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妖孽 第十章

作者 ︰ 唐梨

第六章

確定秦渾身發軟無法動彈,月陽炎開始動手剝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我想了好久,我會那麼反常,全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迷惑了我就想不負責任跑掉的妖精,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你對我負起責任。」

「什麼……」

發帶被扯開,綢緞般細滑的發一瞬間傾灑開來,秀美溫婉的臉蛋在其中,襯托得宛如一朵妖美綻放的黑色大花。

她在看著他,只敢看他的臉,視線絕對不敢往鎖骨以下的地方移動半寸。只因下面是她光是想象一下一幕幕可怕生猛的景象,就讓羞赧的潮紅飛快佔據粉桃似的雙頰。

「你不可以、不可以……」她確定他已經月兌光了,他正傾身與她貼近。

「嗯,糟糕了。那個死胖子給你灌的好像是種奇怪的yin毒,如果不跟男人jiao歡,你會死。」

分明擺著一副急色鬼的嘴臉,還要正經八百地給她分析病情,他還真是無恥得可以,「你敢踫我,你要怎麼跟我爹交代!」垂死掙扎,用盡全身力氣做著最後的喝止。

她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騙子,她才沒有中什麼奇怪的yin毒,更知道爹爹曾對他有恩,刻意拿他老人家出來壓他。

「我有膽踫,就有膽給你爹交代。」月陽炎的大手開始愛|撫她全身,藥效好像有點失效,還不夠,他必須更加點燃她對他的渴求,「我會對你負責。」

他說了什麼,他要怎麼負責啊,「你住手、住手,不許你踫我……啊……」

「笑兒,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他喚著她的名,語音溫柔,是情人間才會有的那種,像吃進滿嘴的甜,甜膩的滋味永遠揮散不去。

「是兒。」手滑到他的胸膛,發顫的指尖在他傷痕累累的胸膛上劃著字,每一劃都觸及那些留了疤,再也無法消除的舊傷,顫意更甚,只因替他感到了疼。

「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看她。好想推開他,可是不行,她把心里的躁動歸咎給藥效,分明抗拒,卻又弓身與他更為貼近。

「我會讓你知道的。」要她親口對他說喜歡,要她用又可憐又放蕩的姿態懇求他要她。

就算她說,要他從此眼里只準看著她一個、心里只能放著她,他也是願意的。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就是因為喜歡,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失態,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她以外的女人。等他察覺,他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

等到她被放開,已經是過了好久好久。藥效已經過了,她能感覺到,只是身上另一股像骨頭散架似的酸疼是他帶給她的。

顧不得細問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秦羞恥地掙月兌他的懷抱,抱著被子朝里邊滾,他竟然沒有挽留,只是貼過來,撫模著她的發,嗓音輕柔地問︰「兒,先別睡,告訴我,你調配的炸藥要怎麼用?」

「紅色的威力最小,比普通的炸藥威力還要小一些。其余的按彩虹的顏色數,威力逐漸強大。紫色的威力最大,只要食指粗的一管就能炸掉半座城池。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知道的,剛才的歡愛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剛才他沒有對她挽留,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想逃避責任。他才不會、才不會說出想娶她為妻的話,她根本沒有奢求。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要離開一下。」

果然,秦強迫自己收回幽幽目光,不要讓他瞧見她有多想他留下。

「你先睡一會吧。」語畢,月陽炎倏地點了她的睡穴,然後下床穿衣,離去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已經無法听見的她輕輕說道︰「我馬上就回來。」推開窗戶,他順著外面那棵大樹一路落到地上,拐去馬房取了匹馬,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再次醒來的時候,月陽炎剛好推開房門走進來。

肚子咕嚕嚕地打著響雷,使她放棄問他去了哪里的念頭,只抓著被子起身,滿臉戒備地盯著他,道︰「給我衣服。」

「在這里。」

放在身旁的包袱好像很有分量,順手打開,發現里面全是一套套的女子服裝,忍不住氣結,「這是女子的衣服!」他是玩完了以後故意羞辱她還是怎麼樣。

「你本來就是女人,快把衣服穿上。」真不可愛,之前在床上還對他那般熱情糾纏,醒來就恢復得冷冷淡淡,好似就算他拿手拚命去捏,也捏不出她的半點情感。

「你出去,我要穿衣。」沉靜半晌,秦這麼說。她沒忘那時若非他趕來將她帶走,再稍晚一些,被下了藥的她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出于感恩,她暫時讓步。

「就在這里換。我把床幔拉上,坐在桌前,保證絕不回頭。」原來對誰上癮這個詞匯是真的存在,離開她身邊那麼久,已經夠令他難受了,回程的路上,他想她都快想瘋了,現在自然說什麼都不願再離去,「那晚……昨晚的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事實上,離他們雲雨燕好那晚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他到底去哪里、做了些什麼,他不認為現在是說明的時機,就讓她以為是昨夜的事好了。

「請你拿把刀刎頸自盡。」

「除了這個以外呢?」

「不需要。」冷冷揮開那只伸過來,幾乎要觸及她臉頰上古怪紅霞的大手,就連拒絕的嗓音也如同寒冷的冰柱。

不管心里有多不甘,她也無法責罵他,某個程度上來說,昨晚之事他們算是各取所需,她踫巧被下了藥,意志薄弱,需要他這個男人來幫忙;他只是太久沒踫,剛好有她投懷送抱,就順便發泄享樂。

她更不會把他曾在床上說過的渾話和此時這些當真,一個總是昨天從傾城花魁懷里醒來,今天又從某個艷美寡婦床上爬起來的男人所說的話未免太缺少說服力。就好像一名賭癮難除的賭徒,會相信他每回把家財敗光光,捶胸頓足嚷的那句,賭癮再犯我就剁手,那種人才是愚蠢又傻氣,簡直無可救藥。

所以她才沒那麼蠢,會因為他幾句甜言蜜語就覺得他真愛上了她,想要對她掏心掏肺。

就算他此刻真的對她存有什麼想法,也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只因在她的記憶中與他攀上那種關系的女人都是一黏上來就跟牛皮糖一樣,甩都很難甩得開,而她恰恰相反。

「好吧,你喜歡就好。」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令他好煩惱,一煩惱、一覺得心煩氣躁,就會忍不住去扒抓從來難得幾次把自己處理得相貌堂堂的一頭遮眼長發。

當月陽炎退開,並貼心拉上床幔,腳步聲確實踱到桌子附近便再無動靜,秦才伸手從包袱里挑出一套衣裳。

他的審美觀還不錯,沒給買一套套花花綠綠的再配上幾朵大花圖案。模了模,布料不算頂級,卻應該算是城中最好的了。

當時他站在店鋪里為她挑選衣裙的模樣驀然閃進腦海,即使披頭散發,他的臉還是好俊,一定引起許多人的注目與竊竊私語,那情景一定很滑稽,她忍不住無聲笑了出來。目光回到面前的衣裳上,浮現小小花骨含苞微綻的秀美臉龐,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

為了頂替哥哥、為了扮成男子,女子的衣裳于她彷如隔世,她亦早已將一頭柔滑如綢的及膝長發削短,現在長度只到雙肩,即使穿回女裝、變回女子,模樣也一定不會好看吧。

著裝完畢,她披散著頭發從床上跳下來。腳才著地,就瞅見腳邊那雙繡工精美的繡鞋,微微一愣,選擇穿上,直接走到那個拿背對著她的男人身旁。

她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賭氣,好餓,一**坐下,握起竹筷就去進攻桌上已經布好的菜肴。

可是才挾起的筍片卻從兩根筷子頭之間滑落下去,原因來自身旁徑自撩起了她的發,左模模、右玩玩,三兩下幫她綰好一個可愛別致的發髻,最後模出一支女用發簪插好固定的男人。

「你……」這樣的殷勤看在她眼里如同捉弄和羞辱,她把發削得這麼短,他偏給她綰個髻、插支發簪,弄得這麼不倫不類,何況那支發簪是不是他跟哪個不知名的美人歡愛時從對方頭上拔下來的還不知道呢。

「放心,這是我剛才順手買來的,不是其它女人用過的東西。頭發削得再短也無損你的美麗,像這樣梳個發髻多好,可愛又嶄新,別的姑娘想學還學不來呢。」他有記住她的話,不再讓別的女人分享他,自然不可能要她用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

「呵。」但是他的體貼只換來一聲近乎嘲諷的輕然笑聲。

她不相信他沒關系,一如那晚所說,從此以後她都會離不開他,他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接受喜愛上他的事實,乖乖屈服。

「你為何要扮成男子入朝任職?在家繡繡花、撲撲蝴蝶不好嗎,難不成你還有那種無法為國家效命的男子所心懷的宏圖大志嗎。」不太像,不管是初次遇見抑或是之後的各種表現,那態度太淡然了,好似只是為了必須要去做而去做,與先前秦老將軍說得感天動地,即使無法取代父職也想要捐軀報效國家的決心太不相同。

「我為何要告訴你。」

「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共事,難道你不認為讓我多了解狀況更有利于你隱藏秘密嗎。」

轉念一想,他說得對極。原本蘊著深深戒備,朝他用力狠瞪的靈動大眼好不容易地慢慢移開,隨著輕嘆而出的埋怨嘆息,秦不情不願地開口道︰「原本要入朝任職的人是我大哥。只是約莫兩個多月前,他剛從舜唐國學習交流歸來,突然就一聲不吭地跑得不見蹤影。」

「所以你便代替他,成為勞什子陷阱機關師?」本來就略顯邪佞狹長的眸子用力狠眯,

彰示著憤怒。之前就深深有所感觸,那樣美麗白淨的一雙手不該用來繪制殺人器械,而逼得她不得不做這種事的人竟然是她大哥嗎。

「不然在交不出人的情況下,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我爹被冠上欺君的罪名,被收押進皇宮大牢,最後還被推上斷頭台砍頭嗎。」她說得挑釁,也表現出與他無關的態度,這是她家的事,既然他想知道,她就說,但也僅限于此。

「事情由來你已經全部清楚了,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幫忙守住秘密,反正說出去對你也沒有啥好處。昨晚的事就當作、當作、當作……」

「當作你用身子收買了我。」月陽炎幫她接話,速度很快,從薄唇間吐露出來的字句卻有如咬著牙、切著齒。

那晚的事分明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子,他好氣,怪她非但不忠實于自己的感情,還要那樣不珍惜自己。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竟然還說得一臉無所謂,美麗的臉龐始終只掛著那抹淡然,低頭挾菜,張嘴吃掉,整個好悠哉、好悠然。

「是嗎。」本來不想嚇著她,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月陽炎從腰間取出抽出鋒利短刀,握在手上,手腕輕轉,調好方向就往自己身上扎。

當扎到第四刀的時候,秦終于因為那幾聲難以忽視的吱和嗤,不得不抬頭瞅向制造雜音的他,看見他正在很快樂地自殘,忍不住發出驚駭的尖叫︰「你在干什麼!」

「看就知道,在砍我自己。」

「你有病嗎。」有病她去給他請大夫,別在她面前弄得鮮血狂噴,四處飛濺,「還不給我住手,你這個神經病!」心里對他罵罵咧咧,想著要去請大夫,手伸過去按住他,拚了命似的想要阻止他的病態行為。

「你在乎嗎?」他問,問得充滿期待。

「我只在乎我面前這一桌飯菜會不會被你的血弄髒。」真夠冷血的,說出來以後她都要忍不住鄙視自己,「止血的傷藥在哪里?」

「在我懷里就有一瓶。別緊張,傷口都不深。」

是啊,他有手下留情,傷口不算深,可她就是忍不住為他擔心……她在為他擔心?她也病了吧,而且病得不輕。唾棄地將腦子里的想法狠狠抹去,幫他上藥之時還刻意弄疼他,他竟然不以為意,還笑得一臉愉快、沉醉。受虐狂、變態!秦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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