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能不能讓扶蘇回來

作者 ︰ 一枝綠蘿

梁辰匆匆地走在前面,梁輝托著個包袱跟在後面。

一路上,梁辰不說話,梁輝也識趣地保持沉默。這個小寒姑娘,真是讓人不得安生啊!

這幾日,皇上總是發脾氣,他一發脾氣,近旁伺候著的就得把心高高地懸著,腦袋在不在,那可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

要說原因,哼,藏書院這位,真讓人火大呀!

可是,皇上也怪了,她不讓您高興,您干嘛遷就她,也沒看她有多神啊?

這不,祭祀這樣的大事也得把她端捧著,真的她就是神嗎?

………

藏書院,銀杏樹下。葉子黃黃地鋪了一地,仿佛金子一般。

小寒打開梁輝捧著的包袱,有點不明就里。

她看著梁辰,問︰「梁公公,這衣服是給小寒的?小寒衣服夠穿。」

梁輝不滿地「嗯哼」了一聲。他也是梁公公,怎麼就只看見一位梁公公呢?

梁辰無奈地笑笑,慢條斯理地說︰「姑娘,這是祭祀時候要穿的,皇上特別吩咐了。」

小寒的臉登時就嚇白了︰「梁公公,是要把小寒獻牲嗎?」。听說有活雞、活羊獻牲的,不是早就不用活人來獻牲了嗎?

梁輝鄙夷地撇撇嘴,這女人哪有一點神仙氣兒呢?

梁辰輕嘆一聲,反而笑了。「姑娘想到哪里去了,這是去祭祀天地,一年一次,很莊重的活動。皇上和滿朝文武都參加,怎麼會用姑娘來獻牲呢?」

小寒還是不放心,她弱弱地問︰「那——,不是獻牲,讓小寒去做什麼呢?」

「嘿嘿,皇上讓去,姑娘就去唄!衣服穿妥當了,短打扮肯定是不行,畢竟是莊重的場合,得穿禮服呢。明天早上早點出發。梁辰會過來接姑娘的。」

小寒還是有些忐忑。不是讓她做犧牲,那要她做什麼,是讓她跳大神兒嗎?念念叨叨,顫顫巍巍。兩眼放空。口吐白沫……這不是她的專業啊!

……

其實。讓小寒去做什麼,嬴政也沒想清楚,他只是覺得過年了。那樣重要的祭祀活動,她應該去一趟。哪怕她是個沒什麼本事的神,也得讓她看看大秦皇帝祀奉神靈的誠意。

嗯,好像也就是這麼個意思。如果還有什麼,那就是怕神女在那院子憋久了,憋出毛病來。

當小寒穿著黑色深衣出現在藏書院門口的時候,嬴政不由得精神一振。這時候,星光剛散,天地還是暗的。她穿著黑衣,披著黑色的長發,只一張素白的臉,捏著裙裾輕手輕腳地向著車轅走過來。而她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小鹿,似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舍命狂奔。

他不由得問自己,神仙就是這樣的嗎?膽小而純淨。

上了車,小寒就發現,她搞不清方向了。

這宮院本來就大,小寒原想,坐上一段怎麼也得下來,走下那高高的台階,然後再上車,正式上路,沒想到,上了車就不停地轉轉轉,轉得她方向全亂。

一直走得她都快睡著了,才听得梁辰在外面喊了一聲︰「姑娘要不要下來休息一下。」

小寒打開簾子,這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大約早上六點的樣子。看外面,應該是出了居民區了,到處是林子和山石。

「梁公公,咱這是奔哪兒去呢?」

「雍城。」

「那麼,要很晚才到啊?」

「嗯哼,不近。姑娘還是下來歇歇吧。」

小寒從車下來,活動了一下腿腳,感到多少有點內急,但左右都是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方便才好。萬一踫上個也在方便的,怎麼辦呢?

梁辰善解人意地舉手示意了一下,看來,那里是安全的。

好不容易從草棵兒里故做鎮靜地走出來,這才有了心情看看後面跟著的依仗隊。娘啊,好大的排場!一路上只听見車 轆在響,響得都要讓人昏昏欲睡,原來是數不過來的車子和望不到頭的馬隊。

這動靜兒,嚴重擾民!

一匹馬飛跑過來,小寒眼楮一亮,子嬰!可算是見著和扶蘇親近的人了!

子嬰勒住馬,沖梁辰施了個禮,問︰「梁公公,可以走了嗎?」。

梁辰看看前後,又探頭到前面的車子里去問了一聲,回頭說︰「走吧。」

子嬰調轉馬頭就要到後面傳信去,小寒喊了一聲︰「子嬰公子!」

子嬰一怔,拍馬走了,片刻都沒耽擱。留下小寒失望地看著他遠去的方向。

梁辰催促了一下,「姑娘上車吧!」

小寒只好重新登車。這個子嬰,扶蘇不在,他眼里便沒人了。哪怕是點點頭呢,也算是認識的!

可是,等了一小會兒,車子還是沒有啟動,簾子卻被人撩開了。

是梁辰。

「姑娘,皇上讓姑娘到前面那輛車上就座。」

小寒傻傻地望著梁辰,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讓神女帶著他們祭祀嗎?不是說皇上主持嗎?

「姑娘別耽擱了,時候不早了。」梁辰催促了一下。

小寒只好磨蹭著下了車。和壓迫感那麼嚴重的人坐一輛車,多麼不愉快的旅程啊!

見小寒上來,始皇帝往里挪了挪,其實,地方是夠寬的。

听見她喊子嬰,他便不高興了。

小寒縮著脖子看了皇上一眼,乖乖地坐下,平時倒也沒那麼怕的,現在,不知怎麼就怕了。梁辰說過,不是拿她去獻牲啊。

車子啟動了。馬蹄踩在馳道上噠噠地響。

小寒撩開她這一側的簾子,假裝看看風景。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悶著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挺別扭的。總得有點事兒把這一段旅程混過去。

「姑娘,听說你曾經唱歌嚇人,唱一個讓贏政听听,看看到底有多嚇人?」旅程單調,嬴政想,就找個輕松的話題吧。

「哪有嚇人了?不過是唱歌而已。」這事兒,她才沒必要承認。

「那就唱上兩句吧!」他其實听過她唱歌的,至今他都不明白。她的聲音怎麼變化那麼大。好像從很深的深處開掘出來。

小寒搖頭,委婉地說︰「皇上,抱著能不能嚇到的念頭去听歌,自然是嚇不到的。就像人家說。我講一個笑話給你。那听的人必然就不笑了。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有效果。」

嬴政微微一笑,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那姑娘就講個笑話吧,嬴政很久沒有听人說過笑話了。」

小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誰敢在你面前講笑話呢?萬一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怎麼辦?

「小寒哪會講笑話呢?小寒只是會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有一次打趙高打累了,就坐在銀杏樹下撿白果,這時,听見樹根底下一只螞蟻在那里哇哇大哭,她說,我怎麼運氣這麼差啊,听人說嫁給野豬就能飛黃騰達。可是才剛成親多久啊,夫婿你就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女乃女乃的,我這輩子啥都別干了,只有挖坑兒把你埋了!」

嬴政微微一愣神兒,哈哈大笑,這就是不會講笑話?

「再講一個,再講一個!」

「不會講了。那只螞蟻她命運實在不好,在她身上只有血淚,哪有陽光呢?她每天勤勤懇懇挖坑,想著好歹夫妻一場,一定努力把野豬給發送了。她的行動感動了另一只野豬,他說,你嫁給我吧,你這樣的好女人值得好好珍惜。螞蟻想想,這一生還長,要不就嫁給他吧!于是,螞蟻再次嫁人。新婚第二天,螞蟻很開心,甜蜜羞澀地對野豬說了一句話,結果,野豬新郎‘啊嗚’一聲咽氣了。螞蟻氣憤地望著蒼天,女乃女乃的,我下輩子都干不成啥了,只有挖坑把你埋了!」

嬴政笑笑,這次故事不太可笑,便她講故事的樣子很可愛,特別認真,特別活潑,就好像那故事發生時,她就在旁邊一樣。

他問︰「那螞蟻對野豬說了句什麼?」

小寒認真地指著虛空,拿腔作調地說︰「親愛的,我懷上你的骨肉了。」

嬴政受不了了,這特麼太可笑了,他不由得拍腿大笑。

小寒瞅了瞅他,心想,至于嗎?笑點真低,就這你就受不了了?阿彌陀佛,你高興了,大家日子都好過。

「那螞蟻後來有沒有又嫁人?」嬴政有點興奮。

小寒想了想,說︰「沒有,她沒那個精力了,不停挖坑很費勁的。可是,挖著挖著,忽然肚子疼,她要生產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第二任丈夫醒過來了,原來,他那是暈厥,不是真的去世。他一看,嗯?一醒來就有好事兒等著他,他要做爹啦,太開心了,于是,左鄰右舍地通知人︰啊呀,我要當爹啦,我要當爹啦,你們快來我家,我要請客啦!于是,老鼠、臭蟲、蚯蚓都來了,當他們到家的時候,奇跡發生了,從螞蟻的卵里邊出來一窩小東西,老鼠一看就興奮了,說,小耳朵尖嘴巴的是我的。蚯蚓不干了,怎麼會是你的呢,長長的沒有腳的難道不是我的嗎?臭蟲說,吵什麼吵,讓我聞聞,呀,臭臭的,難道不是我的嗎?螞蟻抬起身子艱難地說,你們都別吵,孩子是誰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大家問︰快說,快說,是誰的?螞蟻一指野豬︰是他的!野豬「撲通」一聲倒地,這次真死過去了。」

嬴政問︰「故事完了?」

小寒「嗯」了一聲,認真地說︰「完了。這下,幫忙挖坑的和出殯的人都夠了,可以風光大葬了。」

嬴政怔了一下,禁不住伸出食指虛點著她,哈哈大笑。

小寒沒有出聲兒,她只是微微翹著嘴角兒。他笑了,她的安全系數又高了一丟丟。

梁辰听著車里傳出來的笑聲,心里一下就舒展了,恐怕今天一天都平安無事了。

「故事完了,就太可惜了,接著編吧,路太長了。」

小寒搖搖頭,她又不收費,哪有心情陪他玩呢?

「皇上,每年都要這麼隆重地祭祀嗎?」。

嬴政搖搖頭,說︰「三年一大祭,是國祀。每年也有,不如國祀隆重。各地有很多小的祭祀,由各神祠的祠祝主持。那個時間不一。」

小寒問︰「祭祀是不是需要家庭成員都在為好?」

嬴政點點頭,說︰「嗯,臘日的時候,一般是全家都在的。臘日一般會給軍人批假,但也要能輪得開才行,不可能讓所有的軍人都放假。」

「那臘日的時候,能不能讓扶蘇回來?」問完這句,小寒的心砰砰地跳,她很害怕這聲音被旁邊的人听到。

嬴政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轉頭深看了她兩眼,淡淡地說︰「他是監軍,過節,最是需要長官操心的時候,哪能輕易回家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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