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比干
「禍易桑，這是你的制服，第二個衣櫃就歸你使用了。」
接過智乃手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禍易略帶遲疑的掃過空蕩蕩的衣櫃，一直以來都是使用一鍵換裝，驟然讓她自己動手穿衣服，真的很不習慣啊！
看到禍易接過衣服後沒什麼動靜，智乃疑惑的側了下頭︰「禍易桑？」
沒有理會又在無意識賣萌的智乃，禍易將手中的衣服展開抖了抖，然後貼近身體比劃了一下，大小確實很合身。
先將衣服放在一邊，禍易緩緩解開了無袖襯衫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紐扣，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手動月兌下這件襯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第一次穿衣服。
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看著禍易月兌下襯衫，智乃很快就看到了那顯眼的黑色不知名材料構成的絲帶，稍作觀察後低頭對比<了一下自己，頓時一種可惜感油然而生。
……還以為會踫到一個跟自己一樣的。
將月兌下來的襯衫放進櫃子，禍易拿起制服開始不熟練的穿戴，穿戴方式倒是沒什麼錯，就是整個過程中間似乎少做了什麼……
看著禍易腰間黑色的超短褲，智乃忍不住問道︰「禍易桑，你就這樣直接穿嗎？」。
「嗯。」手中動作頓了一下，禍易應了一聲繼續穿。
以為是禍易不明白這種衣服，智乃趕忙向禍易解釋了一下︰「這身衣服穿的時候只用留貼身衣服就行，不用在里面多穿個短褲的。」
手中動作不停，禍易平淡的說道︰「知道，這就是貼身的。」
「這就是貼……」智乃陷入了一陣迷之沉默，大腦在此刻開始瘋狂過載。
如果這個超短褲就是貼身衣物，那胖次是干什麼的？如果有胖次的話胖次才是貼身衣物，這個超短褲應該算外衣才對，想要超短褲為貼身衣物，那就必須去掉里面的胖次……剛才禍易說這就是貼身的，這麼說來就可以證明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這，里面是真空！
「誒！」
瞪大雙眼小嘴微張，思維繞了一圈的智乃腦中劃過一道霹靂，頓時明悟了禍易所說的意思。
「沒穿……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幫忙了。」
臉色微紅，智乃神色有點恍惚的轉身急匆匆走出去，看樣子似乎是受了點刺激。
「？」
略帶不明看著智乃不太正常的表現，禍易手中動作不停，將衣服上的扣子一個一個扣好。
還是不太懂你們人類……
……
「智乃，你來做個拉花。」
咖啡廳照常沒多少客人，智乃很快就閑的沒事干了，于是智乃爺爺開始繼續進行咖啡制作教學。
智乃的手藝在禍易看來已經不錯了，比起禍易之前去過的咖啡廳，智乃的技術可以壓過絕大部分咖啡師，畢竟那些人大都為了工作，而不是出于樂趣。
看著咖啡上剛勾勒出的四葉草，智乃爺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模著智乃腦袋說道︰「很不錯，這樣的話我也就可以放心將RabbitHouse交給你，就算以後我不在了，相信你也能保持住我們咖啡店的名頭。」
鼓勵完智乃，智乃爺爺轉過頭看了一下從頭到尾一直在認真觀看的禍易，試探著說了一句︰「禍易小姑娘，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嗯。」
點了下頭，禍易也沒什麼客氣，果斷走到了咖啡機前開始進行操作。
看過智乃的全程操作，禍易將所有的步驟絲毫不差的復原了出來，就算是機器的精細度也比不上禍易的操作，研磨力度和煮水時長方面更是近乎精準到近乎絕對。
隨著如同打印機打印一般將拉花畫好，禍易輕輕一推杯子將其放在桌子中間，這上面的圖案正是智乃爺爺，除了色調外幾乎與照片相同的一幅圖案！
「好…好厲害！」
智乃看著圖案眼楮差點放出光來，她從沒想過一個拉花居然能弄的像素描一般，這不科學！
智乃爺爺也稍稍有點吃驚，但隨後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過了。」
「什麼過了？」禍易不明白這是說什麼。
「精細度太過了……咖啡上畫拉花很難，所以它追求的是意境。你的圖案雖然畫得非常細膩，但在里面卻無法感覺到絲毫意境，這和真正的拉花比較就像是照片比名畫，二者的價值完全不同。」
「哦。」
禍易的作畫就如同相機拍攝，冰冷如同機器自然不會有任何意境。
「所以說你畫的時候應該將不重要的部分簡略掉，把你心里印象深刻的重點線條勾勒出來，這樣一來這幅畫才能蘊含你自身的意境。」
「心…里……」
禍易沉默，因為她不懂。
「嗯……」看著眼前的咖啡沉思片刻，智乃爺爺端起來抿了一口，咖啡的重點還是在味道，拉花並不會影響咖啡的好壞。
「味道很好……」放下杯子，智乃爺爺回憶了一下，隨後補充說道︰「像是一杯味道很好的速溶咖啡。」
身為幾十年經驗的老咖啡師，智乃爺爺幾乎可以品味出咖啡制作中的每個細節，但在喝這杯咖啡的時候，他感到了如同機器制作一般的空洞與制式，冰冷無心不帶一絲感情。
「你在做咖啡的時候復制了所有的過程，但卻沒有絲毫屬于你自己的心意，這杯咖啡雖說出自你手，但卻不是你做出的咖啡。」
從頭到尾每一步都是復制，每一步都沒有自己的想法，智乃爺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點︰禍易，沒有心。
「爺爺。」看到禍易一直沒有說話，智乃有些擔心的戳了戳爺爺，生怕他把禍易打擊到了。
但智乃爺爺很清楚，禍易不可能被打擊到，因為她沒有可以被打擊的心。
靜靜的思考了一下，禍易將自己的咖啡端起來嘗了一口，隨後又將智乃的咖啡也嘗了一口，細細對比了一下後，禍易緩緩抬起頭。
「哦。」
「……」
一聲平淡無奇的「哦」道盡了多少無情，智乃爺爺頓時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話全是浪費，人家可能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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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關門時間來臨，智乃將杯具收拾了一下後便去換衣服了，留下禍易和智乃爺爺還在店中坐著。
將意識進入名為提比的鎮店之兔中，智乃爺爺開始了今天第三次使用能力。
看著智乃爺爺垂下頭的身體，禍易突然出聲說道︰「你的身體太過衰老，如果沒有意識進行時刻監控，很容易因突發癥狀導致身體死亡。」
「嘛，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誰讓老頭子我不想以一個契約者的思維生存呢？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該離去了，就是可能要讓智乃傷心一段時間。」
盯著一副「看開了」的兔子，禍易平淡的說道︰「意識進入其他軀體時，身體死亡意識會保存下來，除非意識所在的軀體死亡。」
「……早說啊，害老頭子我為智乃擔憂很久，不過代價怎麼辦？」
「代價處于永久支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