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寵 一零九章 皇後出面

作者 ︰ 容寡

但是,就當她景盛蕪是吃素的麼?

「陛下,皇後娘娘在宮外等候求見。」正在皇上要說什麼的時候兒,李崖再次進來稟報到,听聞皇後也是到了這個地方,皇上的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吩咐讓皇後進來了。

跪在地上的景盛蕪不由得暗自驚詫,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竟然連皇後也來了?如今宮中,兩個位分最高,也是實力最強的兩個貴人,竟然都是齊齊來到了這皇上的奉天殿,只怕是這奉天殿中有什麼變故,都能夠讓外界抖上一抖。

想到此處,景盛蕪只垂了眸子不做聲,靜觀其變。

哼,皇後這個老女人,耳根子倒是靈敏,只怕是听聞了我在這里要求親的風聲,方才來的這麼快,看來,本宮身邊兒倒是有著皇後的耳報神了,必須要好好兒的處理一下了。

同樣是跪在地上的德妃婀娜多姿的&lt站了起來,只立在了原地,垂著手等待著皇後進來。但是她心下卻是在暗暗盤算,只是面兒上不露任何痕跡。

「見過陛下。」皇後娘娘端莊的走進來,她雖然已經年過大十,但是還是一個美婦人。若是不仔細看,她比著德妃娘娘,也不過是稍微顯得更加成熟端莊了一些,但是,容貌打扮卻是比德妃要遜色了。

皇後是一身兒明黃色的百鳳穿蝶的宮緞袍子,還帶著朝珠,頭戴三層金絲累鳳金冠,腳著一雙同樣是金黃色的雲錦鞋。這樣一身兒打扮。雖然看著莊重,卻是沒有德妃來的艷麗風姿。

景盛蕪心里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自古以來。為人正妻,是要做出來一副端莊的樣子的,但是妾侍則不同,妾侍可以溫柔的和王爺打罵調情,正妻卻是不可以。

也難怪皇後每每看著德妃那嬌媚的樣子,臉上都會露出不快來。

「見過母後。」德妃上前嬌滴滴的稍微福了一福,便是起身了。景盛蕪可沒有她那樣的囂張跋扈,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全禮,皇後眼里也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長樂快起身吧。母後也是為了你的事兒來的,不必這麼客氣。」皇後慈愛的拉著景盛蕪起身,笑容里滿是對她的寵溺,看的景盛蕪心中不由得一陣子凜然。這皇後做戲份的樣子也果真不可小覷。

但是。當日那鸚鵡漏出來的破綻,可不是一個小小宮女能夠做出來的……

想到這里,景盛蕪低下了眸子,只做了一片嬌羞狀,但是那垂著的眸子里卻有著一絲冷然的光芒。

「見過陛下。」將景盛蕪從地上拉起來之後,皇後這才上前對楚恆行禮,皇上楚恆漫不經心的讓她平身,方才看著皇後饒有趣味的問道。「怎麼,皇後今日也是為了長樂的事兒來的麼?」

聞言。景盛蕪立刻睜大了眸子。

今日這奉天殿的側宮果然是熱鬧,先是自個兒和景正明來到這里拜見陛下,不過自個兒可是回復皇命來的,再就是這德妃娘娘來到這里,說是為了自個兒的事;接著連皇後娘娘也來了。

難道,自個兒現下當了大公主,就這麼重要麼?景盛蕪不由得屏氣凝神,暗自听皇後娘娘如何回答。

「陛下,方才臣妾來到殿外,听聞李公公提了一句,說是德妃妹妹在這里,要和陛下請旨,想要將長樂的貼身丫頭嫁于那趙府的三子,趙柳青。可確有此事麼?」皇後不急不躁,端莊笑著問道。

「嗯,確有此事,朕還未答應,皇後的耳根子倒是靈敏,德妃也不過是方才才提到的。」楚恆淡淡的應了一句。

雖然皇後說的是听聞李崖說的話,但是這皇後竟然能夠在這德妃來到之後不久就到來,也說明了皇後的耳報神只怕是不少。德妃能夠想到這一點兒,皇上貴為天子,自然是最為精明的人物,他怎麼能夠想不到呢?

「陛下,這就是臣妾要來的緣由了。長樂說到底,也終歸是臣妾的義女,她的丫頭總歸也說得上是鳳藻宮的人,她要嫁人,臣妾怎麼能不過問一聲呢?」皇後笑著說道,但那話里的意思,卻是讓德妃瞬間冷了臉頰。

皇後果然是沖著景盛蕪的婚事來的,自個兒剛剛提了這麼一句,她就立刻來到這里阻撓,只怕是早就打好了算盤吧!

「哦?確實你應該過問一下。」

楚恆撫著自個兒的胡須,淡淡的說道。

「陛下,先不說這長樂乃是宮中的大公主,名入玉碟,這尊貴自然是不必臣妾來說的,就是那趙府的三子趙柳青,也不過是趙尚書的妾侍出的庶子而已,雖然是獨子,卻也身份不夠貴重,哪兒有問長樂宮里要人的道?」

皇後端莊自持的回應道,雖然看似在公正的評論,但話里話外無非是在暗示皇上,景盛蕪如今封了大公主,身份今非昔比,可不是誰說來拿捏便能拿捏得住的。

「況且,這趙柳青不過是一個什麼官位名分都沒有的趙公子罷了,我大楚男兒歷來先立業後成家,連陛下幾個皇子都不例外,怎的趙三公子便能本末倒置,不思進取了?」皇後娘娘笑著說完,恭敬的垂下手,等著皇上的吩咐,但是她這話,卻是讓德妃一下子瞪大了自個兒的眼眸。

這一番明刺暗諷,當真兒是讓德妃心中仿若吃了一只冷粽子,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真真兒是惡心至極,但是看著皇後那端莊自持的樣子,她也不好不反駁什麼。

「皇後說的在理,德妃,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提了。」楚恆听完了皇後的話,撫著胡須對德妃吩咐道。

德妃正準備開口反駁皇後,卻是被皇上攔截了下來。當下只能訕訕笑著答應了。但是她心中,卻是對皇後和景盛蕪暗恨不已。看來這景盛蕪果然是一個厲害的人物,竟然能夠讓皇後對她百般維護。當真兒是自個兒小看了她了。

其實,德妃還是高看了景盛蕪一眼。這皇後來到奉天殿,向皇上進言阻止德妃的念頭,不過是為了她自個兒考慮。

雖然楚御楚御被她視若己出,但到底不是自個兒的親生孩子,現下楚御只能牢牢地靠著她,爭奪這帝位。不過這日後,皇後也要為自個兒考慮了。

前幾日在去那暗龍山拜山祭祀之前,楚御曾經進宮一趟。說是要親自護送景盛蕪上山,話里話外都在夸贊景盛蕪現下是一個端莊有禮,堪當主母風範的女子。

這樣的話,豈不是在暗示皇後。楚御有了將景盛蕪納為自個兒正妃的心思?

更何況這景盛蕪身後的勢力倒也不小。皇後一時間也是動了這個心思。再說景盛蕪現下是她的養女,若是楚御真的將景盛蕪娶了當做正妃,日後皇後就是那名正言順的岳母,自然和這幾乎是潛在的天子楚御有了更深的關系,至于景盛蕪之前與容楚的那樁婚事,雖有些麻煩,卻也不是毫無法子!

所以,皇後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德妃將景盛蕪受難的。

听聞皇上同意了皇後娘娘的進言。讓雪月不必嫁于那趙柳青去,景盛蕪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看著皇後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皇後也不動聲色的笑著回應了一下。

旁邊兒,眼瞅著自個兒在這奉天殿中落不了好兒,德妃終于是放棄了請旨的意思,告退了,皇後帶著景盛蕪和皇上又應付了一會子,說了會子宮中的家常話,方才拉著景盛蕪出了這奉天殿。

「方才在父皇面前,謝過母後了。」剛出了這奉天殿,景盛蕪便對著皇後娘娘深深的福了下去。

雖然並不知道皇後為什麼要幫著自個兒,但是畢竟現下皇後也是她名義上的養母,景盛蕪並不打算和皇後對上。宮中已經有了一個德妃對自己看著礙眼了,若是再得罪了這皇後娘娘,豈不是自找死路?

再說,若是這皇後娘娘真的在暗中陷害自個兒,景盛蕪也能夠在日後讓她後悔當日所為!

「長樂不必多禮,快起來吧。現下你是本宮的女兒,本宮維護你也是應當的,只盼望吾兒能夠明白,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好好兒的記著該記得恩情,和該記得仇恨,就足夠了。」

皇後滿面笑容的將景盛蕪攙扶了起來,看似寵溺的叮囑了她幾句。卻是讓景盛蕪在心中冷嗤一聲,皇家之人,果然是最重利益的人,皇後話里的意思,無非是讓她記著德妃的壞,回報皇後的恩情。

景盛蕪陪著皇後走了一段兒,便是恭敬的目送著皇後的金鳳轎輦遠去了,目光眺望向了那千禧宮和鐘粹宮的方向,景盛蕪只暗自捏緊了拳頭。

現下,她最重要的不是在這宮中周旋,而是回那祁安侯府上去。

那里,有著讓她不能忘懷的仇人!

奉天殿側宮,御書房。

楚恆疲憊地半歪在龍榻上,但是他的眉宇間卻有著止不住的思索神情。

皇後怎麼會和德妃一起到來,並且,都是為了那大公主景盛蕪的婚事?

這兩個女人的爭斗,顯然讓楚恆感到頭疼不已。她們二人明爭暗斗了多年,向來是誰也不服誰的,雖然皇後貴為中宮,但是楚恆心下卻是明白,那德妃的手段當真了得。

當年若不是他先行防範,如今,德妃只怕是都能夠彈壓到皇後頭上了吧?

想到這里,楚恆面容不無詭異地笑了笑,這後宮中的女人爭斗起來也好,她們各自背後都有著不小的勢力,若是讓她們一人獨大,掌權六宮,皇上想要處理起來也是麻煩。

到不若如今這般,兩人爭斗不下,想要彈壓對方,都只能靠著坐在龍榻上的這位。楚恆端起那八角瓖龍寶的檀香桌兒上的香茗,輕品了一口,慢慢思索道。

「陛下,容世子現下正在殿外等候,不若讓他進來?」就在這個時候兒,老太監李崖一掃拂塵,上前恭敬的稟報道。

李崖是打小兒跟著皇帝的太監,在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兒,李崖就在宮里陪著他一起長大,後來皇帝楚恆一路做了親王,太子,直到最後登基做了皇帝,李崖也都跟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路走到了現在。

所以,對于皇帝的脾性,李崖是最了解不過了的,而楚恆若說身邊兒還有什麼能夠信得過的人,自然要當屬身旁的這個老太監。

他對皇帝的忠心,毋庸置疑。

「他竟然進宮來了麼?快請進來。」

隨著皇帝的吩咐,一襲穿著月白色長袍的人影逐漸從那被陰影籠罩的大殿中走了過來,他身姿挺拔,風采卓越。

人影走近,能夠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面容,只見他一身月白色分水雲麓上好蜀錦的長袍,黑發用一頂紫水晶頭冠束起,柔順的披在腦後;腰間系著一條瓖細碎紅寶石的腰帶,墜著暖白玉玲瓏佩。

他的眼楮極大,黑白分明,但那黑色眸子卻是如此的深邃,讓人看久了,仿若連魂魄都能夠被吸進去。鼻如懸膽挺直一線,面若西嶺雪,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只是楚恆看著他這樣的容貌,卻是被吸引了神智,只愣愣的看著他發呆。

從前竟未發覺,他怎會,和當年的……如此神似?

心底有著異樣的感覺,仿若有著劇烈的傷痛從那多年不見天日的心底陳腐傷口炸裂開來,讓楚恆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容楚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容楚並沒有在意到皇帝的異樣眸光,只是輕輕上前一步,叩拜在了地下。

還未等他完全拜下,皇帝已經從那龍榻上急急地下來,雙手將他攙扶起來。

御書房門口,有那剛剛被分撥到這里當值的小太監,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瞅著那被皇帝如此寵愛的容世子,心下倒是活絡開了。李崖注意到他的神色,當下給了他一拂塵。

小太監立刻站直自個兒的身姿,但眸子里卻還是有著難以置信的色彩。

「容世子是何許人也,也是咱們能揣度的?」看著小太監那愣神的樣子,李崖心下冷嗤一聲,心中卻是不屑到。

容王府世代忠良,到了容楚的上一代,更是以身報國,那等的慘烈和忠心,不免叫人唏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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