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名門醫女 第056章 剖尸斷案

作者 ︰ 亂蓮

在地圖上,明州城是一個狹長的形狀,從縣衙到近郊並不算遠,馬車行程約莫有半個時辰,莫顏和王老爺子剛下馬車,便被一群看熱鬧的村民圍住。

近郊的莊戶人家比較多,事發的郭家村是周邊的大村落,全村有兩百多口子郭姓人家,還不包括一些外來戶。

距離郭家村不遠,就是西北地區最大的礦山,大越各地被流放的犯人都會到此做苦力,有一些犯人的家眷,長途跋涉地跟來,就近就到郭家村落戶。

莫顏沒有先去查探現場,而是和村民們了解情況。眾人七嘴八舌,提供線索,讓她很快捋順思路。

死者名叫秦三娘,今年剛好二十歲,娘家在隔著一座山的秦家村,四年以前嫁給郭家村的郭老實。

郭老實其人,說老實是真的老實,但脾氣有些暴躁,動不動喜歡打媳婦。

秦三`.``娘和郭老實夫妻之間感情並不好,秦三娘嫁入郭家四年,只得了個女兒,沒有給郭家添香火,引起婆婆鄒氏不滿。

郭家已經分家,郭老實排行老二,不上不下,從小爹不親娘不愛,鄒氏一顆心全撲在老大和老三身上,對郭老實不喜。

雖是如此,郭老實卻是個孝順人,寧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給他娘買塊肉,農閑時分到城里做苦力,換得的銅板全部上交鄒氏,弄得一家人有了上頓沒下炖,秦三娘經常到鄰居家借米面渡過難關。

村里人曾經也勸說過郭老實,既然成親就要多為自己的小家考慮,郭老頭和鄒氏那里還有老大和老三奉養,當初分家唯獨把你分出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無奈郭老實油鹽不進,比牛還倔強。秦三娘經常和她吵架,鬧得村中雞犬不寧。

開始的時候,村人也會上門去勸和,久而久之,郭老實沒有絲毫悔改之心,大家也不主動上門討人嫌了。

郭家鄰居表示,這幾天,小兩口鬧的分外激烈。起因是鄒氏想辦五十大壽,村里人家,沒那麼多講究,很少有人在五十歲上擺宴。

鄒氏找到秦老實,要求他承擔一部分。鄒氏說是一部分,其實就是大部分甚至是全部,這個兒子,不榨干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三娘強烈反對,偷偷藏起家中僅有的銀錢,昨夜二人還因為此鬧到半夜,秦三娘哭喊這日子沒法過,不如死了干淨。

按理說,這話被鄰居听見,應該是更能確定她有自殺的傾向,可鄰居早上在門外劈柴的時候,秦三娘還說要去老宅找婆婆鄒氏攤牌。

一個有如此心思的人,怎麼可能突然絕望地自盡呢?

了解基本情況之後,莫顏和王老爺子來到郭老實家的院子。

這里真是太破舊了,幾間黃土堆砌的泥屋,牆壁上有幾處裂縫,在內室里走一圈兒,家徒四壁,沒一樣值錢的物事,連桌椅板凳都是缺了腿兒的。

「造孽啊,家里有啥好玩意,都被那個老婆子哄了去。」

鄰居嘆息一聲,不忍再看,轉身回到自家院子。

官差在門口處把守,禁止村民門圍觀,尸體被挪動到柴房,一會兒方便二人現場驗尸。

院中的大樹下,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听說是秦三娘的爹爹,女兒慘死,他一個老人受不得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雙手抱著腦袋,身體不停地抖動,極度痛苦。

莫顏平靜了一下心情,很多慘案,都是由外部因素造成,從剛才村民的話語中,對鄒氏很不滿,甚至懷疑秦老實到底是不是親生。

秦三娘跳井處為後院澆菜地的水井,里面的水並不算多,捕快們已經下去勘測過。

水井的直徑,水深,水面井筒直徑,水面上井桶深度,一系列數據全部記錄在案。

「張捕快,幫個忙,幫我把井底那不規則的磚頭塊撈上並還原。」

王老爺子有心鍛煉莫顏,也有考校的成分,並沒有插言,而是在屋中四下走了一圈。

等磚頭打撈,莫顏發現磚塊上有三厘米左右的水泥沙灰,經過比對,斷端新鮮,對接吻合完好,呈長方形,體積重量等,交給捕快記錄。

無論井底還是屋內,都無噴濺血跡及其凶器,目前只通過現場,無法判斷尸體死因,而尸檢是一大難點。

出乎眾人意料,郭老實情緒並不激動,相反有些萎靡,一直沉默著。兒媳身亡,身為公婆的郭老頭和鄒氏臉都沒露。

郭家村的村民們在外指指點點,唉聲嘆氣,好好的一個小家,就這麼殘缺,不得不說,郭老實要負主要責任。

作為一個男子,不求頂天立地,至少能撐起家庭的重擔,孝順必不可少,但是愚孝很可怕,鄒氏的做法,也讓人心寒。

秦三娘的尸身被停放在一間通風的柴房,莫顏拎著小箱子,隨著王老爺子進入其中。

揭開尸體上的白布,二人沒有動作,首先觀察一**表。

死者皮膚如雞皮狀,蒼白,雙瞳孔放大,角膜透明。

莫顏觀察死者尸斑,根據尸體僵硬情況推測出,死亡時間應當在辰時前後。

死者秦三娘的頭部頂端到面額部一共有四處挫裂創,創緣不齊,有組織間橋,最大挫裂創在頭頂部,呈條狀分布,哆開最寬為半厘米左右,四周呈發散的星芒狀,該裂創對應顱骨形成粉碎性骨折並凹至顱內,創面大小于地下的磚剛好吻合。

如果死者為自殺而亡,那麼此傷應該是造成秦三娘死亡的致命傷。

其余還有一處圓形傷痕,並非跳井撞擊而成,莫顏通過一系列數據發現是銳器擊打造成的傷害。

目前通過死者頭上的創面,並無法確定死者是否在井內溺亡,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秦三娘在落井之前,頭部已經遭受過重擊。

仵作一行靠的都是傳承,在王二妮被選來給他打下手的時候,王老爺子很不喜,覺得找個女人,沒準見到腐爛的尸身都嚇哭,怎麼可能動手驗尸。

這一行其中的學問甚多,不是普通人想混就可以的,因為一時不察,造成冤假錯案,一輩子良心不安。

王老爺子當仵作一輩子,也貧窮了一輩子,並非沒有發達的機會。

誘惑很多,只要把黑的說成白的,銀錢滾滾而來,可人命關天,這麼多年,他始終維持本心,不允許自己在退下之前出錯。

平日和王二妮聊天,她自有一套理論。王老爺子覺得其人還是有點真才實學,這個案子就不打算摻和,一心從旁圍觀,也是抱著學習的心態。

「二妮,可有發現?」

王老爺子見莫顏停下來,眼中露出深思之色,趕忙詢問,從他多年仵作經驗來看,死者必定死于凶殺。

「恩,不過還不能具體確定死者的致命傷。」

頭上被銳器擊打的痕跡,是否成為秦三娘絕命的關鍵,還需要進行尸體解剖。

通過解剖,可以斷定秦三娘是死亡後被推落入井,還是在尚且有一絲氣息之時被推落。

「解剖?」

王老爺子瞪圓了眼楮,雙手比劃了半天。解剖這種方式,曾經有仵作用到,據說非常準,每個仵作都想掌握這門獨門秘技,但這都是不外傳的。

「恩。」

莫顏很淡定,整理自己的小箱子,里面一應工具俱全。

解剖地點最好是衙門的停尸房,那里安靜,不吵鬧,也無人大驚小怪,在這之前,需要給秦三娘的老爹透露口風。

古代死者為大,在尸體上動刀,家屬未必願意,莫顏還得給秦老爹做動員工作。

「你是說,俺閨女有可能是被殺害的?」

秦老爹抬起頭,用猩紅的雙眼看著莫顏,張了張嘴,似乎不敢置信。

等了很久,就在莫顏以為秦老爹不會同意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沉默已久之後的嘆息,「造孽啊,這位小娘子,我們三娘就交給您了。」

「放心,三娘在天之靈,也希望抓到真凶。」

莫顏寬慰了幾句,最後做了一句違和的保證,「我會把人縫好的。」

尸體被運送上衙門專門的運尸車,秦老爹跟著護送尸身。

這個時候,鄒氏才姍姍來遲,穿著一套繡花的薄襖裙,嘴唇上涂抹一層紅唇脂,兒媳身亡,鄒氏不見任何悲傷的情緒,反倒如此艷麗裝扮。

村民們撇撇嘴,自發退後兩步,不想和這種人站在一處。

鄒氏臉皮厚,瞪了四下一眼,這才故作憂傷地用帕子抹了兩下眼淚,對捕快道,「哎呦喂,差爺,這是咱們郭家媳婦,你要抬哪里去?」

「我們三娘就是命苦,這孩子咋這麼想不開啊!」

鄒氏真是一個好戲子,說哭就哭,眼淚撲簌簌,一臉苦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秦三娘有多麼深的感情。

「生不出兒子,我也沒說啥,她和老實還年輕……」

一句話,自己揭短,給眾人的思維帶的跑偏,鄒氏言外之意,秦三娘自盡是因為沒給郭家延續香火而想不開。

「行了行了,是不是自盡,咱們仵作檢驗過就知道了。」

官差已經從村民的口中了解到情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對這個遲遲不來的鄒氏有很大意見,因此態度也不好。

「啥,不是驗過了嗎?」。

鄒氏轉了轉眼楮,轉過頭看莫顏。莫顏根本沒有理會她,對著眾人招手。

尸檢結果下晌申時左右能出來,明日一早衙門開堂。郭老實是嫌疑人,可不能跑了,有兩名官差主動留著駐守。

窗外,太陽透過雲彩發出一道耀眼的光,天氣晴朗,莫顏坐在馬車的車窗前,托著腮思考。

「二妮,關于此案,你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王老爺子對于解剖很有興趣,可他知道這玩意不是隨便開膛破肚,有技術含量,如果他能年輕幾十年就好了,仵作這行業,後繼無人,他的兒子改行做了木匠。

「暫時還沒有。」

沒有經過專業的檢測,莫顏不敢隨便亂說,一切都以驗尸報告說話。

但是,單憑這郭老實的做法就讓她很看不上。

回程的馬車加速,很快到了衙門。

莫顏剛下馬車,就見萬俟玉翎正在和一衙役說話,見她下車,快步而來。

「夫君……」

小夫妻都在衙門里,但是一個在高大上寬敞明亮的屋子,一個在後面低矮黑暗的停尸房,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嗯。」

萬俟玉翎對這種稱呼很滿意,當著眾人的面,他總是做一副高冷之態,平日這些捕快們傳言,雖他是上門女婿,但在家作威作福,莫顏很怕他,言听計從。

「听說衙門里有案子,今兒能按時歸家做飯不能?」

萬俟玉翎揚眉吐氣,字里行間都表現出對莫顏的壓榨,這是二人之前就商量好的,在外一定要給他面子。

「這……應該能吧?」

莫顏低頭,絞著手帕,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旁邊幾個捕快探頭看熱鬧,耳朵都豎起來了。

「到底能還是不能?」

萬俟玉翎似乎很不耐煩,口氣也嚴厲一些。

莫顏咂舌,這家伙什麼時候演技這麼好了?就不怕晚上回家讓他跪洗衣板?

但是二人已經商量好,莫顏不好反悔,哆嗦了兩下,弱弱地道,「能,夫君,我會按時回家,等我把尸體解剖完的……」

萬俟玉翎︰「……」

旁邊的捕快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這祝二妮相貌平平,想不到有此等本事,他們回頭得提醒青松,上門女婿就得老實點,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地伺候媳婦,這麼瑟,萬一引起二妮不滿,半夜被剖了呢?

「二妮姐,您走好。」

一個比莫顏還大十多歲的捕快一臉笑意,主動打開門,其余人也跟著寒暄。

莫顏滿意地點點頭,對著眾人道,「今兒都別急著回家,下衙後我請大家吃紅燒肉!」

捕快們一個趔趄,東倒西歪,臉色發綠,跑到牆根底下吐去了,萬俟玉翎還是滿臉淡定,眼中閃過笑意,哼,敢欺負他媳婦?這就是下場,他媳婦只能他欺負!

秦三娘已經被擺放到停尸台,解剖之前,特地讓秦老爹看了一眼,家屬有知情權,所以莫顏說出她心中的疑惑和懷疑。

等送走人之後,王老爺子閑著無事,幫著莫顏打下手。二人淨手之後,重新換了手套和口罩。

解剖是莫顏的強項,也是在現代做慣的,雖然許久未動手,可她並未有絲毫的生疏感,從胸腔處打開尸身,切開腦部和咽喉,最後得出以下結論。

死者秦三娘,大小腦表面和蛛網膜下腔均有出血,腦干出血,咽部有少量液體,器官極肺切面無液體,胃內還有未消化的食物。

尸檢結果得出結論,死者為生前溺死,但是其主要致命傷害在于機械性擊打頭顱,秦三娘奄奄一息之時被推入井中,顱骨二次挫傷,咽喉部位少量液體證明死者在入井之前還是生還的。

「凶手是郭老實?」

王老爺子嘖嘖稱贊,他以為是秦三娘被敲打致死再被推入井中,造成自殺的假象,原來真相竟然是如此。

「可是,案發現場在哪里?凶器呢?」

莫顏搖搖頭,總覺得此案沒那麼簡單,她好像忽略了什麼。

尸檢結束,驗尸報告由王老爺子執筆,這樣顯得更加權威,遞交到衙門,二人出門,日頭已經偏西。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河邊上如瓖嵌著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市井中的婦人們收起木桶木盆里的衣物,步履輕快的歸家,偶爾三五成群,熱切聊天。

莫顏習慣性地走入一條小胡同,那里是她和萬俟玉翎,師父祝神醫在明州城的落腳處,雖然家中布置簡單,好歹能遮風擋雨,讓她很有歸屬感。

剛推門而入,破天荒的看到院內多了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莫顏眨眨眼,叫了一聲,「師父……」

「咦?有那麼明顯嗎?又被你這個小妮子認出來了?」

祝神醫耷拉著腦袋,一臉挫敗,這張面具是他新得的,就算是老友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都沒看出來。

「咳咳,是您的面皮沒粘貼好,在右側,凸起了小塊……」

莫顏尷尬地輕輕咳嗽。

窗邊放著一個水盆,莫顏用皂角洗了幾次手,這時代沒有橡膠手套,真不方便。

祝神醫模了模臉,叫嚷半晌,每次都毀在粗心大意上!

晚膳是萬俟玉翎在外買的,辣子雞丁,燒茄子等幾個小菜,莫顏換了一身衣衫,再次洗手三遍才坐下吃飯,筷子專攻那道辣子雞丁。

萬俟玉翎垂下眼簾,心中發誓,目前在市井中,為了隱藏自己,不得已而為之,以後絕對不能讓莫顏沾染什麼尸體,解剖之後立刻吃肉,比他在戰場上還彪悍。

「今天,咱們衙門的劉捕快夸你長的美。」

莫顏低頭猛吃,她是真的餓狠了,祝神醫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看看萬俟玉翎,讓二人都很尷尬。

「啊。真的?」

莫顏咽下嘴里的飯菜,很激動。終于有人很不求容貌,在她平凡的臉上發現了美!看來,男子們常說心靈美比外在美重要,還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劉捕快是誰來的?莫顏對號入座,腦海中閃現一個總愛挖鼻孔的猥瑣臉。

「那你是怎麼說的?」

莫顏用力搖搖頭,盡量不想劉捕快那張臉,主要她是個俗人,是在無法對劉捕快的相貌做評價。

「我就問他,他是什麼時候瞎的。」

萬俟玉翎很淡定地吃完最後一口飯,轉身而起,速度快得驚人,而一旁的祝神醫,把嘴里的湯全部噴在莫顏的衣袖上。

「啊啊啊!」

莫顏站起身,大吼一聲,心里尋思先拿哪個開刀,一個是全然失去高冷範兒的皇叔,一個是為老不尊的師父。

可惜,萬俟玉翎閃身,飛快地消失在門邊,而祝神醫一見情況不好,抓起桌上的饅頭,風緊扯呼,只剩下莫顏崩潰大叫。

隔壁,張嬸子在洗碗,听到動靜,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熟練地踩上小墩子扒著牆頭張望,見院中只有莫顏一人,開嗓道,「二妮,你這是咋了?」

「沒咋,剛才吃的咸了。」

莫顏叉腰對著天翻了一個白眼,認命地開始收拾桌子上碗筷,順便在內心深深鄙視皇叔和師父。

第二日一早,知府衙門今日開堂審案,莫顏一個在基層混飯的小嘍,不敢遲到,她起了個大早。

萬俟玉翎比她起的更早,早點全部是買來的,以往都是二人一起用膳,從今日開始,多個祝神醫。

祝神醫研究寒毒已經有很大進展,目前缺少一味藥材,他寫信給自己的老友,等候對方送上門。

三人一起用過早膳之後,莫顏和萬俟玉翎一起去衙門,但是二人盡量不在一起走,一前一後,彼此之間並沒有交流。

「早啊,二妮姐。」

衙門里的人閑言碎語傳播很快,自從得知莫顏有解剖的本事之後,不管多大的人,見她統一稱呼「二妮姐」,讓她有一種老大收了若干小弟之感。

「青松,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嘿嘿!」

衙役們見萬俟玉翎不答話,沒有熱鬧可看,跑去各忙各的。

還沒到開堂問案的時辰,知府大人很負責,找到莫顏和王老爺子,問詢尸檢的結果,並提出其中的疑惑之處。

「這麼說,本官心中有數。」

明州知府姓尚,是個窮舉子出身,早年在窮山惡水的邊陲小縣城做知縣,後來不曉得怎麼得到了青眼,一而再再而三的升官,目前成為正四品明州知府。

明州內有皇上萬俟御風的私兵,這私兵招募工作,少不得有這位尚知府一份。

尚知府四十左右,面容刻板嚴肅,有點古代父母官的氣勢,是皇上萬俟御風的心月復。

「祝二妮,一會兒本官審案,你從旁听審,若是凶手不認罪,也好辯上一二。」

尚知府拍板決定之後,進入後堂休息,而莫顏只能在角落里靠牆根站著,唉,人和人就是這麼不平等。

辰時中,郭老實,郭家村的村民代表以及老郭頭和鄒氏坐著衙門的馬車前來,尚知府開堂問案。

莫顏宣讀尸檢報告之後,公堂上一片安靜。

郭家村的村民對開始的一系列專業性的詞語听得稀里糊涂,但是最後他們是明白的,也就是說,秦三娘頭部傷口,有一處不是在井底踫撞而成,落井之前已經奄奄一息。

「大人明鑒啊,這啥意思啊,那意思我兒是凶手?」

鄒氏不干了,她雖然只是普通的村婦,卻也懂得大越法例,斷案講究人證物證,只要差一樣,他們不承認,知府老爺也沒轍。

明州知府是個清官,至少不會明目張膽地草菅人命。

「放肆,鄒氏,本官有問詢于你?」

尚知府黑了臉,敲擊堂木,對著下面郭家村村民問道,「何人是秦三娘的鄰居,把事發之前,秦三娘的反常一一道來。」

鄰居早就看不上鄒氏,說話毫不留情,也不摻雜水分,把夫妻二人平日吵架的因由和盤托出,並且指出,此次事件的導火索,就是鄒氏學城里有錢的太太,非要辦什麼五十大壽,也不怕折壽!

「鄒氏,此事當真?」

尚知府緊縮雙眉,沉聲問了一句。

「當真,大人,我可不知道他們為此爭吵,早知道三娘不喜我,也不孝順……」

鄒氏又開始表演,這下,郭家村的村民看不下去了,紛紛出來指責,人都死了,這老婆子還要潑污水,讓秦三娘得個不孝順的名聲。

郭老實孝順,為了孝順爹娘,媳婦和孩兒都不管不顧了,兩個人在村里苦哈哈,秦三娘又是個要強的,為了攢點銅板,沒日沒夜的給人做針線,才二十歲,眼楮就花了。

村里人特別同情秦三娘,但是過日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作為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麼。

「大人,草民對不起三娘,但是她真不是草民所害。」

郭老實悶著頭,為自己辯解一句。

「那頭上的創傷作何解釋?」

尚知府緊盯著郭老實,想在他眼中看到心虛之色,只是郭老實一直低頭,看不真切。

在尸體上已經留下足夠的證據,剩下就是案發現場和凶器。

那日早上村中人都在家中喂雞喂豬,大概是沒有目擊者。

鄰居的話點撥了莫顏,秦三娘在臨死之前,曾經口口聲聲要去郭家老宅找鄒氏理論,那麼推測一下,秦三娘或許是在老宅遇害,然後被人挪動到了家中投井,若是這樣,案件基本明朗。

------題外話------

最近各地都在降溫,妹紙們注意增加衣服,預防感冒,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盛寵之名門醫女最新章節 | 盛寵之名門醫女全文閱讀 | 盛寵之名門醫女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