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立場
收回輻射在周圍的意志，禍易緩緩的從浴池中走出，隨著她月兌離水面來到更衣室，衣服猶如生長一般逐漸出現在身上，將潔白的身軀遮掩住。
更衣室的一切都安好，既沒有帶著銹跡的鐵絲網，也沒有沾滿污漬的地磚，更沒有帶著陰冷氣息的濃霧。白淨的主色調將更衣室凸顯的很明亮，溫暖濕潤的空氣更是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除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破壞氣氛，其他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轉頭看向旁邊物品架之間的過道，兩個穿著相同的身影正相互抱在一起倒在地上，血液一點一點的從兩人月復部狹窄的貫穿口流出，將那一片地磚染的猩紅。
造成這個發展趨勢的幕後黑手當然是禍易，但中間的過程和最後的結果絕對是選項的鍋，禍易只是照劇本來。
早在兩人打算進入這里找禍易的時候，他倆的行蹤就已經被禍易注意到了，那時候選項程序出現了兩個帶著書名號的選項，分別是《寂靜嶺》和《迷霧》。
按照選項的說法，這兩個劇本場景展開後，都可以讓禍易安安穩穩的泡完澡，不過具體內容選擇前並沒有細說。
不知道這兩個具體是什麼，所以禍易就隨便選了一個，然後按照其中的要求將意志力場展開。
意志力場扭曲認知，一定程度上相當于不可破解的幻境；而在這個範圍內，周圍所有的力被操控，順應著兩人虛假的認知而變動。
舉個例子，當黑看到三角頭揮刀的時候，無論是三角頭還是三角頭手中的刀其實都不存在，都只是黑虛假的認知而已。但建立在這個虛假的認知上，周圍的力場發生變化，完美的呈現揮刀效果的力，這樣一來虛假的畫面和虛無的力合在一起就成為了真實！黑眼楮看到和手中感到的真實！
意志力場中黑和白遇到的場景都是選項程序設計的，無論是細節景色還是怪物都是選項程序一手包辦，禍易完全沒有任何參與。不僅如此，神經連接裝置中記錄過的數據也沒參與，它所給出的劇本居然從未見過類似的！
因為時刻處于禍易意志籠罩下，所以什麼小精靈、系統姬之類的不可能誕生，也就是說選項程序不可能是自我思考下創造的劇本。這就代表它有著一個自己不知道的數據庫，內容是它植入神經連接裝置時自帶的！
「來自那里的信息……」
這次的選項讓禍易稍微重視了一下它，畢竟，這個程序是從那邊的世界來的，對自己不會有善意。
選項的覆蓋面一直在增長，最開始只會在一些影響關鍵的地方出現，而現在，不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選擇無視，禍易的生活將完全變成一個劇本，沒有自由的空隙。
若不是選項程序對禍易沒有控制力，想必王輕當初的狀況就是參考吧……
一揮手用力場將兩個瀕死的人包裹住，禍易將兩人身上的傷口強行止血。
事實上除了白胸口的那一刀，月復部的貫穿並不算太致命，因為力場模擬出的刀刃非常薄，而且沒有造成二次傷害。
將白胸口的匕首抽出來，禍易把里面功能性的器官大致修復了一下，以確保可以吊著一口氣掛不掉。反正禍易只需要她現在活著就夠了，等測試完選項程序，她死不死都和自己沒關系。
[1︰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將這兩人送去治療。
2︰打電話叫救護車，讓專業人士過來救人。
3︰自己拖回去放著，讓他倆自愈。
4︰去買急救用品，等兩人醒了讓他們自己搶救。
5︰將兩人的靈魂抽出來實體化。]
「……」
之前出現的所有選項都是讓禍易如何弄死兩人，就像是故意想讓兩人死掉一樣。但在禍易逆著選項打算救兩人後，選項的引導趨勢立馬就變了。
似乎……選項程序並沒有明確的立場。
得到了結果，禍易將兩人帶上去小區醫療中心取了一些急救用品，隨後從正門回到了自己的小窩，這還是她住進這個房間以來第一次開門。
飄舞的灰塵在門口被無形力場擋住，隨後糊了黑和白一臉。
「咳咳……」
受傷比較輕的黑被嗆醒，睜開眼看了一下黑暗的環境，隨後緊張的叫道︰「星！」
黑暗中不知所措的模索著，黑突然踫到了躺在他旁邊的一具身體，妹控之魂告訴他這就是他妹妹。
「水…不對，是血！星！星！」
看著胡亂模索，一不小心將手抓在白胸部，隨後又驚慌移開的黑，禍易將銀光擴散開籠罩在屋子中。
「你是……」看著黑暗邊緣的白色身影，黑的腦中閃過了「幽靈」這個詞，有些緊張的將白護在身後。
「不進行治療會死掉哦。」一袋子急救用品放在黑的面前。
「什麼……！」
愣了一下，黑驟然反應過來自己失去意識前似乎用匕首刺中了一個怪物，而那個怪物口中居然傳出了白的聲音。
不好的預感升起，黑僵硬的看向白的胸口，在那里一個傷口貫穿前後。
果然，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自己將白看成了怪物，並進行了致命一擊，而真正的怪物偽裝成白的樣子在身後給了自己一刀。這麼想來白應該是將自己看成了怪物，將那個怪物看成了自己，所以才悄悄伏過來進行攻擊。
手忙腳亂月兌掉白的衣服進行急救處理，黑發現傷勢雖然嚴重，但流血卻很慢，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控制著傷口。
抬頭看了一眼禍易，黑突然有點不明白這個任務目標是什麼意思，又殺他們又救他們，這前後變化有點大啊。
將身上纏滿繃帶的白平放在旁邊，黑將自己月復部的傷口纏緊後，看向坐在銀色躺椅上玩PFP的禍易……有點違和啊！明明之前還充滿了血腥和恐怖，這一下子怎麼就變成了家居死宅的畫風，對得起自己這一身傷嗎！
「你是……契約者？」
「不是。」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真的遇到超出能力範圍的幽靈了。
「你不殺我們嗎？」。
黑的話讓禍易側了一下頭看過來，隨後問道︰「需要我殺掉你們？」
黑︰「不……」
禍易繼續玩游戲，黑則靜靜的坐在白旁邊幫白整理了一下頭發。
過了一會兒，黑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不好的問道︰「我們可以走嗎？」。
「可以。」
問題是受傷的兩人怎麼從這個看守嚴密的公寓區中出去，他倆見不得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