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盡帝王寵 第十一章 一群嬌鳥共啼花

作者 ︰ 月悠然15

雲傾在曦澤離去後許久方轉醒,蕊兒不禁大喜︰「小主,你總算是醒來了,嚇死奴婢了!」

雲傾轉頭朝她望去,虛弱道︰「我怎麼了?仿佛頭好重!」

蕊兒連忙回道︰「小主,你發了高燒,現在都還沒有退呢!」

正說話見,彩綃端著藥碗走了進來,道︰「小主,你可算醒了,都急壞奴婢們了!昨天晚上皇上在桃雨軒守了您整整一夜,直到今日上朝才離去!」

他來過,他總算是來桃雨軒了,雲傾聞言,半晌不語。

蕊兒見雲傾神色不好,不禁皺起秀眉︰「小主,是不是覺得現下十分難受,快將藥服下吧,或許會好些!」

雲傾望向藥碗,點了點頭。剛服下藥不久,舒玉簫與顏如畫便結伴來看望雲傾,說了好些話方離去,彼時,雲傾已經覺得疲憊不堪,就在她準備好生休息時,——蕊兒又進來向她稟報道︰「小主,皇上身邊的四喜公公送了好些賞賜過來,都是珍貴的藥材!」

雲傾聞得四喜親自來了桃雨軒,立刻打起所有的精神,坐起身來對蕊兒吩咐道︰「快伺候我更衣!再命彩綃去取五十兩金子來!」

蕊兒一驚︰「小主,其實你不必起身……」然而,她的後半句在雲傾堅定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很快,蕊兒便為雲傾打點妥當,殿中站著的四喜見到雲傾不禁一怔,隨即俯身請安︰「奴才給雲貴人請安!」

雲傾含笑落座,道︰「公公請起!有勞公公親自送賞賜過來,一點薄禮給公公喝茶,公公可別嫌棄!」話畢,眼光向蕊兒淡淡一掃,蕊兒立刻會意,將那五十兩金子塞到四喜手中!

四喜仿佛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推了推蕊兒的手,不敢接下︰「小主真是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的本職,如何能收小主如此大禮!」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是這禮她必須讓四喜先收下︰「公公不必客氣,這不算什麼!您可一定要收下!」

四喜實在推月兌不得,只好收下。

雲傾見四喜最終收了金子,唇畔的笑靨更加明媚︰「公公一路走過來,必然累了,也不必急著回去,不如留下來喝口茶吧!」

四喜听著心頭一咯 ,望著被雲傾遣退的眾侍女和緩緩合上的大門,不禁提起了神來。

雲傾見此刻殿內只有四喜,緩緩收了笑靨,十分認真道︰「四喜公公,數月不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本公主?」

四喜大驚,立刻跪地道︰「這里只有雲貴人,沒有什麼公主!」

雲傾淡淡一笑,仿佛並不在意︰「只是數月而已,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先皇親封的安陽公主了麼?」

「說不得啊小主……」四喜滿臉駭色,「就是再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絕不敢將你的身份往外泄露一個字!奴才只會死死記住,你是雲貴人!」

雲傾望著四喜,直直望著,一字一字道︰「我母後在這承光殿不明不白地去了,公公是先皇身邊的舊人,又一直伺候在承光殿,可否告知我是誰毒害我母後?」

四喜心知眼前人得罪不得,仔細回著話︰「小主,奴才不知!」

雲傾微微前傾上半身,帶著熱切的目光道︰「只要公公如實相告,我定然記著公公這份情,來日必會相報!」

四喜仿佛有些急了︰「小主,並非奴才刻意相瞞,這樣的大事,奴才是真的不知!當時奴才正在承光殿側門邊吩咐底下的小內侍做事,等听到里面有人大喊皇上駕崩時,奴才才知出了大事,其他的事情奴才真的不知情!」

雲傾仔細回憶著當天的情形,當她走進承光殿時,確實沒有看見四喜立在先皇床邊,四喜是後來才進來的,看來四喜並沒有說謊,可是雲傾仍不死心地問道︰「那公公可知是誰將那碗藥端給我母後的?」

四喜搖了搖頭,如實答道︰「當時奴才沒有留意,現在實在想不起來,還望小主恕罪!」

雲傾又接著問道︰「當時煜王沖進承光殿後,真的將承光殿中所有的宮人都殺死了嗎?」。

「是!」

四喜答得很肯定,但雲傾卻不肯輕易放棄︰「公公是承光殿的大總管,哪些人在承光殿當值,沒有誰比公公更清楚,公公事後可有認真查過,承光殿的宮人中,除了公公之外,真的全都死了嗎?」。

四喜依舊答得肯定︰「是,奴才都查過了,確實都離世了,只有奴才得皇上相救,逃過一劫,其他宮人無一生還!」

雲傾眸底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她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進而問道︰「當時我母後就在承光殿,那她的貼身宮女必在一邊伺候,難道我母後的貼身宮女都被煜王殺死了嗎?」。

四喜被問得一怔,半晌方回道︰「當時殿中死去的宮人中,確實有先皇後身邊的人!不過先皇後所有的貼身侍婢是不是全都死在了承光殿,奴才沒有清點過,奴才也不確定!」

雲傾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我母後的貼身侍婢共有四人,你記得有哪幾個已經死去?」

四喜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仔細答道︰「奴才記得的便是霜華和玉樓確實死去,其他的奴才便記不清了……」

雲傾緊緊抓住身邊的桌延,道︰「霜華與與玉樓已去,那煥彩和如璧便還有可能尚在,她們是近身侍奉我母後的,一定知道一些內情,公公可知她們二人現在都被分配到了何處?」

「先皇後身邊的宮人都被打發去了浣衣局。」

「多謝公公告知!」雲傾斂了斂心神,「只是,我還有一惑未解!我母後與先皇同時仙逝,可是當我進入承光殿時,只在地上看到一只藥碗,這又是為何?為什麼不是兩只碗?」

提及此,四喜長長嘆了口氣︰「其實奴才對當時的情況是真的不知,不過,那段時日先皇後一直衣不解帶地伺候在先皇床邊,每一碗藥她都會親自嘗過再喂給先皇,這或許能解釋這一點……」

雲傾聞言大驚︰「你的意思是,我母後是因為給先皇試藥才……為什麼沒有內侍試藥?」

四喜皺眉道︰「照一般來說,應該是有內侍試藥的,但是那天是什麼情形,奴才真不知情!」

雲傾合眸深吸一口氣,心知不能再將御前的人逼得太緊,只得道︰「多謝公公告知,我必然記得公公的恩情!」

四喜退下後,雲傾又將所有的事情連起來仔細想了想,難道蘭君真的是因為替先皇試藥而被誤害的嗎?那麼,到底是誰要害先皇?

待到雲傾身子痊愈再次來到鳳儀宮朝鳳殿請安時,已是十二日之後。

後宮有個風光無限的嘉婉儀,眾妃對于這個剛剛病愈的小小貴人並沒有給予多少關注。這每日來中宮請安,眾妃最期待的便是唇槍舌戰。若說嘉婉儀頗擅言辭,那麼麗妃則是更勝一籌,因為,她不僅要與嘉婉儀「舌戰」,還要時不時地與沈綠衣「舌戰」,皇後怎麼攔都攔不住!

當然,今日也是不例外。

雲傾朝殿外望去,只見麗妃今日仿佛頗為得意,她著了一件極其華麗的緋色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袍,隨著她婀娜迤邐的步伐,這雲緞袍內的白色金絲雲紋裙輕輕搖曳,在晨曦的映襯中,顯得十分炫目。

她緩緩走進朝鳳殿,幾乎對誰都是斜著眼楮看的!

嘉婉儀端坐在右側,撫了撫身上煙霞銀羅花綃紗長袍的衣袖,漫不經心道︰「不就是皇上昨夜點了你侍寢麼?好像誰沒去過聖寧宮似的,至于歡喜得這般無狀麼?這叫皇後看見了又該斥責你不夠端莊矜持了!」

「你……」麗妃氣得柳眉倒豎,「皇後是皇後,你算什麼東西?本宮也是你能隨意議論的?」

「有本事就到皇上跟前去告狀,在這狐假虎威個什麼勁?」嘉婉儀眼都不眨一下,幽幽地反擊道。禁足解除之後,她竟然聖寵更盛,就連太後都不再找她麻煩,如今,她又豈會將麗妃放在眼里。

麗妃聞言正欲發作,就在這時坐在上首的傅凝嫣將手中的茶碗往旁邊案幾上重重一擱,十分不悅地斥道︰「麗妃、嘉婉儀,你們把這里當成市井了麼?日日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本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雲傾聞言不禁抬眸望去,只見這傅凝嫣說起話來,頗有幾分威儀,再加上她是眾妃嬪中位份最高的,身後又有丞相父親撐腰,底氣十足,就連王寧暄對她亦是客氣三分,此刻她驟然發話,麗妃與嘉婉儀皆被唬了一跳,二人訕訕地閉了嘴。

就在這時,王寧暄扶著疏影的手從內殿走了出來,眾人連忙齊齊起身向王寧暄請安︰「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身吧,賜座!疏影,看茶!」王寧暄還是如常般溫言叫起。

雲傾隨眾妃起身落座,須臾便見姍姍來遲的沈綠衣手持孔雀翎羽扇緩緩步入殿中︰「看來,今日臣妾來晚了,還望娘娘莫要見怪!」

然而,王寧暄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一旁的麗妃就迫不及待地插話道︰「喲,你哪日不是眾妃中來得最遲的?如此怠慢,小心本宮叫姐姐治你個大不敬之罪,起碼也得罰你到太廟前跪個三天三夜,看還能不能長些眼色?」

「你也知道自個沒這能耐將本宮罰去太廟前跪上三天三夜,須請了你姐姐才成啊?」沈綠衣看也不看麗妃,淡定自若道,「這侍寢過了就是不一樣,有了皇上龍氣庇護,腦子也靈光了不少!」

麗妃聞言大怒︰「你手上握有協理六宮之權又如何?還沒侍寢呢,天曉得皇上會召你幾日?小心到時候,那富麗堂皇的綠影宮便是你的冷宮!」

「本宮會不會得寵,你左右得了嗎?」。沈綠衣聞言仿佛被踩到最痛處,她收起淡定的神色,緊緊盯著麗妃,冷冷道,「你信不信,皇上再點你侍寢,本宮便能即刻去承霖殿將你從龍床上拉下來,到時,不僅皇上不會怪本宮,連你都沒的臉翻!」

「你……」麗妃氣得只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沁瑤!」王寧暄每每見麗妃找沈綠衣麻煩便十分頭疼,她十分不耐地打斷麗妃道,「你就不能安生些,非要日日皆讓本宮為你操心勞力麼?本宮今日身子不適,你們都跪安吧!」

麗妃十分不服氣︰「姐姐……」

「下去!你若是再這樣放肆,本宮這顆大樹亦是沒法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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