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名門醫女 第043章  毀人不倦!

作者 ︰ 亂蓮

天幕一片漆黑,回廊下還未來得及更換的八角宮燈閃爍著模糊的光暈,細雨成絲,冷風吹過,幾片樹葉浸泡在雨水中,借著光亮,葉子上的脈絡清晰可見。

莫顏坐在窗邊的小幾前想了會兒心事,又覺得毫無頭緒,她搖搖頭,站起身關上窗戶,隔絕外面的夜色。

已經到了安寢的時辰,莫顏親力親為地鋪好床榻,卻等不到萬俟玉翎歸來。

雨夜正適合好眠,貝貝和多余在另一間房,墨冰值夜,在一旁看著兩個小的呼呼大睡。

莫顏按照習慣,對著小包子們的臉蛋親親,娃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懂事之後,就沒那麼好玩了。

她經常騙寶貝和寶寶,以至于現在毫無信用度可言。

前幾日無聊,莫顏拉著寶貝逗弄,「母後決定去香香家提親,讓她做未來的太子妃好嗎?」。

「不好。」

寶貝一听是香香,皺著小眉頭,背手走一圈,嚴肅地問,「為什麼現在要提親?」

「感情要從小培養,這樣才更真摯。」

莫顏說完,見寶貝一頭霧水,發覺可能是詞語用的太深奧,于是形容道,「你們一起長大,你喜歡玩什麼,吃什麼,香香都清楚,這樣你們感情會很好。」

「香香不喜歡玩蟲子。」

寶貝狐疑地看著自家母後,總覺得和香香扯上關系不妙,幼小的心靈里,他不懂什麼叫成親,只知道如父皇母後,經常在床上打架,父皇欺負母後,可母後從來不發火,脾氣真好。

「母後,你和父皇也是從小認識的嗎?為什麼舅舅說,這叫童養媳?」

信息量太大,寶貝再一次地疑惑起來。

莫顏一臉黑線,四下查看,她要找一把菜刀,剁了大哥莫輕風,瞧瞧,毀人不倦啊!多好的苗子,他教的是什麼鬼!

她很懷疑,大哥是不是這樣教豆豆的!家丑,家丑啊!莫顏決定有時間好好找大哥「談談」。

殿內火燭昏暗,莫顏打個呵欠,要不是還等著和皇叔大人交流今日得到的消息,她早就先睡了。

一直以來,她以為幕後大boss是袁煥之,現在看,似乎有扭轉的趨勢,被夏若雪搶了風頭。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輕輕推開,萬俟玉翎帶著冷風,在門口駐足停留片刻,直接進了盥洗室。

莫顏一手支撐著身體,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看到他進門那刻,心里突然踏實下來。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鼻尖縈繞著屬于萬俟玉翎特有的青草香氣,莫顏嚶嚀一聲,迷蒙地睜開雙眼。

萬俟玉翎俯,彎下腰,從莫顏的身後,雙手扣在她的腰間,下顎抵在她的脖頸上。

溫熱的呼吸似有若無地撩在頸側,吹動發絲拂動,莫顏感覺到癢癢的,縮了縮脖子,打個呵欠道,「怎麼才回來?」

「恩。」

萬俟玉翎輕聲應答,頭微側,溫熱的呼吸全部吐在莫顏的臉頰上。

後半句,他刻意壓低了嗓音,緊貼著莫顏的耳朵,「去了趟藏書閣。」

莫顏臉色微紅,大哥莫輕風成親那日,二人有約定,不知道皇叔大人這麼說,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夏若雪給夏明軒傳遞消息,大悲寺,你應該熟悉吧?」

拉住萬俟玉翎亂動的手,夫妻二人十字緊扣。

大悲寺,莫顏听說過並不是因為寺廟中有得道高僧,還因明澈和明熙的大名還是皇叔大人親自去一趟求得。

「我師父就是那位佛法高深的住持。」

萬俟玉翎說過一些舊事,卻很少提及師父的身份。

師父平日游走,用的都是江湖名號,帶著一頂假發,別人看不到他頭上的戒疤,所以並不曉得他身份是一個和尚。

師徒幾載,師父交給他的功法是獨門秘籍,也沒听說他有同門師兄弟。

「好吃的和尚真不多見,那夫君你是怎麼發現他的身份的?」

在大越,和尚還是很虔誠的,素齋素飯,無欲無求,每日念念經文,挑水種地,很難想象一個酒肉和尚如何混上住持之位,听說寺廟內是一片淨土,沒有潛規則。

「開始沒發現。」

萬俟玉翎面容緊繃,眼楮卻帶了一點笑意。

他在十二歲那年,武藝精進,和師父交手不相上下,一手散射的本事無人能敵。

師徒過招,萬俟玉翎的劍鋒踫到師父的頭發,然後,假發被削下,露出一個禿頭。

萬俟玉翎看到師父的頭頂,恍然大悟。

那次師徒第一次鬧別扭,師父身份暴露之後,惱羞成怒,追著他打了好幾個殿宇,差點被大內侍衛發現。

「後來,連續送師父一個月的宮廷秘制烤雞腿,師父終于原諒了為夫。」

摟著莫顏的肩膀,萬俟玉翎淡淡地說著往事。

師父常年在外地游走化緣,大悲寺目前的管理者的悟能和尚。

「去年起名的時候,住持他回來了嗎?」。

兩人依偎在一起,莫顏沒了困意,她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和尚很有興趣。

據說高人都有些古怪的脾氣,高處不勝寒。

「沒有,留下一張字條。」

師父雲游四海,幾年不見也沒什麼奇怪,他走的路線不只在大越,也有可能在大吳,蠻族,或者南邊各個小國。

字條上是根據生辰八字計算出來的兩個名字,萬俟玉翎看過後覺得不錯,解決了起名無能的他一個棘手的問題。

當年師父離開,只說了一句話,「有緣再見」,師徒二人都不善言辭,離別時分也沒有多少感傷。

不知不覺,萬俟玉翎的手從莫顏的腰部向上移動,正在認真思考的她毫無察覺被吃了豆腐。

「夏若雪留下的字條很奇怪,咱們靜觀其變還是先一步去打探?」

撥開雲霧,前方縫隙有陽光閃現,真相就在眼前,大悲寺定是個不可忽略之地。

又軟又柔,恩,手感真好!

萬俟玉翎**很快起了反應,他扭過頭親了親自家娘子的臉頰,看到她那如花瓣一樣帶著粉女敕色澤的唇,頓感口干舌燥。

「如果咱們提前去,夏若雪有所察覺,怕是不好辦。」

莫顏沉浸在思考中,自言自語,她又覺得一切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掌控不了大局。

夏若雪極端自私,萬一發現己方的人跟蹤夏明軒,會不會放棄這個哥哥不管不顧呢。

「為夫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等去過之後再談。」

萬俟玉翎把莫顏打橫抱起,走向床榻的位置。

「去哪?」

三更半夜的下雨,皇叔大人要確定在這個時候出門嗎?莫顏指著相反的方向,掙扎地道,「門在那邊!」

「去極樂。」

直接把聒噪的自家娘子甩在柔軟的床榻上,萬俟玉翎隨手褪下衣衫,以口封住莫顏,讓她要說出口的話變為一聲聲低吟。

……

雲雨過後,莫顏閉著眼,劇烈運動後她臉色酡紅,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身體上每個汗毛孔都在顫栗,潮水般的快感幾乎讓她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一夜索求無度的纏綿。

萬俟玉翎雙手撐在床榻兩側,薄唇一勾,嗓音暗啞,「不累?」

「還,還好吧。」

至少這次沒有昏過去,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只有她一人的床榻,這種感覺很好。

「那麼,就再來一次?」

萬俟玉翎的手從被子下伸過去,長臂一摟再一帶,將莫顏帶入懷中,吻落在她的肩頭上。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馬上到了早朝的時辰,莫顏已經發出輕微的呼吸,他起身後,又親了親她的臉,這才不舍地離開。

夫妻雖然每天相見,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少,遠遠達不到他的預期標準。

次日一早,雨後陽光明媚,晨光透過殿門的縫隙傾瀉入內室。

床幔中的莫顏翻了個身,呼呼大睡,對于萬俟玉翎是何時離開的渾然不覺,半遮半掩**在空氣中的脖頸布滿斑斑點點,深深淺淺的痕跡。

墨冰站在房門前,一臉糾結,今日皇後娘娘的家人進宮,還有半個時辰,洗漱,梳妝,用早膳,實則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恩。」

熟睡中的莫顏有本能,察覺到房內有人,她迷糊的問,「墨冰?」

「娘娘,辰時了,您該起身了。」

墨冰冷艷的面容上有瞬間的松動,作為暗衛出身,她的耳力接受過特別的訓練,昨夜即便是有風雨聲,她也能清晰地听到男女的喘息聲和激烈地踫撞聲。

想到腦海中揮散不去的高大身影,她一夜未眠。

莫輕雲是有官職之人,出身莫家,現在是京都名門,她不過是個無爹娘兄長扶持的丫鬟,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別。

「啊!」

莫顏神智忽然清醒,她想起來,娘呂氏遞了牌子,大概是要說大呂氏下葬的問題。

「墨冰,快快快!」

莫顏保持一個姿勢,臉色青白,她腰扭了一下,接著腿開始抽筋,動彈不得。

這一切,全是因為昨夜,被開蒙的皇叔點子層出不窮,原來去藏書閣是學習了,回來後又變著法子折騰她。

最近要修身養性,不能由著他胡來。

「娘娘,奴婢服侍您去沐浴。」

墨冰眼楮抽了抽,以往都是娘娘自己起身穿衣,不太習慣有人近身服侍,今兒她近距離看,娘娘的手臂上,甚至小腿,都有那些羞人的痕跡。

「好好。」

莫顏忙不迭地點頭,想找個話題打岔。從枕頭下翻出小銅鏡,看到脖子上**的吻痕後,她恨不得縮進被子里不見人。

「雨後天寒,入秋了,您多保重,奴婢去拿高領的衣裙。」

墨冰話中有話。

這是在嘲笑她嗎?莫顏陰森森地笑了下,若不是為了貝貝和多余,她早就把墨冰嫁給大堂哥,丫鬟什麼的,太聰明也不好。

腿腳酸軟,折騰半個時辰,來不及用早膳,呂氏帶著陳英入宮。

彼此見禮後,莫顏命人沏茶上點心。

「顏顏,你是不是有了?」

才幾天沒見女兒,呂氏就想念的緊,若是嫁給尋常人家,兩府能多多走動,彼此間傳個話。

可莫顏是大越的皇後娘娘,她不出宮,呂氏也不好時常進宮,隔著深深的宮牆,母女見面的機會甚少。

「有了?」

莫顏嚇得扔下手中的點心,用帕子擦擦嘴角。

貝貝和多余還不到半歲,兩個小魔星已經讓她頭大了,再來一個,她絕對無法承受。

「沒有嗎?」。

呂氏盯著一盤山楂餡的糕餅,一臉狐疑,從她進來不久,莫顏就忙著吃點心,對她的話都是敷衍幾個字。

一般有身孕的婦人才對食物如此。

這是個誤會,還是不美麗的誤會!

作為大越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莫顏會告訴自己的娘親,因為和皇叔大人激戰一夜,所以起床晚了,沒有用早膳嗎?

她當然不會,而是雲淡風輕地擺擺手,夸贊,「墨紫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恩,味道不錯,你派人送給你爺女乃的,他們也喜歡吃。」

莫顏抬頭的瞬間,呂氏看到女兒下巴處有一小塊紅印子,了然于心,略帶深意地眨眨眼。

帝後成親許久還能如此恩愛,她就放心了。

「娘,您沒帶著大嫂逛街嗎,您現在可是土財主。」

莫顏眼神閃躲,不敢和呂氏對視,只好觀察陳英。

陳英肚子有三個月左右,微微凸起還不是很明顯,她比以前白了點,眼中噙著笑意。

「土財主?你以為我是你爹?」

提到沒收的幾千兩黃金,呂氏眼角眉梢充滿戲謔,莫中臣瞞著她偷藏小金庫也不是一天兩天,呂氏深諳夫妻之道,很多時候裝聾作啞。

男人有了銀子後總會有點花花腸子,嫵媚的戲子,妖嬈的花娘,隨便弄點下三濫的人接近府里,讓全府不得安寧。

京都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寒門出身的官員們毫無禮儀規矩,最喜做那寵妾滅妻之事。

莫中臣小氣摳門,把對男人對的執著用在金銀上,雖然俗不可及,不過呂氏想,人沒有一點缺點更不正常。

「爹爹還好嗎?」。

前幾日喜宴上,爹爹下眼處的青黑少了些許,是用玉容膏補救的結果,但是看著還有點憔悴,失去心肝寶貝,要肉痛很久。

「好著呢。」

能不好嗎?喜宴上光是賀禮收了幾庫房,莫中臣恨不得在庫房中搭個床板,做個守財奴。

「娘,您就知足吧,忘了女兒大喜之日的胭脂了嗎?」。

說到此事,莫顏很是激動,那日成親的細節她都不記得,多麼美好的回憶,偏生她只記得自己化了妝。

陳英听說過公公的事跡,臉色訕訕地,她現在嫁入莫家,做了莫家媳婦,有些規矩真心受不得。

比如一周七日,有三日都吃大白菜,里面連個肉片都沒有,她有身孕伙食還好點,娘家經常送東西,能開個小灶。

新婚夜,慘不忍睹。

陳英捂住臉,剩下的話她沒有說。

「是不是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莫顏看呂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陳英臉紅,敏銳地察覺出,或許是爹爹又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顏顏,你可能不知道,陳家的祖輩女子出嫁,喜床的床腳都用是用金銀做的。」

一方面顯示陳家富貴,也是提醒女子不要忘記娘家的好,時刻記得,娘家是她們的堅強後盾。

陳英以為莫顏沒有進喜房,所以特別解釋下。

莫顏一听金銀,眼皮跳了跳,顫抖地問,「然後呢?」

「然後?」

陳英不肯再說,她絕對不可能說公公的壞話,但是當著自家女兒的面,呂氏不想給莫中臣留面子。

墨冰等人識相地退下,關好殿門,只剩下莫顏三人。

「你爹爹貪財不要命,看到金子就要模。」

喜房放床榻那日,莫中臣跟著進去監工,他見床腳都是真金白銀,就動了心思,覺得兒媳婦太奢侈。

這麼好的物件,隨便墊了床腳,模起來多不方便?

對金子有強烈執念的莫中臣立刻做出決定,挖走上面的金子,用木頭代替。

銀子,他沒那麼喜愛,就留在床腳上。

問題就出現在這里,好好的一張喜床,在莫中臣的「改造」下,成為豆腐渣工程。

洞房花燭夜,莫輕風拉著陳英洞房,陳英不肯,二人在床上翻滾,動作稍微大了些,然後……

「床塌了。」

呂氏伸出手指,意難平的模樣,「你爹爹真是個人才!」

「噗……」

莫顏沒憋出,笑得噴出一口茶,她知道自己不該嘲笑,但是說真的,她心里突然平衡了。

「以後你二哥的婚事,堅決不能讓他插手!」

陳英尷尬地抓著衣擺,後續是莫輕風被她踹到床下,突來的響聲,驚動了她的陪嫁丫鬟。

于是,眾人呼啦一下闖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狼藉。

呂氏心里對陳英還是有點成見,無法特別喜歡,或許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緣故,所以還是給莫中臣留了臉面。

這麼說,也是告訴陳英,家里的事不準傳到娘家去。

「大嫂,宮里還有很多好木材,回頭命宮中匠人打造,給你送過去一張。」

莫顏也是同樣的想法,首先維護爹爹莫中臣,開口道。

隨後,三人默契地絕口不提此事,把話題轉移到莫輕雲的親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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