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仙人 第一章楓葉村

作者 ︰ 青葫道人

呂國,嵐州境內。

青嵐山脈,紅楓山之中。

呼呼的山風,從天而過,帶走了紅楓山中的大片落葉。紅楓山腳之下,一個叫楓葉村的山邊小村中,村民們已經早早地在忙活著了。

再過幾天,青牛郡的府城,青牛郡城的一年一次的集會,就要在青牛郡城中的青牛街上舉行了。作為青牛郡治下之村的楓葉村的村民們,沒有一個不趁這個時候去趕集會的。楓葉村由于地處偏僻、道路崎嶇,因此附近沒有集市,所以村中常年缺鹽少米。由于楓葉村的附近,唯獨青牛郡城才一年有一次集會,因而楓葉村的村民們都特別的重視這個集會。而楓葉村,村東南頭的梁石一家,則就是其中一戶要去趕集會的人家。

梁石,今年十歲,樣貌並不出眾,就是一個普通山村小孩的模樣,但由于其幼時生過一場奇怪的大病,因而他的身形,就比其他的小孩略顯消瘦些。

此時的梁石,正身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在往一輛牛車上裝著山貨。

而他的旁邊,則是他父親梁山和母親段燕。

現在的梁石並不知道,他這次去青牛郡城中趕集會,將會是改變他自己一生命運的開始,也是使他走上那條異于普通人的仙業大道的開端。

而目前,他卻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肚子正在發著「咕咕咕」的抗議。

他早上吃的那半個又黑又硬的黑窩頭,此時早已經消化的無影無蹤了。

由于梁石正值發育的高峰期,又加上他長期處于營養不良的環境中,因而使得他有些面黃饑瘦。

梁石一邊往牛車上裝著貨物,一邊在心里就泛起了那個長期存儲于他內心的想法︰若是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一個既有錢財,又有權勢,還是個能靠手藝吃飯的、有體面的人,那自己一定要每天都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最起碼每天都要吃十三個像村東頭大財主段業家吃的那種又大又白的大白軟饅頭,每天都要穿像村東頭大財主家段業家穿的那種又好看、有光滑的緞子衣服,而且也要讓自己的父母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才行。

上午時分,當梁石懷揣著滿滿一大布袋偷偷從山中的野果樹上采摘的紅漿果,和父親梁山、母親段燕一起乘坐著裝滿了山貨的牛車,從山里的楓葉村往青牛郡城中趕的時侯,並不知道青牛郡城中即將要舉辦一場,能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法會。

這場法會是呂國五年一度舉辦的、呂國舉國上下都為之沸騰的、青木山脈仙家門派青木門廣招門徒的一次盛大法會。

青木門是呂國邊境上,了不起的、數一數二的仙家大門派。也是駐守在呂國與吳國國界上、保衛呂國和吳國互不侵犯的一個重要的仙家門派。

只要去參加青木門法會考驗的人,能成為青木門的外門弟子,不但以後可以免費修習世俗武學,學習仙家法術和吃喝不愁,而且每月還能有十兩多的散碎銀子做零花。

即使參加法會考驗的人,未能入選,也有機會能成為青木門的門外人員,專門替青木門打理門外的生意。

青木門那可是仙家門派!是可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壽與天齊的仙家!若能有幸成為仙家門派青木門的弟子,不僅能夠光宗耀祖不說,還可以大大提升自己家族在呂國的地位,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因此每次到了法會舉辦的時候,青牛郡城中幾乎都會是摩肩接踵、潑水不進。

……

大黃牛拉著梁石一家,在崎嶇的山道間行走著,周圍是一片茂密的山岳和植被。

梁石坐在牛車的車尾木梁之上,吃著好吃的、多汁的、顏色紅艷艷的紅漿果,看著被大雪覆蓋著的山岳間的景觀,神色之間不禁有些怡然自得。

青牛郡城的集會,是青牛郡區的郡民們最重要的一個趕集節日。每年到了青牛郡城集會舉辦的時候,青牛郡城中都會是人滿人患、人山人海。

青牛郡城的集會,是在呂國每年的最後一個月舉行的,而且舉行時長達一個整月之久,因而青牛郡的人們都習慣性的稱其為「臘月集」、「年集」或「過年集」。

梁石跟隨著父母一起去青牛郡城的集會上去趕集,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的了,因此並不會有什麼不適之感。

在他家牛車的旁邊,還有另外幾個同村的山民,也帶著各自的小孩,在趕著牛車。

而其中一個叫王非的小男孩和一個叫段小金的小男孩,則是梁石在楓葉村最交好的兩個玩伴。

王非,今年十歲,比梁石晚出生三個多月,因而個頭就比梁石矮了一些。

王非自小就和梁石一樣,是一個不太喜歡多說話的孩子,因為其和梁石脾氣相近、興趣相投,因而就成了關系不錯的玩伴。

此時的王非,雖然被梁石用紅漿果給塞滿了兩只臂膀,但其人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似乎並未因美味的紅漿果,而表現的有絲毫的心動。

似乎王非在內心深處,正在思考著些什麼人生大事,又似乎是什麼都沒想,而是在無聊的發愣。反正讓別人看到他時,都會忍不住的猜想︰這個小男孩,或許是個有故事的孩子。

而梁石,卻似乎對王非現在的這個狀況,非常的了解。

因為他絲毫都沒有替王非擔心半分,更沒有對王非進行開解。

而是一邊吃著紅漿果,一邊和那個叫段小金的小男孩在聊著天。

他和段小金,對王非的狀況,似乎完全無動于衷。

而那個叫段小金的小男孩,則有著一副與王非完全相反的性格。

此時的他,正在和梁石拌嘴。段小金在楓葉村中素有「小鐵牙」、「小銅嘴」的綽號,由此便可見,他口才的厲害。

雖然他比梁石生日小六個月、比王非生日小三個月,但歲數卻是相同的。因而他雖然經常被梁石稱作「老三」、被王非稱作「老ど」,但內心深處,卻不怎麼喜歡。

因此當梁石又一次因不注意喊了他一句「老三」之後,他就與梁石拌起了嘴、吵起了架。

清亮而又嘈雜、吵鬧而又有趣的兒童之聲,伴隨著幾頭大黃牛的「哞哞」之聲、牛車 轆的「轆轆」之聲,就飛向了大山深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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