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女謀江山 第一百七十一章 納德招賢

作者 ︰ 納蘭烙烙

滄月淡淡笑起「這三都賦如此美妙,不知君實先生可知《三都賦》的言下之意?」

司馬光有些好奇的問道「言下之意?這三都賦也有言下之語?」

滄月點頭「君實不知,只要是人,這語言不過是聲音的延續,這延續只為了讓自己的想法得以傳遞。君實先生啊,你可知這延續的究竟是什麼?」

司馬光差異的問道「難不成還有其他含義?」

滄月笑道「魏人都城,商賈是最多的。魏人長歌善舞,但也驍勇善戰,一國之邊隔斷外夷,抵擋外夷不受侵擾,阻擋外夷不受其攻略。不知君實先生可知為何?」

司馬光有了一些恍然「莫不是地勢險峻?」

滄月搖頭「蜀地之都不更是如此?」

司馬光皺起眉頭「難道也是軍隊強盛?」

滄月再度搖頭「君實不ˋ妨再想想?」

司馬光認真背了一次《三都賦》,依舊不理解「國主請賜教。」

滄月笑起「君實大才卻不懂變通。」

司馬光默然,依舊不甚理解。

滄月點點頭「君實畢竟未見過真實的戰場不知這血肉橫飛也是自然。君實啊,孤來問你,何謂戰爭?」

司馬光想了想回答道「戰者,佔卜而後操戈而向。」

滄月點頭「說文解字,不錯。那麼何謂佔卜?」

司馬光模了模胡須「佔卜,周易八卦,推算天理,預知來事。」

滄月笑起「既然是預測未來事,那一般佔卜什麼呢?」

司馬光想也不想的說「自然是如果趨吉避凶。」

滄月感覺司馬光正在往自己的思路上走,揚起儒雅的笑容「既然是趨吉避凶,那自然是要知道什麼是吉什麼是凶。可是君實啊,對蠻夷而言,攻城略地就是吉,對魏國而言守護城池便是吉。可是這攻城略地也好,守護城池也罷,究竟為了什麼,天下江山嗎?蠻夷之邦在乎嗎?」。

司馬光有些納悶地說「江山自古不是真正的爭奪之事嗎?」。

滄月笑起「蠻荒之地,了無人煙之地,究竟有什麼好爭奪的?」

司馬光淡淡的說道「那究竟圖個什麼?」

滄月見司馬光有些不快,便笑起「君實想不到也是個暴脾氣的,如此性急。圖的自然是經濟繁榮,民生安康。魏國商賈遍地,經濟昌達,蠻夷與其攻打一塊不毛之地,不如通商換取錦箔。只是這交換得公平,這物品得足稱,這物資得豐盛。如果要做的這些事情,非大賢者不能勝任。君實啊,兼濟天下可不是文章詞藻而已。」

司馬光點頭「那滄月國主的意思是?」

滄月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司馬光面前,伸手遞給他一個信箋「君實不妨打開看看。」

司馬光打開信箋,將信將疑,但一信中的字跡,立馬嚴肅起來,竟是家主英王炘辰的字跡,只見信中寫道「《踏莎行》孤枕輾轉,華發已存。豪氣萬里醉挑燈。知時鄉音難再還,勾勒一曲疊陽關。與君共錦,潺潺琴音。少時天下笑傲間。指點江山羽綸巾,道一聲故友安好。」

司馬光差異的看向眼前站直的國主滄月,問道「故友安好?共享河山?」

滄月笑起「如何?」

司馬光收起信箋,慢慢地仔細地折著信紙,慢條斯理地說起「既然君實家主如此說,身為英王府的幕僚,又該如何?自當听從。」

滄月揚起笑容,拍了拍司馬光的肩膀,走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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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府內,炘炎撫住胸口看向對面忙忙碌碌,忙里忙外的蘇洛冉,皺著俊秀的眉頭,看著自家娘子。

蘇洛冉跟蘇烙萌一起看著近日來青苗法的貢獻,賢王炘烙和嵐王炘揚仔細的看著近日兵部和刑部的案子,企圖反擊英王炘辰和景王炘允。

正當大家忙的不可開交之時,一隅帶著曾布慢慢走來,紅葉搖著羽扇笑盈盈地走進來「盟主,各位親王正在忙呢,紅葉坊得了一個好差事知道了一些好的事情,不知道你有興趣知道嗎?」。

蘇洛冉放下書卷,看向一隅「紅葉坊得了什麼好差事?」

一隅笑著拿出一個小紙卷打開,朗朗而讀「《踏莎行》孤枕輾轉,華發已存。豪氣萬里醉挑燈。知時鄉音難再還,勾勒一曲疊陽關。與君共錦,潺潺琴音。少時天下笑傲間。指點江山羽綸巾,道一聲故友安好。」

蘇洛冉皺起眉頭「老年莫待少年智?故友可願安臥笑古今?」

一隅搖頭「此言差矣,是時局已至,與君共錦。是英王炘辰和滄浪國的書信,而且是英王炘辰親筆所寫。」

蘇洛冉瞪大眼楮「英王炘辰的字跡?」

一隅笑著點頭「正是。」

正當蘇洛冉打算去拿的時候,本該坐在椅子上休憩的炘炎,移形換位走到蘇洛冉身邊,擁住蘇洛冉一腳踹飛一隅,帶著重重的咳嗽「咳咳咳,你若真是一隅如何拿錯了羽扇的扇把,你若真是一隅如何這信箋如此嶄新,你若真是一隅為何提紅葉坊而不是在下?只怕你是偈語處的人吧?咳咳咳,是個好樣的,竟然混進玉王府。清影,還不送客?」

一听完炘炎的話,趴在地上的一隅大聲笑了起來「不愧是四國之首的炎公子,果然觀察細微。只是,玉王爺,我這封信的內容可是真的。」

炘炎止住清影,看著趴在地上的假一隅,點頭說道「我相信,只是這示威只怕不是滄月希望你做的。過于打草驚蛇,只會適得其反,本王猜測你也不是偈語處的機要人,不然不會如此莽撞。這世上能如此不假思索又如此耀武揚威的只怕除了本王三哥景王炘允,再無他人了吧?」

趴在地上的假一隅一愣,還未發話就被清影封住穴道。

炘炎抱緊蘇洛冉,重重咳了起來「咳咳咳,既然你都到了,只怕三哥景王也在附近了吧?炘允,躲在房頂有意思嗎?」。

一陣風襲過,白衣渺渺的景王炘允拿著一把紙扇翩翩落地,沒有了那日的氣急敗壞,只剩下以往慣有的儒雅和俊秀。

賢王炘烙挑眉「三哥,你好得也是天元景王,矗立在我房頂,有意思嗎?」。

嵐王炘揚撇了撇嘴「你這是打算看著你家僕人打劫九弟妹交換你的景王妃嗎?這麼幼稚你也想得出?」

蘇烙萌擰眉,有些奇異景王不辯駁,這個最喜歡風雅的景王竟然被羞辱也不發火,壓了壓語氣問道「景王怕是與此人並無瓜葛吧?」

玉王炘炎笑起「三哥是默認還是就來站站?」

蘇洛冉眯著眼楮問道「為了嚴箏韻姐姐?怎麼她不肯見你?」

景王炘允終于開口「蘇洛冉,她在哪里?」

蘇洛冉譏諷道「怎麼,你現在才想起你自己的正妃不成?」

景王炘允再次問道「她,在哪里?」

蘇洛冉擰眉「嚴箏韻不是在西廂嗎?難道?」

景王炘允眼楮眯了一下,扇子收起,似乎想起什麼,一個縱身飛出書房,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玉王炘炎錘了錘胸口,看著地上的假一隅開始沉思。

蘇洛冉放出信火,半個時辰後真一隅匆匆而來,看著地上的假一隅驚愕片刻問道「盟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多了一個在下?」

玉王炘炎皺眉「一隅先生也不知?」

一隅搖搖頭「在下也不知。」

玉王炘炎笑起「這事情到是好玩了起來,既然一隅先生也不知,只怕這人也不見得是個壞人。本王倒是忘了還一個人也喜歡做些自認風雅實則無趣的事呢。是不是,拓拔容若?」

雪域國太子拓拔容若笑著走進門來「玉王還是這般觀察入微啊?生病都能帶著幾分警覺。」

玉王炘炎搖頭「容若太子素來是個穩重的,怎麼學令弟一樣,任性而為了?」

容若太子露出一口白牙「本王听聞司馬光去滄浪做說客,這不是記著禮賢下士,招納人才嘛。」容若太子看了看地上的假一隅,手指一彈解開氣穴道笑起「立文還不退下?」

地上假一隅爬起,連忙立在容若太子身邊。

蘇洛冉眼楮眯了起來,有些生氣「司馬光去滄浪國?」

容若太子笑起「可不是。」

蘇洛冉點點頭「這個奸臣竟然還賣國!」

容若太子笑起「不過是炘辰的稅客罷了。話說我前幾日出去喝酒倒是踫上一件趣事。」

玉王炘炎笑起「何事?」

容若太子哈哈一笑「晏殊強征女婿,好不好笑?」

賢王炘烙傻傻的說「晏殊大人強征女婿?還有這事?」

嵐王傻乎乎的問道「晏殊那老家伙竟然也會違背禮教?強嫁女兒?」

蘇烙萌也傻了「這不能吧?晏殊老師如此文豪,不該吧?」

蘇洛冉慢慢抬起頭看向炘炎「夫君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有趣之事?」

容若太子笑道「既然玉王如此稀缺人才,不如去看看這熱鬧?」

玉王炘炎點頭應允「也好,就當散散心。本王也正是好奇,何等人才,竟然讓我天元文豪之才強嫁女兒,強征女婿。這等奇觀,真是要好好看上一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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