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

作者 ︰ 一枝綠蘿

恕已和怨人這幾天春風得意。事發的時候,踫巧他們在現場。神諭這種事情居然讓術士趕上了,這要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糟蹋了材料?

開始的的時候,他們還有點猶豫,畢竟那是皇子,說了皇子的壞話肯定後果相當嚴重。但是呢,忽然有那麼多人吃驚地圍過來,你不說,人家也要說啊!

所以嘛,說還是要說的,關鍵是既要傳遞了消息,又要突出自己的專業素質。

果不其然,最近他倆業務量激增,雖然還不能實現出門有車,但頓頓有魚還是實現了。

天將熱了,為了以更體面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兩人決定給自己弄身新袍子。買布嘛,哪兒都能買,但是呢,他倆就想到小寒姑娘那個高檔的店里轉一圈兒,緊張日子過慣了,其實精神上也相當**的。

胡亥挨整,小寒心里還是高興的,雖然不敢+.++預測將來的走向,但目前還是能安慰一下她脆弱的心靈。扶蘇怕她憋壞了,硬是把她送到店里,讓西施和三春好好看著她。

西施和三春兩人偷著樂,小寒姐還用人看嗎?她多強大啊!

最近店里生意好,西施和三春都樂顛顛的。

小寒對賺錢沒多大興趣了,她的問題不是錢的問題。不過,昨天去看過蒿子姐,看到她的光景就想著還是得賺錢,幫他們賺點錢。

可是,她那些男孩子們都小,也做不什麼,再等等吧。

她一露面兒,就有人找上門來請她畫畫兒,小寒不想畫,就推托,人家就坐下來聊天,也不走,弄得沒轍沒轍的。設計費就是個說法,她還真不好張口,因為都是老顧客了。

三春說話了︰「看在您老照顧我們生意的份上,小寒姐就幫您這次。不過,跟您說實話,小寒姐畫畫兒全憑興趣,可真不是為了錢。她幫王老夫人畫的那件衣服,人家都要給她設計費呢,她硬是沒收。不夸張地說,滿咸陽可真是難找到這麼會畫畫兒的人了。」

那範夫人笑笑,鑼鼓听聲兒,說話听音兒,這設計費她出得起,她就要一個漂亮。

小寒搖搖頭,這買賣家出身的人真是不一樣啊!

她客氣地對範夫人笑笑,說︰「範夫人可別多想了。今天我就幫您這個忙。不過,您也知道,畫畫兒這種事兒會憑感覺,感覺到了,怎麼畫怎麼好,感覺不到,硬憋出來一副也不像樣兒。因為是老顧客,我更得慎重。不把您打扮好了,我自己都過意不去呢。」

說完,又扭頭對三春說︰「你們兩個也記住了,別瞎應承人,回頭我交不了差,弄得大家不愉快。咱這是開門作生意,但可不能因為生意就把交情給弄丟了。」

兩人忙點頭,連連稱是。

听了這話,那範夫人臉上訕訕的,自己這是有些勉強人家呢!

不過,以她和大公子的關系,也確實不在乎那點錢,也確實可以憑心情做事。

送那範夫人出門,看到門臉兒對面的瓷器店里已經站了兩個人,一黑一白,正是恕己和怨人。

她轉身回來。這兩個人是全咸陽她最討厭的人中的兩個。也許他們一會兒要過來,她最好還是避一避。

把範夫人拿過來的衣料收拾一下,她準備回家去安靜地畫畫兒。不管怎麼說接手了,就要給人家一個滿意的交待。以後還要相處呢。

可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恕己和怨人就進來了。他們一進門就咋咋呼呼,一說話就倒吸一口涼氣,弄得人心髒很不舒服。

西施如今嬌貴了,看到他們那樣子就出去,到對面聊天去了。

總算是熟人見面,小寒只好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隨即打開布料,想裝模作樣地畫點東西,可是,一時沒有思路,總也不能落筆。

三春只得上前招呼客人。

那兩個人很有風度地一擺手,說︰「姑娘你先忙著吧,我們有需要自會叫你。」

三春只好退到一邊。

恕己挺著胸脯和怨人一幅一幅看牆上的蠟染畫兒,兩人還不時發表評論,筆力呀、形像呀、寓意呀,好像很懂的樣子。

三春都嫌他們吵。到這里來的客人一般看上了就買,都沒那麼多話的。

等畫兒都看得差不多了,兩人去挑布。這里只有毛麻混紡的面料是男女都適合的,剩下的就是印花和蠟染的,都是為女性準備的。

恕已這次真的倒吸一口涼氣,她們這布真貴啊!

可是質感真好啊!這要是做好了往身上一穿,那還不是像獻玉先生一樣的風度?

怨人也是一樣的心理,他看看恕已,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買吧,值!」

出來混,沒身好裝備還怎麼打天下呢?

恕己凝重地點了點頭,買就買,買了好裝備打天下去!

三春給他們量好布,用布條捆扎好了,雙手遞到他們手中。

小寒肩膀一松,這兩人終于要走了。她站起來,準備做個送客的姿態。

「小寒姑娘,」恕己帶著一臉笑意走過來。

小寒微微一笑,說︰「兩位走好!」

恕已搖搖頭,說︰「我們不急著走,跟小寒姑娘說會兒話。」

小寒往後退了一步,心說,我幾時跟你們這麼親近了?

恕已說︰「姑娘,胡亥小公子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小寒不置可否,等著他們往下說。

恕己說︰「前些日子見小公子,還以為……,呵呵,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啊!」

怨人沒說話,也是一臉嘆惋的樣子。

小寒微微一笑,說︰「我可是記得兩位還讓我引見來著。這才多久,兩位就不打算和小公子打交道了?」

恕己忙擺擺手,說︰「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是為他可惜啊!」

小寒一挑眉毛,說︰「為他可惜?先生以什麼立場和資格為他可惜,他現在可還是皇子呢。除非,兩位先生法力無邊,弄得小公子連今天的地位都不保。」

怨人忙湊上前,說︰「哪里哪里,姑娘說笑了,我們有什麼資格參與小公子的事兒呢!」

小寒正色說︰「這就對了。什麼時候人都得有自知之明,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財富地位?」

兩人臉上都訕訕的,怨人嘴角抽了一下說︰「不打擾姑娘發財了,我們走了。」說完,就向門口走去。

恕己有些不忿,但看了看抽身而去的怨人,就甩了甩袖子,隨後跟上,經過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敢狠狠地摔門。

兩人走得遠了,恕己才氣憤地罵了一句︰「她算什麼東西!」

他伸出手指頭,指著小寒商店的方向,似乎受了極大的侮辱。怨人按住他的手,嘆了口氣,說︰「算了,算了,不跟女人計較!」

「不,兄弟,你說說,她以什麼身份回護那胡亥,一口一個小公子,跟她自己姘頭似的。一個姑娘家,佔著大的,護著小的,祖宗八代的臉都讓她丟盡了。還拿什麼命都保不住的話來威脅我們,當她自己是誰?難道讓那大的出面來護那小的嗎?她敢讓大的知道她那臭事嗎?」。

怨人搖搖頭,恕已一開了話,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了。這人的毛病這輩子就別指望改了。

「我說,咱能不能聲音小點,咸陽是誰的咸陽你弄不清楚嗎?那女人確實態度惡劣,可是她說了一個事實,除非咱有本事讓那胡亥從此地位不保,否則……,嘿嘿,咱還得夾著尾巴做人。」

「兄弟,你說什麼?」恕己打了一個激靈,怨人輕易不挑頭,但今天這話怎麼听著大有深意呢?

怨人擺擺手,小聲地說︰「有事兒回去說,不在大街上嚷嚷。」

「哎,咱回去說!」恕己緊張地點點頭。

小寒騎著馬回家,到岔路口的時候,看到冒頓坐在馬上沖她笑。這家伙還是亂扎扎披散著頭發,上衣沒扎緊,胸口的肉都露出來了。褲子可能原先是赭色的,現在有點發烏。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他,在大秦朝,赭色是刑徒專用的顏色,一般正常人是不會選這個顏色的。

小寒不禁感嘆,好端端一個小伙子,偏偏喜歡流浪者的造型,上帝也是無奈了。

「姑娘,這麼巧?」

小寒點點頭,說︰「是很巧。」說完了,小寒又沖跟著的齙牙李和大個蘇打了個招呼。

兩人也殷勤還禮。

小寒問︰「搬到農莊住,還好吧?那里房子都還是不錯的,就是買東西不方便點。」

冒頓點點頭,說︰「打酒不方便,其他有沒有都行。」

小寒沒接他的話,轉頭對齙牙李和大個蘇說︰「跟著過去,兩位回家就不方便了。」

齙牙李笑笑,說︰「姑娘心細,說的是呢!我們哥兒倆能錯開,家里也沒啥放不下的。」

冒頓接話︰「咋沒啥放不下的,媳婦就放不下。我又不會跑了,你們想回家就回家唄!」

齙牙李也不接話,跟這匈奴人沒法好好地交流。

冒頓也不覺得尷尬,他呲著一口白牙說︰「姑娘,你是我的朋友,很久沒見你了,有些想念呢!」

小寒一豎眉毛,這個家伙忘了 面杖了?

冒頓一臉認真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麼說,可是,你說,滿咸陽就我們兩個外鄉人,你不當我是朋友,也不能攔著我把你當朋友吧?」

小寒也急了,「是外鄉人就能當朋友嗎?姑娘我不喜歡你那做派!你受了點委屈怎麼了,你不還好好活著呢?比起死去的戰士你就知足吧!何況,這是咸陽,你撒嬌給誰看呢?」

大個蘇沖齙牙李嘿嘿一樂,這真的說到點子上了,撒嬌給誰看呢!

冒頓伸出手指點了點,仿佛小寒愚頑不化了,「看看你,牙尖嘴利的,一點都不可愛!怎麼說咱也是朋友,我听你們華夏人說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難道我們不是這種情況嗎?」。

小寒嘿嘿一樂,她現在篤定那魚肚子的事兒是他干的,活兒干得漂亮,話可說得不漂亮。

「你錯了。在我看來,朋友的朋友不見得是朋友,敵人的敵人也不見得是朋友,一碼歸一碼,可別搞亂了。」說完,沖齙牙李和大個蘇打個招呼,催馬走了。

趙高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嘆息一聲,冒頓把別人的腿踢斷了,活得正滋潤呢,小公子的腿又腫了,一次兩次,看來是坐下病根兒了。照這樣下去,他怎麼辦?半生心血真的要付之東流了?

這壞事兒到底是誰干的呢?那胡人有這頭腦?

那女人倒是有這頭腦,可是事發那幾天,她被大公子關起來了,據說是因為和胡亥起了沖突。

難道是大公子干的?他遷怒胡亥惦記他的女人?他這樣干不覺得失了身份?難道他連皇家體面也不顧了?

可是,要是他干的,他那跟班為什麼是看熱鬧的姿態呢?

這壞人到底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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