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咒 第一四二章 引人矚目

作者 ︰ 鬼點子

天幕在暈過去之前曾經對刑雲說︰「小雲,天幕大哥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以後就靠你自己了。」天幕暈過去了,無法再保護她,她怎樣做才能打消魔音的懷疑呢?

「小主子……」魔音叫道。

刑雲從回神過來,道︰「我……我沒有事。要不是天幕在,我恐怕……」

「如果你還沒有鎮定下來就別說。」

「當時……當時我在斷魂坡,千里他……他一邊叫著影兒,一邊發了狂似的向我沖了過來。我……好可怕,好可怕……」

「不要怕,然後呢?」

「我拼命地掙扎,叫喊,天幕與見不得听到了就跑了過來。他們極力地要止住千里,可是千里他太厲害了。他……」

「怎麼樣?」

「他摟住我不放,說他不會再失約,不讓我被人搶走。還說我永遠~都只能屬于他一個人,他想要……就……就不顧天幕與見不得的阻攔對我……」

「四哥一定是把你當成你娘了。雖然我沒有見過當年的主子,但四哥與你娘是——四哥這樣沖動,那你真的就是尤影的女兒無疑了。四哥有沒有傷害你?」

邢雲挽起了袖子,當時千里抓住她的時候留在手腕上的痕跡依然清晰。「天幕與見不得為了我,就與千里打了起來。最後就……」

「原來是這樣。當年四哥就因為大哥阻止了他與主子的五年之約而一夜間白了頭,後來听說主子死了,他受不了刺激就瘋瘋癲癲的。唉——,這一次不該讓他來這的。老七,老六……」

邢雲偷偷抬起頭來看到魔音傷心的表情,顯然已經完全相信了她的這套說辭。邢雲終于松了一口氣。

千里與月含羞被深埋于地下,正好是死無對證,邢雲怎麼說都可以。即然走到了這一步,邢雲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話分兩頭,卻說陸家莊的杜長卿。她如今是如了心願,可以與野馬靠近。可是為了月含羞的死,陸家莊死氣沉沉,她沒有機會見到野馬。清晨,她推開窗戶,面對著桌上的梳妝空鏡,不由念道︰「千古盈虧休問,空鏡嬌鬢為誰。」

陸百年信步正好走過她的窗台,听到杜長卿信口的念詞,便也念道︰「蕭牆斜風細雨,鵲橋自有佳期。」

杜長卿听到,回頭望著陸百年,她禁不住笑了起來。她正在擔心沒有機會與野馬見面,不知道怎樣從他口中得到自己的答案。陸百年用七夕的牛郎織女做比喻,暗示無論人世怎樣的渺茫,依然有每年的七夕這一天的相會。故而杜長卿會欣慰地笑起來。

陸百年上前道︰「卿姑娘好雅興。」

杜長卿笑著向陸百年行禮道︰「見笑了。」杜長卿斯文,有禮貌,舉止與走江湖的淚無痕、羅絮都不同,對于這位特殊的姑娘,陸百年突然有一種憐惜的感覺。雖然杜長卿長得並不美麗,但她文雅,舉止端莊大方,一顰一笑間顯得有些高貴,讓陸百年覺得無法靠近。

「陸莊主?」

陸百年回神︰「啊。卿姑娘,我這有幾個謎語,希望卿姑娘能替我解答。」

「好,請說。」

「百年貂裘好,愚公移山,夜行不迷路,牡丹花王妹,酸甜苦辣咸,攔海圍良田,南岳山間還,彩蝶花叢舞,青藤纏古樹,游子思故鄉。一共十句,每一句都是一種藥材。」

杜長卿笑道︰「百年貂裘好是陳皮,愚公移山是遠志,夜行不迷路是熟地,牡丹花王妹是芍藥,酸甜苦辣咸是五味子,攔海圍良田是生地,南岳山間還是滑石,彩蝶花叢舞是香附,青藤纏古樹是寄生,游子思故鄉是當歸。陸莊主,我可回答正確?」

「哈……」陸百年拍手叫好︰「卿姑娘果然聰明。前幾日,淚姑娘給在下出了一個難題,叫我好生苦思。卿姑娘才思敏捷,不如替我解答如何?」

「請說。」杜長卿淡然一笑。

「行運早,行運遲,正行運,不行運。說是四樣東西。」

「這不難,其實是羅卜干、生姜芽、鮮李子、干桃僵。」

「羅卜干、生姜芽、鮮李子、干桃僵?為什麼?能否請卿姑娘指教。」

「甘羅十二歲為相,不就是行運早。姜子牙八十歲遇周文王,當然是行運遲。紅皮李子的酸正是這個季節的俏貨,就是正行運。至于干桃僵……」

「哦,我知道了。隔年的桃子經過雪凍霜打不夠新鮮,只能入藥。」

杜長卿笑了起來。這時,突然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陸百年立即道︰「秋寒,卿姑娘應該多注意身子。來人啊,給卿姑娘換厚一些的被褥,再把張裁縫叫來。」

杜長卿推遲道︰「不必了,咳……真的!咳……」

陸百年道︰「要的,要的。卿姑娘不是尋常人,身子十分地弱,禁不起風。我這山莊什麼都不好,唯有藥材多。回頭叫他們多端些好藥來。」

「陸莊主,這怎麼使得。我的病如何我還不清楚麼?再名貴的藥對我也無濟于事,只能是浪費。」

「卿姑娘……」

「野馬公子……」杜長卿突然與陸百年同時開口。

「唉——」陸百年一個勁地搖頭。

「出什麼事了?」杜長卿顯得有些緊張。

「唉——」陸百年欲說無言,只一個勁地搖頭。

「我去瞧瞧。」

「別去。」

「嗯?」

「我……我是說你的身子還沒好,萬一要是他們打起來……」

「什麼?要打起來?誰與誰要打起來?」

「除了古兄,還會有誰惹野馬兄。」

「古楓影?他倆不是好兄弟麼?」

「媚眉死了,他倆都將氣施在對方的身上。」

「媚眉?就是月含羞?」

「對,除了她,還會有誰的死令古兄與野馬兄刀劍相對?」

「野馬公子這麼地疼愛媚眉,她的死……」說著,就走出了門。

陸百年道︰「卿姑娘,現在最好別去招惹他倆。卿姑娘……」

陸百年沒有辦法攔住杜長卿,杜長卿來到大廳,看到野馬與古楓影對峙。一旁的羅絮與戰春愁干著急。杜長卿咬了咬嘴唇,開口道︰「野馬公子……」野馬沒有理會,也沒有動一動,目光依然死瞪著古楓影。杜長卿又道︰「誰說媚眉死了?」野馬與古楓影的目光忽然移到她的身上。總算是動了,可是動比不動更可怕。杜長卿道︰「除非你們認定她死了。」

羅絮一旁搖手示意,意思是別提這個敏感的話題。可是杜長卿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杜長卿道︰「關于她的一切都結束了麼?」指異族傳說。藥農山莊的藥農邀請名字在異族提示中的所有人去參加他的酒宴,其實真正的用心是想引出真正的異族。

古楓影心里揣摩道︰「如果朱雀真的消失,異族傳說就沒有它的意義了。如果媚眉在斷魂坡遇到生命危險,為什麼我身上的紅色晶體沒有反應?」古楓影像如夢初醒般眼楮突然一亮。「是的,誰是真正的朱雀只有我最清楚。這一場游戲還沒有結束,異族是決不會輕易退出的。尤影臨死前提到過背叛,所謂的背叛難道是最後的朱雀死掉,毀滅傳說嗎?媚眉不是真正的朱雀?真正的朱雀究竟是誰?不!我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媚眉也許還活著,也許……。傷心是必要的,但能為媚眉做些什麼呢?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媚眉在偷偷地尋找古佛金樽。我不想讓她與命運接軌,所以極力掩飾。可萬萬沒有料到她遇到了醉傲峰,還成為了月含羞。既然逃避不了,就必須面對。」古楓影堅信媚眉沒有死,但又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現在,他不得不放下感情的包袱,不光為媚眉,而且還為整個拜日族。古楓影決定赴藥農山莊的鴻門宴,搶奪古佛。因為那是媚眉生前最想得到的。

古楓影突然站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他道︰「戰春愁,幫我準備禮物,及時赴藥農的酒宴。」

「啊?」戰春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古佛金樽是媚眉生前最想得到的,我這個做大哥哥的怎麼可以令她失望。」

「帶誰一起去?」戰春愁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聲音越來越小。

古楓影哽塞了一會,強忍住即將爆發的情緒,快步閃出廳堂。

野馬這時道︰「上次交給你的尺寸做得如何了?」

戰春愁這回謹慎地吐字道︰「差不多好了。」

野馬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為什麼?」羅絮問道。

野馬道︰「她的情況能拖到那一天麼?」

全都安靜下來。

淚無痕得不到解藥,全身漸漸僵硬。原來還只是雙腿,現在已經到了肩部。再過一天,便是頭部。當大腦僵硬之後,跟死人又有什麼區別。野馬叫裁縫量淚無痕的身,就是想讓戰春愁設計一套好看的衣服,讓淚無痕穿上之後陪他赴藥農山莊的酒宴。這樣才可以見到藥農,請求他救治淚無痕。原來毒性還未發作,野馬估計可以支撐到赴宴之期。可如今的情況加上媚眉之死對他的打擊,他失去了信心。倘若一切沒有發生,野馬最想的是挽著媚眉的手走進藥農山莊,氣死醉傲峰,氣瘋古楓影。天意弄人,氣死氣瘋的是他自己。野馬起身要走,杜長卿突然開口道︰「她就是那個中了毒雙仙之毒的姑娘?」

陸百年一旁點頭。

杜長卿道︰「倘若我有法子讓她支持到那一天呢?」

此言一出,大伙兒吃了一驚,尤其是野馬。「你?」

「不相信我麼?我是不能自醫,但卻能令那位姑娘支持更長一段時間。」

誰能相信。七煞魔所施的毒,除了漠北神醫,誰有這個本事。雖然毒雙仙的毒將原先的毒中和,但仍然有生命危險。連藥農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能做到嗎?能有如此口氣,不由對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神秘女子打上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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