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88 變反派了?

作者 ︰ 慢慢來吧

解決完大事的顧辭感覺自己萌萌噠,叫了幾個雙皮女乃、女乃糖等點心來犒勞自己。快樂地吃了幾口,才注意到角落里沒有存在感的藝青。她揮退其他人,讓甘棠守著書房的門,請藝青過來坐下一起吃,準備嘮嗑套點消息。

「你是哪兒的人啊?怎麼之前沒怎麼見過?」

「奴才是孤兒,平日掌印,一般不會離開乾清宮。」

「你多大了?看起來比文青小呢。」

「十九。」

「……不介意的話,這些你吃吧。」

「謝太子妃賞賜,奴才不敢失儀,可否帶回去用。」

「可以,可以,你別這麼客氣……」

實在不怪堂堂太子妃對一個小內侍如此禮賢下士,藝青眉目俊秀姣好,卻無女氣,斯文溫柔,書卷氣重,最特別的是,他居然很內向靦腆,聲音如玉石擊鳴,輕柔如水,顧辭都覺得自己要是大點聲會不會嚇著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這樣的內侍太少見了……

忽然藝青抬頭正視她一眼,「太子妃有話不妨直言,奴才必定如實相告。」

「呃……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他忽而一笑,搖搖頭。

顧辭只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啊,接著就發現他耳朵紅了。

居然紅了!

「……我就想問問,太後現在怎樣?我不能去看她,或能不能寫信?」

「前情奴才並不知曉,可以稍後打听。皇上只是下令嚴守慈壽門不許進出,無其他指示。」

「噢,謝謝啊。」

「奴才不敢當。」

顧辭眨眨眼,「你既然掌印,這段時間就留在東宮吧。我稍後和穆總管說,讓他專心照顧皇上。」

「奴才遵命!」

「我讓人給你安排屋子去。」

顧辭扭頭叫甘棠,沒忍住笑得很明媚,她發誓剛才瞥見他的指尖抖了一下,這麼害羞的內侍簡直是比恐龍還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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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皇帝一昏倒,乾清宮的慌亂就傳了出去。不過顧辭並不在意走漏消息,也沒能力堵住所有老鼠洞,她派汝南郡王去查,是想順藤模瓜。現在宮里戒嚴,保證最新消息出不去就好。至于外面某些人怎麼想,正是她想搞明白的。從撫順城的事可知,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能有這麼多五品以上的御史對一國太子發起集體彈劾,說沒人鼓勁,誰信吶!

按理說排名靠前的皇子里,除了低調的奚川王都已觸礁,後面也就一個八皇子,兩個小不點用不著如此著急,那是有人準備觸底反彈,還是這兩個扮豬吃老虎?

次日早朝,顧辭讓鄭首輔出面,和文武百官說一聲皇帝身體不適罷朝五日,有事上折即可,就讓眾人離開宮禁。還沒過午,幾個自皇帝出事後從未離開過皇宮的大臣家里送來衣服吃食,顧辭讓人收了,大臣的換洗衣服東宮繡娘包了,東西一律沒送過去,也沒讓他們給家人帶只紙片語。接著東宮書房議事,所有人的辦公地點都移到這兒。

顧辭單純當壁花,听他們討論各種折子,也不發表意見,但若需要她用印,就一句話,「如果現在不下旨會怎樣?」

眾人理解她不願擔責任的心理,也不想為難個小姑娘,一般不是急事就盡量避免用聖旨,很多事由三位閣老商議出結果,先用內閣印采取初步措施應對,以觀後效。比如說伏波城和曲阜城夏汛將至,會直接影響下游的洞庭湖和泊湖,有知府請旨多征徭役加固堤防,內閣只回了‘常規防汛為主,勉力而為’的意見。

不過幾日後,他們還是有機會見識到太子妃的強勢。

顧翀請示與鄂倫春溫部合作剿敵。正方池睿與段昂認為此部從未入侵大虞,且與胡部殊死抵抗之後實力大損,再沒能力獨自抗衡胡部聯軍,合作之後想反悔也沒資本。反方首輔次輔卻認為‘與虎謀皮殊為不智’,即便消滅了聯軍,以後鄂部壯大也會是隱患,不如等他們徹底消滅鄂部,鎮北軍再面對聯軍來得妥當。李尚書表達了打和耗對糧草補給的影響不同,楊御史支持境外事務由邊軍定奪,喬閣老活了把稀泥。議題爭論半個時辰,顧辭揮手叫停,「各位已說了一個多小時,我想不會再漏掉什麼沒說的了。現在請喝茶休息,由我來問話好了。」

次輔開口,「太子妃……」

顧辭直接打斷,「給柴老上茶。」

明庭麻利端茶杯上前。

眾人想起她那個發言時間的規矩,都安靜了。

顧辭扭頭挨個問剛才沒說話的幾人,「唐尚書有何意見?」

唐尚書當然是覺得與我無關,不過話不能這麼說,「微臣認為有鄂部的幫助確實不算壞事,但鄂部的威脅如何目前尚未可知,還須謹慎從事。」

「谷詹事?」

旁听生谷策沒想到還有發言機會,很詫異,「臣……不敢……」‘班門弄斧’幾個字還沒出口,看見太子妃水汪汪的大眼楮寫滿‘听半天都沒個意見拿得出手,你還在這干嘛?’的信息,立即改口,「……苟同!整個戰線拉到陰山腳下,本就過長,補給一旦有損,前鋒軍就有危險,鄂部在北邊施壓,可以有效節省糧草輜重的運輸過程。」

顧辭再看向喬,喬沒等她問話,就含笑說,「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還是以鎮北軍的判斷為準。」

太子妃滿意地點頭,這會大家都知道她的意見了。

首輔次輔對看一眼,再一起看喬閣老一眼,許是猶豫要不要仗義執言再抵制一下?

顧辭不管他們的眉眼官司,叫人把輿圖拿來,這是她畫的大虞朝加蒙古和西伯利亞那片的地圖,直接把眾人震瞎。

「這是鄂部所在之處,不知道幾位有沒有事先查閱,鄂部為何從不參與羯夷入侵?」

眾人繼續發呆,太子妃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知道?這不科學!

沒人理會的顧辭只好自己發揮,「鄂部與其他七部不同,他們是漁獵民族,生活方式在森林中是漁獵,在森林外則是畜牧或農耕。畜牧與游牧也不同,畜牧需要和種田一樣定居,要建房子不住帳篷,所以他們和我們一樣,沒辦法離開土地而生活。游牧則是逐水草而居,所有財產均隨身攜帶,邊打邊走,所需要的輔兵和後勤支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戰略負擔,只要草原和牧群還在,就可以躲起來慢慢恢復。」

她暫停一下,看這些政壇精英還是面無表情地注視她,心里很打鼓,如果不是袁懿不在,哪里用得著她當出頭鳥?又不能半途而廢,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另一個原因是他們所在這片地方,山頂終年冰雪,山腰以下四季分明,冬季特別長,溫度常年很低。所以他們的馬耐寒,善負重,而不擅長途奔襲,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甚至還會用狗或鹿來拉雪橇。不論是草原還是我朝境內的平地,都不是他們擅長和熟悉的戰場。」

她又掃一遍不說話的眾人,「……所以,依我愚見,我們與鄂部有談判基礎,他們不是劫掠即走的匈奴或羯夷。我覺得,具體的情況可以讓鎮北軍來決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知道各位意見如何?」

顧辭內心忐忑地維持面上高冷表情,看眾人仍然不說話,干脆道,「若無異議,請喬司副擬旨。」

媽蛋的,再不行就只能祭出‘手諭’了……

喬接觸她的目光,立刻一激靈起身去書案寫聖旨。鄭首輔這才反應過來,看一眼奮筆疾書的探花郎,感嘆一句,「太子妃博學多才,吾等佩服。」

池睿好奇地問,「你從何得知這些?」他這個老兵油子都不曉得這麼多細節!

「師父和殿下都有說過一些,這也是殿下的意思。遠交近攻嘛。」顧辭自然把功勞戴到夫君頭上。

輕易不夸人的楊御史含笑頜首。喬寫好後先讓谷策看了一眼,幾位閣老眼皮一跳,裝作沒看見。喬閣老暗自嘀咕,難怪孫子行文風格大變,原來是谷詹事的授意。谷策含蓄地用眼神示意‘可以’,喬才拿給鄭首輔。三位閣老過目一遍,走了手續,顧辭也沒看,讓藝青和甘茗去用印。接著把甘茗寫的會議紀錄遞給谷策,他去另一張書案上謄抄三份。抄好晾干,遞給眾人傳閱,且友情提示,如無問題,請在每頁最下面空白處簽字。

大家臉色五彩紛呈。

平時文縐縐地說話,磨磨唧唧各種耍花腔還不覺得,落到紙面上那簡直是滿篇廢話,還有言語奔放不羈也如實記載,這可真是‘說話要算數’啊。紛紛無奈簽下大名,谷策、喬和顧辭自己也沒落下。

甘茗捧著聖旨回來時,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東宮的一個大宮女就能有這等速記本事,好心塞……

如果讓他們知道東宮的女護衛都能做到這點,只是字不見得好看,不曉得多帶感。不過顧辭後來很少使用這招,只有在她參與且要用印時才搞簽字版會議紀要,大多數時候,只有甘茗在速記,她是一朵漂亮安靜的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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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每天晚膳後會去探望一次皇帝,感覺皇帝一直沒醒過。問院使和院判,都說恢復期就是如此,沒那麼快完全清醒。她也見過皇帝喝完蕭律開的藥會迷糊醒來,但吃下東西又睡下。有時候醒不過來,甘薇還得用葦管灌進去藥汁和養生湯水。阿鉞也說沒發現晚上有什麼異狀,皇帝就是一直昏睡。

她不懂醫,蕭律哪怕讓袁懿學了診脈,也沒想過教她這個。她模著皇帝的手臂,感覺並未松弛,生機完足,應當不會是偏癱或肌肉萎縮。所以只好BLABLA把今天的事情總結一下跟他嘮叨,也不管听眾感受如何,說完就跟丟下包袱一樣走人。

至于太後那,她真的寫了幾封信進去,只有一次從慈寧宮拿回來太後的玉璽……

這一箱子印,感覺可以開個收藏專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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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罷朝結束的第二天,三位閣老一齊出面,宣讀聖旨,‘太後鳳體染恙,皇帝心急如焚,日夜伺疾體力不支,暫不早朝,奏折照常由內閣閱批,太子監國,太子妃暫代幾日’。一石激起千層浪,本就知道宮里出事的人家要麼緊守門戶,要麼蠢蠢欲動,滯留宮中的大臣家人這下也不敢天天蹲守西華門了。

同時,太子在定武城補給完畢,不日即將入京的消息也傳遍京城。禁衛軍和御林軍前所未有的強硬,堅決貫徹城門和宮門不許進出的原則。

一時間各種陰謀論層出不窮,‘皇帝已經殯天,太子妃監守自盜為夫奪位’的流言傳得最烈,也有說‘皇帝太後皆恙,太子妃純孝代理宮務國事,只是一時權宜之計,太子歸來自見分曉’,當然太子的上萬人馬也被傳為‘根本沒有所謂贓銀,一切都是太子與鎮北軍合謀逼宮,太子妃為內應’的鐵證。

得不到女兒的新消息,毓儀在家里急得直哭,可宮里已經進不去了。顧翂安慰她,宮里如果真有大事,妹妹的護衛不可能連個信也傳不出來。

「就怕她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上了別人的套!這丫頭一向死心眼……」

「不會,情況沒那麼糟。宮中發給三哥的旨意是‘見機行事,以滅其有生力量為首要目標’,這顯然不是內閣或尚書們的手筆,倒跟阿鸞的語氣很像。」

「難不成她現在還是個長孫若水?!」

「長孫氏也是十三成婚。」

「那李世民可只大了三歲!還不知道元哥兒這趟出去有沒有弄出個庶子來呢!」

眼看歪樓成功,娘親也不哭了,顧翂示意妻子把幾個小蘿卜頭帶進來娛親,出門聯絡明秀和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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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書房里史無前例地多了厚厚一沓折子,把顧辭驚了一跳。

「都是彈劾我的?」

怎麼忽然有種成名了的趕腳……

昨日商量如何繼續罷朝時,眾人都猜到這個結果了,所以很淡定,卻見當事人一臉看稀奇的模樣,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不知道太子妃打算如何應對?」鄭首輔照例要問一句。

「若是諸位被彈劾,該如何?」她問這話看的是楊御史。

「若皇上垂詢,須上折自辯;若皇上直接交予大理寺或刑部查證,須暫停公務,閉門待查。若當朝宣讀,可雙方互辯。也有被皇上置之不理的情況。」

「都察院不管查證?」

「只有糾彈權、監試權和三司會審時的裁奪權。」

原來不是檢察院的功能……

那就不理會了。顧辭繼續淡定地听他們議事,讓大家覺得她很有大將之風。其實這些人不知道,封宮及時,很多亂竄的宮女內侍都被送到內衛司的小牢房里。顧辭下令誰也不許審,塞著嘴,手腳綁好,棉被裹著,每個司獄內侍看五間囚室,死一個唯你是問。

外面的謠言她已經預料到了,只不知他們到底圖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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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掀開這層薄薄的面紗,九皇子吵著要見皇上,呼應他的是他娘杜才人,也在永和門鬧開了。

顧辭砍後妃沒壓力,但皇子不行,所以親自去見九皇子。

「九殿下可否稍安勿躁?現在皇上還不便讓人探視。如果可以了,我會第一時間安排。」

九皇子有些恍惚,「父皇真的沒事?」

顧辭安靜地點點頭,然後看往另一個方向,「八殿下是否也有話要問?」

八皇子從樹叢的陰影里走出來,笑著對她說,「我只是怕九弟魯莽,趕來看看。不知太後現在如何?」

「祖母也臥床休養,兩位等我安排吧,不會太久。」

這話不是胡說,幾日後,北闕門有五率府持腰牌的騎兵帶信來報,太子距離京城只有一日路程。阮指揮使來向她報告,不過她沒答應放人進城,下了一道手諭,讓汝南郡王親自上城牆用吊籃取回信和腰牌,並命那人折返太子身邊。顧辭甫一看到信和腰牌時挺激動,打開後就沒興趣了,字很像,但沒有兩人約好的暗語。他那肯定也會有宮里和她的假消息。怎麼能給老公送個信呢?

要不要讓人去聯系明方和明秀?或者小哥?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監視下,如果她先破壞了宮里不許進出的規矩,那幾乎就等于證明了自己包藏禍心。如果與外面不聯系,會不會因為自己陷在城里,引得袁懿作出不理智的舉動,反而正中他人下懷?

她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他!也不能讓別人利用自己!

顧辭在冥思苦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下午又有幾匹快馬到了北闕門。汝南郡王依葫蘆畫瓢再取了信物派人送進宮,信使和之前那個一起去崇文館療養。

上面暗語寫的是——安好勿憂,知汝近況,吾歸矣。

這次是真的!顧辭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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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也因這兩封信沸騰了,沒人關注北關殲滅胡勒羌部主力,也沒人擔心陽關失守曾一度城破,全靠顧堯率兵解圍,和玉門關的草原大火才奪回。太久沒見過戰火的上京百官被流言煽動,眼光發熱地聚焦在‘太子或太子妃是否準備篡位’這件事上。反倒是百姓和有識之士們憂心國事。不同的是,百姓看見禁衛軍守城門如此給力,即便西線失利也不會重蹈昌京覆轍,心中欣慰。心懷抱負的學子們聚集在丹青閣,謝家人和顧翂這個狀元對太子妃信心十足,成功安撫了躁動熱血的小青年們。而且很多謝家擁躉自發聯名上書,聲援太子妃。宮里的顧辭並不是特別清楚宮外親人為她做的努力,她給太後寫了信遞進去,沒等到晚飯的點就輕快地跑去乾清宮跟樹洞皇帝嘮嗑。

太子妃收到信後的開心喜悅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太子果然要回來了!

宮里許多人大大松了口氣。

不過天擦黑時,錢統領帶來個不好的消息,中山王等親王帶頭在東華門外要求面見皇帝,御林軍攔不住這些皇親貴冑。顧辭嘆口氣,讓明庭出面,把有誥命爵位的人都請到弘文館,先和兩位皇子呆一起,她從乾清宮離開,得更衣才能見他們。至于其他聚集在東華門外,跟風湊熱鬧的後妃家人,或無封號的宗室,她沒打算理會,給他們提壺茶過去,凳子都不用給,愛蹲多久蹲多久。

錢統領離開後,顧辭看著小內侍們從外屋開始,漸次點起寢殿的燈,歪頭思考了一會,讓甘棠把小燈籠拿過來。她趁著甘棠的掩護,輕輕掀開皇帝的眼皮,用燈光湊近照過去,瞳孔一下子縮小,人仍然毫無反應。她提著燈,一邊揉按皇帝的眉骨前額,一邊輕輕說,「我可能不能天天來了。你要保重啊,阿鉞和甘薇會照顧你。」

然後她提著燈籠慢慢往外走,交代小內侍每日要給皇帝按摩四肢和背部,出門後,招來甘薇和阿鉞兩人,「以後你們倆盡量呆在西偏殿,有異動再進去,平時不要踏進寢殿一步。另外,要去請師父,必須甘薇你本人親自去,不然師父不會理會。記住了麼?」

兩人應諾之後,顧辭才腳步沉重地往外走去。沒進東宮書房前,已經有人給她匯報來的都是哪些人,她讓人把院使、幾位大臣和這些不速之客都請過來。

中山王和廣恩王自然必不可少,廣思王坐著輪椅來了,沒來的只有奚川王。宗室里有名號的只有淳儀和衡山、淮南兩位郡王,公主有東陽、高陽、丹陽,駙馬們陪著,淳儀另外兩個兒子也在。勛貴也有幾個,修寧侯世子、文昌伯、舞陵伯安四爺。

顧辭一邊寒暄請他們落座,一邊在心里算數︰五個皇子,加上奚川王和兩個七歲的蘿卜頭,算七個好了,十一個陪客,哦,漏了一個,十二個。有點不夠分,還差一個,找誰替補呢?

沒等他們仗著輩分發難,顧辭先把後面躲躲閃閃的院使揪出來掛牆頭,讓他背了一遍脈案和強調‘一個月以上的靜養方可完全蘇醒’,然後是鄭首輔等人做背書,最後她不給這些人發言機會,直接會心一擊,「眾位殿下與宗親長輩們定是憂心皇上龍體安康,本宮不會阻礙各位忠君盡孝,所以準備請各位進宮伺疾,哪位不能前來?」

誰敢說自己不想管皇帝死活,只想監國分權?

哪怕知道太子妃是挖坑,口頭上也不能反對。再說,大家都想看她下文如何,沒人出聲。八皇子倒是第一個想到——他們一旦開始伺疾,不但人在太子妃的監視下,而且皇帝一旦有個好歹……

可是這話要怎麼說才能回絕?!

顧辭笑眯眯地轉頭示意喬準備擬旨,當然,如果內閣要阻攔這道旨意,她一點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手諭貼京兆府的告示牆上去。

「人比較多,分七組吧,每組配一個御醫。柯駙馬、文昌伯與中山王兄,柯大爺、修寧侯世子與廣恩王兄,安四爺、彭駙馬與廣思王兄,衡山王伯、殷駙馬與奚川王兄,喬閣老、柯二爺與八皇子,柯三爺、鄭首輔與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雖然年紀小,也不能不讓他們盡孝,就勞煩柴次輔作陪吧。」

「太子妃使喚本王沒關系,王伯勛貴們也這樣分派,未免太隨意了!」中山王必定第一個跳出來。

「俗話說,老少搭配干活不累,給皇上伺疾自然是穩重之人和年輕力壯的一起更妥當。再說也不是選女婿,中山王兄別太挑剔。」

顧辭感覺自己開嘴炮技能已經有了一點加成,噎完中山王這個出頭鳥,她立刻轉頭安撫內閣,「緊急奏折會等幾位閣老輪流過目後才下發,除了耽誤一天半天功夫,與之前沒有變化。」

三人能說什麼?只能應是。

喬閣老嘴里微苦,他是九皇子的姻親,卻在太子之後最看好八皇子,之前與八皇子有些眉來眼去,在崇文館已經很收斂了,不知怎麼還會被太子妃看出來。不過看著筆下生花的孫子,他又有點欣慰。

「各位殿下和宗親可要留宿宮中?我可先在弘文館安排一下。」

伺疾是盡孝忠君的大義,沒什麼立場好反駁,感覺被擺了一道但又不能明白拒絕的幾個親王互視幾眼,決定無論如何不能被圈在別人的主場,紛紛拒絕。在他們猶豫的時候,三位閣老已經用印準了這道旨意,藝青眼明手快蓋上章。太子妃贊許地看了藝青一眼,輕聲細語地說,「那我再給御林軍下道手諭,每日從東華門護送各位去乾清宮。想來有了伺疾的旨意,各位也如願陪伴皇上,城里再不會流傳不實謠言了吧?」

啥?!謠言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明日誰先來?」

這個嚴肅問題一出,眾人想得就多了,雖然御醫說皇上沒事,但太子妃閉宮這麼久,突然同意大家去看皇上,里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不入虎穴不得虎子,進不了宮,後面很多事情也不好安排……

顧辭壞心眼地看他們糾結,開門揖盜也沒什麼不好,有苦有難有責任,大家一起擔嘛,憑啥就她和太子哥哥兩個人辛苦。你們要拿皇帝的病拿捏我,我就送你們伺候親爹去。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就讓你們一起下來泡污水。

「時間不早了,還請王兄們快點決定,要麼中山王兄明日先來,要麼抽簽?」顧辭大方遞上簽筒,里面七根油竹簽。

顯然早有準備!

文昌伯弱弱地力挺大靠山中山王,「適才乍聞此事,我等還不及準備一二……」

顧辭詫異地望向他,「有什麼東西是宮里沒有,一定要從外面帶進來才能伺疾的?」

眾人︰……

中山王惱怒地瞪一眼這個豬隊友,這意思是,皇帝之前好好,我從外面帶東西進來伺疾就出事?你是來坑我的吧?!

「抽簽吧,都是家大業大,總得回去交代一聲。」衡山郡王不愧是宗正,體貼地給大家解圍。他真的一點也不想來,是不得不來!

抽完簽,顧辭把名單寫成手諭,給錢統領送過去,順便把兩個小皇子從南十八宮移出來到弘文館。

然後,端茶送客。

這麼晚了,這麼多臭男人還在東宮里,太子哥哥知道了肯定很生氣!

九皇子和八皇子被護送去弘文館,九皇子迷迷瞪瞪問了一句,「那阿……太子妃呢?她之前不是每天都去看望父皇的麼?」怎麼她沒把自己安排進伺疾隊伍里?

八皇子連瞪他都懶得,一拱手自己先走了。

太子妃當然是要避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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