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拼了

作者 ︰ 舒長歌

趙月兒打了魏延之後就後悔了,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應該打魏延,而且自己在魏延面前一直就維持著自己溫柔善解人意的形象,卻被剛才的兩巴掌給毀了。

盡管自己並不打算嫁給魏延,或者委身于魏延,可自己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現在把魏延惹生氣了,就是娘親也會不高興,到時候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趙月兒越想這臉色就越是難看,眼中閃過焦急。

哈啾!

正焦急著突然就打了個噴嚏,趙月兒眸光一閃,終于找到了辦法,濕透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披著魏延的衣服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走了出去,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加  動人,惹人憐愛。

魏延其實沒有走遠,這心里頭不舒服著呢。

雖說家里頭妻妾不少,可魏延還真是對趙月兒起了心思,並不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若不然也不會那麼舍得給趙月兒花錢,這是打著將人娶回去當小妾呢。

可這錢花了,人卻沒有得到,魏延怎可能咽下這口氣?

況且這女人雖然是表里不如一了點,可到底是長得憐人,只要對著自己的時候還是那麼的溫柔,惹人憐愛就行了。

于是當趙月兒用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魏延的時候,魏延這心就軟了下來,心里頭哪里還有氣啊。

「魏大哥,月兒不是故意的,月兒只是嚇著了。」

趙月兒泫然欲泣,這麼一副樣子立馬就將魏延的心給收買了。

真心喜歡這姑娘,到底舍不得讓她受委曲了,趕緊就安慰了起來,讓人給趙月兒送來衣服,又送姜湯啥的,伺候得好好的。

顧盼兒算到魏延對趙月兒有意思,卻沒算到魏延其實真心喜歡趙月兒,雖然沒到非娶不可的地步,可也離那里不太遠了。所以趙月兒被魏延救回去以後,不但沒有受到委屈,反而被伺候得好好的,簡直就成了大小姐一般。

就算趙月兒家境還算不錯,可也沒有丫環伺候的,這被人伺候著的滋味趙月兒一下子就上了癮,恨不得繼續享受這一切。

可惜這代價趙月兒卻很不樂意,不由得又想起了司南與顧清。

三丫的確是趙月兒給推下水的,當時趙月兒也沒想過這麼做,事先看到的是司南,本來想要與司南打聲招呼什麼的,可不曾想喊了幾聲司南都沒有听見,並且直接忽略掉迎上來的自己直奔三丫那里去。

自己這麼叫喊司南都不曾理會一下,可司南與三丫說話時,三丫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趙月兒這心里一下里就不平衡起來,氣得差點揉破了手上的絲帕。

這時剛好一大群人涌過來,趙月兒念頭一生,也跟著湊了上去。

之後便是在人群中伸手推了三丫一把,然後又快速躲進了人群里面,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顧盼兒竟然這麼霸道,哪怕沒有確認是自己做的,也把自己給丟進了水里。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留在那看熱鬧,推完人就趕緊離開了。

趙月兒現在這麼想著,卻不知自己的動作被一個小童給看見,並且這小童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顧盼兒。

「我表姐她好狠心。」趙月兒輕泣了起來,樣子顯得越發憐人。

魏延心疼得邊給趙月擦眼淚邊點頭應是。

趙月兒又道︰「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魏延聞言僵了一下,那折扇被捏碎的一幕還仿若昨日,不是傻子的話自然不會去惹這等狠人。可看到趙月兒一臉淚水的樣子,魏延又有些猶豫了。

或許那婦人只是力氣大了點,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好好好,魏大哥一定替你教訓那個惡婦,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

不過魏延是個生意人自然比一般人要謹慎的多,嘴里頭雖然點頭應了趙月兒,心里頭卻不會輕易答應趙月兒這個要求。若然一時腦子發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還需先查探一番再作決定。

趙月兒到底是年輕了一些,沒有听出魏延嘴里頭的敷衍,立馬就高興了起來,用絲帕擦了擦眼淚,嬌笑道︰「魏大哥真好。」

魏延听在耳朵里,整個都酥酥麻麻的,恨不得將趙月兒摁倒了。

不過到底是心里頭喜歡,不想唐突了佳人,心里頭惦記著將人娶回來,再好好地一親芳澤。

相比起漸漸有些生病跡象的趙月兒來說,三丫的卻好上許多,看起來並無半點生病的跡象,等換了衣服再喝過姜湯以後,整個人就跟活過來了似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司南就嘀咕了,還以為三丫會生病,都打算好各種噓寒問暖了。

可轉眼間三丫就生龍活虎的,司南這算盤算是徹底打錯了。

「行了,我沒事了,一會我要去找大姐,還有我爹娘他們!」三丫換上衣服後就在擦著頭發,現在頭發已經差不多要干了,便打算出去找人去。活了這麼大可是第一次出來看花燈,三丫半點也不想錯過,而且還看到別人放花燈了,也想去放一個來玩玩。

司南滿臉糾結,自己不該盼著三丫生病的,可是這不生病自己就沒機會了。

「你頭發還沒干呢,等干透了再說。」司南心里頭糾結著該用什麼辦法把三丫留下來,這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拐回家,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讓人給跑了呢。

不說是司南,就是司淮山听到三丫來了,這眼楮也亮了起來。

這位看似嚴肅的大漢不回州城也不去京城,故意貓在這個小地方,就是惦記著把這小丫頭給拐到自家來,這听到三丫來了哪里還坐得住,趕緊就跑了出來。

「三丫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既然進了我們司家,哪有直接就離開的道理,就先在這里住上幾天,讓南小子帶你好好游玩一下,也不枉來這里一趟不是?這事就這麼定了,南小子你讓管家安排一下,爹就不方便露面了。」司淮山一臉嚴肅地走來,之後又一臉嚴肅地說了這麼一番話,不等三丫有半點反應,又一臉嚴肅的離開。

司南心中一喜,立馬應聲︰「是的,爹,我現在就去安排!」

那罐蜂蜜總算沒白虧了!

三丫感覺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人給定下了往後幾天的行程。

錯愕過後,三丫沉下臉︰「那人是你爹?」

司南咧開的嘴還來不及合攏,趕緊點頭︰「是啊,那是我爹!」

三丫面色陰沉地盯著地面想到︰果然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小子,一大一小的,倆都是蛇精病!

又不是自己家,再好玩又如何?還不如回家養小牛去。

可是對方畢竟是眼前這蛇精病的爹,也算得上是一長輩,自己到底該不該拒絕?三丫心中不無遺憾地想到,如果大姐在的話就好了。

這樣自己就可以問一下大姐,這是該去還是該留下。

「我想看花燈!」三丫最終是沒能決定下來,于是便找了個出去的理由。這是真正的理由,而不是什麼借口,畢竟三丫是真的想看。

「這花燈有啥好看的?我每年都看,也沒看出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就待在里面。你若想要燈籠的話,就讓家丁們去買幾個回來就行了。」可司南卻糾結了,擔心三丫會一去不復返,以他對三丫的了解,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並且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

三丫擦頭發的動作頓住,盯著司南一字一頓道︰「我要去看花燈!」

司南被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招架不住,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只得答應陪三丫去看花燈。

可這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看在三丫眼內卻不怎麼好,便皺眉頭︰「若不想去就別去了。」

司南聞言眼楮一亮,立馬道︰「對,咱們都不去了,我帶你去看別的去!」

三丫聞言古怪地看了司南一眼,道︰「我是說你若不想去就別去了,我還是得去!」

司南︰「……」

在司家待了一陣子後,直到頭發全干了重新扎起來,司南才一臉不情願地陪著三丫去找顧盼兒去了。看著才十二歲,還是那麼小點個子的三丫,司南覺得自己可能是上輩子欠了三丫的,要不然自己怎麼可能會看上這麼一個豆芽菜。

三丫始終不拿正眼看司南,並且莫明地有些排斥對方。

那種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三丫自己也很是莫明,卻也尊從了自己的內心。

這個時候燈會已經接近尾聲,三丫先是在司南的陪同之下去買了個花燈,點燃放了出去以後才去找顧盼兒等人。

而顧盼兒與小娘子找來的時候,顧清猜燈謎猜了不少,不過倒是沒那個能耐全猜對了,對對子也是如此,終是學問差了些,也沒能全對了。相對起來孫言也沒好哪去,甚至在對對子的時候,還略遜顧清一些。

這猜燈謎或者對對子,只是一種娛樂,沒有奪得頭籌的話是沒有什麼獎勵的,顧清雖然也很厲害了,可也畢竟學問有限,還沒有那個能力得第一,所以只得到了一對燈籠,不過饒是如此顧清還是十分的高興,將其中的一個燈籠給了顧盼兒。

顧盼兒提著燈籠看了一下,是只老虎燈籠,于是笑眯眯地接納了。

之後四人便結伴去找顧大河他們,找了一會兒便在河邊找到了幾人,這幾個人正在找三丫,听說之前有人被推進水里,後來來了一個力氣很大的小娘子,將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姑娘扔進了水里,說是那姑娘給推的,眾人就有些懷疑那丟人的是不是顧盼兒。

如果是顧盼兒的話,那掉水里去的很有可能就是三丫,這讓他們十分著急。

一向不喜與人打交道的安氏也詳細地問起了旁邊的人,得出的結論是那兩人很有可能就是顧盼兒與三丫,大伙這一心急就跑河邊來找人了。

不想從河那頭跑到這一頭,都沒有找到人。

這正著急著呢,顧盼兒四人就出現了。

顧盼兒不知他們是在找人,還沒走近就嚷嚷了一聲︰「你們在這干嘛?也打算放花燈?」

大伙一見是顧盼兒趕緊就跑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問起事情來。

顧盼兒也沒打算隱瞞,將事情給說了出來,听得顧大河夫婦二人直乍舌。

「這月兒咋能這麼干呢?」張氏還真是不敢相信,這還是親表姐妹呢,這趙月兒就能下這麼狠的手,這大冷天的得多冷啊,掉水里頭不得生病嘛?

顧大河也不樂意相信那外甥女心那麼毒,可又覺得自家大閨女不會騙自己。

顧盼兒便道︰「人家有人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了?況且就算不是她干的那又怎樣?自家表妹掉水里去了,她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滿臉的幸災樂禍,還一副沒淹死了太可惜了的樣子,換作是誰見了都想抽她一嘴巴子。我這還算好的呢,至少沒抽她!」

你是沒抽她,可你把人給丟水里去了啊!

顧清翻了個白眼,沒想到自己猜燈謎那會時間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這都一塊走了這麼長時間,這瘋婆娘也不跟自己說說,整得自己現在才知道這事。

而顧大河夫婦雖然覺得這把人扔水里頭不妥,可這不扔都已經扔了,也不好多說點什麼。何況這事要是真的,那趙月兒真心那麼毒,故意把三丫給推河里去,那顧盼兒把人扔下去也沒什麼不妥的。

「那望兒她現在咋樣了?」張氏最關心的是這個。

顧盼兒說道︰「放心吧,她沒事,去司南家換衣服去了。估計以前也沒少天冷的時候下水里游,所以她這掉水里反應也挺快的,自己的就游了上來,除了有點凍著以外,就沒別的事情了,估計喝一碗姜湯,整個人就緩過來了。」

張氏听著總算是放心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顧大河卻在一邊嘀咕起來︰「以前還覺得這孩子在河里游水抓魚不好呢,畢竟是個姑娘家,讓人看著就不好了。可現在看來,這姑娘家學會游水也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也不會反應那麼快。這身上還穿著棉衣服呢,泡了水那得多重……」

顧盼兒不由得斜眼,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顧大河。

顧大河正好瞧了個正著,訥訥地閉上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個大老爺們吞吞吐吐的,想說啥?痛快點說!」顧盼兒沒好氣地說道。

于是顧大河趕緊問道︰「三丫跟那司公子去了司家,不會有什麼事吧?」

顧盼兒奇怪道︰「這能有什麼事?」

顧大河這心里頭就泛了嘀咕,心想你們這些身為女子的可能看不出來,可老子一個大老爺們可是瞅出來的,那司南就不安什麼好心,整天肖想咱們家三丫頭呢!也不看看自個年紀多大了,咱們家三丫才多大點……

正想著要不要委婉地說說,那邊司南就陪著三丫走了過來。

因為是迎面走來,張氏第一個眼尖發現了三丫,趕緊就跑了過去,剛跑到跟前就伸手將三丫拽了過來,好生瞧了瞧,瞧著沒問題才再次松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可嚇死娘了,咋那麼不小心呢?」張氏雖心知三丫是被人推水里的,但難免還是有些責怪三丫的不小心,嘴里叨念道︰「下次可別離河邊那麼近了,有人走過的時候可得小心,有些人看著好好的,可這心里頭可憋著壞呢。」

張氏這說的是趙月兒,心里頭膈應著呢,更何況還有上一次的事情呢。

明明就是這趙月兒自己的手帕,愣是說成三丫的,害得三丫差點讓人給毀了名聲。這一次又把人給推到水里頭去,這人心那是多黑才干得出這樣的事情?反正張氏是怎麼也不待見那趙月兒了。

三丫一愣︰「大姐跟你說了?」

張氏點了點頭︰「可不是嘛,你大姐可都說了。」

三丫聞言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之後又听到張氏道︰「就算你大姐她沒說,咱也能猜到一點,這事情都傳得遍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咱們開始的時候都沒想到會是你,一打听就感覺像是你姐妹倆,沒想到還真是你們倆,可把咱們給嚇得夠嗆的。」

三丫點頭︰「我下次會小心。」

之後三丫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娘子,然後收回視線向顧盼兒走了過去。

也因為三丫的這一眼,張氏也看了過去,看到小娘子又是一愣。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張氏就越覺得這小娘子跟自己的娘親何氏年輕的時候很像,並且靠近這小娘子的時候,心里頭總有一種莫明的感覺,讓張氏很是不習慣,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不過心里頭卻沒有多想,以為是小娘子與何氏相似的原因,所以看到才覺得怪怪的,並且沒多放在心頭上,笑著朝小娘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朝三丫走了過去。

這閨女才掉水里,不好好盯著,總是有點不放心。

三丫走到顧盼兒那里,就說道︰「蛇精病他爹讓我在他們家住上幾天,我本來想要拒絕的,可蛇精病他爹說完以後就走了,我什麼都來不及說。」

顧盼兒聞言眉頭一挑︰「那你是怎麼想的?」

三丫搖頭︰「不知道,只是覺得他是長輩,不好拒絕。」

顧盼兒便道︰「他算哪門子的長輩?跟咱家又沒半毛錢的關系!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樣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去決定,想留下來住幾天就留下來住幾天,要是不想留的話就直接跟咱們回去。」

三丫聞言皺起了眉頭,微偏著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三丫連這種事情都還要考慮,顧盼兒這心里頭就有些不是滋味,若是換作是過去的自己,哪里容得三丫去考慮,直接就把人給揪回家去了。

畢竟自己雖然已經將司南當成朋友,可還是覺得司南不太合適三丫。

且不說三丫年紀還小,就說倆人身份的懸殊,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至于司南身上血液問題,顧盼兒就直接給忽略過去了。

畢竟服過蛇蘭煉出來的藥的三丫身體上的血液,也是能解百毒的,雖然不像司南的那般厲害,但也算得上是半斤八兩,自然不能拿來當借口了。

反正在顧盼兒看來,忽略一切的問題,也要等三丫到了十五歲再說。

這才十二歲,忒小了!

「大姐,縣城好玩嗎?」。三丫突然問道。

顧盼兒被問得怔了怔,才想起三丫似乎從來就沒有進過縣城,就連過年時買年貨,大伙也沒有將三丫帶來逛過,一時間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或許應該讓三丫在司南那里待上幾天,讓司南帶她在縣城好好看看?

這時四丫突然幽幽開口︰「三姐,我想在縣城玩。」

三丫本來還在猶豫,听到四丫這麼一說,立馬就下了決心,對顧盼兒道︰「我要在縣城玩幾天,把留兒帶上。」

司南連連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到時候我帶你們逛去!」

顧盼兒斜了眼,看司南更加的不順眼,手癢得想要揍人。

顧大河有些尷尬地開口︰「這,這不太好吧?你姐妹倆要是想逛縣城,等爹什麼時候有空,就帶你們一塊來逛。就,就不要打擾別人了吧?」

三丫扭頭看向顧大河,四丫也木木地看著顧大河。

倆人眼中明晃晃地‘寫’著‘不信’兩個大字。

顯然顧大河在姐妹倆心底下的信任度不足,甚至有可能還是呈負數狀態。這話若是換作是張氏來說的話,姐妹倆還有可能會信那麼一點點。

況且就算是相信了又如何?三丫已經決定的事情,向來不會輕易改變。

顧盼兒沉默了一下,點頭︰「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不用跟這蛇精病客氣,他欠你大姐我不少錢呢!所以不管想買什麼就直接買,那花的都是大姐我的錢,跟這蛇精病沒半個銅板的關系,知道麼?」

三丫點頭,四丫木木地看了一眼黑了臉的司南,也點了點頭。

顧盼兒見這倆妹妹點頭,便大方說道︰「記得不用省,大姐有的是銀子,就這蛇精病那麼有錢,欠大姐的都還不清,所以你們一點都不用擔心,知道不?」

小姐妹倆繼續點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司南都郁悶得快要吐血了,被顧盼兒這麼一攪合,不管這姐妹倆買什麼東西都與自己無關,那麼自己就算是想要送點東西給三丫似乎都不可能了。

這黑婦還真是黑得不行了,黑心黑肺黑肝的,指不定連腸子都是黑的。

張氏听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顧大河樂呵了起來,本還擔心倆閨女住這臭小子家里頭不好,畢竟這等于是欠了這臭小子的人情,可听到大閨女這麼一說,顧大河算是放心下來了,這再欠也是欠自家大閨女的,不是欠這臭小子的。

只要不是欠這臭小子的人情,那就恁好的。

「爹這也有點銀子,你們拿著花,畢竟好不容意在縣城里玩一趟,不用忒省了。」顧大河從懷里掏出個銀袋,很是小心地塞到三丫的手上,一副擔心別人瞧到的樣子。

三丫握著銀袋點了點頭,然後將銀袋塞進了懷里面,牽著四丫走到司南的身旁。

這燈會也到了尾聲,大伙也該回去了。

顧盼兒還有點看不上顧大河那銀袋,看起來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鬼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銀子,說不定還是銅板呢!

顧大河可不知顧盼兒心中所想,想到那銀袋里頭有二兩銀子,肯定夠這倆閨女花了,這心里頭就感覺舒坦多了。

分家好長一段時間,自家都是從三丫那里拿銀子花,也不知道三丫這銀子是打哪來的,還以為是是大閨女給的。後來才知道是閨女替別人洗衣服賺的,還是洗的這臭小子的衣服,顧大河當時那心里頭就各種不是滋味。

這會自己賺錢了,終于讓閨女花上自己賺的銀子,顧大河別提多舒暢了。

三丫決定帶著四丫留下來以後,大伙送姐妹倆去了司家後,便取了牛車踏上了回程的路。

此時已經挺晚了的,小豆芽甚至在路上就已經睡著了。

一路上大家都沒怎麼說話,而張氏時不時看一眼小娘子,看著看著就出了神,心里頭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涌了上來,讓張氏很是慌亂,根本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不止是張氏,小娘子也蹙起了眉頭,總覺得張氏與顧大河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小娘子也與張氏一般,並沒有多想,將心底下的怪異之感壓下。

因為挺晚的了,所以顧盼兒將牛車趕得挺快的,雖然顛簸了一點,可一直用著這種速度,只用了一柱香多點的時間就回到了村里,之後大伙分別各回各家。

顧盼兒家里沒有別人,幫工們都回了家,院門與屋大門都是鎖著的。

可是當顧盼兒打開屋大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屋里頭的情況不對,似乎有人來過,這種情況與上次很是相似,顧盼兒瞬間沉下了臉,快速向二樓走了上去。

「瘋婆娘,你還沒洗腳呢!」顧清在身後叫了起來。

顧盼兒先是頓了一下,然後還是沒有停下來,回了一聲道︰「我上去看看,馬上就下來,你先去燒點水!」

顧清磨牙︰「我還等著你燒水呢!」

安氏蹙眉想了一下,說道︰「你們都累了,先歇一會吧,娘親去燒水。」說完之後安氏絲毫不理會顧清那錯愕的表情,向廚房走了去。

顧清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心底下難免嘀咕。

娘親都快半年沒燒火了,說不定燒個熱水能把房子給燒了,還是看著點比較好。

顧盼兒上到二樓,立馬就發現屋里頭有被翻找過的痕跡,不止是自己的房間,就連對門安氏的房間似乎也有人進去過。

這是遭賊了?

什麼賊那麼厲害,能翻過一丈高牆,還是扎了瓷片的。

顧盼兒皺起了眉頭,又仔細地看了一眼房間,沒有發現有任何東西丟失。越是這樣才越是讓人不放心,這打哪來的毛賊,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卻沒有偷東西,又是何種目的?

顧盼兒不免沉思,卻依舊是百思不得解。

又過了一會兒,顧清在樓下吼了起來︰「瘋婆娘,你還要不要洗腳了!」

顧盼兒回過神來,快步走了下去︰「來了,小管家公!」

「懶得管你,愛洗不洗的!」顧清沒好氣地瞪了顧盼兒一眼,要不是出去了一個晚上,想必這腳凍得冰涼,睡覺的時候會不太舒服,才懶得叫這瘋婆娘下來泡腳呢!

顧盼兒立馬道︰「洗啊,當然要洗!」

泡完腳以後倆人就上床休息了,可能是很晚而且又很累的原因,小相公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顧盼兒卻睜開了眼楮,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家中遭了賊,卻沒有丟失東西,這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賊是怎麼引過來的?

因為司南,還是因為司淮他爹,又或者因為……

安氏?

若是司家父子還好說,可若是安氏的話,這問題就……

想來想去顧盼兒還是沒想清楚,又不樂意去問安氏,最後還是閉上眼楮睡覺,剛一閉上眼楮,腦中又閃過一絲念頭,猛地睜開眼楮。

那雲娘有些可疑呀,會不會是那雲娘?

之後又閉上了眼楮,是不是還有待考究,畢竟自己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那雲娘,只是因為對方身份不明,所以才有的懷疑。

或許以後可以注意一下,是不是雲娘自然能看得出來。

之後顧盼兒又想起自己好像忘記跟司南說起小娘子的事情,于是乎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事等有空見了司南再說。

況且自己的另一個妹妹還等著司南給查消息呢……

夜漸深,顧盼兒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顧盼兒就進了山。

顧清醒來得有些晚,屋里屋外都沒找到顧盼兒的影子,又去找了一下大黑牛,一樣沒有找到,不免嘀咕了起來。

「這瘋婆娘不會是又進山了吧?」

顧盼兒還真是如顧清所料進山了,而且還是往很深里面去,因為顧盼兒突然想起顧清的生日快到了,卻不知要送顧清點什麼,便打算到山里頭看看。

顧清的生日正好是二月二龍抬頭那天,這日子還真是……

這日子按照習俗來說還真是不太好!

進到山里面,顧盼兒先是到蜂巢那里看了一眼,這些馬蜂好像還認得她,居然沒有蟄她。

靠近蜂巢的時候蜂皇又飛了出來,顧盼兒差點以為蜂皇又要向她討藥,沒想蜂皇只是抱著她的手,一副傻傻的樣子。

顧盼兒模了模蜂皇的腦袋,將蜂皇抓了下來,放到蜂巢上面,然後轉身朝參地走去。

許久不來這里,參籽已經完全成熟。

顧盼兒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只布袋開始摘了起來,不過摘的時候也沒有忽略那條斑斕大蛇。

畢竟這條可能是森蚺的大蛇看著很可怕,饒是顧盼兒也不敢忽略了去。

大黑牛這沒骨氣的,剛看到參地的時候還樂得蹦了起來,等它發現不對的時候立馬就小心翼翼了起來,又成了一副賊兮兮的樣子,死活跟在顧盼兒身後半步不離了。

顧盼兒看得無語,這潑皮貨可不是老實的,時不時拔一根老參吃著,嘴巴基本就沒停過,簡直沒有比這更浪費的了!

這看了一會兒顧盼兒都看不過去了,擔心自己再不阻止這潑皮貨把這片參地都給禍害了。

「別吃了!」顧盼兒一巴掌拍了過去。

大黑牛一臉無辜,嘴里剛叼了一根,須還露在外面。

「這些才幾年、幾十年份的,你吃了也沒啥用,想吃得話我一會……算了老娘跟你這笨牛說啥你也听不懂,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浪費表情!」顧盼兒取出一繩子,往大黑牛嘴巴上一捆,直接就完事了。

大黑牛下意識想要哞一聲,卻張不開嘴,頓時就換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顧盼兒。

又不是什麼美男,充其量就一頭公牛,顧盼兒半點沒心軟,轉頭看都懶得看大黑牛一眼,繼續采集參籽。

大黑牛見自家主人沒自己,歪著腦袋想了想,便偷偷抬起前蹄子去蹭繩子,想要把繩子蹭掉。

不想這蹄子剛抬起來,顧盼兒就冷冷地瞥了過來。

于是乎大黑牛蹄子放下,整個老實起來了。

那條斑斕大蛇仍然盤在那小土坡上,樣子與當初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盤蛇中間那參花已經變成了參籽,看得顧盼兒十分的眼饞,很想跟這斑斕大蛇。

大黑牛敏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條大蛇,一直老實跟在顧盼兒身旁,雖然吃不上人參了,卻沒舍得離開這里,時不時低下頭去聞聞。

似乎這吃不上聞聞也是好的,端得是可憐。

顧盼兒終于采到有千年老參的地方,先是挖了幾根放了起來,然後才又挖起來一根,解開了大黑牛嘴上的繩子,給大黑牛遞了過去。

大黑牛看到這千年老參立馬就興奮起來,不料這一興奮就壞了事。

哞哞哞……

一人一牛本就離那大蛇挺近的,大黑牛還如此洪亮地叫出聲來,能不驚動那條大蛇?

除非那條大蛇是死的,只可惜……

大黑牛叫聲剛落,大蛇就抬起了腦袋,朝這邊陰冷地看了過來。

大黑牛(☉o☉)…

腿一哆嗦,大黑牛就想要溜,不過溜之前還不忘先把老參給咬到嘴里。

只是……

還剩半截在顧盼兒手里,顧盼兒卻不松手了。

大黑牛豎起寒毛瞪大眼楮,主人別玩了好不好?

顧盼兒挑眉,惹出事來了還想跑?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敵不動我不動,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雖然那條大蛇立起了頭,可看起來似乎沒有要過來的樣子,就這麼一直陰冷地盯著這邊。

可能是出于對野獸的敏感,大蛇盯得最多的就是大黑牛,似乎並沒有將顧盼兒放在眼里,這也可能是視覺上的引導,畢竟大黑牛比較大塊頭。

大黑牛被盯得寒毛半天都沒能平順了,出于野獸的直覺,大黑牛覺得這條大蛇很危險,最好就遠離,可是低眼看了看千年老參,還是很舍不得。

而就在此時,大黑牛突然發現大蛇那里有支更好的老參,于是立馬就憤怒起來了!

牛眼立馬回瞪了過去,目光凶狠。

老牛只是吃根這麼一根你就瞪眼,你那還藏了根大的,老牛也生氣!

這大黑牛不瞪還好,這一瞪大蛇又立高了一點,整個蛇頭部分立起了三米多高,然後整個蛇頭漸漸變大了起來,越來越有氣勢……

不,不是蛇頭變大,而是變的扁寬了!

臥了個槽了,正是因為如此,顧盼兒才凌亂了。

這根本就不是森蚺,而是一條眼鏡蛇!

至少森蚺沒那麼凶殘,也沒有毒,可眼鏡蛇是有毒的啊!而且長得如此斑斕妖艷,這是什麼品種的眼鏡蛇啊啊啊!

害該死的潑皮牛還瞪還瞪,顧盼兒抬手就想給它一巴掌,只是剛抬起來顧盼兒也瞪大了眼楮。

哇塞,萬年老參!

而且絕逼不止一萬年了,都不是普通老參或者血參,而是金參嘿!

這玩意就算不吃,弄回去養在院子里也是受益匪淺啊吼吼,不管養不養得活,先弄到手再說啊,到時候就是養不活,看著不對就直接拔了唄!

再看那條大蛇,顧盼兒也瞪眼,看什麼看,一會抄你老窩,活剝了你炖湯喝。

「好家伙,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勇敢的,快沖上去,周圍那普通的萬年老參你家主人我必賞你一根!」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是不知道這頭牛勇不勇敢。

大黑牛甩甩被拍了的脖子,依舊凶狠地盯著大蛇,愣是沒听著顧盼兒說話。

顧盼兒又慫恿道︰「咱數一二三,你先上行不?一會等你踩住蛇七寸,將它死死壓住,咱再沖上去。不用怕,死了咱絕對幫你收尸,反正咱都是百毒不侵,吃你的肉咱不中毒!」

一句吃你的肉將大黑牛視線拉了回來,疑惑地看著顧盼兒,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了。

似乎感覺到顧盼兒說話言詞中,充滿了深深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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