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36 結果≠真相

作者 ︰ 慢慢來吧

再醒來時,顧辭是躺在慈寧宮的床上,旁邊的男人肯定又是半夜模上她的床,還在睡。

無言望天,還好她沒滿七歲。想起今天是休沐,看來他是來慈寧宮躲桃花的了。

雖然他才十四,但上元節來了辣麼多待嫁美女,哪個不是瞎子吃湯圓心里有數,只要入了未來太子的法眼,恐怕讓她們等到二十多才嫁進東宮,也個個心甘情願啊。

當然除了身份,他本身也很值得讓美女寤寐思服趨之若鶩。

師父怎麼評價他的來著,‘機敏聰慧,中正謙和,德行充備’,加上文武兼修,容貌秀美,據說已被評為上京第一美男子,妥妥的鑽石王小五啊!

袁懿的睫毛很長,但不是很翹,不直視的你時,看不清楚他眼底情緒,打個八分吧。

眼楮是典型的鳳眼,淺淺的雙眼皮,雙眸闐黑深邃如淵,微眯時感覺視線很銳利,九分。

劍眉入鬢,平闊秀長,眉骨清晰,眉尾微挑很精神,可能時常皺眉頭,小小年紀眉心有細細的川字褶,九分。

鼻子生得完美,鼻頭鼻翼都不大,側面看鼻骨無稜,輪廓挺拔如刀修,鼻尖微翹顯出一絲稚氣,滿分十分!

上唇微薄,下唇圓潤,嘴角平直,粉若涂丹,秀氣但不娘氣,九分!

下頜稜角分明,臉部線條流暢天成,膚色如玉……

呃?……

不知何時醒來的帥哥正和顧小花痴四目相對。

顧辭遲鈍回神,袁懿起身拿了杯蜂蜜水喂她,她喝了幾口,剩下的他一飲而盡,繼續撲倒顧團子,「今兒偷個懶,再躺會。」

「啊……」

「要去淨房?」

「……不用!」

「睡不著了?」

「嗯,我可以陪你躺。」

「說會話吧。」

「說啥吶?今天天氣不錯?」

「不如跟我說說,昨晚在乾清殿里都講了什麼?」

「好的呀!」顧辭竹筒倒豆子地BLABLA說完了,然後撫著自己的小平胸說,「祖母不仗義啊,丟我一個人在那發呆。」

「……其實,我剛才,開玩笑的……」

「……不能說?」

「皇上言行不可對外人語。」

「你又不是別人。」

「……真乖!」

又被偷個吻。顧辭撇撇嘴,沒刷牙的太子你是不是有肌膚**癥啊……

袁懿把腦袋埋到她的肩窩,輕輕摩挲她臉上幼女敕溫熱的肌膚,感覺到她小小的身子軟綿無骨,好像一用力就會碎。

想到那晚她差一點變成冰冷僵硬的尸體,他就不寒而栗。

他發現有人狙擊時,什麼也沒考慮,第一反應就是把她護在身下,可迷藥的勁還沒過,他甚至連她的力氣都敵不過。

現在回想她被射中那瞬間,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當時他腦子完全空白,整個人都虛無空白了似的,感覺不到心髒被緊緊的擠攥成一團,也感覺不到血液凝固渾身冰涼發抖,直到察覺她的身子還在呼吸,他才淚流滿面地重新活過來。

上輩子他被兄弟聯手陷害沒流過淚,被最親近的哥哥背叛下毒也沒哭,受父皇猜忌太後怒斥,甚至看見未婚妻子不知廉恥地勾引表哥出軌**,他都一滴淚沒有,只會更瘋狂地怨恨和報復所有與他作對之人。直到積毒已深,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命不久矣,一幕幕回想失敗的人生,他才知道自己步步走來,錯得有多離譜。

等他一睜眼回到五歲,就是被三哥推下湖受了風寒剛退燒之際,知曉後事的他,這次安然無恙。

當初因為大哥、二哥和五哥都作證是他自己玩鬧不听勸阻才掉下去,所以父皇並未放在心上,在他的好六哥親手照料下,他落下了畏寒易咳的病根。後面種種蠢事更是不勝枚舉,每次想起他都恨不得一刀砍了當時的自己。

前世的顧辭沒活過成年,她出生時蕭律本已回京,但他和老五都被下毒,命懸一線,他又體弱許多,蕭律直接被祖母接到宮里給他診治。他在老六的攛掇下,以為下毒的是出宮建府的老大,甚至強制蕭律不得出東宮一步,不許醫治老五。姑母心急小丫頭的病情指責他自私自利,他听信老六的話轉而疑心姑母。後來父皇想把顧辭送進東宮一同看診,他暗地里更是讓內侍用了陰毒的法子,令蕭律自己都病重到無法起身。等祖母忍無可忍,派人送蕭律出宮休養時,顧辭已沒法根治,不能說話視物,體弱多病,從此蕭律和顧家與他離心。

從小聰明過人的他,的確什麼都一學即會,其他兄弟甚至成年人,在他眼中大多如同蠢物。他的記憶來得很早,很多人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可他現在還清楚記得自己兩歲時女乃娘還有幾個宮女嚼舌根,歷數宮里秘辛,磨鏡、男寵、禁臠、對食,慎刑司的酷刑,宮妃爭寵的手段。大人總是自以為是,說起陰私之事不對孩子設防。

太宗不愛女子,常在宮里或去承恩伯府與蕭瓚抵足同眠,蕭瓚一死,哀毀過度,不久隨之離世。高宗不為太宗所喜,太宗私下感慨過‘君不得以民選,則不愛民;君不惜民,乃致民生苦慘而暴起,更傷民,徒呼奈何’,甚至覺得謝弛更有明君之相,蕭軒堪為肱骨。所以高宗一登基,就送這倆人去陪太宗。

高宗和太宗一樣博愛,只不過愛的是嬌弱女子,蠢到以為以為自己是獨子就地位無虞,橫眉冷對祖母,直到愛妾們被太宗割韭菜似的砍了一茬,才兢兢戰戰地和祖母生下父皇。從此太宗一心養育父皇,對高宗視而不見,為了不被隔代傳位,高宗才與祖母和好,進而有了姑母。

人皆說祖母肖似蕭瓚,‘不折不從,亦慈亦讓,文韜武略不輸于伯珪(蕭瓚的字)’,不也沒能讓母後遠離後宮,最後喪命于此。

都言父皇深愛母後,在她及笄那年,老六出生後再無其他子女,直到自己降生。可那又如何?死人終歸比不上活人,不是又有更小的了麼?小八小九的出生,直接告訴世人,他這個太子不見得是最重要的孩子,春秋正隆的皇帝還會不斷地有新的女人新的皇子,再有個新的皇後新的太子也不足為奇。兄弟們的心,也正是那時大起來了,七歲的他是個絕好的靶子。他們雖然不如他聰明,卻知道如何利用他的聰明,讓他自負到傷己傷人。

祖母和皇帝不是不照顧他,只是他心中有怨懟,怨祖母沒有全力阻止母後入宮,恨皇帝娶了母後,卻不曾好好保護她。

蕭瓚離世前已給出生不久的母後定了女圭女圭親,論及婚嫁時那人莫名受傷只能退親,後面相看的幾戶人家,不是被皇帝遠調,就是家中丑事被揭露,聲名掃地。眼看馬上二十的母後不得不在太後的勸慰下妥協。

說什麼難產,氣血兩崩回天無力,真是笑話!母後從小習武,注重養生,每月的小日子都非常規律,她只用了不到四個時辰就生下自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氣血不足?

袁懿眸色轉深,既然佛祖庇佑,讓他重生,他發誓定要好好過完未竟的人生,該是自己的東西都要拿到手!找出害死母後的人碎尸萬段!讓所有害過他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他神色越發森然,好想現在就殺了那些不安分的皇兄和妃嬪們。

「你冷麼?」軟糯的聲音充滿關心,一只小手給他把錦被拉高。

袁懿一怔,看見顧辭皺著小眉頭,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摟得太緊弄疼她了,他連忙稍微松開,親了親她。

顧辭也模模他的臉,「餓了心情就容易不好,要不要一會吃個女乃油卷?或者我們偷偷去御花園里烤肉吃?」

袁懿感受著懷里溫軟的身子和輕柔的小手在他肩膀拍撫,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殺意慢慢沉澱。

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如果母後沒入宮,他是不是能活得明媚幸福,像如今的阿鸞一樣?有人為他遮風擋雨,不用經歷那些不堪和算計?不過轉而覺得沒可能,哪怕是貧苦人家,兄弟還爭食呢。狼就是狼,再怎麼養得舒服,他也沒可能和這個笨丫頭一般,就知道惦記吃,好像活在桃源鄉一樣,怎麼也學不會勾心斗角。

這些年蕭律對他還是和前世一樣教得盡心盡責,兩人學的內容都一樣,宮闈秘史陰私算計听了多少,可這個丫頭就是沒一點長進,死心眼得讓人頭疼。

這次是他大意了,沒想到所有的酒都是被下過毒的,而且分量極輕,當時沒反應。等他趁著煙火悄悄離開舫亭,準備繞一側的林子,去前殿接顧辭的時候,遭遇四個刺客。林子里的禁軍一個影子都沒,明方的呼救信號也沒人應答。明都和明方重傷,殺死了三個刺客,他也被毒鏢射中,在燃起迷香的淨房里假裝暈倒,想誘唯一活著的刺客過來,好一舉擊殺。誰知那人見他昏迷,反而退去。他掙扎著潛入崇禧宮後殿,躲在太宗牌位下,一是想著有顧辭知道這個地方,明秀久不見他,定會派人來找,不會錯過。另一個原因就是據說那里有安排暗衛保護。刺客沒想要他的命,那必是要做局。只要能活下去,他不懼任何陰謀詭計。

沒料到她也惦記著這事,自己躲得好好的,卻在看到有人搜屋之後親自來找。當時他雖不能動彈,神志也開始模糊,但還有知覺。看著她故布疑陣,給他解毒,心中頗欣慰,他的小丫頭還是很聰明的。

待到事後回想她抖著身子抵在他身前生死不知,他才後知後覺,她一門心思都是救人,完全沒想到要護己。她完全可以不在意他的生死,已經派人報信,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人責備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被暗箭射殺時,哪怕她真的拿自己去擋這一下,他再死一次,都不會怪她。

誰成想這個笨丫頭就是寧可拼著自己會受重傷,也不肯做一丁點違心之事!

沒人知道顧辭的傷是為他而受,都以為是要殺他的人誤傷她。她自己也一句沒提,或許以為連他都不知道。

他旁敲側擊地問,她一臉懵懂,還有些羞愧于自己‘視死如歸舍己救人’的舉動不是發自本心。

真愁死人,師父就算是再疏朗磊落慈悲為懷,也不乏政客的敏銳,對各種鬼魅伎倆洞若觀火,陰謀詭計也是信手拈來,怎麼就把她教得這麼……舍己為人?

也不怪姑母一家子對他沒好臉色,他們只因他沒保護好阿鸞而不滿,覺得她被無辜殃及。若是讓他們知道阿鸞是為了他才受傷的……

就像他一想到,她或許也會為了別人擋在身前,只怕不光是臉色不好,必定連手都不听使喚地拿劍劈了那人!

他無比深刻地理解顧家男人現在看他的心情!

良久,袁懿舒展身子躺平,把胖團子抱到身上,肉墩墩的壓著很扎實,他捏捏兩只恢復白皙嬌女敕的爪子,「一會跟太後、皇上請完安,我帶你去東宮轉轉。午膳後就送你回家。」

「真的?!」顧辭喜出望外,連忙坐起來想叫甘棠準備收拾東西。

袁懿制住在他身上蹦起來的團子,「昨晚就開始收拾了,你顧好自己就可以。」

顧辭突然一愣,和他說起悄悄話來,「刺客的事可是解決了?」

袁懿也從善如流地貼著她耳朵說︰「四妃和邱才人宮里都抓了不少人走。那兩人一個是淑妃宮里管庫房的,一個是德妃那管灑掃的。」

「有夜明珠的是哪個?」

「德妃。」

「德妃宮里人把廣思王弄毀容殘廢?這得多大仇啊?!」

袁懿噗嗤一笑,贊許的順順她披散在肩上的長發,「說的好!」

他事先交代明都的副手明津帶了一個他的金冠,暗中跟著老六,他離開後,只要老六落單去更衣,就想辦法給老六換上。大家都是皇子,服飾相似,只是他戴金冠,其他都是玉冠。他前世是知道老六偷偷藏著一個相似的金冠,說他去跟薛太傅上課不能再同去宮學,心里不舍,弄來做個念想,他當時居然信以為真。當然,也許那會的老六做的說的是發自真情實意。這次,他仍然很慷慨地送他一個金冠。果然,在黑暗中,老六被當成他摔成個豬頭。

看來那晚不止一波人,事先不知彼此,沒有配合。而且崇禧宮還有第三個要被算計的人在,那兩人不是找他,也不是找阿鸞。難道是有孕的邱才人?

「……姚女官她們去哪里了?」

「御下不力,賜予長寧伯為妾。涉事宮女全部罰去掖庭。」

「姚黃姐姐身子好了麼?」

「……還在休養。」

袁懿沒說的是,姚女官一頂粉轎剛進長寧伯的門,就氣絕身亡。魏紫和所有去護國公府接謝嬤嬤的人,尸體都在天象池里。所有和姚女官交好的宮女,太後根本不想再見到,已全部送去掖庭,姚黃是姚女官一手帶出來的,也在此列,不知是不是還有命活著。

不過這些沒必要讓阿鸞知道,上次听到那個小宮女死了,她就抖得不行。

「……曾嬤嬤一家定罪了麼?」

「一家人都處置了。」那個外室也找到了,雖然是尸體。

曾嬤嬤的丈夫兒子報了陣亡,實則被人抓到京郊,所以只能听命于他們,想方設法進清頤院。據她交代,幕後之人吩咐她在魏紫回宮路上上車,接近顧辭後拿住她交給魏紫,即便沒下手的機會,也要把顧辭身邊的丫鬟支開,自會有人配合她後續的事。曾嬤嬤的女婿還在外室的攛掇下,拿清頤院的消息去賣給那個外室身後的主人。

這樣看來,抓曾嬤嬤一家的人和魏紫、姚女官是一波,父皇送了姚女官給長寧伯,難道是和長寧伯有關?買消息的人又是另一波,但那會他還在清頤院住著,說不好是沖著他來,還是沖著毓儀和阿鸞去的,和這次的事有沒有關系。有了阿鸞出生時喝的女乃水有毒這件前例,也得再查查清頤院的人。還有,能調動禁軍的人,酒中下毒的人,在淨房安排迷香的人,拿到邱才人荷包的人,兩個有嫌疑的一宮主位,都干淨不了。既然北關軍中士卒這麼容易被抓到京郊,看來不止京城,這些人和北關也聯系上了。

可惜此事由汝南郡王一人獨攬,跑腿的顧七還接觸不到內情,不曉得這次皇帝會不會跟六年前老二老五暴斃之事一樣,幫忙幕後之人把首尾掃干淨。皇帝此時應該已經決定讓姑父回北關整頓軍務,不然也不會同意放小丫頭回去。

「那個射傷我的人還沒找到?」

「……沒。」袁懿臉又黑了。

「我偷偷告訴你哦,」顧辭爬回他耳邊極小聲地說,「我應該記得他的聲音。」

袁懿也壓低音量問,「真的?這麼厲害?」

「必須的!」顧辭驕傲地揚起湯圓臉,擺出一副淡定高冷範,哪知又惹得大流氓在她臉上啃了幾口。

「討厭!你沒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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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去慈寧宮辭行,興奮地摟著太後的胳膊扭來扭去,「祖母!我還沒出去呢,就開始想你了!」

弄得正想說她‘不喜歡陪老人淨惦記回家’的太後一下沒詞了,點了點她的小腦瓜,「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您最近也不缺美人兒陪嘛!」

太子已立,破了長久以來皇帝不喜太子的流言,說明其他皇子沒戲可唱,後宮一下子安靜下來,四妃的宮門許久沒人遞牌子砸銀子求見了。

不過年輕有為的英俊太子連個通房都沒呢,京城有適齡女兒的人家一下子熱情高漲,太後這邊堆的請安牌子都能給八戒搭狗屋了。

「這是醋上了?也沒見你來我這爭寵啊。」

「無福消受美女熱情啊!」

都知道袁懿和她這個小師妹要好,她又呆呆的,想打听太子的喜好豈不方便?得虧藍女官消息靈通,把她的門禁看得緊,她才能免于被騷擾。

上次某某侯家的幾個女孩借著如廁走錯路,直奔顧辭屋里來。打頭的據說是個很漂亮的庶女,知道這是郡主的地盤後,掏出一塊極品羊脂玉觀音掛墜,就說久仰她的大名,神交已久,心疼她身子弱一定要送給她闢邪祈福。看門宮女不肯通融,她就使勁往人手里塞,推搡中玉觀音掉地上碎成渣。藍女官和甘棠同時趕到事發現場,甘棠好聲好氣地賠禮,美女堅持哭得一臉梨花,看著碎渣末子活像被棒打的鴛鴦。藍女官讓人取來一張銀票扔到地上,跟美女說,既是心疼東西下次拿盒裝著,這錢夠姑娘再買兩塊墜子外加一個結實的匣子了。美女含淚跟姐妹們回嫡母身邊時,太後甩出一句‘府上家教堪憂啊’就端茶送客了。

若是平時顧辭也就假惺惺地說句‘卿本薄命’,可作為當事人,她大力贊成甘棠以後像藍女官學習!

無知的阿鉞也一針見血戳了甘棠一下,「行事不可墮了郡主威風。像姚女官那樣溫和有禮的人,真出事了不見得比藍女官頂用。」

甘棠可是知道姚女官下場的,聞言臉一白,頓時痛改前非,沒事就去和藍女官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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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太後就輪到皇帝了。

外人都說皇帝養氣功夫了得,面上一絲端倪不露,威嚴天成,心思深沉難以討好。可顧辭有限的幾次陛見都是皇帝抱著她發會小呆,所以作為小抱枕還是沒什麼壓力的。

皇帝這次沒說什麼,模模她腦袋上的小  ,讓她以後常來,就放人了。

穆總管送她出去,交給候在門外的明庭,傷愈回歸的文青一臉喜色地帶著幾個御醫迎面走來,給她行了禮,邁進金鑾殿。

顧辭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明庭笑著小聲說,「想來後宮又多了幾位有好消息的美人。」

好消息?是又有人懷孕了?對年逾不惑好些年的皇帝而言,說明他身體不錯,確實是好消息。

東宮離乾清殿並不遠,明庭隨她步行過去,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內侍都喜色盈盈,比平日還活潑幾分。又不是自己媳婦懷孕,怎麼這麼開心?若是做樣子,皇帝也沒在啊,顧辭很是不解。

明庭和她閑聊,「在今年邱才人傳出喜訊之前,已有六年沒傳出宮妃有妊的好消息了。」

宮女們高興是因為有盼頭可以一飛沖天了?那內侍們高興個什麼勁!?

「宮妃有孕,對伺候的下人來說也是好出路,大家彼此相依為命,宮妃若能生個皇子公主,將來開府能接母妃出宮,基本都會帶上隨侍的宮人。」

原來如此!

不過宮女們想出宮還可以嫁人或是當嬤嬤,內侍們是不是就只有這一條活路?

顧辭安慰地牽著明庭的手晃一晃。

不得不說袁懿的眼光實在很好,明庭和明方差不多年齡,他們給顧辭的感覺都不同于一般內侍,甚至年紀不大的明秀給人的觀感也很不錯。而且明方只在宮里收徒,沒和其他有權有勢的內侍一樣,娶妻養子或在外面提攜親人謀財謀權。

「對我們宮人來說,這輩子指望的無疑就是老有所依。」明庭低聲感慨地說。

顧辭想到明方、明津和明秀都受傷了,在宮中,生病或是有殘疾的宮侍都不許出現在主子面前,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去處。又聯想到前世听到的關于北京太監專用澡堂的雜亂不堪,明方等人若落到那樣地步,著實叫人不忍。

「明方叔叔他們可好?」

「太子恩旨他們暫居東宮休養。」

「以後他們要出宮去?」

「能起身了,會派人送出宮外。說不定太子會賜下府邸。」明庭暗嘆口氣。

「他們可願意幫我打理一些產業,我是說雇工那樣的。」

明庭有些意外,「還請郡主和太子商議才是。」

「我想問的是,他們本人會覺得這個提議有點冒犯或屈才的感覺麼?」

顧辭當然會跟袁懿說,他若是答應,那就是東宮詔令,可她想尊重明方他們的意願,若是人家想歸田園居,她也覺得挺好。

「……奴才代東宮諸人謝過郡主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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