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141 中亞之殤

作者 ︰ 慢慢來吧

不管渤海國收留了抹華梨會有什麼麻煩,歷時一年多的這場東北會戰大勝利讓大虞版圖內的諸國沸騰起來。西域人喜出望外,心甘情願請大虞駐軍蔥嶺和天山山脈,拱衛西陲,阻擋月即別和蒙兀人的卷土重來。當然,若是能跟隨蒙兀人的步伐繼續佔了月即別地盤,讓他們和烈蠻部一樣,成為不會騎馬只擅長挖土砍樹種地的勞動人民才最好。南洋的高棉、暹羅和真臘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從安南和驃國成了大虞的一部分,他們再也不能時不時欺負一下。被一個強大的鄰國夾在中間,是個正常人都會有危機感,雖然沒有受到壓迫,不到奮起反抗的地步,但芒刺在背同樣不好受。

然而樞密院並未因此次勝利感到更多的欣喜,概因此戰能贏靠的是裝備碾壓,從戰略角度暴露了許多問題。其一,以顧堯的眼光來看,鎮北軍在制定戰術時,沒有堅持會戰的原則,即集中優&lt勢兵力打一處,反而讓汪古別和旭烈形成了絕對優勢去收拾翟竣,所以這一路人馬傷亡慘重;其二,鄂部人融入大虞時間尚短,沒有針對性的訓練配合度,這樣合兵,還不如鎮北軍自己上;其三,白城‘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初衷是好的,如果乞部沒有陷入月即別和大食的泥淖中,這個處理方式最合適。但現在看來,留了個手尾,在渤海國埋下隱患,大虞日後有可能會比較被動。

當然,以上問題並不是說顧翀這個主將指揮有重大失誤,而是沒辦法的事。分兵是無可奈何,蒙兀人惡名在外,哪一路沒攔住,定有村落生靈涂炭。沒有熟悉當地情況的鄂部人加入,或讓鄂部人獨立作戰,恐怕這次死傷更重,兩害相較取其輕。至于抹華梨一事凸顯出來的問題是鮮卑人的實力又增,把本來傻兮兮蹲一旁嗑瓜子的渤海國拖下水,與鎮北軍無關。所以樞密院內部好好總結了這次險勝的經驗和教訓,重新調整對渤海國的戰略,打算先策反圖撒合里,避免渤海國成為第二個休養生息的烈蠻部。

令人稱奇的是,之前唱衰鎮北軍的那人又投稿了,他所總結的東北一役的得失以及後續措施,與樞密院的意見不謀而合,甚至點出了可先與耶律氏達成默契,以抹華梨為借口,突襲依蘭,坐看三江平原和長白山脈內戰。雖然此人已匿名,但皇帝還是囑咐錦衣衛把他的底細交給輿部尚書池睿,如合適,可擢其入職。

翟竣憑其功績連升兩級到從二品副將,鐘鼐低他一級是參將,拉近了與容臨的差距。海林察和阿格迪補了他倆的上尉之職,鄂部戰死者一應撫恤同虞兵,並尊重其習俗,在咸州開林園為烈士墓。

現在第三個東北防線推進到與木蘭隔難河相對的‘安達’(大慶)之外。此處是顧辭特意標注有可能生產猛火油的重點城市,而且可以與扶余互成犄角守望之勢,震懾木蘭。大鮮卑山防線也要加緊構築,以免廬濱之北望建河(額爾古納河)的蒙兀人南下。

自從北關2.0改名為‘大寧’,以後再也沒有‘北關’這個稱謂了,無關內關外之別,有城名處皆為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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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蠻部自尋死路的舉動,及其後充滿恥辱的近四萬人投降,成為大虞‘奴隸’一事沒能引起斡勤和巴合黑太多的關注,他們進入月即別這片氣候溫暖的低窪地區後,很有些‘樂不思蜀’。

一方面,天山和蔥嶺以西,一直到卓章海、本都海,這一片可都是遼闊的大平地吶,間雜綠洲和荒漠草場,妥妥的一馬平川趟過去。另一方面,月即別人和蒙兀人一樣是馬背上的民族,文明程度比之大虞差遠了,至少沒有黑呼呼的鐵疙瘩,能把一片人馬炸成渣,蒙軍的優勢非常明顯。而且大食遞來了橄欖枝,主動派遣商隊與蒙兀人進行交易,比之西域小國給力多了。

斡勤的路線是阿拉木圖—碎葉—怛羅斯,這一線集中了月即別的優勢兵力。巴合黑計劃從塔什一路沿著康居(撒馬爾罕)、戊地國(布哈拉)、木鹿(馬雷)、圖斯(馬什哈德)、和櫝(番兜)等小國或大城,一直打到本都海邊的雷伊(德黑蘭)——至于這些城市屬于月即別還是大食,有關系麼?

報達(巴格達)的大食國君穆塔迪米菲欲助巴合黑‘一臂之力’,不但派了以希拉德為首的大批學者和向導前來幫忙,還希望以結盟為由,從雷伊派兵往東與巴合黑會師,一起南下。傻子都知道大食人打下的地盤沒蒙兀人什麼事,不過為了保證商道盡快開通,減輕斡勤那邊的壓力,巴合黑還是答應了。

大不了騰出手了再去打報達嘛——相信巴合黑內心OS肯定是醬紫滴!

斡勤這邊的壓力來自于怛羅斯,阿拉木圖和碎葉被大虞納入保護區,他不欲再起紛爭,納財而走,圍攻怛羅斯去了。也素亥對他的‘怯懦’十分暴躁,兩人時常沖突,為了保持威信,斡勤索性把他踢往西邊的河中地區自己玩。

月即別的建築師們非常強大,在康居草原上,所有的月即別古城就一個字,高。無論是風雨還是酷暑,河沙築成的防潮減震基座,粘土黏砌的磚坯,經歷了兵戎和歲月的侵襲,千年之後仍能保持完好無損。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些高牆古城遠離水源,位于自然高地上,城中普遍有高聳的城堡。在野戰上完全不敵蒙兀人的月即別人,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這些精巧牢固的城牆上。

有人可殺的也素亥再也不來煩斡勤了,一路去解決紅城卡孜勒、土城托普拉克、風城阿雅斯等古城。斡勤可以好好考慮如何能在怛羅斯這個‘受胡達庇護的聖地’成功地砍下殺父仇人的腦袋。

豈知這一考慮,就圍了快半年還沒動靜,此時也素亥已經越過質河(錫爾河),殺到烏滸河(阿姆河)畔的玉龍赤杰,巴合黑在木鹿休整,大食人拿下哈馬丹,前往雷伊的路上,在木刺夷與擅長暗殺的‘刺客教派’阿薩辛人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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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詳實的消息由顧翮從西域帶回上京,不論是樞密院還是報紙主編們,都認為應該對乞部這一舉動予以警示和分析,神宗特意召了樞密院和崇政院的尚書、正卿們眾議,大皇子列席,除顧翮以外,還有一位剛入輿部情報司不久的新人專門在會前給未來的太子普及相關歷史知識。

此人名叫周庭,字達觀,齊鄉侯世子最小的嫡子,顧家女婿周邁的堂弟,也是個剛從南洋一帶游歷歸來,準備明年春闈下場的舉人。他一向游手好閑,愛看雜書不喜科舉,讓長輩頗為頭疼,玩一圈回來後,自掏腰包在皇家書局刻印了自著的《真臘風土記》,很得士林好評,才讓家人對他改觀。

有鑒于顧辭的培養,阿聖除了听周庭介紹怛羅斯的背景,還特別喜歡問此處的地理情況,準備會後給自家娘親好好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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怛羅斯在漢時是西逃的匈奴郅支單于借了康居國的地兒建的郅支城,背靠天山的一條支脈,北面七河地區,山脈的南北都是大塊荒漠,唯此處是七河之一沖積而成的綠洲。當時郅支單于與康居聯手,大敗烏孫,而烏孫所佔之地包括怛羅斯所在的七河地區、寧遠河谷、準格爾盆地西南,乃至天山西脈。由此可見,怛羅斯的位置對于連接七河地區與準格爾、寧遠兩地非常重要。

可惜這個地方還不如李白的出生地碎葉有名,所以很少人知道五十多歲的詩仙在長安意氣風發時,東方的唐帝國與西方的大食帝國曾在此有過一場影響極其深遠的決戰。

如果以唐帝都長安和大食首都報達為絲綢之路北線的起點和終點,那怛羅斯正好處于一個中間位置,控制此地,即等于控制了一條最便利易行的商道。更有甚者,從兩個國都到怛羅斯都要分別穿越兩個大沙漠,若哪一方戰敗,其防線自然得退至兩塊不毛之地的後面,那麼中間這一大片領土,都可以納入勝利方之手。意即大食人落敗,唐軍可長驅直入到波斯高原的雷伊跟頭巾軍SAYHI,反之大唐GG,敦煌說不定會迎來大食騎兵,再慘一點,整個西域都保不住。

剛篡位不久的大食國君兼‘海里凡(哈里發)’的阿巴斯對此心知肚明,比起忙于和兒媳婦扒灰、沒有危機感的唐明皇,他也更輸不起,所以大軍傾巢而出,命大將艾布率十幾萬人跋山涉水而來。

唐軍這邊的安西都護府,高麗名將高仙芝手下只有三萬來人,他之前已經成功地進行了兩次西征。第一次西征是進入蔥嶺和大雪山,收拾了大小勃律,打通了絲路的南線;第二次西征在于震懾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以北的絲路中線諸小國,被選為目標的正是當時的石國——塔什,因為天方教帝國的崛起,塔什這根牆頭草時不時要歪向大食。這次勝利讓石國的王子跑去抱了大食的大腿,兩個強大的帝國不可避免地要發生踫撞了。高仙芝主動發起第三次西征,從絲路北線進攻怛羅斯,以期全面控制西域的三條絲路。

可惜好運總是‘可一可再不可三’,事先一點情報工作都沒做的高仙芝,擄了袖子攻向‘僅幾百人’的怛羅斯,結局自然不會太好。

即便如此,名將就是名將,當時四萬大食人駐防的怛羅斯險些失守,若不是大食援軍火急火燎地趕到戰場,從背後發起突襲,唐軍征用的一小撮突厥人又陣前倒戈,高仙芝恐怕不一定會輸得這麼慘——唐軍一萬被殺,一萬被俘,大唐在整個西域的兵力僅剩幾千。當然大食也好不到哪去,一樣損失慘重,無力東進。

吐蕃趁亂下了高原想撿漏,一年時間迅速恢復過來的唐軍在封常清的帶領下,把他們虐成狗,傷筋動骨後,安靜了近百年。

大食由此戰一度確立了在天山和蔥嶺以西的霸權,盡管沒能力繼續東侵,但開啟了西域天方教傳播的進程。造紙術也隨著唐軍的俘虜傳到中亞、中東和歐洲,《經行記》的作者杜環,就是以俘虜身份,周游大食一圈,著書立作。

這場東西方的決定性戰役還有個最直接後果——安史之亂。唐玄宗把長安附近的守軍調往西域應付吐蕃,給了安祿山一個絕好的反叛機會。

更為諷刺的是,兩國國君後來一樣听信讒言,分別把高仙芝和艾布都殺了,于是大唐陷入藩鎮割據的撕逼狀態,大食忙于平叛功臣被殺而引起的大規模內亂。

其後定朝也在怛羅斯有一戰,定穆宗的孫子烈宗吸取了髒唐的教訓,把最驍勇善戰不好管的游牧民族全扔去西域,如同讓安祿山代替高仙芝,以他們血液中的不安分因子,自然非常願意一路打到報達去看看兩河流域。領軍大將是契丹人石塔延谷,他尊重民俗,施仁政,輕賦稅,非常有耐心地花數年時間收集情報,再次聚攏西域人心,完成了愛斂財的高仙芝做不到之事。並且,天方教為了開源而針對異教徒征重稅,在各國受到極大反對,信眾銳減,在漢傳佛教的幫助下,石塔延谷剿滅不少天方教官員和將領,大食對西域的控制力漸漸消弱,西域慢慢重歸萬里佛國的懷抱。

當時還沒立國、也不在定朝版圖內的月即別佔據了河中地區,借道給大食,讓其主動挑釁石塔延谷,再戰怛羅斯。大食之所以選這兒,正是覺得依靠‘受胡達庇護的聖地’,東方勢力從沒能接近大食地盤一步,上一次真主讓天方教徒贏了如此重要的一仗,這次也不會例外。

事情果然如了大食人的願,石塔延谷被俘自盡,手下一萬多人淹死于河里。一直被定朝死死壓制的月即別人發現定軍並非不可戰勝,同時大食實力也受損很大,開始了自立為國的歷程,也從此對天方教的態度不似其他西域之國那般反感,對怛羅斯的迷信,更是讓他們選擇以此處為國都。

第一次怛羅斯之戰讓唐朝疆域一下縮水許多,第二次怛羅斯之戰讓定朝西擴止步,而月即別作為大食與中華的緩沖地帶,徘徊于佛教與天方教之間,也影響了阿拉木圖、碎葉、寧遠等地,產生一小批天方教徒。

現在,怛羅斯這個‘自古華山一條道’的地兒,完全不是蒙兀人主場。作為國都,有不下八萬精兵保護,加上城內可以作戰的補充軍力,保守估計軍力在二十萬上下,更不用說這是非天方教徒的‘死地’。現在的斡勤,如果不想重蹈覆轍,必須比當年的唐軍和定軍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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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聚精會神地听阿聖給她轉述‘怛羅斯的前世今生’,一邊感慨自己背過的中華五千年歷史太空泛,一邊忍不住拿同樣愛西征的成吉思汗去和唐玄宗比較。听到安史之亂,險些口中爆粗——將近耳順之年還忙于調情的唐明皇給後世丟下這樣一個由盛轉衰的爛攤子,而同樣年紀時的鐵木真,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越過怛羅斯這個關隘去西征。盡管兩人的能力和才智或許區別不大,但在不同的人生目標驅使下,屠夫戴上了世界征服者的桂冠,而老流氓留給人們的記憶只有風流多情。

總結陳詞——扒灰黨遺禍子孫!

然後當娘的抱著開始長個的兒子諄諄教誨,堅決要把他養成事業型男人,哪怕老了也要勵精圖治,不能在女人身上浪費精力。

母子間的談話內容很快被皇帝知曉,當晚他就掐著老婆的小腰好好‘教訓’了一番。待雲散雨歇,兩人貼一處私語,袁懿才開始追根究底。

「什麼叫‘信者七人足矣’?他日後要管的可是文武百官、萬里江山。」

「一個人能直接控制的人數在七人以內最合理,多了必然顧此失彼、效率低下……」顧辭不好意思地埋頭在他懷里,「有人研究過的,管理幅度最多七人,最有效的層次是三級。我就記得這些了……」

「還算有理。那後面的‘十帝之功過’又是個什麼說法?」

「……這不是,擔心……晚節不保嘛!」

顧辭科普了一下午各位晚節不保的歷代帝皇,被兒子崇拜的小眼神晃暈,一時說漏嘴,把CHAIRMAN對好些皇帝們的評價也抖出來了。

比如毛偉人對紂王帝辛的評價可不低,‘能文能武’,一統東夷和中原,如果不是沒處理好俘虜問題,也不會被周武王趁虛而入;秦始皇比孔子偉大的多,主張法治,有度可裁,儒家主張厚古薄今,‘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老粗出人物,漢高祖‘得天下一因決策對頭,二因用人得當’,听勸又務實,拉得下臉皮,黑得了心腸,是最厲害的一位皇帝;武帝劉徹雄才大略,晚年自知奢侈、黷武、方士之弊,下了罪己詔,好歹挽尊一把;唐太宗‘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再有個性格暴躁的隋煬帝,雖然做法‘蘊藏大亂’,但與秦始皇一樣,創隋制傳衍千年,都是眼光獨到的政治家。

以上六位皇帝還算是以褒為主,那麼其他幾個就不怎樣了。南陳後主陳叔寶和詞帝李煜是典型的‘文藝皇帝’沒出息;梁武帝蕭衍雖然是自家先祖,但她還是說了‘專听生奸,獨任成亂,梁武有焉’這個評語,哪怕個人操守再好、再不近,後期沉迷于宗教信仰,‘小人日進,良佐自遠’,終留敗筆;唐明皇和蕭衍一樣,前半輩子會做皇帝,後半輩不會做,也是典型的晚節不保代表人物。

「倒是有幾分意思,還有誰漏了沒說?」

「多了,不過有幾個在這兒不是皇帝而已。」她笑著補充了幾個印象深刻的人物——曹操是個了不起的政治家、軍事家,也是個了不起的詩人;項羽一句‘不可沽名學霸王’可概之;‘康延孝之謀、李存勖之斷、郭崇韜之助,此三人可謂識時務之俊杰’;趙光義此人不知兵,以術治國,小人手段。

「怎麼不把項籍的詩學全?」

顧辭嘟嘟嘴,背誦了一遍,感覺跟老師抽背課文似的,把著名的《沁園春•雪》也念了一遍,用手指輕輕描繪枕邊男人英挺的側臉,撫過一雙璀璨生輝的漆黑眼眸,「這詞是不是很合你心意?」

「我原以為,今生之功至不過是恢復漢域。」袁懿愛憐地與她四目相對,纏綿啄吻,「是你給我帶來這麼多驚喜。」

「可是,以後我會越來越幫不上忙。」

歷史的岔路越走越遠,早已超過她的記憶,沒有鐵木真的蒙兀人居然放棄了富饒的中原,直接去西征。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孫們可是靠著中原的實力,才能連續幾十年征戰八方,現在的蒙兀人哪里來的後勤儲備支持西征?

「你和孩子們已經給我幫了很多忙了。」袁懿失笑地擁吻她。

「是哦,至少我還能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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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勤比之高仙芝和石塔延谷有優勢之處在于︰第一,他的兄弟們沒有被攔在西域,已進入月即別月復地開心地玩耍;第二,通過巴合黑對月即別領土的‘讓步’,蒙兀使者已經前往報達、大馬士革征集能工巧匠,制造攻城器械,所以他不急于進攻,只要不讓城里人出來,沒有援兵,遲早能耗死薩來曼汗。

為了加快對其他月即別城市的入侵,瓦解怛羅斯的防御,斡勤繼任汗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向全體蒙兀人發出敕令——以塔什為戒,降者入城不殺,傷蒙兵者,一民不留。

巴合黑很樂意听從此令,因為大食想要的是富裕的城市和充足的可納稅人口,蒙兀人這樣處處屠成一片焦土荒野,太浪費了!

也素亥根本不理會,主動制造沖突,或讓蒙兵受傷,管你降不降,反正老子就是要殺。

但在塔什成為‘寧死不屈’的代名詞之後,迄今為止,沒有一城主動出降。紅城、土城已杳無人煙,風城餓蜉遍地,康居化為烏有,布哈拉一片死氣,巴合黑在木鹿被希拉德勸阻,玉龍赤杰還在英勇抵抗。

在蒙兀人帶來的噩夢里,中亞一直在經歷寒冬,烈日當頭的酷夏都沒能讓月即別人感覺到溫暖。

鎮守玉龍赤杰的是痛失愛子的穆蘇曼,帶著十一萬守軍和十萬居民拒絕投降。此城挨著烏滸河(阿姆河),位處下游,在卓章海以東、阿拉海(咸海)以南。也素亥先帶著一小部分前鋒軍兵臨城下,大軍分三路掃蕩周邊再合圍。初始蒙軍在城外劫掠游擊,引守軍出城驅趕,復而暴起伏擊,斬殺頗眾。本欲尾隨月即別敗軍攻破城門,可惜天黑了,只得退出。大軍清理完周邊地區,拿到充足的補給,開始圍城,環城築壘,填平塹壕,造出雲梯撞車開始強攻,屢次被頑強的守軍打退。

急躁的也素亥發覺城中依靠烏滸河而活,派三千人去奪跨河大橋。城中百姓為保衛這座與全城性命息息相關的生命橋,爭先恐後地自發涌上橋頭包圍蒙兵,將之全殲。這一仗讓城中人深受鼓舞,更加誓不畏死,堅守城頭。

整整七個月,玉龍赤杰仍在烏滸河溿屹立不倒,蒙軍卻傷亡頗重。也素亥怒不可遏地砍殺了先鋒將領,限其克日攻破城門。次日,蒙軍潮水般涌上雲梯,穆蘇曼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因私事暫離指揮之位,玉龍赤杰的防線再次被破。

城中軍民與蒙兀人展開巷戰,婦孺老弱一樣投入戰斗,節節防御,蒙軍只得每佔領一處就將其拆毀燒光。如此苦撐一個多月月,近二十萬軍民陣亡殆盡,玉龍赤杰終于全面淪陷。除了一千多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和不及輪高的孩子們被抓去當了奴隸,剩下的人無一幸免。

也素亥離去前,下令掘開烏滸河大堤,引水灌城,即便是藏匿起來免遭屠殺的幸存者,也盡數溺死。

從此月即別第二大城市,曾擁有近三十萬居民的玉龍杰赤被夷為平地,徹底消亡。

英勇戰死的穆蘇曼頭顱被砍下,也素亥用融化的金銀灌其耳目,諷刺他的愛財之心,以報葛不勒死後被獻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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