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農家女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作者 ︰ 一枝綠蘿

扶蘇晚上沒回來,是丁滿回來送的信兒。

小寒看著帶回來的豆腐腦,嘆了口氣。本來就有這種預期的,他沒回來,她還是失望了。

一個人卷了被子睡,想著扶蘇在那邊的情形,就睡不著。越睡不著,羊毛的味道就越重,她有些心煩地坐起來。

她回來住,扶蘇高興,所有的被褥都換了新的,但新羊毛的味道,怎麼都散不掉。

起來到院子,從廚房里拿了把花椒,又折回屋里,一把花椒灑在被窩里。

哦,我的被窩,味道好豐富啊!

她躺下來,想起豌豆公主的故事,她可真嬌氣,鋪了十八層褥子都覺得硌得慌,而我,這麼多花椒也能睡得著。

就這樣,她哄騙著自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早上醒來,天還早,小寒躺著沒動。

就著外面越來越顯的微光,她看到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又變得滑潤了。住到這個「別院」,很多事都有人代勞,她不用生火、不用倒垃圾,如果她願意,很多事都有人替她做,她真得可以做個閑人了。

可是閑下來干什麼呢?

她是能看見未來的人,身子閑下來,心也閑不下來。她得理一理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和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想到一個詞︰「無事生非」,心中忽然一動。

扶蘇大宅里的女人們都是閑人,如果她給她們找點事做,把她們的時間佔住,是不是她們就不會來找她的麻煩了?

怎麼佔住她們的時間呢?

一、二、三、四,四個女人,四個,正好一桌。

有了,教她們打麻將!

想到這兒,一陣興奮。她覺得她真是天才,在麻煩來臨之前就想到了處理的預案。

好吧,先帶著她們玩,如果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她趕緊起來穿衣服,事情想到了就要辦好。可是,衣服穿到一半,她又想到一件事。

全咸陽的官吏富戶那麼多人家,那麼多閑人,閑著就會「無事生非」,我何不順便把他們的問題都解決了?

韓三春問她,冬天她們的店怎麼辦,這不是生意就來了嗎?

賣麻將牌,開麻將培訓班啊!

可是,只培訓打麻將嗎?會不會不太健康,惹人非議?要不要來點高端大氣上檔次的?

在腦子當中把現在能做到的物件過了一遍,有了!她想到了算盤和象棋。楚河漢界那事還沒發生呢,只要她改一下說法就行。

看來,咸陽人民漫長無聊的冬季將由她來改變了。

起了床,廚子問吃什麼?她擺擺手,說煮兩個蛋就行。接著她自己也進了廚房,把豆腐腦拿出來熱熱。

廚子覺得自己好像沒用了,正左右不是呢,小寒問︰「何大廚,你說咱們是不是養一頭牛為好?」

何大廚不明白此話何來。

小寒自言自語說︰「如果有一頭女乃牛,我們早餐就可以喝牛女乃了。你只要從牛身上擠出來煮煮,我們就都有吃的了。」

何大廚點點頭,這樣想想是不錯,但是,一頭牛,哪是他能做主的事兒!

可是,小寒姑娘這樣說,也讓他覺得心里暖暖的,她說「我們就都有吃的了」,這「我們」,明顯是包括他的。因為,這個院子里總共也沒幾個人,光她和公子哪能吃得了一頭女乃牛的女乃?

「回頭我就跟公子說,咱弄一頭女乃牛養著。」

說完,小寒端起豆腐腦兒和雞蛋,出去了。

……

在家里琢磨了半上午,把算盤和象棋的知識回憶了一遍,她更有信心了,整個冬天,益智游戲培訓班開起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正在想美事呢,扶蘇回來了。

扶蘇一進門有點心虛,可是看到小寒托著腮幫子拿著筆,邊寫邊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是「霜降」或「暴雨」的前奏嗎?

他心里越發沒底。

「小寒,你,你好嗎?」。他試探著問了一聲。

小寒一扭臉兒,看看他,笑了,「你回來了?孩子好嗎?」。

嗯?扶蘇一愣,緊接著渾身舒坦,這是多麼可人的小寒呀!他緊走幾步過去,伸手就把人抱起來。

「別動,快放我下來,手上還有墨呢!」

「不放,我要抱夠了才放!」

「出息!」小寒嬌俏地白了他一眼。

扶蘇哈哈笑著把她放下來,他最愛看她的這種小表情。

「我要看看你在做什麼?」

「不告訴,過幾天再告訴你,總之,是發財的事情。」

哦,扶蘇肩膀一松,他算是服了,有多少煩惱,只要一想到發財,她就兩眼放光、心花怒放,果然是財神女乃女乃。

不過,這樣多好啊,又發財又不生氣,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啊!

他美滋滋地端詳小寒,說︰「小寒,一會兒,我們去宮里看看母親吧!你給她做那天的椒鹽餅和花椒魚。」

小寒一听,嗯?這是要見婆婆?她用手模了模自己的心,想見還是不想見?

扶蘇這麼熱切地讓她這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去見母親,不正是他愛她的表現嗎?

這件事,不能拒絕。

可是,那是宮里……

扶蘇擔心地看著她,她一琢磨他就怕琢磨出個措手不及來。

「小寒,你,你有什麼想法嗎?

小寒扭臉直視他︰「扶蘇,我怕進了宮不自在,怕做錯了,她有看法,怕她不高興。也怕她讓我跟你怎樣怎樣……,我目前這樣就挺好的。」

扶蘇搖搖頭,笑了。「我都這麼大了,只要我高興的事情,她不會再管了,你放心吧。」

「那,那我該怎麼稱呼她老人家?」

「還老人家!我母親不老。你叫她鄭夫人或者,或者母親。」

「哦,母親就算了,我尊敬她是因為她是你母親,但叫母親還是叫不出來,也不是時候就讓我們彼此都自在些吧!」

「好,你說了算!」

「那,我去換換衣服吧,別讓你母親覺得我不懂得規矩。」

扶蘇搖頭笑笑,也就由她了。小寒能如此重視,他心里也是高興的。

……

咸陽宮真高,站在台階之下,小寒覺得有些暈旋。這是權力和地位帶來的壓力。

任何人,只要來到這里,這高聳矗立的宮室就告訴你,權勢的龐大和個體的渺小。

這是個不用講理就能讓你立馬完蛋的地方!

故宮博物院她去過多次,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因為,她去故宮,是買了門票去參觀。

而今天不是。

那里住了個全天下都惹不起的人。

扶蘇捏了捏她的手,手很涼,他使勁握了一下,他知道一般人到咸陽宮都是這種感受。

小寒扭頭對他笑笑,說︰「沒事的,你就是從這里出來的,我不怕。」

其實,小寒有點怕,緊縮的身體不會騙她。盡管她告訴自己,這里最有權勢的人,過幾年就會死在半路上,這片不可一世的高台建築,過幾年會毀于戰火。

想到未來,她重生者的優越感,在這片龐大的建築群前面,消失得蹤影全無。

咸陽宮真大,和扶蘇走了好大一會兒,還沒到他母親的居所。

小寒有些緊張,就找話說︰「扶蘇,剛才他們檢查我們帶來的東西,你每次來,也是這樣嗎?」。

扶蘇「嗯」了一下,說「例行檢查,就是這樣的。」

過了會兒,小寒又說︰「扶蘇,胡亥也住在這里嗎?」。

扶蘇搖頭,說︰「他都成年了,怎麼會住在這里?」

「哦。」一直把他當頑劣少年,倒忘記大秦朝十五歲就是成年。

「扶蘇,你們應該晚一點出宮的,十五歲還是太小了。需要大人監督和教導呢。」

扶蘇扭頭看她一眼,說︰「有老師啊!」

「好吧。」其實小寒覺得有老師還是不夠的。父母最重要。

「扶蘇,我覺得宮室大有一點不好。」

嗯?扶蘇一皺眉,小寒的話有點多啊!

「什麼不好?」

小寒問︰「你走得累不累?」

扶蘇笑了,「這就是你說的不好?像我們家那樣的小院子適合作宮室嗎?」。

小寒搖頭︰「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都走得累,可見距離還是太遠了。如果傳遞消息,從宮門到內廷,很耗時間。再把皇上的決定傳遞下去,又是一個遙遠的路程。一般的事情倒也罷了,喝著茶慢慢等,若是遇到緊急的狀況,宮門守衛急死,也不能快速報信,等到報信的人到了內廷,宮外的狂徒緊接著也到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扶蘇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小寒,過了片刻,他表情嚴肅地問︰「小寒,這種事會發生嗎?」。

小寒趕緊搖頭,說︰「我只是覺得這麼長的距離于安全是不利的,剛才那麼說也只是猜想。」

扶蘇沒說話,過了會兒,拉拉小寒的手,兩人繼續走。

小寒總是胡思亂想,這些他都習慣了。但剛才小寒那麼說,讓他不得不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宮室的安全問題。

哪天,時機合適了,他得和父皇說說這件事情。安全保衛,沒有小事。

……

終于到了。小寒站定了,扶蘇握握她的手,對她笑笑,讓她不用緊張。

「這是母親,不是父親,不怕的。」

小寒點點頭。她對他母親不是怕,只是因為那是對扶蘇要緊的人,她才有些緊張。

宮女笑盈盈地出來,說︰「大公子,夫人起來了。」

「有勞舒儀姐姐了。」扶蘇點點頭。

小寒也點點頭。這個叫舒儀的宮女有三十幾歲吧,想來是鄭夫人身邊親近的人。

簾子一掀,兩人都轉向臥室門口,一個四十來歲,保養得宜的女人從里面出來。後邊還跟了個十四、五歲宮女打扮的女孩。

「母親!」

扶蘇近前一步,倒頭下拜。小寒一看,這是要自己也跪下嗎?她有點昏頭昏腦的,扶蘇只說她母親隨和,可沒說要怎麼行禮。

她趕緊彎下腰,不管怎麼做個姿態還是必要的。待會兒,介紹完了,說不定就得下拜了。

「起來吧。前天你回來,去見你父皇,我想著,昨天就該來我這里了,結果,等了一天,沒見著人影。哼!」

扶蘇起來,走上前,笑著說︰「本來要昨天來,可是,修文過生日,被抓回家里去了,他纏著我,走了也不好,所以……,母親原諒兒子吧!」

鄭夫人笑笑,說︰「兒子纏父親,應該的。哪天把他們帶過來,給我解解悶兒。我也好久沒見孩子們了。」

「嗯。」扶蘇點頭。

鄭夫人自然地瞧了瞧小寒,這姑娘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總覺得她哪里有些特別,是看人的眼神嗎?看上去倒不是不懂禮貌的。

「母親,這是小寒,我帶她來給您看。」

鄭夫人抿著嘴微微一笑,她有點明白了,兒子這麼獻寶似的說話,什麼關系,還用問嗎?

「母親,她是兒子很喜歡很親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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