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意志體
坐在水邊的草地上，黑定定的看著天空，在他不遠處，雙目無焦的藍銀發少女將雙足泡在水中，淡淡的波紋在水面蕩起，仿佛在探索著什麼。
「銀，找到了嗎？」。
「找不到。」
「已經不在秋葉原附近了嗎……又或者說是不在東京了？」想到天國戰爭期間禍易那橫越地球兩端的能力，黑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失望與不出所料。
整個東京範圍太大，就算觀測靈能夠遍及到，銀一個人也沒法同時注視那麼多地方，因此黑只好讓銀縮小範圍，關注可能性最大的秋葉原附近。可惜結果顯而易見，禍易並沒有居住在秋葉原附近，甚至連此刻是否還在東京都不確認。
想到那次黑因為去秋葉原差點導致任務出問題，貓有點好奇的問道︰「黑，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就是你那次`.``去秋葉原的原因嗎？」。
轉過頭看向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貓，黑沉默片刻無聲的點了下頭。
本來因為緊湊的任務，黑將這件事都已經放下了，因為他知道禍易不可能輕易找到，除非對方願意見他。然而幾天前親眼看著哈沃克死在自己面前後，黑心里的沖動漸漸升起了，他迫切的想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妹妹失去蹤跡，為什麼自己會擁有妹妹的能力而不用支付代價。
「為什麼。」不帶感情的聲音突然從銀口中傳出。
「嗯？」
「為什麼黑一定要尋找那個人。」
銀的問話讓一人一貓都沉默了，一方面黑和貓有點奇怪銀為什麼主動問這個問題，另一方面貓也好奇而黑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沉默了許久，黑輕輕說道︰「別問了。」
「就像你之前去救那個人一樣嗎。」
「嗯。」
貓看黑的樣子似乎對找人並不死心，于是趕緊說道︰「黑，你這樣的話會被組織注意到的。」
「無所謂。」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白，黑根本不想留在組織。
看著黑站起身離開，貓沉默的注視著那個平凡的背影，不知為何它總覺得這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是什麼讓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死神。
在貓旁邊，銀自始至終都沒動過一下，只是用沒有焦距的眼楮對著水面。
「銀，回吧。」
叫上銀，貓帶著她開始往回走，今天這事它依舊打算保守秘密，誰讓它和黑是搭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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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坐在樓頂邊緣，禍易淡淡的看著樓下小心翼翼探索的機器，這種探索已經持續了好幾天，隔一段時間就會因各種情況導致機器報銷，比如……
——
脆弱的特質高清鏡頭突然炸裂。
禍易感知到此刻攝像機所處的位置突然出現了真空區，僅追求精細的攝像頭直接因內外壓差裂成了渣。
鏡頭碎裂的同時，研究所那邊的屏幕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研究員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後只能中斷這次試驗。與遺憾的研究員不同，被要求共同觀看畫面的雜役人員則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畢竟再怎麼保守秘密，看這東西會導致人瘋掉甚至死亡的傳聞還是有所流露。
收起手中準備好的記錄本，塞爾戈主任遣散了圍觀群眾後對負責操控機器的研究員問道︰「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或許第一次出現類似情況的時候他還有些抱怨，但隨著幾百個觀察機損耗在門內，塞爾戈主任已經可以做到內心毫無波動，反正潘多拉就是不缺錢，要多少觀察機給你多少。
「似乎是鏡頭出了什麼問題。」
「鏡頭？算了，再放一個出去，還到這個地方。」看著已經關掉的屏幕，塞爾戈主任有種預感，或許他們辛辛苦苦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里。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在塞爾戈主任有所預感的那個位置，禍易輕輕一撐樓檐緩緩的落到了地面上。
「你是誰？」
在禍易的面前，一個無形的意志體發出了一道信息。
「禍?易。」
「禍…易……」
看到這個意志體似乎在思考這兩個字，禍易仔細觀察了一下意志體後輕輕說道︰「你是契約者意志集合體。」
說起對意志的了解，沒有任何人能夠超過禍易，因為……禍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意志的了解這麼深。
「契約者意志集合體？不知道……」
從有意識開始，周圍就只有一片黑暗，意志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如果不是時不時可以出現在這里，它甚至無法認知自我。
「你的呈現憑依是什麼？」
至今為止，有自我的純意志體除了自己外禍易只見過三類，其中兩個分別是星球意志和人類意志集合體，剩下一個禍易不久前剛沖出他的地盤並且因此崩掉了無數世界。而此刻，禍易見到了第四類，非人類的契約者意志集合體。
意志體如果直接呈現，就會與代表世界意志的法則產生沖突，除非強悍到可以永久性自定法則，否則必定會被無窮無盡的法則磨滅。
這點眼前意志體還差得遠。
「呈現憑依……你是說這個嗎？」。青色的光芒在一塊石頭下亮起。
順著光亮處看去，禍易看到了一片圓形的玻璃，這東西她五年前見過，是被人類稱作流星碎片的結晶體。
「流星碎片，如此的話你無法隨意移動。」
「是的，我只能在幾個同樣的東西上出現，否則就只能回到黑暗中。」意志體回答的時候並沒有太多不滿，看起來和契約者一樣感情淡薄。
「你的目的是什麼？」
意志集合體的誕生是秉承群體的意志，所以必定有所目標，就像是人類意志一切只為守護人類，星球意志則是守護星球。
「目標……我不知道，我只想擴大裂縫，讓里面的東西更多的流出來，我感覺那樣我會變得更強。」
听了意志體的想法，禍易思考了一下說道︰「你渴望力量。」
「力量，或許吧，不過我感覺我應該先有一個可以移動的載體，這些流星碎片太不方便了。」
見識了禍易這種自由行動的樣子，意志體對身體有了一種渴望，它也想能夠以自己的想法行動，不再停留在一個地方不動，或是回到什麼都沒有的黑暗。
「想要載體你至少要先有魂體。」
意志為刃魂為鞘，有魂體保護就不會與法則沖突，到時候想干啥干啥，不要身體都行。
「嗯，我可以感到外面有很多空白的魂體，只要我進入其中一個就可以了。」
……
就在禍易與意志體交流的同時，一輛載著高清攝像頭的小車緩緩的開來，在這攝像頭的另一端，研究員們緊緊地盯著畫面，期待著可以找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