天大地大的讓他上哪里找去。

就藥谷那個地方,他差點就沒拿鋤頭去翻個遍。

顧盼兒沒動,就讓顧清一直扯著,歪著腦袋對顧清道︰「這禁河有古怪咧!」

顧清瞥眼︰「有你古怪?」

顧盼兒答非所問,說道︰「這禁河竟然也算是一個通道,不過這通道應該挺長的,我跳進漩渦里頭被轉了個天懸地轉,然後就回到了這里。不知在這漩渦里轉了多久……對了,今天是幾月幾了?」

跳進漩渦?顧清瞪眼︰「你出息了,竟然還敢跳漩渦里。」

顧盼兒再問︰「今天幾月幾啊?」

顧清沒好氣道︰「五月十七。」

那麼就是轉了將近兩天的時間?顧盼兒盯著禁河一直看著,懷疑這里可能是蛇族聖女口中那男人進入蛇族的入口。轉念又看向墓園那邊,嘴里頭喃喃地說著‘五百年’,面色突然就古怪了起來,族長說五百年前遭遇了變故,曾無比輝煌的顧氏一族變得落魄,不會就是因為去了那島嶼吧?

應該說是蛇島,雖然那里並沒有多少真正的蛇,可那里的人自稱蛇族。

之前來去匆匆,倒沒有真正觀察過,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官兵是不是與顧氏一族有關的,下次若是有再機會再去,應該仔細看一下。

又想到老怪物還在里面,顧盼兒猶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得不行了。

而對于藥谷,顧盼兒卻不懷疑,因為藥谷的存在,有史記載的已有數千年,一直都是澹台一族在把守,可能是受藥谷的影響,藥谷人丁稀薄,到了千殤這一代更是死得只剩下千殤一個。

忽然扭頭看向顧清,瞪大了眼楮。

如同才反應過來一般,顧盼兒突然一把抱住顧清,嗷嗷大叫了起來︰「他娘的,老娘可算是回來了,嚇死寶寶了!」順便還在地上打了幾個幾個滾,笑得極為夸張難看。

不止是顧盼兒,就是大黑牛也是一個勁地蹦,嘴里發出吼吼聲。

小金毛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竄到大黑牛的身上,抱著大黑牛的一條腿,也是嗷嗷大叫著,一副十分興奮的樣子。

瘋了瘋了!顧清看得眼角直抽,只是心底下也想要蹦幾下。

一把推開跟瘋子似的顧盼兒,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髒了的衣服,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地打滾,成何體統。」

顧盼兒立馬爬起來︰「咱不滿地打滾,咱回去滾床單!」

「少扯嘴皮子,你這一失蹤就是三個多月,家里人有多擔心你知道麼?還是趕緊回去跟家里人打個招呼,省得他們太過擔心。」顧清無語,雖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來,因為顧盼兒出現的方式實在太過特別,讓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顧盼兒正欲說話,天空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地打在二人身上。

抬頭看向天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天空已經被烏雲遮蓋住。

本來還在蹦著的大黑牛一頓,抬頭看了看天空,也不管顧盼兒會咋滴,撒丫子就跑山門跑去,小金毛抱著它的腿穩穩當當地掛著,雖然搖搖晃晃地,卻一點要掉下來的樣子都沒有。

「走吧,有啥事回去再說!」顧盼兒抓住顧清迅速往山門跑,邊跑邊道︰「這好端端的竟然下起雨來,真是晦氣。」

顧清道︰「今年的雨水多,幾乎每天都要下一場雨。」

顧盼兒道︰「雨水多好啊,莊稼肯定長得不賴,到時候一切就恢復正常,你要是想秋天去考試的話,也是可以的了。」

「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山門都是大胡子與千殤公子替你打理,不管是田還是地都打理得挺好的,你該謝謝人家。特別是千殤公子,因為你失蹤的事情,他直到現在都還在內疚著。」顧清嘴里頭說著,心里頭卻是有些不舒服,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那千殤公子明明就對這瘋婆娘有企圖。

顧盼兒聞言怔了一下,想到千殤的傷,不由得問道︰「千殤的身體好了?」

顧清瞥眼︰「我沒感覺他有哪里不好。」

顧盼兒聞言點了點頭,既然沒有感覺到有哪里不好,就證明千殤應該是沒有問題。這樣都能挺過去,證明千殤這個人的毅力還是挺強大的,這樣的人煉藥肯定容易有很大進步。

大黑牛最先沖進山門,守門的弟子一看到大黑牛眼楮立馬就亮了起來,趕緊就跑進去跟兩大長老報信,等到顧盼兒帶著顧清回來的時候,千殤與楚陌已經沖到了門口,哪怕下著大雨也沒躲閃的意思。

顧盼兒冒雨回來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頓時夸張地叫了起來︰「臥槽,老娘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掌門,你的形象呢?

一群門徒咋舌,以往掌門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卻是這麼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樣子,實在讓人我有些不敢恭維。

不過盡管顧盼兒是這個形象,並且還一身破爛的,看在楚陌與千殤的眼里卻是極好的,至少顧盼兒活著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確定是顧盼兒之後,千殤就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神經繃了三個多月,現在一放松下來就有種虛月兌了的感覺,再加上之前所受到的傷並沒有完全好,身體突然搖晃了一下,眼前一暗,往後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當中。

本來滿是喜悅的顧盼兒頓時錯愕,檢查過千殤的身體之後又有些無語,這王八蛋竟然是勞累過度昏迷的!

「這家伙練了一個月的胸口碎大石不成?竟然勞累過度,我去!」顧盼兒咋舌。

顧清眼神復雜,說道︰「從你失蹤之後,他一直就沒有好好休息,整天把自己關進藥房里面,所煉出來的藥都夠你這山門用三年的了。」

顧盼兒︰「……」

這笑話真冷,才一回來就感覺到了低氣壓,趕緊就打了個呵欠︰「不行了,我三個月沒睡了,先去睡一覺再說!」顧盼兒說完將千殤交到楚陌手上,扭頭就朝自己的窩跑去。

眾人還有千言萬語要說,最想問的莫過于顧盼兒這三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可是人卻跑了。

顧清听著不由得皺了皺眉,三個月沒睡?這死女人這三個月干什麼去了?正欲跟上顧盼兒,又有人來報,說是文將軍來找,顧清立馬就有些厭煩,這文將軍還真是每日必到,連下雨天都沒有差的。

本來就不樂意理會,現在顧盼兒回來了,顧清就更加不樂意理會,猶豫了一下說道︰「就說我今天有事,改日再見。」

弟子領命退了下去,顧清趕緊追上顧盼兒的腳步。

楚陌下意識追了幾步,然而很快就停了下來,默默地盯了顧清離去的被子看一會兒,轉身向千殤走了過去。

才想起,那個死女人是有相公了的。

每個人心中都有千言萬語,都想知道顧盼兒這三個月經歷了什麼,又怎麼從藥谷里消失的,還有那老怪物,一切的一切都迫切地想到知道,可那扇門卻關了起來,現在能進去卻只有顧清。

本想著顧盼兒休息一天就能出來,誰知道顧盼兒躲在房間里三天都沒有出來,連吃飯都是讓人把飯菜抬進去的,讓等待顧盼兒解釋的人有種想要將顧盼兒揪出來毒打一頓的沖動。

千殤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醒來以後听說顧盼兒與顧清躲在房間里三天三夜,整個人就有點呆呆的,一直斜靠著床柱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陌在山頂喝著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丫種的茶樹有九棵存活,現在已經長出不少枝椏,茶葉卻沒有多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只小金毛,先是掛在洞府門口那棵樹上睡覺,醒了就吃茶葉,等那茶葉吃光了以後又跑到山頂這里來。

只是山頂這里的這九棵小茶樹還太細小,小金毛試了幾次以後都是吃了茶葉,然後又回到洞府門口那棵那里睡。除了開始的那天小金毛吃很多茶葉,現在這兩天每天都是吃的五片葉子,看樣子等洞府門前那棵茶樹的葉子長出來,估計它就不會再吃山頂上的了。

本來看它吃茶葉,四丫是打算要阻止的,不過盯著它看了半柱香的時間,四丫就直接將它當成了透明的。

現在楚陌在山頂上喝著酒,那只小金毛又爬了上來,有些呆呆笨笨地摘了五片葉子,攥在爪子上就跑到泉水那里去洗,洗完了以後甩了甩水,然後就直接放進嘴里面吃,等吃完之後再跑回洞府門口那里掛著睡覺。

楚陌因為無聊,就全程看著,直到小金毛不動了,才轉身離開。

這死女人上哪弄了這麼一只怪東西回來,除了茶葉,其它的什麼都不吃,這死女人也不出來解釋一下是什麼東西,只說不吃東西就不吃東西,要吃茶葉就吃茶葉。

顧盼兒這三日里是真的過起了豬一樣的生活,吃飽了就睡,睡夠了再吃,一副要把這三個月的覺都睡回來的樣子。除非顧清找她問話,否則她都不帶睜眼的,雖然早在睡了一天的時候精神就恢復了。

不過在這三個月里,精神緊繃了那麼久,顧盼兒現在就想放松,所以就懶了許多。

當時跳下漩渦的時候,就算好了是九死一生,沒想到除了剛跳下漩渦的進候被撕扯了一下,連痛都沒來得及痛就進入了一個通道里面,之後不知怎麼地就昏迷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禁河的底下,是被水嗆醒的。

對于顧盼兒來說,那應該是一瞬間的事情,只是上岸後顧清卻是告之已經是第三天。在昏迷後的這三天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顧盼兒一概不知,從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得出來,自己並沒有遭罪,腦袋也是一點傷都沒有,所以這昏迷過去應該不是受傷昏迷。

這事漸漸地就成了顧盼兒心里頭的一個疙瘩,當顧清問起來的時候,顧盼兒就與顧清說起了這件事。

從藥谷莫明出現的漩渦開始說起,直到自己莫明出現在顧家村的禁河,從藥谷的漩渦流進蛇島,顧盼兒並覺得有什麼,因為進了漩渦之後有一段時間是有記憶的,渾身那般撕裂的痛不是假的,自己與大黑牛不過是仗著皮粗肉厚,這才躲過了死劫,身上的衣服除了蛇皮衣以外,別的都破爛不堪。

感覺是有人救了自己,所以才沒有出事,否則很有可能活不成。

自己被救了的時候,似乎也看到了大黑牛,卻不知救自己的是否是老怪物,畢竟當時除了自己與大黑牛,似乎就只有老怪物了。

若真是老怪物……

顧盼兒胃里一個勁地抽抽,這可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在漩渦里失去知覺,你那是嫌命長了。」顧清難以想像在跳進漩渦是有多麼的危險,雖然未曾見過真正的漩渦,可在野史上有看過海上的漩渦,那是如同龍旋風一般,可以撕碎任何東西的恐怖之物。

這瘋婆娘竟敢直接跳下去,光听著就心驚肉跳的。

顧盼兒道︰「我那不也是沒辦法嘛,當時我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去的那個蛇島,就是眼楮一睜一閉的事情。要知道我要是不從漩渦回來的話,就真的不知打哪回來了,連那蛇島是在咱們村子的東南西北都不知道,蛇島四周環水,水外是深山老林,那一棵棵都是參開大樹,四五個人都抱不過。」

在顧盼兒看來,那深山老林子,比起葬神山脈估計也遜色不到哪去。

顧清聞言蹙眉抿唇,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說道︰「不管如何,漩渦還是太危險,找不到出路就慢慢找,就是深山老林于你來說也不見得有多危險,漩渦的危險程度真的不可預計,還是得小心為好。」

顧盼兒腦袋湊了過去︰「深山老林真的好?」

顧清將顧盼兒的腦袋推開,皺眉︰「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顧盼兒道︰「我在想,現在你回來了,以後我要是想進山脈里頭你肯定得管著,那得多不痛快,你要是真覺得深山老林好的話,那就別管著咱唄!」

顧清︰「……」

顧盼兒又道︰「多練習練習也是好的,省得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傻了,確實應該走深山老林的。」

顧清道︰「這太陽還沒打西邊出來,你就別做夢了。」

顧盼兒就猜到會是這樣,自家小相公就是小家子氣,一點危險都不樂意冒,不像個爺們。不過她嘴里雖然說著走深山老林的好,心里卻不以為然,相對來說深山老林的確比那些未知的好一些,可不知這蛇島的方向,誰知道到時候一走就走到哪個國度去?說不準這輩子都走不回顧家村。

事實證明,這一把還是拼對了。

運氣爆棚,直接回家了!

「你回來已經三四天了,也該出去跟大伙說說了,之前大伙都挺擔心你的,娘也好久沒見你了,你抽個時間也去看她一下。」對于安氏還一直住在洞府不出來,顧清不由得蹙了蹙眉,但想起文元飛還是搖頭嘆了口氣。

「先不管他們,說說你自己。」顧盼兒盤腿坐到床上,將顧清也拽了下來,這就問了起來︰「听說你親爹來了,你是怎麼看的?」

顧清道︰「能怎麼看?雖然我身上流著與他相同的血液,可畢竟打小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就認為我的爹已經死了,而且娘也一直在我耳邊叨念著大牛爹的好,我心里頭就只有大牛爹一個爹。突然間就冒出來這麼一個爹,就算是早就知道了,到現在也沒能習慣了。」

顧盼兒說道︰「他可能還不知道你是他親兒子咧。」

顧清說道︰「不知道最好,我其實不討厭他,只是覺得他有些煩,而且也一點想要認他的想法都沒有。」

顧盼兒聞言若有所思,既然小相公不打算認文元飛,那事情就要好辦多了。不過小相公如此,卻不知安氏是怎麼想的,是不是也不打算認文元飛,如果都是那樣的打算,那就最好不過了。

雖不至于把這文元飛給拍飛了,但也不用給好臉色了。

「血緣這玩意也不好說,其實還真的不必太過在意,就跟我女乃與我爹似的,好歹我爹還是她十月懷胎痛苦過後生下來的,她都不見得待見我爹。更別說你親爹那是愉悅過後在你娘身上播下的種子,對他來說就是千百次快樂中的一次,在找到你娘之前絕逼不知道還有你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所以也不見得有多待見你。」顧盼兒雖然分晰得挺好的,可這話說出來就真的不怎麼樣,听在顧清耳朵里,只覺得葷得不行。

「你都十九了,就不能淑女兼矜持一點?說話總是那麼大大咧咧地,也不怕讓別人給听見了鬧笑話。」顧清無奈,可盡管這瘋婆娘還是那麼的粗俗,看起來還是比那朱鳳順眼多,也順服多了。

至少看著這瘋婆娘,顧清感覺自己心是鮮活的,怦怦直跳著。

顧盼兒斜眼︰「淑女與矜持那是小姑娘,咱都是成了親的人妻,老娘們了,怕個啥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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