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128 國民待遇

作者 ︰ 慢慢來吧

神宗三年的新年在上京人民對真金白銀的期盼中到來了,許多人通過海貿獲利頗豐,引發了‘全民海貿’的熱潮。與之截然相反的聲音也在報紙上出現,天水城一下縣土地貧瘠,向來物產不豐,其知縣投稿說轄下‘十室八空’,青壯年都去沿海地區出洋謀生,只留下老弱婦孺,即便有新農具和適合沙堿地的物種,也無力保證明年收成,恐怕口糧都成問題。此話題得到江南許多憂國憂民的騷客附和,他們的佃農也跑了不少。

三位主編對此農務不知如何回應,上疏請皇帝注意‘均倉廩’,皇帝忙于軍政無暇他顧,還是皇後看到三天都沒議到此事,忍不住自己寫了條陳放到奏折最上面,讓袁懿可以第一眼看到。隨後皇帝直接把這個問題轉交慶豐司,責令他們根據各城情況出具農畜業指導目錄,並且每城可在報紙免費刊登廣告招商引資。

其實看到天水城可能缺糧,已有不少嗅覺靈敏的糧商去探路了,而且那處的特產也有不少,枸杞、梭梭、胡麻、黨參等藥材質量極好,只是土地面積少才導致農民窮而已。至于南方,那純粹是給工錢還和以前一樣,佃農覺得低,不如耕點小田夠自家吃用,再做些小本生意來得有賺頭。

蕭律特意為此事撰文一篇,提出《四民論》——即‘工商皆本’。

他認為‘士農工商’這‘四民異業而同道,士以修治,農以具養,工以利器,商以通貨’,但一直以來的論調都是‘崇士、重農、輕工、抑商’,是一種偏見。定朝以沈括為‘工’階層的榜樣,盛贊他‘雖經日與格物之技為伍,不害其為聖為賢’,還廢除了匠籍,尊工匠手藝為‘技藝之道’,如今工造與時俱進,‘工以技、器節勞力,促農商,利國器’,應堅持秉承‘格物致知’的理念,發展工業。而古來皆以‘農之用力最苦,而贏利少,不如商賈技巧之人’為由,堅持‘重農抑商’的觀念,已經過時了。如今現狀是良田少閑人多,‘倉稟殷實而患不均’,糧米之鄉谷賤傷農,而貧荒之地則食不果月復,正需要商人‘以所有致所無’。又舉了陶朱、子貢為例,提倡‘士魂商才’,推崇‘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之風氣。在‘農為民生之首重,然工商皆本’的前提下,‘經世濟民’的百官也需作出相應改變,具備廉、能、勤三者即為循吏,然除此之外更要看到本縣的民生重點,百姓的生計根本,因勢利導,利在千秋,才是‘官道’。所以,結論是,以‘士’為根本,‘農’為主,‘工、商’為輔,要適當提高工匠和商人的地位,大家各安其位,共同建設有大虞特色的新中華。

此文影響廣泛,得到極大反響,讓漢商們普遍樹立了‘先義後利’的道德標準,成為聞名海內外的‘儒商’準則,也讓進士老爺們把眼光放到長遠處,不再為了忍受考成法的折磨得個‘優’而營營汲汲,也不再對武官的權重加大而杞人憂天,更不用擔心持證上崗的胥吏們沖擊他們的烏紗帽——吏考開這麼些年,真做到六品以上的沒幾個,多是七八品就再無寸進,進士含金量沒有降低,何況皇帝總不可能讓將領們來治民。

也有不少人注意到皇家產業並未大舉進入出口事業,反而一直致力于國內各地經濟平衡和調整,專門做糧食、生鐵、各類物種特產的進口。首先進駐各個下縣的基本也是皇家糧行、書局和醫館,鴻都的試驗田幾乎擴大三倍,就等來年春天開始試種更抗旱高產的麥稻品種。大家認為這是朝廷和皇後‘讓利于民’,紛紛歌功頌德,特別是下縣的官吏們也開始廣開思路發展各地民生,而不一味追求產糧量。

皇家產業內部對此情況不是沒意見,但皇後總讓他們稍安勿躁,眼下的海貿都是小打小鬧,歐洲船隊還沒進來吶。她要做的是先穩定亞洲貿易圈,建立起統一的游戲規則,于龍牙門成立皇家貿易公司,針對西夷和天方教國家進行商品傾銷,那時候才是皇家產業發力的好時機。現在讓小商家們搶佔橋頭堡,更多的是為了政治需要,可以順利地開展經濟滲透,以皇家名義出現過于敏感,他們作為移民的意義更重于商人的身份。

在這樣的市場風氣下,市舶司運轉良好,暫時還沒人敢捋虎須,侵佔關稅和不菲的保費,尤其是審計司的威名隨著留津城府衙貪腐稅糧一案傳遍全國,在審計司的監察下想對賬目動手腳難度太大。

案子本身很簡單,從知府一職被降級下來的留津城知州花了大錢,得以來到甲等城的望縣,而不是柳陵城這樣的邊陲上等州。他之前所在的風津城以鹽田為主要收益,來了糧產為主的留津城突感失去熟悉的賺錢路子,很心塞,于是他暗示小妾主動吸納當地一家糧行,賣官糧賺錢,在盤庫時挪糧行的存糧充數。結果這次上頭剛盤完庫,調糧令跟著下來,直接把糧食裝船運往靖西城。糧行自然要找知州要糧或退錢,知州使了拖字訣,兩方扯皮中,被人一紙告密。都察院的巡按御史帶著審計員把賬查個透,連知州去年挪用一筆七兩的稅銀付飯錢都能查清。一個月內,從留津城知府、知州、幾個同知到糧行,家產全沒,以罪籍送去新明城修路。

報紙詳細報道此案,廖御史奏請試點‘官邸與商家類同,財資皆審’,好在皇帝忙于軍務,沒打算對內政痛下狠手,只下了明詔確定都察院的‘襲檢權’,御史可隨時突然襲擊,查誰查哪皆不用事先通稟,如欲抵抗可以‘抗旨’論罪,只不許誤公傷民。百官均以此為戒,誰也不想成為第一個領教審計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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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懿這段時間確實很忙,天不亮就起,三更鼓才睡。別說一家人吃飯了,顧辭連去養心殿陪他的時間都少了許多,因為他的行事歷上滿滿當當都是見人開會,難得有獨自批奏折的片刻時間,她坐一邊陪著,也不能像以前似的聊天。夫妻倆看著天天黏一處,卻說不上什麼話,讓她很寂寞,連跟幾個孩子玩鬧都提不起興致。

「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辛苦?」趁著剛給袁懿喂完串串的時機,顧辭從背後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袁懿正想起身伸展一下,繼續看輿報,听到小丫頭悶悶地抱怨,才恍覺似乎好些天沒听到她嬌女敕輕柔的聲音,心底涌起一陣愧疚,反手將人拉到懷里坐著,心疼地親親委屈的大眼楮,「寶貝抱歉,改天帶你們去騎馬好不好?」

「不用,」怨婦緊貼著他的胸口不肯離開,滿足又郁卒地說,「你先忙正事。」

袁懿沒多說,和她一起翻看手里的情報。

此時的匈奴已經東進,經過尼雅和且末,往若羌而來,欲北扼敦煌南聯吐蕃,一起進攻河西走廊。西域回鶻、吐谷渾、黑汗等在唐末曾經紛紛有統一獨立的苗頭,尤以鮮卑後裔黨項人為首,然而更為彪悍的匈奴鐵騎把他們踩了個遍,接著定朝大軍過境當了英雄,流官駐軍,通商移民,把他們牢牢控制在絲綢之路的貿易體系里。濟朝的疆域收縮也沒有斬斷這條黃金通道,只是讓各處古城重鎮形成實質上的自治而已。即便游牧民族憑借軍事力量不停侵擾,甚至有某些部落出現了杰出人物一統某區域,比如畏兀兒、葉爾羌、月即別等,但在重要地區掌握經濟命脈的還是親中原文化之人,或根本就是漢族後裔。他們像不倒翁一樣,在政權勢力更迭中屹立不敗,庇護著西域的異族平民。雖然客觀上也讓西域各國力量壯大許多,但他們所代表的漢文化影響力和包容力也得到西域民眾的認可,漢商向來是首選的交易對象,中原王朝也永遠是他們遭遇強大敵人時第一時間求援的救世主。因先帝暮年對匈奴在國境之外的動作采取綏靖政策,不論是畏兀兒、哈薩克還是葉爾羌,被匈奴佔了都未發兵相助,當時還是太子的袁懿力爭之下,派出斥候打听消息,救助漢人,聯合反抗匈奴的殘部,沒有太多實際行動。因此,黨項人所控制的敦煌受到威脅,除了向大虞求助,還打算北上越過金微山,聯系蒙兀部落中實力最強的乞雅惕部。

東北的渤海國曾在唐羅戰爭後分崩離析,其貴族有遁留東瀛不歸者,也有南投高麗反新羅者,高麗的陝溪太氏也是渤海國後裔之一。後來定朝趁虛而入,連東北帶高麗一起拿下,整改為東丹道,統轄遼東,渤海王室遷入齊安城,采取同化政策,使渤海文明得到保護,也讓道佛教得以扎根,帶去了先進的文化。少數不願歸附的渤海國掌兵者一部分西逃到達賚呼倫湖成為羯夷八部中的郁伏都部,還有一些北退回更荒涼寒冷的伯力一帶,稱為黑水靺鞨。他們騰出來的這一大片凍土不好開墾,定朝沒有大舉移民戍邊,原來在鮮卑荒野上生活的鄂部才有機會南下。在濟朝的無為之治下,郁部伙同其他羯夷部落在邊境打草谷很活躍,伯力一帶的靺鞨忙于掃蕩附近小部落搞統一。等大虞把羯夷狠狠收拾干淨後,暫時只推進了一部分邊界線,余下的廣漠給了蒙兀人壯大的機會,被袁懿標注為庫倫城的地方已經發現他們的蹤影了。

這些年鄂部與虞朝互通,不但經濟上依賴漢人,連治病救人更見效的道佛教都發展了大批信徒,尤其明顯的是娶了漢人女子的幾個頭人實力發展迅猛,族人的生活比其他人好很多,招致保守人士的妒忌和中傷。保守派不甘沒落,以‘光復’薩滿教為紐帶,想聯合渤海國搞分立。江格應該沒什麼能力壓制保守派的躁動,因為他自己的五個妻子中,有兩人屬于保守派。

針對以上情況,樞密院既定的戰略是聯合敦煌等重城的漢人和葉畏殘部,爭取與黨項人合作,守住河西走廊一線,警惕乞部的來意;此外在穩固六詔的情況下,利用宗教矛盾分化吐蕃,爭取在冬季前能遏制住吐蕃和匈奴東征的腳步,讓西域有喘息的機會;派人試探性地接觸一下月即別有沒有合作可能。

目前爭論的焦點在于,第一,是否將興慶和西寧的防線推進到河西走廊最東端的武威,以發揮火炮的防守優勢;第二,是否讓鎮北軍西移,和靖西軍一起應對乞部的侵略性,這樣的話,剛復立的渤海國泰半要靠鄂部去應付,是不是心有點大?

幸好南方和海上傳來的消息還不錯,安東海軍足以應付。與流鬼國通航後,皇家鹽廠已經派人去考察在那兒開展鹽業、漁業和皮毛養殖業的可行性,應該能很快開始互貿,他們本身也有一些與漢族相同的文化,如‘死解封樹,哭之三年’,‘弓箭與中國同’值得拿下。苦兀島和蝦夷島的地理位置對于大虞解決渤海國問題很有幫助,準備即刻駐軍,直面伯力。

虞船的第一炮在對馬島打響,直接炸碎了紅毛夷的基地和兩條船,只余一條船放了七八人去奄美島報訊,余下俘虜等著從西貢的紅毛夷人手中換贖金。濟州島的波秋歌軍與虞軍順利交接,退往先島等待下一次換防。明都跟李氏軍合兵,率軍南下,越過漢江直逼小新羅佔領的伽地區和金州城,與上岸的安東海軍合圍,拿下小新羅。其他繼續出發的安東海軍先下奄美島,紅毛夷人不敢再抵抗,交錢贖了幾人,一溜煙逃了。收復琉球的虞軍向東瀛出發,在鹿兒島、沖島、中京遞交國書,拿回大隅島,立碑據點,安撫漢商和見過琉球國王察度之後,在先島和澎湖與波軍換防,全面接管東海海域。再前進到崇明島時,伊比利亞軍與先遣到達的波軍爆發沖突,虞軍打出第二炮,也給伊軍留一條船,佔領崇明島。下一步就是解決西貢的紅毛夷,再北上支援安南李部。

安南的陳日禮和他的前任一樣,是個不理政事、成天享樂的昏庸君主,失去支持他的大將陳吾瑯後,面對百官和陳姓宗室的壓力,設伏盡誅陳族人,毒殺王太後時失了手,被其逃月兌。王太後死前揭露他的身世,實乃一楊姓優伶之子,其母孕時遇王叔恭肅王陳元昱,‘悅其艷色而納之,及生,以為己子’,于是‘楊日禮’姓了陳,被恭肅王當親兒子來養。彼時的陳朝國君是恭肅王之同母弟弟陳裕宗,無子而逝。腦積水的王太後認為恭肅王作為嫡長子本該身負歷史重任,卻悲催的成了一個不能繼位的醬油龍套,讓小兒子當上了皇帝,再把王位送回大兒子家也是應有之意。偏偏王太後的兩個兒子都沒有親生的孩子,為了讓皇位保持在自己家里,選擇性忽略陳日禮的血統問題,支持他為王。現在養虎為患,陳日禮幾乎殺光陳族人,自以為大權在握,強硬地要改回楊姓。在大虞的影響下,群臣不打算從所剩無幾的陳族人里再選個新帝出來當擺設,紛紛歸附李族,一路為南軍北上大開方便之門,安南一統指日可待。

眼下虞軍與紅毛夷在西貢對峙,安南百姓被當作人質。波軍退至柔佛,等待虞軍和三佛齊、柔佛商議駐守龍牙門的結果,再確定自己在南亞的據點。有消息說波軍與伊軍展開談判,準備借虞朝之手打跑紅毛夷,聯合波羅,跟大食人爭奪朱羅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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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況讓顧辭憂心忡忡,送袁懿去和樞密院開會後,自己在小書房冥思苦想。

黨項、靺鞨和乞部是不是西夏、遼金、蒙古的前身?他們的崛起會不會重蹈另一個時空的屈辱歷史,開啟漢人被奴役的篇章?即便有明一朝的燦爛也擋不住狹隘封閉的滿人毀掉華夏文明的根基,被西方列強遠遠拋在身後!

一定要加重外族人對華夏的認同感,消弭內部民族對立情緒,把農耕民族和這些野蠻的游牧民族割裂開來,遇到入侵時,能盡可能的團結和激發反抗力量。政治是掌權者的博弈,她不懂,那就執行群眾路線好了。她把這個想法寫了折子,偷偷放在袁懿桌上,召集列位總經理和謝慶等人,一齊著手做接收難民和安置俘虜的預案和中華皇家貿易公司龍門總部的策劃案。

听說當晚幾位尚書和內閣連夜開會,翌日早朝,顧尚書有本啟奏,提出為海商安全計,仿船隊進出港口的‘通航證’,推出個人的‘護照證’,取‘庇而護之,拂而照之’之意,記錄此人親眷、祖籍、住址、家庭和個人情況,以及出入境時間,便于在海外證其‘大虞國民身份’,及時得到虞軍的保護。如安南、琉球、高麗等新納之地,更應核定和承認其身份,與當地拒不入虞的人區分開來。此疏得到吏部農尚書的支持,如今齊民益增,行商頻繁往來各地,路引業務量大漲,殊為不便,不如普及護照功能,方便流動人口的管理。稅部金尚書提請為來華外商同樣頒發‘外民護照’以茲區別。

‘國民身份’概括起來就是——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安可飽暖立身,危可避難求援。只要是大虞國民,哪怕是秋斬前的囚犯,也能享受到上述待遇。

皇帝考慮茲事體大,工程繁浩,主要是讓管路引的小吏們少了許多油水,著顧翱、李樅立項,分步做好預算再議。

當晚養心殿繼續燈火通明一宿。

心疼又無可奈何的皇後哄睡四個孩子後,淚汪汪地抱著枕頭歪在軟榻上睡,無論如何都不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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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霞光滿天時,睡得正香的顧辭感覺有些悶熱,迷糊醒來要蹬被子,笨拙地揉開眼楮,正對上一張熟悉的俊顏,帶著幾分倦意,下頜冒出青色的胡渣,眉宇微蹙,眼下黑影略重,鼻息沉沉,緊緊擁著她躺在床上。她一下睡意全消,一動不動偎著他,輕撫又瘦了寸許的勁腰,心酸地琢磨怎麼才能讓他每天夜里獨自干活時能舒服一些,多保養保養身子。自己也要調整作息盡量和他同步,大不了晚飯前睡一會,晚上陪他熬夜!

想當年高考前不一樣挑燈夜戰半個月麼!

等袁懿一覺睜眼,已近午時,疲憊盡褪,這幾個月來難得如此舒散,一時懶洋洋地不想動彈,摩挲乖乖躺在懷里的小丫頭流暢的腰背曲線,任一只柔荑在眉骨上輕揉慢捏。

「喝點水?」

他搖頭不語。

顧辭覺得他是熬夜太過傷了神,貼心地給他按摩眼楮周邊的穴位,又怕他繼續犯困,再睡過去就更傷身了,想辦法找話題。

「要不要見見孩子?」

「一會的。」他的嗓音低啞沉重,如珍似寶地死死摟著她,「阿鸞,你,以前那兒是不是比這里好?」這個疑問他想問很久了,不知道她那個世界是更好還是更危險,不然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似乎不該是一個小女孩去學的東西。

「嗯,是一些。」差了有五百年的文明?

「和我說說?」

「我那里只是現在的某一個發展方向,可能從以前某個時期開始就不一樣了。就像樹枝似的,不同的分叉,長出不同的葉子和花朵。」

袁懿細細品味她的話,意思是,他現在每做一個決定,會影響將來是哪一處枝頭開花結果?

「還有就是我那兒的信息傳播渠道和速度都非常迅速,普通人也能知道很多知識,許多學者會總結其中的各種規律和利弊,所以我才能拾人牙慧。」

「唔,因此你是按規律做事,而不是預知結果?」

「對呀,我的話不是預言,而是在某些條件下才會成為現實,只是我不完全知道條件是什麼……」顧辭有些擔憂地問,「我沒有誤導你,害你做錯決策吧?」

「怎麼會!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若真有不妥,內閣和尚書們看不出來?」

她頓時放心了,哪怕理念再超前,有沒有辦法做成,這些帝國的精英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利弊,她這種門外漢出個點子而已,論實操就是戰五渣。比如‘國民’是將一國之民都看做平等的主體,但經過顧翱的潤色,就成為‘齊民’之意,巧妙地避過沒有人身權的奴籍群體,不觸動奴僕主人官紳們的現有利益。

「嗯!哥哥這麼厲害,肯定沒問題!」她的夸贊非常由衷。

「你才是最聰明的。」

「不是的,我的優勢只在于見識,能把一個想法變成現實,才是最棒的人。」

「哦?那你覺得我哪里比姑父強?」

「……你,比耶耶年輕……」

看著媳婦飄忽的小眼神,黃桑很壞心地壓上去親昵一番,才笑著起身去洗漱。

袁懿剛從淨房出來,眼瞅著藝青帶著一群人提著熱氣騰騰的水壺和厚巾帕站在一旁,小丫頭顧不上梳妝打扮,忙著拉他坐下,指揮幾個小內侍戴著隔水的牛皮厚手套,拿起燙手的巾帕給他捂熱手腳膝蓋,擦胸搓背。藝青在他臉上敷上兩塊稍薄的熱帕子,中間露出鼻子方便呼吸,用帶顆粒的特質手套給他按摩頭臉和後腦,顧辭還在一邊認真地提問這些穴位有什麼用。

這一下真是讓他由內到外舒坦到骨頭縫里。原以為有了這麼多孩子讓她寵,她分不出太多心神在別處,誰知小丫頭仍然把他放在心頭第一位,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全是他,只有他。

「快去收拾,一會孩子們該來了。」

「呀!我這就去。」

一家子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午膳,顧辭也沒講究‘食不言’,主動邊吃邊和孩子們講話,好在兩個說不利索的小豆丁很捧場,大大地表達了一把思爹之情。到了下午,養心殿的秘書內侍們看到皇後身邊一個叫‘一竹’的小內侍蹲在小書房門口,盯著皇帝的一舉一動,但凡與會之人一離開,皇帝落單,皇後立刻扔下自己那邊的會議,或放下手頭的活,見縫插針地跑進來讓皇帝喝一杯龍眼枸杞茶,或一碗瘦肉冬瓜湯,再不濟喂一塊點心,直到晚飯前才消停。晚膳後繼續如是,直到皇帝收工。

袁懿發現又過了二更天,停筆起身,回首一看,才驚覺身後剛站起來一個小美人。

「怎麼還沒睡?」

被皇帝的怒火燒了一下的藝青默默退後,讓呵欠頻頻的皇後上前滅火,「我下午補了一覺,還不是很困。快回房吧,泡個腳好睡覺。」

坤寧宮里又是一通熱敷泡腳,紓解了疲乏的袁懿心疼不已地抱起昏昏欲睡的媳婦上床,一夜入眠。

第二天袁懿悄悄早起,藝青一行人繼續捧著一堆熱毛巾在寢殿側間候著,他黑著臉壓低聲音吩咐,「今晚別讓她過去。」

「回皇上,娘娘晚上一個人睡不安穩。」

無語的皇帝忽然感覺熱氣燙得眼楮有些酸澀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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