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話說，符老你做這個實驗到底是為了什麼？」李長定問道。
「試試看是不是可以把普通的牧草變成靈草。借此參悟木德之道，以求更進一步。」符應之淡淡地答道。
李長定听了略一沉吟，展顏笑道︰「把普通的草改良成靈草？確實是個好主意。」
「以前只是種些靈芝、人參、玉清果、甘華草之類的珍稀植物，順其自然，我還真沒種過這種普通的牧草，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這次之後可以達到五階高級麼？」李長定開口問道。
「五階高級？哈哈，哈哈，哈哈哈！」符應之拿手點了點李長定，就像是听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不止，笑聲厚重，內蘊勃勃生機。
李長定先是一愣，接著也是大聲笑了起來，笑聲清越，似龍吟，如虎嘯，回蕩天地。
五階中級到五階高級哪有那麼容易？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
五階人仙，還僅僅只是能夠觀天之道，至于執天之行，等到七階的時候再說吧。五階者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觀天之道，體悟天道自然的種種奧妙，提升道行，化為自身前進的資糧。
但是，天之道又豈是那麼好觀的？天地的奧秘又哪里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探索出來的？
多少修者日夜打坐，朝晚吐納，深居淺出，數十年如一日，一次次體悟，一日日探索，只為領悟天地烘爐，先天一氣，只為離天道的真實更近一步。可是能有所得的又有幾個？多少人仙熬到壽元的盡頭，還是沒能更進一步，只能頹然離世，只留陽神冒著隕落的風險去別的世界尋找機緣？
觀天之道，李長定為了觀天之道，創出了靈識寄托法，每夜冒著道化的風險，將陽神寄托于天地之間，僅僅為了觀天之道，單單為了看得更深一些，更遠一些，更廣一些。
在靈田種牧草，也是觀天之道的一種嘗試，一次探索，一個實驗。頂多讓符應之距離五階高級更加近一點，但是立刻就能越過五階高級，呵呵。
相比之下，那些有系統傳承的人就要好太多了，他們不用自己盲人模象一般地探尋天地奧秘，在觀天之道的時候，有天書玉冊，有先輩感悟，有道經丹書的指引解釋，將天道之密，大道之玄，細細講解，娓娓道來，個別特別高深，無法言表的內容還可以用真意傳承，神識傳念，心心相印。之後再將修行步驟，境界梯次一一詳說，各種玄妙細細明表。
名門弟子，尤其是那些祖上有八九階大能的道統門派的嫡傳弟子，與那些沒有名師指點，只能自己一人模索的野修散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符老，需要我在這兒布個風水陣法麼？」笑過之後，李長定問道，在靈田種普通植物，他的經驗更多，以前他設計樓盤的時候，他設計的那些風水寶地中種植的並不是都是珍惜佳木，也有些普通的植物。
「不用了，我只是想看看，在靈氣充裕的田地中種植普通的牧草會如何。」符應之拒絕了李長定的提議。
「那為什麼要用牧草？你還想拿來喂牛麼？」
「沒錯，總要看看這樣種出來的牧草和普通的牧草有何區別吧。」符應之點頭回應道，「對了，不說這些了。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是嗎？如果是朱果的話就別說了，我還沒有。」
談到自己的來意，李長定臉色一正，沉靜地道︰「朱果的事暫時不急，下半年我就要位面首航了。」
「那麼快？」符應之一驚。
「爺爺托了不少朋友，而且，像符老你說的，我已經五階高級了，在主世界大小也算一個高手。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也是，去別的世界看看也好。」符應之點頭稱是，隨後說道︰「既然，你就快要去位面首航了，那我就說說我自己的首航經歷吧。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好啊。」這正是李長定過來的目的之一。
「位面首航其實很簡單，帝國發現一個位面，先從外部進行觀察，得出初步的觀察結果，然後讓五階者過去進行更加細致的‘實地考察’，看看那個世界是不是適宜于普通人穿越。畢竟諸天萬界危險重重，五階者只是擁有最基本的生存能力而已。」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則，有的世界規則嚴密，稍有出格就會引來種種是非因果。這還算輕的，據說有的世界還處于原始社會，里面的人茹毛飲血，相當于我們世界的三代之時。那種世界，外人一旦進入，就會有道道天雷劈下，不劈死你誓不罷休。」
「還有的世界還是創世之初，里面諸神林立，神獸眾多，穿越這種位面，不嫌死的太快。」
「當然，這兩種世界只是少數，更多的世界比較正常，但是卻怕穿越過去的時候剛好是朝代更替的亂世，兵荒馬亂，烽火遍地。這種時候普通人穿越過去就是送死，因為隨時會有刀兵之禍臨身，除非你穿越俯身的是豪門貴族，但是這些世家大族大多與道統門派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如此篩選下來，適合普通人穿越的世界其實不多，到現在也就十幾，二十幾個世界罷了。這些世界有些是帝國政府帶人開發，有些則委托給國內的其他勢力，你們李家就承接了兩個。」
「當然，這些跟五階者沒什麼關系。五階的任務很簡單，穿越過去，在那里生存一段時間，期間種種行動都由你自主，只是回來之後要上交一份詳細的報告。之後的事情政府自會決斷。」符應之淡淡地說道。
「首航期間隨便干什麼都沒事麼？」李長定笑著問道，「比如，殺人放火。」
「不會有人管你的，只要你別因此在那個世界被殺，被那個世界的超凡力量誅滅，主世界的政府不會來管，也管不著。」
「不知符老你當初位面首航是怎麼度過的？」李長定好奇地打探著。
「我？我背著鋤頭在那個世界腫了十年的田。直到亂世開始，兵荒馬亂，被朝廷潰兵一刀捅死。」符應之淡然地回應道。
「啊？哈哈哈哈。確實像是符老你的風格。那個農夫的命格就是如此的麼？」位面穿越，即便是五階者也大多是陽神穿越，然後在那個世界再找一具肉身，俯身存世，少有帶著肉身一起去的。除非是有特殊情況。
因為肉身留在主世界，回來會方便很多，不會迷失在諸天萬界。反正五階者的威能全在陽神，身體雖是修仙根本，但失去肉身無損戰力。
「是啊。五十一歲，死于刀兵之禍。這在當時的下層社會已經算是長壽了。」符應之好像回憶到了什麼，言語之中頗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