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者贊歌 13.到來的王者們

作者 ︰ 無字碑冢

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食,以及一排排發出璀璨光芒的燭台。

米考爾特的宴會上,愛琳的貴族們齊聚一堂。此刻正是宴會的高潮部分。

這些平素崇尚武力的人們,今天都盡最大努力做出了溫文爾雅的姿態。

只有今晚,他們沉醉在了優雅的花香中。

是的,這是一場為嬌女敕的鮮花所設的宴會。

愛爾蘭國王科馬克.馬克.阿特的女兒格拉尼亞,將在今晚訂婚。對方是庫阿爾之子兒子菲恩.馬克爾。他是一位擁有無上智慧、掌管治愈之水的大英雄。只有他才配領導天下無雙的費奧納騎士團。他的英名甚至能與國王相媲美。實在是一段美妙姻緣。

老英雄菲恩身邊,有他的兒子詩人奧西恩和孫子英雄奧斯卡。以及勇猛的費奧納騎士團的勇士們。

「駿馬」吉爾達.馬&lt克.羅南、「戰場之顫栗」格爾.馬克.摩納、Conan

oftheGray

Lashes,以及被給于最高榮譽的「光輝之顏」迪盧木多.奧迪納。

他們每一位都是英勇的騎士,他們敬愛菲恩,發誓對他效以無上忠誠。偉大的英雄仰視國王,以劍、槍、生命效忠于他。這才是騎士們的榮譽,騎士們光輝的天職被吟游詩人謳歌。

憧憬著這條道路。

貫徹著這份信念。

即使有一天死在那神聖的戰場上,他也絕不會動搖。

——這樣的想法,直到他在那個命運之宴的夜晚遇到她為止。

「用我的愛與你神聖的誓言作交換吧,親愛的人啊,請阻止這段荒唐的婚姻。帶我走吧……去天的盡頭,世界的另一邊!」

淚眼婆娑對他訴說著的少女,用眼神點燃了他愛的火焰。

那是會燃盡他身軀的煉獄之火……英雄在那時已經領悟了。

但他沒能抗拒。

試煉般沉重的誓言,與奉行至今的忠臣之路……究竟哪條才是正確的道路。無論問自己多少遍,都找不到答案。

所以,使他當機立斷的,一定不是所謂的榮譽。

英雄牽著公主的手,一同舍棄了光明的前途。

就這樣.傳承了凱爾特神話的一幕悲戀故事上演了。

※※※※※

——穿過奇妙的夢境,肯尼斯從熟睡中醒來。

所見以及所體驗的都是遙遠昔日的情景,但他並不覺得奇怪。與Servant簽下契約的Master,有時能以夢境這種形式來窺視到英靈的記憶。

對于肯尼斯來說,他自然了解自己所召喚的英靈的事跡,但沒想到居然能夠如此真實地感受到那情景……剛才的夢確實是《迪盧木多與格拉尼亞的故事》中的場景。

「可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意識朦朧的肯尼斯環顧周圍。

他身在一個靜到極致的空曠場所。冬夜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塵埃。

四周只有冰冷的機械裝置,沒有人影,自己也從未來過這里。

但這里他卻並不陌生。這里是冬木旅館被毀後肯尼斯曾藏身的廢工廠。

整理一下混亂的記憶。

他跟蹤那輛汽車一直到艾因茲貝倫的森林,在Servant們的戰斗之後。

他遇到了姬啟,之後——

握緊拳頭。仿佛想要將無法抑制的激情狠狠捏在手中,因為他發現自從他醒來後手腳沒有一點知覺,而事實上手腳並沒有被什麼捆住。

「怎……」

全身被疑惑與恐懼包圍,並且他的身體無法動彈。他仰躺在簡陋的寢台上,胸部和腰部被皮帶緊緊束縛。

如果只是無法起身,那倒也算了,但手腳完全沒有知覺又是怎麼回事?

被捆住的只有身體,四肢沒有任何束縛,但——毫無感覺,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腳。

「——看來你醒了。」

從視野之外響起了他未婚妻的聲音。將他困在此處的元凶看來終于出現了。

「索拉?!這到底是……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Lancer將你從絕境救出,並帶你來這兒的。怎麼,不記得了嗎?」。

「我……」

沉重的打擊。自己居然在艾因茲貝倫城內,成為了那些半調子魔術師的攻擊對象。在姬啟手上,無比狼狽的失敗了。

記憶在那里中斷了,自己似乎感到了一陣劇痛——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仰臥在了這里。所以,他無法判斷時間過了多久。

索拉像醫生似的將指尖放在肯尼斯手腕上,但他完全沒有感覺自己被人踫觸。

「全身魔術回路有暴走跡象,內髒幾乎都破了,連肌肉和神經都有不同程度損傷。沒當場就死真是奇跡。」

「……」

「總之,我只來得及使你的髒器再生,神經是無能為力了。就算以後漸漸康復,也很難起身走路了。而且——」

听著她平淡的話語,肯尼斯感到絕望在向自己漸漸逼近。

因魔力暴走引起的自傷。這是時刻伴隨著每個魔術師的絕境。

雖然肯尼斯一直認為自己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而且——肯尼斯,你的魔術回路也完了,已經無法再使用魔術了。」

「我……我……」

這名曾被稱為「神童」羅德.艾盧美羅伊的男人流下了淚水。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明明整個世界都在為肯尼斯祝福。他的天才,原本注定了他無可限量的未來與榮耀。

肯尼斯原本信奉的一切都被無情地摧毀,伴隨著碎裂聲在他面前土崩瓦解。面對這無情的事實與無法理解的現狀,他只能怯懦地哭著。現在的肯尼斯,就像是一個剛剛體會到恐怖為何物的幼兒。

「不要哭,肯尼斯。現在放棄還太早。」

索拉邊用安慰的口吻低語著,邊輕撫著他的臉頰。她對未婚夫的溫柔,總會在他需要之時才會出現。

「聖杯戰爭還在繼續。肯尼斯,這是策略的結果。只要作為魔力供給源的我還在,Lancer就還得繼續遵守與我們的契約。我們還沒有失敗。」

「……索拉?」

「聖杯如果真的能實現一切願望,那麼它也能夠治愈身體對吧。只要贏了就行,聖杯到手後,一切都會復原的。」

「……」

她的話給了肯尼斯莫大的鼓勵與希望。未婚妻給予他的激勵。比任何東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氣。

但是——為什麼此刻卻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像風一般,悄悄掠過了他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他的疑慮,索拉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握住了他的右腕。他的手無法動彈,手背上仍留著兩道令咒。

「所以,肯尼斯……把這令咒讓給我吧,我來帶替你成為Lancer的Master。讓我為你奪取聖杯。」

「不——不行。」

他本能般立刻拒絕道。現在他所擁有的只剩下這令咒——絕對不能放手,肯尼斯的靈魂喊著。

看著露出莫名恐懼表情的肯尼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輕聲細語道。

「你信不過我?雖然我沒有魔術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亞莉家的魔術師。作為阿其波盧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羅德.艾盧美羅伊之戰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但……」

話是沒錯。

確實,肯尼斯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今後很難親赴實地參與Lancer的戰斗了,而且還會有像艾因茲貝倫這樣在Servant戰斗時往一邊的Master身邊安插暗殺者的情況,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沒命了。

索拉作為魔術師,其地位遠低于肯尼斯。但聖杯戰爭中,也有像召喚了伊斯坎達爾的韋伯.以及似乎與Caster締結了契約的殺人鬼般的Master。如果能采用合理戰術,索拉想要取勝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讓Servant乖乖听話,令咒是不可缺的。但是——

肯尼斯想起來了。初戰結束的那天深夜,索拉看著Lancer的眼神是那樣熱烈。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身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種眼神。仿佛是在夢中般陶醉著。

如果她只是在欣賞一名美男子倒也算了。那不過是女人的小毛病,做丈夫的不應該揪著這種事不放。

但Lancer並不僅僅是一名美男子而已。

「……索拉,你覺得Lancer會轉而效忠于你嗎?」。

肯尼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靜的語氣問道.而索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過是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和我一樣追求著聖杯。就算改換了Master,他也會為了他的目的應允下來。」

「不是……」

肯尼斯在心中說道。索拉或許並不知道,英靈迪盧木多.奧迪那並不是那樣的人。

確實,英靈作為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Servant。並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正因為他們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才協助自己的Master共同參與聖杯的爭奪。

所以Master在英靈回應其召喚現身後,首先會詢問他的願望是什麼、為什麼想要聖杯、為什麼回應自己——如果不能明確其緣由,雙方便無法達成信賴關系。萬一雙方意願相左,在得到聖杯的同時Master便可能被無情的背叛。

所以,肯尼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盧木多的願望。他問他如果得到聖杯.他想要實現什麼願望。

但英靈沒有回答。

不,不該這麼說。應該說他並不是拒絕回答,而是拒絕了肯尼斯的提問。

換句話說.就是「他不追求聖杯。」

不需要回報.只是想將召喚者作為自己的主人,完成自己身為騎士的名譽。這就是他的願望。

無法理解。名垂青史的英靈們如果願意屈就成為一個普通人的僕從。那麼勢必應該有相當的理由。無償奉公之類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但無論他怎樣質問,他的Lancer仍頑固地不願撤回前言。

「只要能讓我盡騎士之職就行了,聖杯留給Master一人。」

Lancer從始至終都在否定聖杯。

——回想起來.肯尼斯或許從那時起,就已經對這位與自己締結契約的Servant產生了不信任感。

怎麼會有不要聖杯的Servant呢。

那麼,Lancer就是在說謊了,他一定另有企圖。

但那也好,那時肯尼斯這麼想著。只要有作為絕對命令權的令咒在手,他就無法背叛。Servant說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沒什麼兩樣。道具的心里就算有秘密也無所謂,只要能乖乖听話就夠了。到昨天為止。肯尼斯都是這樣以為。

如果他服從了索拉——如果相信了他當時的話——那麼很明顯,他一定有聖杯以外的企圖。

他是個絕對不能信任的英靈,畢竟他生前就有過那樣的事。與君主的未婚妻私奔。他不就是個背信棄義的臣子嗎……

「令咒……不能給你。」

肯尼斯斷言道。

「令咒是與魔術回路不同的魔術,就算是現在我也能行使。我現在……還是Lancer的Master!」

索拉別有深意地笑著嘆了口氣。

隨著這聲嘆息,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也慢慢被剝落了。

「肯尼斯,看來你還不明白……你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必須勝利。」

啪嚓,仿佛枯木斷裂的脆裂聲響起。

索拉剛剛還溫柔地握著肯尼斯的右手,但現在她輕松地折斷了他的小指。

依然沒有疼痛,但這份毫無知覺卻更加深了肯尼斯的恐懼。隨後,她將他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也全都折斷了,他毫無反抗。

「肯尼斯,我的靈媒治愈術還沒法將令咒強行帶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況下才行。」

面無表情的索拉的語氣和剛才一樣溫柔,隨後,她仿佛在教導做了壞事的孩子一般,用平穩的語調接著說道。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來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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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再次降臨在艾因茲貝倫的森林。

姬啟已經從那樣的狀態月兌離出來,而此刻,煩惱于丈夫和騎士王之間關系的愛麗絲菲爾深深嘆了口氣。忽然一陣轟鳴聲在她耳邊響起。不僅如此,這撕裂黑夜的轟鳴聲還給她的魔術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暈眩感幾乎讓愛麗絲菲爾倒在廊下。

「怎麼了?」Saber立刻發出了詢問。

「征服王。」姬啟點點頭,確定的說著,「只有這個家伙,會弄出這樣的動靜。」

沒事吧?愛麗絲菲爾。」

「嗯,只是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到會有這麼亂來的客人到訪。」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邊。」

愛麗絲菲爾聞言點了點頭。留在前去迎擊的Saber與姬啟身邊,就意味著她自己也必須面對敵人。但戰場對愛麗絲菲爾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最強的Servant就在自己身邊。

愛麗絲菲爾加快腳步跟在Saber與姬啟身後,三人飛奔著穿過了慘不忍睹的城堡,目標直指玄關外的露台。既然是對方從正面進攻,那應該能與他在那里相遇。

「大名鼎鼎的征服王來此有何貴干?」姬啟斜著眼楮問道。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著脖子。

「院子里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門之前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面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仿佛在暗示著它的脆弱。這里,或許只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r巨大的身軀後面,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回家」和「快點」。

曾經伊斯坎達爾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听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面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于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好土的衣服。」姬啟吐槽,「你的審美觀就不能與時俱進嗎?」。

Rider模了模頭發︰「即使你這麼說……畢竟還是我伊斯坎達爾看上的衣服啊!」

「Rider,你來干什麼?」阿爾托莉雅問道。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們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里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著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斗志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突然的闖入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愛麗絲菲爾疑惑道。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姬啟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于沒有流血的‘戰斗’。」

或許是听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著點了點頭。看來,從Besaker那句亞瑟猜出騎士王身份的人並不在少數啊,畢竟自稱為王的亞瑟,還是那位聖劍使比較出名。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著凜冽的斗志。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斗」。

姬啟沉默著,那張面癱臉最終擠出一句話︰「你們真夠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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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的地點選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壇邊。昨夜的戰斗沒有波及這里,而且用來待客也不顯得寒酸。這時,已經沒人關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將酒樽帶到中庭,兩名Servant外加一個弒神者坐下悠然地對峙起來。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並列坐在一邊,邊猜測著情況的發展,邊意識到這意味著暫時休戰,自已只要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Rider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彌漫在中庭的空氣中。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這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Rider邊說邊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當場沒人能夠指出他這個常識性錯誤,哦,姬啟只是保持自己的面癱臉而已,雖然被稱為王,但是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行使過這個王的力量呢。

不過有人請喝酒不喝白不喝。

Rider首先將勺中的酒一口喝盡,隨後開口道。

「听說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杯。」

嚴肅的口吻使周圍氣氛平靜了下來。這男人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而選定那個有資格的人的儀式,就是這場在冬木進行的戰爭——但如果只是旁觀,那就不必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互相認同對方的能力,之後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

Saber毫不猶豫地接過Rider遞來的柄勺,同樣舀了一勺酒。

Saber細瘦的身軀總會讓人為她擔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點也不輸于巨漢Rider。Rider見狀發出了愉快的贊美聲。

騎士王舀了一勺酒,遞給了姬啟,姬啟也是有模有樣的飲了下去,之後咂了咂嘴︰「有點澀,不喜歡。」

「那麼,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試誰比較強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聖杯戰爭’了,叫‘聖杯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魔王、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為‘聖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Rider一改剛才的嚴肅口吻,惡作劇般地笑著。隨後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

「啊,說起來這里還有一個自稱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仿佛是在回應Rider那意味不明的話語.一道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面前閃現。

那聲音和那光芒使得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立刻僵直了。

「Archer,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Saber厲聲問道,而回答她的卻是泰然自若的Rider。

「啊,在街上我見到他時是叫他一塊兒喝酒的——不過還是遲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樣是用步行的,也不能怪他吧。」

身穿甲冑的Archer用紅玉般的雙眸傲然注視著Rider。

「還真虧你選了這麼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麼謝罪?」

「別這麼說嘛,來,先喝一杯。」

Rider豪放地笑著將汲滿了酒的勺子遞給Archer。

原以為他會被Rider的態度所激怒,但沒想到他卻干脆地接過了勺子,將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愛麗絲菲爾想起了之前Saber所說的「挑戰」。

Archer,這名黃金之英靈既然自稱為「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絕Rider遞過的酒。

「——這是什麼劣酒啊,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斗?」

Archer一臉厭惡地說道。

「是嗎?我從這兒的市場買來的,不錯的酒啊。」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根本不懂酒,你這雜種。」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邊出現了虛空間的漩渦。這是那個能喚出寶具的怪現象的前兆,韋伯和愛麗絲菲爾只感覺身上一陣惡寒。

——但今夜Archer身邊出現的不是武具,而是瓖嵌著炫目寶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黃金瓶中,盛滿了無色清澄的液體。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動了。」伊斯坎達爾這樣說著,把酒倒入了四個杯子中。

姬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哦,這個味道還可以。听說意大利的劍之王打到酒神伏爾甘而得到了神之酒的權能,不知道那個酒和這個哪個更好喝啊。」

「怎麼可能有比這更好喝的酒?」吉爾伽美什自信的說著。

「說道這個,弒神者啊。被稱為魔王的你們,我們還是很好奇的啊,能跟我們講一講嗎?」。伊斯坎達爾笑道。

姬啟意外的看了看了一眼征服王,于是緩緩道來。

不管時代和國家,賦予神名字與神話的基本上都是人類。

威脅人類,有時候又給予人類恩惠的強大的神。

在原始的時代,他們是沒有名字的。

人類只是漠然地在廣大的天空和大地下找到了神的姿態,害怕著神的憤怒所帶來的暴風雨、洪水,把危險地強大的野獸當作是神的化身一般來崇拜。

可是,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中,人類給予了神名字,編出了神話給他們。

比如說,大地的創造神伊露維塔。戰場之神赫拉克勒斯。豐饒之女神阿爾忒彌斯。

比如說,斗爭與鍛冶之神奧貢(Ogoun)。同時身為粗暴的戰士之神與破壞之神的泰茲卡特里波卡。

比如說,追逐著高天原(日本八百萬神明居住的地方)的流浪者須佐之男。擁有十化身的毗濕奴。

有著像星星一樣多的神。

全部都是誕生于人類之手的。

這些可以說是,卑小的人類為了防止神的神威過于強大而產生的儀式。

得到名字和神話的神,就不會做出超越這兩樣東西的事情。給予人類恩惠的時候,受到回報的時候,都會根據自己的職責來行動。

所以,人才可以對神的威脅或者祝福作出準備。

不過,如果有神作出超越他所得到的名字與神話所代表的意義的話。

如果有神回到了有著更少神話制約的原始時期的話。

這樣的神被稱作『不從之神』。

他們與人類所編織出的神話背道而馳,在地上彷徨。在給予自己名字的人民的國家里彷徨的時候,就像沒有綠色的土地上的水在流逝一樣。

總有一天,『不從之神』會給日後的人間帶來災害。

如果太陽之神降臨了的話,那整個世界就會變得灼熱無比。

如果海之神降臨了的話,那整個世界就會被浪濤吞噬沉沒在海底。

如果冥府之神降臨了的話,那疫病就會蔓延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讓世界變成死之城。

如果裁決之神降臨了的話,那住在這里的人就會受到各種不同的罪罰。

只要超過了一些,就會給世界帶來這樣的影響,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創造自己的姿態的災禍之神——這就是『不從之神』。

人類無法違抗神,無論何等修煉,哪怕有漫長的壽命,也難以與神明抗衡。

聰明人不會對神明揮動拳頭,這麼做只是笨蛋而已。

笨蛋們幾乎全部死去了。

然而,有人成功了,並且活了下來。

無論之前他們或者的多麼卑微,弒殺神明,從那里取得力量的他們,已經君臨了世界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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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啟權能擊殺眾神的閃光打倒因陀羅所得,可以擊殺眾神的絕對長槍,對于大地母神極其眷屬有著極大的殺傷力。可以利用其衍生的雷電,也可用雷電加速,刺激反應速度。還可以利用此權能飛行,也可以發射超電磁炮。

冥府的嘆息打倒哈迪斯所得的權能,是一種冥王的氣息,成雲狀或風狀,因為姬啟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控制,所以只能在身邊以不致命量漂浮或者灌注到武器、身體之中,也可以不顧一切的解放,後果是受害地區範圍不確定,正是因為這個權能,致使他可以抵擋雅典娜的死亡與石化的權能。而姬啟同樣也使用它將死者歸于冥府。其衍生使用有很多,比如感受到活的東西並使其退散,注入眼楮可以有類似冥王的眼楮的功能,可以看出這個人的真實姓名以及善惡程度,但會眼楮疼。

吞光吐月打到雅典娜所得,吸收光並化作能量的力量。也可以暫時奪取別人的生命之光,那樣就等于殺死了別人。但如果歸還的及時,那個人就會活過來。打到雅典娜所得。

此身非凡人可知之強大擁有巨大力量與強力速度的權能,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壯,使用之後,身體基本上相當于強力的武具,耗費咒力越多就會越強大,打到赫拉克勒斯所得。

黑之刃︰雅典娜以生命為代價,繞過潘多拉儀式的女神秘儀,本來只有女神能發動,原著中護堂需要巫女來開啟,後來則需要得到曉之秘錄。可是,由于雅典娜就在姬啟身體里沉睡,所以可以直接使用,但是現在似乎無法完全發揮出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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