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謀天下 第二百零二章  一語道破事可行

作者 ︰ 八輩之蠶

「你們錯過了好大一場好戲!」飛凌羽丟下這麼一句話也施施然離開。

蘇晚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墨雲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他們二人本是去登樓去了,游覽了一番之後發現大家都不在房間,想著應該是到了這里來才過來的。

沒想到兩人在門口不遠處見到了行步匆匆的樓齊雲,樓齊雲見到二人明顯一頓,隨即匆匆點了點頭沒等他們答話就離開了。進了院子就看到眾人一副奇怪模樣,現在飛凌羽又說他們錯過了好大一場好戲,把蘇晚晚和秦墨雲的好奇心可勾了起來。

許乘月見到蘇晚晚來了,也知道等會必定是眾人要七嘴八舌的跟她說剛才自己做的蠢事了。耐是她如何大膽率性也經不住眾人的一頓言語,連忙擱了茶杯也跑了出去。

「乘月——」蘇晚晚沒搞清楚狀況,不明白為什麼許乘月一見她來就跑。又+.++見她神色緊張,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跟在身後追了出去。

秦墨雲本想跟上去卻被秦毓景拉住,「別跟上去了,讓晚晚一個人去吧。」

一無所知又糊里糊涂的秦墨雲在秦毓景的一番解釋之後才知道他和蘇晚晚錯過了多麼精彩的一出戲。

「這個許乘月真是」真是什麼呢?秦墨雲一時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已經听蘇晚晚說了她和許乘月兄妹的關系,難怪剛才大哥拉住自己不讓自己跟上去。許乘月現在一定是尷尬不已,要是自己跟上去恐怕只會壞事,倒不如讓蘇晚晚去安撫幾句。

「郡主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小女子,不過倒是挺敢愛敢恨的。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樓公子。」沈烈鳴笑著搖搖頭。

是啊,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以許乘月的身份和相貌,不知有多少兒郎會傾慕于她,可她偏偏卻中意了樓齊雲。

樓齊雲,北高樓之主。而許乘月卻是正武王許蒼樺之女,更重要的是三月之後正武王和北高樓的立場還不一定呢,這許乘月一心所愛的究竟是拱手相讓富可敵國的寶藏給正武王的樓齊雲,還是另有選擇與正武王相對立的樓齊雲?

怎麼看,怎麼算,都是一場不容易的姻緣,更何況樓齊雲擺明了對許乘月無意不說,眾人都看得出樓齊雲對許乘月頗為不耐煩。

《詩經》有雲︰士之耽兮,尤可月兌也;女之耽兮,不可月兌也。

許乘月初入江湖便遇上樓齊雲這樣的男子,不動心都難,可偏偏二人身份和立場都太過懸殊。

「你們說,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還是女追男隔層紗呢?」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沈延青忽的開口道。

眾人一樂,沈延青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不管這二人間的關系如何,樓齊雲還不至于在他日與正武王翻臉的時候遷怒許乘月,這一點他們是清楚的。

那麼如果說許乘月真的如她自己那番豪言壯語一般我行我素,倒不知巋然不動的樓齊雲如何接招了。

「沈伯父,你和延庭的棋還沒下完呢。」秦雪初心里早有判定,只不過現下不打算表態。

沈烈鳴這才喚過沈延庭繼續對弈,眾人各自說笑了一二也不再議論方才的事。一時間,下棋的下棋,觀棋的觀棋,一副雲淡風輕的家常情景。

沈延青剛才一直沒說話是因為她實在是太驚訝了,推了一把身旁的沈越灃,忍不住道︰「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天之驕女跟你還真是天生一對!」

一樣的厚臉皮,一樣的膽大妄言,一樣的——敢于表明心意。

沈越灃听了她的話連忙道︰「不是不是,我怎麼會和她天生一對!我只想跟你一對!」

仿佛听見了自己手指關節   的聲音︰這個沈越灃,真是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坊!

自己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是感觸他和許乘月一樣在感情上十分主動且什麼話都敢說的直性子而已。沒想到沈越灃卻急忙表態,果然自己說的沒錯︰他和許乘月說的話都叫人不禁扶額。

「你還是少說話吧。」說完也不管沈越灃的反應把他拖到眾人身邊讓沈越灃老老實實觀棋,免得他再說出什麼讓人尷尬的話。

這邊蘇晚晚追上許乘月之後才發現許乘月的臉紅成一片,以為她被飛凌羽奚落還是怎麼了,畢竟這幾日大家都看到了她們二人摩擦不斷。

「乘月你怎麼了?是凌羽姑娘為難你了嗎?」。蘇晚晚明白許乘月身份尷尬,留在北高樓難免有人會懷疑和顧忌她的動機。

飛凌羽身為北高樓的主人,對許乘月有些不滿和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蘇晚晚倒是覺得飛凌羽雖然看起來很是冷漠高傲,倒不像是會故意為難許乘月的人。許乘月和她之間的小摩擦也大多是因為許乘月嘴不饒人,飛凌羽也不過是冷嘲幾句也就罷了。

許乘月出了院子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的那股子倔強和任性在見到熟人蘇晚晚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了。她知道蘇晚晚跟了上來,正好也正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剛才自己干的蠢事兒。

「乘月,你是不是瘋了啊?!」蘇晚晚喃喃地問道。

自從許乘月帶著自己回到房中,把剛才的事情一一道來之後,蘇晚晚才知道為什麼飛凌羽要說她和秦墨雲錯過了一場好戲,也明白了為什麼眾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也覺得我蠢了吧,我好像表白的太早了。」一頭撲倒在被子上,許乘月心里為自己默哀了一遍。

要是時間久一點,慢慢的接近樓齊雲,讓他對自己改觀,或者等爹到了大漠之後把他們那些什麼計劃啊什麼的解決了之後再說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會好一點?

現在自己今天這麼突然一說,估計把樓齊雲驚得不輕,恐怕也會先入為主的對自己否定了吧。看他離開時的態度就知道了,此次表白以失敗告終。

蘇晚晚猛地一拍被子,「你傻啦!現在的問題是說得太早還是太晚的問題嗎?」。

許乘月從被子里抬起頭,「那是什麼問題!」

往許乘月跟前湊了湊,蘇晚晚道︰「問題是你跟樓公子根本不可能啊!」

瞬間從從床上爬了起來,許乘月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他未娶我未嫁,有什麼一定不可能的?」

蘇晚晚不這麼說還好,原本她心里也有點明白這一點,但是蘇晚晚這麼一潑冷水她反而還真有點事不成不罷休的意思了。

蘇晚晚抓抓頭,不知道該不該和許乘月說出明擺的事實,但又不想她一片真心付諸流水,只能解釋道︰「他是北高樓的樓齊雲,你是正武王府的郡主。然後,王爺要做的事情你也是心知肚明了,他想從樓公子那里得到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北高樓守護多年的寶藏。」

「然後呢?」

「然後?」蘇晚晚無奈,原以為她自己就已經夠不解世事了,沒想到許乘月看著厲害其實是個紙老虎,只好又道,「雖然現在王爺和北高樓達成協議暫時互不相犯,但是北高樓也不一定就同意交出寶藏。那到時候王爺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北高樓和王爺就是對立的立場了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連她都能看得出來,怎麼許乘月卻想不明白呢?

原以為許乘月听了她的解釋會泄氣或者失望,許乘月卻像如釋重負一般笑了。

「你別笑了,我說認真的呢。你還是早點死心吧,別到時候傷心。」蘇晚晚見她不以為意,提醒她道。

許乘月拿手繞了繞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笑著道︰「那又怎麼樣?你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只有兩種結果。第一種是樓齊雲同意我爹的要求,那就不存在對立了。第二種就是他不同意,不願意交出寶藏給我爹。」

「對啊,對啊,所以——」

「所以就算樓齊雲不願意交出寶藏,我爹又能怎麼樣?他就算有能力殺光了北高樓所有人,把北高樓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寶藏的。這西域和中原這麼多雙眼楮在覬覦這寶藏,要是簡單的殺人和逼迫就能讓樓齊雲交出寶藏的話,他們還能活到今天?樓齊雲再厲害,雙手難敵四拳,有能力鏟平北高樓的勢力可不止我爹一個。」

許乘月早就看清了其中的邏輯,侃侃而來讓蘇晚晚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見蘇晚晚有所動容,許乘月又緊接著道︰「所以呢我爹根本不會對北高樓下手,因為根本沒有用。再說我爹就算有想要動北高樓的心,他也沒那個精力和時間啊。現在你們也都知道了他想做的事情是何其重大,肯定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來平衡改朝換代的震蕩。與其和北高樓拼個兩敗俱傷,還不如勒緊褲腰帶從別的地方省點錢,或者以後再想別的辦法。」

蘇晚晚被許乘月滔滔不絕的一番解釋給說的有點懵,好像她說的也有點道理。這下倒是讓蘇晚晚不知道是該勸許乘月別一頭扎在這不太靠譜的事情上,還是樂見其成祝福她能夠心想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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