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39 籌備相親宴

作者 ︰ 慢慢來吧

沒兩天,三房除了三老爺還在任上,三夫人于氏帶著其他人都回來了。

他們到家時錯過晚膳,未及洗漱完畢,三夫人就派了個嬤嬤來清頤院道惱,說是今晚給顧老太爺請完安就太晚了,明日一早再來給毓儀請安。

次日下午顧辭才見到他們。據說一早上五夫人帶著九姐在三房院子門口等著,準備帶三房的人來給毓儀請安。三夫人本來拾掇好準備出屋,一听見這話就躺了回去,把幾個孩子都叫來伺疾,給五夫人上了四次茶水,一點留飯的意思都沒,才送走五房娘倆。

三夫人于氏生了一張端莊鵝蛋臉,細長的柳眉描繪精巧,眼楮也是微微上挑的細眼,臉上涂了脂粉,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氣色極好。四姐顧悅和母親很像,今年十二歲,八姐顧曉愉長得更漂亮些,安靜柔順地跟在嫡母嫡姐身後。四哥顧翃比顧翱雙胞胎小一歲,長得也挺像三夫人,不久會去鶴鳴書院進學,九哥顧珝比顧翂大一歲,不想去家學,但能不能進鶴鳴書院還不一定。三夫人今天急著來請安也是想請毓儀幫忙落實這事。

毓儀听完直接讓人領兩個男孩去東小院找課休的顧翂,丟給小兒子解決。

三夫人不無欽羨地說,「公主真是福澤深厚,十二郎都頂用了。」

毓儀口頭謙虛道,「男孩我們養得粗糙些,平日里操心這個小丫頭片子都忙不過來,只能讓他們自己折騰去了。」

「郡主玉雪可愛,以後定是順順利利,福壽綿長。」

「承你吉言。我在信里跟你說過,端午請些人家擺個宴,你們剛回來,想是也沒準備京里時興的衣裳首飾,一會把尺寸什麼的量好,跟阿鸞的一塊做了,也省得你再折騰。」

「我就不跟公主客氣了,」三夫人笑著轉頭對顧辭說,「這都是托了郡主的福,回頭讓兩個姐姐好好謝謝您。」

「三嬸太客氣了,您和姐姐們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她說的是真話,三夫人送她長命鎖和一個金銀掐絲牡丹花的小香爐,工藝繁復縴毫畢現,可以用來燻精油,四姐送她的是自己調的香,八姐送了一幅茅草和枯枝瓖嵌的塞外牛羊小繡屏,可見都是用了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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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沒坐多久就走了,迎面遇上匆匆趕來的五夫人母女,三夫人頓時倚在嬤嬤身上呈虛弱狀,和五夫人打招呼,「五弟妹這是去清頤院?可是不巧,長公主乏了。」

五夫人恨恨地道,「三嫂怎麼也沒等等我們一起來?既然都到這了,我還是過去道一聲的好。」

三夫人笑著帶孩子們和她告別,徑自走開。

五夫人一張不算俏了的臉忽青忽白,緊緊攥著女兒的手往清頤院走去。

「可是不巧,公主已然歇息了。」謝嬤嬤對著飲茶等候的五夫人母女道。

五夫人月兌口而出,「三嫂不是剛來過!」

謝嬤嬤笑容微斂,這人比以前更奇葩了,三夫人才來過,難道公主就不能剛休息嗎?听這言下之意,還是懷疑長公主避而不見?就是故意不想見,她又能如何?!

「三夫人走後,公主便謝客了。」

五夫人笑容滿面上前兩步,握住謝嬤嬤的手塞進去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我們母女倆哪里是客人,勞煩嬤嬤再幫我們通報一下。憬姐兒許久不見郡主,想念得緊。」

謝嬤嬤五指微松,並未攏住掌中的荷包,垂眸道,「老奴不敢打攪公主。」

五夫人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收回了手,順便扯回了塞到謝嬤嬤手里的荷包,嘴角動了幾下,咽下一口氣,強笑道,「那我們改日再來。」

顧憬見狀,不由怒火中燒,一早上在三嬸那喝了一肚子茶沒人理,現在清頤院又吃個閉門羹,連個僕婦都沒把母親放在眼里,怒喝一聲,「欺人太甚!公主的奴才就這麼放肆?憑什麼三嬸能進去,我們就……」

五夫人趕忙捂著她的嘴把她拉走。

謝嬤嬤神色淡然地躬身︰「老奴送五夫人和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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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插曲顧辭完全沒放在心上,顯然母親是不打算理會五房的,別說讓他們參加端午宴了,連院子門都沒讓進過,所以她專心致志的安排宴席。

這次並無男客,只有貴婦們帶著女孩來,所以筵宴之處選在宇素居和瑞澄小渡,在漵芳園的西南角,通往各個方向的都是橋,鐵鏈一鎖,就算姑娘丫鬟們會劃船、擅泅水,都不可能出現什麼‘偶遇’、‘誤出園子’而見到外男之事。

宇素居正屋是五間屋子,中間三間打通成一個寬敞的大廳,左右各一個側間,三面抱廈環繞,可安排人小憩或更衣。廳里放目遠眺,正是不遠處九曲回廊圍繞著的瑞澄小渡。

瑞澄小渡的名字像個渡口,實際上是個畫舫狀的水閣,穹廬高挑,雕梁畫棟,落地明造的扇門全打開,即可享受水波青碧涼風習習。為防蚊蟲,當天掛上的女敕綠色綃紗帳幔事先在薄荷水里浸過,閣里日日艾草燻香。

顧辭還大手筆地移植來一大片菖蒲,調來莊子上的一群肥鴨呆鵝應個景,讓一池還沒花開的蓮葉生動許多。

不論宇素居還是瑞澄小渡,當日席面都是中間放幾排四人小圓桌,旁邊一溜可倚可臥的軟榻,武有射箭投壺,文有筆墨畫案,保證姑娘們想怎麼發揮就怎麼來。

主菜就用魚,頭大如斗的味美鰱魚自然是做泡椒魚頭的好材料,肥美鮮女敕的鱖魚做個松鼠,鯰魚肉厚多汁,紅燒最宜。湯飲上的是翡翠碧果羹和桃汁米酒,前者是菠菜汁和面,與蝦茸搓成球,下到魚湯里,後者是碧粳米釀的酒摻以新鮮桃汁,甜爽不醉人。

本來作為主家,應該由顧悌顧悅一起和顧辭招待客人,不過毓儀顯然沒這個打算,連幾個妯娌都沒請,只讓佷女們來當客人,反而提前交代任塞淵早點來。

顧辭知道未來三嫂會陪她一起挑大梁,顯然高興得不行,早早就醒了,坐在音無居里,讓毓儀好好地過了一把打扮女兒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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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剛撤下,任塞淵便到了,她今天也認真裝扮一番,十四歲的年紀已經顯出少女的朝氣蓬勃和明朗俏麗,臉龐細致粉女敕,眉眼開闊大氣,雙眸明光清亮,似乎永遠蘊含著一汪淨而無波的清水,讓人望之就心生好感。她一身淺藍色綾紗上衣,同色繡線在領襟袖邊都描了蘭草,銀線勾蕊,下系一條水藍色百褶裙,細細的褶子十分精致,裙角除了和上衣一樣的繡紋,還在褶間繡了各色蝴蝶,黃白藍粉都有,走動間如群蝶穿花,很有意趣。飾物也是一套蝶戀花,胸前垂著玉蝴蝶狀的墜領,耳上是同款玉蝶耳環,頭上綰著墮馬髫,插了根蘭香含芳玉簪,幾支小巧玲瓏的金絞絲舞蝶分心,令人眼前一亮但又不會喧賓奪主。

顧辭年歲太小,毓儀簡直把她當年畫女圭女圭來收拾,烏黑柔軟的頭發還是可愛的小  造型,但是纏上了紅艷的珊瑚攢花和粉色碧璽做的垂珠串,落在耳邊一晃一晃地很是惹人喜歡。一身荔枝紅包銀邊的半透綃紗交領齊腰闊袖襦裙,內著月白懷素紗衣,裙角袖口是滿滿當當的海棠爭春浮凸繡,珍珠為蕊,金線鉤邊。腰間是一條以棗大的蜜蠟相隔、九塊鏤雕鳳紋小羊脂玉佩連成的玉帶,宮絛墜著一對錯落有致的桃花玉雙魚玦,手腕也是一個桃花玉圓鐲,領口右衽居然綴了一排小明鈕盤扣,遠看讓人以為是繡紋,近觀才能發現是小拇指指甲蓋那麼點大的紅瑪瑙珠子雕成九瓣蓮台。

這一身讓任塞淵忍不住繞著她嘖嘖稱贊,顧辭本人也沒有被鮮艷華貴的衣飾淹沒,臉蛋白潤雪膩仿佛透出瑩光,如上好的羊乳凝脂,桃花眼又大又瀲灩,細眉瓊鼻,皓齒櫻唇,鮮女敕得像剛冒頭的帶露花骨朵兒,已顯現出幾分罕見的傾城之色。

看著大小兩個漂亮丫頭互相吹捧,毓儀一大早心情舒暢,她在自己府上就不用管什麼規矩了,穿的母女裝,一身海棠紅,但是遠沒有給女兒打扮的這麼華麗,甚至為了照顧今天攜女前來守寡多年的清儀長公主,連金飾都沒戴,只用了玉牡丹的一套頭面。

幾人正說著話,听甘雨來報,顧悌帶著丫鬟自己先過來了,說是想問問顧辭這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

毓儀看著女兒,示意她處置。

顧辭心里對這個老鄉有點不一般的感情,但顧悌此舉顯然是想早些來這邊當半個主人。借自己的面子給人家臉上貼金,她還是不怎麼情願,對其他姐姐們也不好,就讓甘雨去回絕,「跟五姐說按點來就好,不用提前來坐著發呆。」

毓儀微微一笑,也吩咐采姑道︰「讓西側門和月洞門的人都看好了,等那邊的幾個姑娘都來了,把西側門關了吧,就說免得驚擾嬌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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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悌听了甘雨的回話,沒說什麼就回自家院子。

四夫人看她興致不高,安慰道︰「你去之前不是也想到長公主不見得會接納,不用放在心上,正好落得輕松,今天好好在那玩一天吧。清頤院的漵芳園原是歷代公主府,可不比御花園差。」

「娘親,我也沒想長公主怎麼待我親近,只是三嬸他們一回來,四姐和八妹的衣飾長公主就全包了,對我們還一直是面子情,也太厚此薄彼了。」

四夫人嘆口氣,女兒滿十歲之後,想得也多了,而且喬秦兩家的事更是讓她前所未有地緊張自己的婚事,所以對今天的宴會很是在意。

畢竟之前喬家和他們兄妹倆關系親密,沒成想為了給喬月兌身,把主意打到顧忻身上來。裂痕已成,以後和喬家親近說不定就少了。

如果這次女兒能在長公主的宴上有一席之地,那就是進入一個完全不同的圈子。不說結識宗室皇親,許多公卿之家和名流高門與國公府之間的交際應酬也都在清頤院,不會有人想到跟個不頂事的顧老太爺或是碌碌無為的四老爺往來。

「阿善,不用和三房比這個,她們自有她們的運道,你也有你擅長的東西。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足夠了。」

「敬諾。」顧悌早已把四夫人當成親生母親,對她的教導一向听得認真。

其實除了心中對毓儀的區別相待稍微有些不滿,她更在意的是少了個進一步親近長房一家的機會。

主要是她發現有些事情和歷史上是不同的。

袁懿都十五了才封太子,和史書上寫的‘生而為儲,七歲參政’完全不一樣。而且他應該十五歲之前已經定了親,現在也沒。雖然目前尚未發生什麼嚴重不符或影響重大的事,但總是讓她心里好奇又疑惑。

太子在清頤院讀書那幾年,她不是沒想過要去結識一番,可惜不管是打著見顧辭的旗號還是說逢年過節拜見長公主夫妻,連進西側門喝口茶的機會都沒。好不容易能去探望傷愈出宮的顧辭,這個看起來呆萌嬌憨的十二妹完全听不懂她的旁敲側擊。

是的,確實是听不懂,而不是裝傻。

比如她問︰「沒去宮學,會不會很悶?有沒有耽誤課業?」

人家就笑出酒窩答,「沒有,八戒陪我的,我有好好做功課。」

「那誰給你批改?」

「師父每天都去啊。」

「這次調皮受傷了,太後皇上沒責怪吧?」

「沒呢,我不能回家,娘親很生氣,可看他們挺高興的。」

「宮里的其他人也去探望你麼?」

「沒有,太後初一十五才見他們,平時他們不來,但是送了不少東西。」

「太子和你這麼要好,這次該氣你太調皮了吧?」不直接問出太子二字,恐怕問到天黑她都答不到點子上。

「沒有……」

可惜顧辭旁邊的大丫鬟太有眼色,一提及太子就端茶勸吃點心打斷談話,讓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且顧辭回府後,太子就送來那天露了一面,後面再沒來過。

外面眾說紛紜,大多都是認為大伯夫妻惱了太子護衛不力才不許其登門,但是原因就多了。有說顧辭在宮中受傷是太子大意所致,帶她去爬假山,差點毀容;也有說是其他妃嬪不忿于一個小丫頭這麼風光,能與太後皇帝同席,遂出手整治;還有更離譜地說顧辭搬弄是非壞了太子的婚事,讓本來有望入主東宮的人家鎩羽而歸。

這說的不就是在慈寧宮被太後訓斥‘沒家教’丟了大臉的襄城侯一家麼。

襄城侯郎星也是個蠢的,讓夫人帶著瘦馬生的庶女進宮,以為能憑美色換前程。若只是在慈寧宮里當背景,太後看在蕭郎兩家以前曾在軍中同役那點情誼,也就把庶女這事略過去了。誰知道這個庶女膽大包天,敢去顧辭地盤撒野,太後頓時把侯府的臉踩腳下。事後還傳出這樣的流言,不管寵妾滅妻的郎星是真無辜還是被人陷害,皇帝一紙詔書,抹了郎家以後的爵位。

大虞的爵位是太宗定下的。爵分五級,‘公侯伯子男’,每爵三等,子爵男爵無封號。所有爵位皆五世而竭,伯以上降等不降級,子以下降級不降等。前一句指的是,伯爵以上爵位的降襲先在同級里降,像郎星,他爹是一等襄城侯,他是二等,世子是三等,到孫子時,‘襄城侯’這個稱號就不歸他們家了,按後一句降其為子爵,自己的府門可以掛個‘子爵府’的門匾,當然覺得丟臉不掛也可以。再及曾孫,不是降等而是直接降級,就是‘男爵府’,但府邸和永業田不變,等男爵也沒了才一起收回去。

現在皇帝這麼一抹,意思就是郎星死後,現在的襄城侯世子什麼都沒了,一大家子包括現在還有誥命的老夫人、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全變成平民百姓。

襄城侯一家接旨後亂成一鍋粥,把庶女和瘦馬姨娘都送去鐵杵庵吃齋念佛,侯夫人閉門思過,老夫人因為是始作俑者,慫恿庶女去亮相,更是急怒交加中風癱了。現在所有的子弟不分年紀和嫡庶,被襄城侯拿鞭子抽著,日夜苦讀勤練騎射,以期在他活著的時候,還能出個重振家業的人物。

從此再無人家敢拿顧辭的事來嚼舌根。

以前說她天盲地啞體弱多病,或回府後目無尊長不悌姐妹的傳言,還有在宮中驕橫霸道跋扈無禮等謠言,全部一掃而光。

這次長公主如此高調辦宴,未嘗沒有為女兒揚眉吐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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