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寵 一四五章 世子?太子?

作者 ︰ 容寡

這老皇帝本來就是內外里子一起掏空,如今更是這般不知道檢點的和兩位答應小主糾纏在一起,只怕那身子更是直接荒廢了去。更兼如今正是皇後的大喪,楚恆卻是依然在這個時候享樂。

男兒多涼薄。這句景盛蕪往日里一直說的話,如今卻是在容楚和巫涼兩人的耳中緩緩浮現。想來,這句話也是對楚恆的真實寫照吧?

「既然陛下如今忙著,那麼就請公公進去通傳一下,就說本王和公子明日再來這里看陛下,有關于江山社稷的大事向皇帝稟報。」

不知道這老皇帝到底要享樂到什麼時候,容楚和巫涼也沒那個耐心再等下去了。當下,兩人對著李崖拱了拱手,直接說道。看到兩人就要離去,李崖慌忙對他們二人行禮。

「李崖,讓他們進來吧。」

就在巫涼和容楚轉身離開之時,殿內卻是傳來了一道稍顯疲累的聲音。李崖立刻慌亂的攔住了兩個人的腳步,將他們恭敬的請到了這奉天殿中。

殿中,兩位答應已經恭敬的退下去了,只有楚恆一個人正坐在那龍榻之上,緊緊地揉著自己的眉頭。方才他們二人的話,他也是听到了的。

但是,楚恆哪里想到自己該如何做?

「陛下,巫涼有著關于陛下江山的話語奉上,不知道陛下可有興趣一听。」向著楚恆施了一禮,巫涼並未等楚恆發話,便是直接大喇喇的起身。他這樣子。看的楚恆眉頭一皺,卻並未多言。

見著楚恆面色冰冷的點了點頭,巫涼一笑。也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當下也不拖沓。

「陛下,近來星象大變,霸星已然歸位,寓意真龍臨世,四海歸心,陛下年已遲暮。不若將這江山社稷托付給真正的天子。」

「放肆,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便是天子。難不成你們要造反!」听到說讓自己讓位,楚恆頓時大怒,直接將自己的黃金鎮龍頭砸了下去。

那黃金鎮龍頭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眼看著就要砸到了巫涼的頭上。這龍頭乃是用黃金十足打造。若是真的砸中了。想必這巫涼也是命不久矣了。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一個白皙的手掌卻是直接將這龍頭給接住。一道冰寒的聲音,也是在此刻悄然的響起。

「陛下,何必為了這一句實話,便是要對巫涼公子下了殺手?巫涼公子可是咸巫氏的少主,推演之數在這宮中無人能及。難道,陛下是連著他也不相信了麼?」

听到這個聲音,楚恆那暴怒的神色頓時收斂了許多。他看了看巫涼。又轉眸看向了那負手而立的容楚。

兩道充滿了火花的視線,在容楚的面上轉來轉去。容楚卻是並未有任何的害怕之意。只冷了眸子看著老皇帝,神色間沒有絲毫的收斂。

許久,楚恆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神色間的那種沖動之怒也是被他壓抑下了許多。他知道,如今這容楚手中的力量,已經足以撼動整個天下,若是他真的造反的話,只怕他吃不了好處。

「既然容世子護著這巫涼公子,那麼就讓他將話說完吧。不過朕可事先說好了,若是巫涼公子只是一時間的口誤,只怕是朕要唯獨你是問。」

想到這里,楚恆的說話口氣也是軟了下去。如今他可不敢讓容楚生氣,導致這天下大亂。他手中能夠利用來挾制容楚的籌碼,怕是連著一個都沒有了。

現下,楚恆只能夠祈禱這容楚能夠保住他這老皇帝最後的尊嚴,讓他在這皇位上多坐幾天,直到他死。

往日里,楚恆不是沒想過用景盛蕪來牽制住容楚的。他不是傻子,能夠看出來容楚眼中對景盛蕪的那種眷戀。但是他並不能否認的是,哪怕是景盛蕪,楚恆也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在這宮中,能夠利用的心月復實在是太少了,而景盛蕪做事又極為的小心和謹慎。不管是什麼吃喝的,她都極為小心,甚至連著對楚恆也是防備重重,最終是斷了他想要利用景盛蕪的心思。

「皇上,如今這天下已然是現出了新的氣象,您這龍氣馬上就要斷絕,星象變化。而這新的龍氣,便是出現在了咱們的容王府邸上空。微臣直言,只怕這容王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巫涼見到楚恆的怒氣被容楚給壓制了下去,當下也不謙虛,只甩了甩袖子,對楚恆直言說道。听著這話,連著旁邊兒的李崖公公都是嚇了一跳,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過。

但是,不說巫涼旁邊兒跪著的容楚,只是巫涼自己都是早早得到了皇帝的恩典。身為咸巫氏的少主,他能夠說任何話而不被楚恆怪罪。這是當年巫涼第一次到皇宮中的時候,楚恆就賦予他的聖旨。

「既然愛卿覺得容王才是這最好的龍脈接手人選,那麼朕也覺得甚為妥當。但是這容王到底是容老王爺的血脈,並不是朕皇室中的血脈,如何能夠服眾?想來朕的三位皇子,只怕也是不同意的吧。」

左思右想,楚恆將這件事推給了容楚和巫涼。左右容楚想要接手這皇位,也是要斗得過那三位皇子王爺的。若是真的能夠讓他們互相殘殺,那麼皇帝便是可以再次穩坐釣魚台。

只要王爺們和容楚爭斗,不管是哪方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都要經過皇帝楚恆的同意。所以他看似危機的困境,便可是在這時候迎刃而解。若果如此,只怕便是能夠徹底的化解了皇帝的危機去了。

這個時候,皇帝心中所想的只不過是他自己的皇位,哪里能夠想到,王爺們是他的兒子,在這爭斗中受到損傷甚至是丟失了性命的事情?在皇帝的心中。所有的親人血脈都比不過他的皇位重要!

听到楚恆這話,連著李崖都是震驚的抬起了眸子,灼灼的盯視著皇帝片刻。方才小心的將自己的神色給收斂好。巫涼注意到這一幕,當下冷然眯起了眸子。

「陛下可記得當年的先皇後與皇長子?陛下又是否知道當年爺爺將我從火海中救下,取名容楚,實則便是暗指是非顛倒,我本該是楚容,卻因所謂皇權成了犧牲品。」

听到楚恆拿著這血脈的事情來為難自己,容楚並未有任何的慌亂。他只冷了眸子,跪在地上但是卻身軀挺直的對皇帝說道。

奉天殿中,因著這句話。而讓氣氛徹底的凝固了下來。

楚御府邸,楚御楚御正坐在自己的書房里,看著那紫檀木桌兒上的軍事布防圖。如今他的府兵人手也不少,足足有五千之數。但是對比著那邊疆的重兵。只怕是寥寥無幾。

但是。若是容楚將這重兵給調回來了,那麼他肯定要落上一個逼宮退位的罪名。這樣的罪名在手,便是楚御也能夠將他直接給斬殺于眾人眼前!

在這皇室之中,最忌諱的就是名聲兩字!

「王爺,不好了,宮內的李公公有消息傳來了。」就在楚御研究著那邊疆布防,算計著容楚在上京中能夠用到的軍士到底有多少的時候,一個慌張的身影打斷了他的遐想。

他惱怒的抬頭看去。正是自己的貼身書童。但是往日里,總是遵循著楚御的教導。一副冷淡模樣的書童,今日卻是慌張的無以復加。在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封密信。

看到密信上的貼花信箋,楚御的眸色瞬間變化。這貼花信箋正是宮中那位李崖公公的親筆消息,才能用上的等級。想到方才書童所報告的事情,他當下穩住了心神,將那信箋接了過來。

三下兩下的將這信箋上的內容都是看完了,楚御的眼中有著更大的怒色。這宮中信箋上傳回來的只有一個消息,那便是皇帝楚恆似乎有意將那皇位傳給容楚。

「容楚不過是一個王爺,他哪里能夠得到這皇位?況且,就算是他是當年那個夭折的太子,如今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父皇哪里能夠服眾?哪怕是容楚手握重兵,但也不必怕他!」

楚御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在書房中焦躁的走來走去。這段時間,宮中連著德妃和皇後都是接連隕落,他便知道這事情要不好。所以當下,便是將自己能夠聚集得到的府兵都是聚集了起來。

雖然極力想要說服璟王和襄王與自己聯手,但是襄王並未同意,只說這事兒他自有主張。其實襄王不過是听了福容的話,害怕自己對他暗中下手罷了。畢竟同為皇室王爺,他們兩人間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而在璟王,則是一個最沒用的人,哪里能夠堪當大任?

如今自己手上的府兵只有五千,雖然對上容楚能夠有勝算,但是那也是在皇帝楚恆想要支持他的情況下。若是楚恆都是轉了心思,想要支持容楚,楚御又哪里來的本事去違抗聖旨?

焦躁的在府中轉悠了足足三個時辰,楚御都沒有想到一個能夠解決這個事情的辦法。若是他想的不錯的話,這件事情里,最起碼得有景盛蕪的影子。不然,這皇帝怎麼會這麼快便是同意了讓容楚攙和到皇位爭奪中來?

雖然當年先皇後身懷有孕的時候,皇上是親口許諾過。但是帝王的話,豈能當做兒戲?那般隨意的指著月復中的孩子,指名做了太子。那麼,今後的這天下,便是太子的了。

「宮里的那個人,怎麼說,你知道麼?」猩紅著眸子想了半天,楚御終于是想到了身旁一直站著的那個男人。那其實是為李公公和他傳信的密使,只是一直偽裝成了書童跟著自己,是絕對能夠信任的。

李公公有什麼話,想來也是交代給他才是。

听到楚御問話,這個人猶豫了一下。最終想到李崖公公的交代,還是硬著頭皮說了起來。「公公召喚我前去的時候,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便是匆忙的讓我出來了。」

「哦。什麼話?」

「當機立斷。」

听到這四個字,楚御的整個人都是身體緊繃了起來。李崖公公什麼意思,他是絕對能夠明白的。其實。就是讓他能夠下定了那最後的決心。

當日李崖和楚御開始謀劃皇位的時候,兩人便開始了這個計劃。這個計劃是李崖和楚御,經過了多年的錘煉方才能夠成功的。可以說,這里凝聚了楚御整整一半以上的力量。

在皇帝楚恆身邊的奉天殿內,其實並不都是忠心于皇帝的人。至少在楚御這麼多年的謀劃中,這里的侍衛宮人足足有六成是他的人手。而其余的,不是楚御不想收服。只是都不是他的人了。

畢竟後宮的各宮主子,還有其他的王爺雖然沒有楚御這般的謀劃深遠,但是也知道現下能夠有人手在帝王身邊。總歸是好的。尤其是後宮的各宮小主,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當年更是削尖了腦袋想要往皇帝身邊插人。

而襄王雖然看似最火爆脾氣的一個,但是也不好惹。至少在這宮中。他的力量是僅次于楚御的。並且。襄王還有著自己的軍士,他作戰是一個好手。

所以,襄王也是一大助力,若是能夠讓襄王和自己合謀的話,恐怕這皇位穩妥的便是他得了。但是讓楚御皺緊了眉頭的是,襄王不管如何勸說,都不听他的話。

其實,襄王那是在擔心日後沒了容楚。便是會將兩個人的關系給徹底明朗化了吧?失去了容楚的制衡,誰會是楚御的對手?所以襄王很是聰明的選擇了誰也不幫。在中立的態度。

至少保持中立的態度,楚御和容楚都不會對他下手。

而璟王,最是閑雲野鶴的一個人,他怎麼會在意這個朝代的皇帝更替呢?左右不管是誰當了皇上,都能夠給他一個親王的位置坐。在璟王那心里,早已沒有了能夠稱雄天下的心思。

「看來,過兩日得去會會襄王了。若是他不听話的話,只能送他去陪陪自己的父皇了。還有,父皇若是老糊涂了,就讓我送他一路吧。」眸子中閃過冰冷的神色,楚御動了真正的殺機。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楚御能夠想到的,難道容王容楚和景盛蕪就想不到麼?兩人如今正站在那皇宮中,等候著楚御的舉動。他們在楚御的府邸上,早就安排好了一些自己的探子。

當然,安排探子的主要是容楚,往日里,景盛蕪雖然是想過給楚御府邸安插一些人手,但是到底力量不足,所以終歸是沒有能夠得償所願。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升遷的很快,但是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她能夠成功的原因。她能夠得到皇帝的重視,走到今日這六宮獨大的大公主的位置,可不只是靠著容楚的名聲和力量。

「如今咱們朝中,襄王是一個絕對大的助力。若是襄王能夠幫助我們,便能夠讓咱們的勢力徹底的掌控整個楚國。要知道楚御雖然有著幾分的本事,但是絕對不能和咱們抗衡。」

這日容王府邸,景盛蕪正負著雙手和容楚說話。她這般負著雙手說話的樣子,看上去極為的冷靜的睿智。哪怕是容楚,在專注著听她說話的時候,已然是失了神色。

「你想什麼呢,現下最重要的是將襄王的力量給控制到手中,然後才是對付楚御和他的人。」看到容楚失神,景盛蕪沒好氣的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當下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個男人太過邪魅,似乎根本注意不到這個時候的危機程度。若是他什麼都不管,讓那襄王帶著府兵投靠到了楚御楚御的方向去,豈不是一個大大的失策地方?

要知道,整合了兩個王爺的力量,雖然不說能夠正面抵抗容楚,但是也足夠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了。畢竟容楚雖然手握重兵,但是到底還是不能用太多的兵士調入到了這帝都中來。

不然,上京中的百姓,只怕就要先懷疑容楚是不是真的圖謀不軌了!

「這事兒不是本王所能夠料想的,而是你的事情,阿蕪。本王現下的心思,都在如何控制那老皇帝楚恆的身上。至于如何去做說服襄王的事情,本王想你應該有更多的經驗吧?」

看著容楚那般邪魅的眸子,卻是說出來這樣讓人不能拒絕的話,景盛蕪只覺得心里都是冷了半截去。這個可惡的容楚,果然是打著讓她去說服襄王的主意。

不然,按照容楚這上心的程度,豈會放任這襄王到了楚御的身邊去?這般大好的力量不用,怕容楚便是直接燒壞了腦子去了!

「罷了罷了,我就為你跑上一趟。也不知道當年是不是欠了你的,總歸是覺得這感覺有些奇異。」景盛蕪嘟囔一聲,在容楚好笑的眸光中轉過了身去。

看著她那窈窕的身姿,一身藕荷色的輕紡雪月紗在月光下照射出更加美麗的色彩,容楚的眸中似乎有著異樣的光芒閃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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