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的航海日記 第九十八章 中略

作者 ︰ 鳩鶴

諸君,知曉「京觀」麼。

那是將敵軍的尸體堆在道路兩旁,蓋土夯實,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用以顯示軍威,威懾敵人。

一旦立下「京觀」,雙方幾乎是不死不休的戰爭,那是仇恨的證明,然而隨著時代變遷,這個世界似乎也不似以前那麼單純了。金錢利益等等等等影響著人們之間對戰斗,戰爭,仇恨的理解,雙方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仇怨了。

「真是藝術~」

修長有力的食指與拇指伸開成L型,兩只手搭在一起如同照相機一般的童趣。映照在那相框之中的藝術,卻是鮮血淋灕的尸丘,每一具尸體都呈現著最能詮釋地獄的惡鬼相。搭在那藝術者腳邊的,是造型華麗的戰斧,但是出奇的,這些尸體的身上並沒有出現太過猙獰的傷口。

所有人都是被仁慈的一斧斃命,自稱「藝術家」的金發男人除了喜歡使用尸體堆積成前衛藝術品之外,並沒有多余的不良嗜好。

以他的藝術觀念來說,死亡才能呈現出這世上最美妙的畫面。不論你是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強大的弱小的貧窮的富貴的強壯的虛弱的殘缺的完美的,對死亡來說一律平等。

尤金•奧尼爾先生甚至因為對死亡的態度和其作戰的方式而獲得了「奪魂之斧」的贊譽。

雖然他本人並不喜歡就是了。

之所以擁有這樣的稱謂,是他那奪人性命的技術的確是可以稱得上是藝術,那是完全可以被稱之為神技的技術。難以相信的臂力與鷹隼般的洞察力,那一斧的速度快到能讓傷口切面極其平整,絲毫沒有任何多余的鮮血溢出,死者唯有在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被斬殺者甚至不會在第一時間死去,那種瞪大了雙眼見證自己死亡的過程,或許正是尤金先生所追求的什麼東西吧……

至于他以尸體所搭建起來的前衛藝術,不好意思的是,這個時代,暫時怕是沒有能欣賞的人了。

雖然,有很多人將他這種行為視作變態,更認為這個人腦子里一定是有什麼東西燒壞了。這個世界的價值觀也好,善惡論也好,尤金先生對那些沒有絲毫興趣。說到底,所謂價值觀,善與惡,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從同為人類的家伙嘴中說出來的麼?為什麼我要因為別人的道理而被束手束腳的?所以,開心就好。尤金先生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至于這一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那是別人的事情。

現在,那個「別人」便出現在了尤金的面前。

阿道夫平靜的看著那一座由自己同伴的尸體所建築的前衛藝術,他沉默的看著尤金將小女孩的頭顱抱在懷里輕柔撫模。死掉的是自己如同手足的兄弟同伴,被當玩具一樣撫模的頭顱是自己視作妹妹一般的親人。

阿道夫認識那個男人。

那是三個月前從藍海冒險乘上海流到達空島的幸運兒,雖說是幸運兒,可是超過一半以上的船員都遺失在了巨大海流的沖擊之中,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是重傷垂死的狀態。

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是阿道夫的同伴,他們不做絲毫考慮的便將那破破爛爛的小船收為戰利品,還活著的全部成為了俘虜。

藍海的情報對于空島的居民而言實在是過于稀少,這對立志要去更為廣闊天地冒險的阿道夫而言,前景實在是頗為不利。因此每一波幸運來到空島的藍海來客,都是對阿道夫極為珍貴的財富。

至今為止阿道夫的空賊團,一共找到過三波空島來客,其中俘獲了兩次這些藍海人,另外一次則是對方愚蠢到全滅都不肯束手就擒的情況。心胸寬廣的阿道夫並沒有對這些異鄉人趕盡殺絕,他甚至允許這些人成為自己的同伴,有朝一日一同去那藍色大海一展宏圖偉志。

在這一過程中,有人假意答應,有人伺機而動,迫于阿道夫他們那強大的武力與客場作戰的不利而暫且屈服了下來。而阿道夫也對這些狡猾的藍海人在想什麼了如指掌,暗中的監視更是一刻都沒落下。

尤金正是那藍海來客中的一人,三個月前的那時候,那一船的藍海來客中,尤金既不是船長也不是出色的戰斗人員,其力量更是不堪一擊,並且是那一伙藍海來客之中第一個願意投誠加入阿道夫他們的懦弱之人。

雖然打心里並不喜這樣的懦夫,但只要能提供有用的情報,阿道夫便能容忍他的存在。

可是,此時此刻,站在那前衛藝術品面前的男子哪里還有往日卑躬屈膝的懦弱姿態?現在的他仿佛是宴會上優雅的紳士,身姿挺拔傲然而立,只可惜這位紳士的手中所捧的,不是甘醇的紅酒,而是一顆鮮血淋灕的人頭。

那少女頭顱上仍然是停駐著甜甜的笑容,。因為得不到營養而顯得消瘦的臉頰上,有著點點可愛的雀斑在證明著她那尚未成熟的青春。看得出少女在丟掉自己的腦袋之前,仍然是保持著一個良好的心情的。

那位來自藍海的大哥哥,跟自己與妹妹講述著前所未聞的有趣故事,听著那藍海之下不知是說謊還是神奇的冒險故事,溫蒂和馬爾莎對于藍海的事情越發感到好奇,對于首領經常描述的偉大景色更加深了一分期盼與向往。

只是……

溫蒂溫蒂,為什麼我的頭不見了?

姐姐姐姐,馬爾莎的頭也不見了。

帶著去听故事的愉快心情,被小孩子沒有絲毫顧慮的信賴著,尤金輕而易舉的取下了那小孩子的人生之中最美的定格畫面。

尤金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阿道夫等人,毫不在意的輕笑著。

尤金先生,並非沒有實力戰勝阿道夫他們。事實上就算阿道夫的空賊團全員加在一起,也不見得是尤金一個人的對手。只不過,和阿道夫在觀察這些藍海來客套取情報一樣,尤金先生也在觀察著空島上的一切。

和那些為了無聊的冒險和夢想而九死一生來到空島的笨蛋們不同,尤金先生是為了他自己的目的才來到這里的。

他是奉了命令才來到這空島的,雖然他本人壓根不會相信什麼空島的存在,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哪怕讓他去死,他也無可奈何。接到前往空島的命令時,他幾乎是抱著自殺的態度乘上了那怪物海流。

在這一過程中隨行人員包括船長都死了,剩下的家伙也都半死不活的,尤金先生本人也在沖擊中受到了重傷,再加上空島的空氣稀薄令他的身體一時無法適應,這才有了那三個月的潛伏期。

而此時此刻,傷已經養好了,所謂空島的情況尤金先生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情報,甚至是那把華麗輕巧的單刃斧都被神奇的空島貝給強化了,雖然並非尤金的本意,可是自己的實力的確在這空島上有所提升。

他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留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殺掉了戰士,殺掉了婦女兒童,連無用的部下也一起成為了藝術品的一分部,輕輕的將那微笑的首級放在前衛藝術品的最上方。

尤金微微躬身,言語恭敬的對著那面無表情的首領如此說道。

「歡迎回來,首領先生。」

「!!」

隨著那仿佛同伴之間普通的打招呼,阿道夫能夠听到自己體內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砰然斷裂了,在他身旁終于有按耐不住殺意的隨行同伴從眼前震驚的場面中恢復了過來,沒有多余的廢話,更沒有多余的叫罵,腳下裝載著風貝的滑鞋令他們化作數條殘影,以高速沖向那必殺之人!

一場血戰避無可避!

與此同時,被遺忘在船艙之中的兩人,一煌和雪莉的現狀……

「啊,肚子好餓!我要吃肉!肉啊啊!」

被繩子捆成粽子的少年生龍活虎的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另一方的小姑娘已經徹底撇過頭去,一臉的不忍直視。只是沒過多久,雪莉就沒有再听到什麼聲音了,略微好奇的轉過頭去,看到的,是某個笨蛋一臉認真的表情。

望著緊縮的船艙大門,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一煌卻能察覺到,那出色的見聞色霸氣令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現在外界有什麼能威脅到他性命的東西存在著。

「怎麼了,一煌哥?」

好奇的多問了一句,很快小姑娘便後悔了。

只見那個笨蛋像毛毛蟲一樣拼命挪動著身體,湊到了小姑娘的面前,然後靠近……

「等,等等,你想做什麼!Σ(°△°|||) 」

「雪莉,幫我個忙……(??ˋ*)」

「幫忙……為什麼要把臉湊過來啊!Σ(ゲ°⑸°;)ゲ」

「我要……(╭▔3▔)」

「別靠過來了呀!?(????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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