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自己的兒子丟了賴人家女兒身上,唐婉有能力強行帶走陸游,我看是陸游拐走唐婉差不多!」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昨天還看見婉兒在家。陸老夫人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鄰居說道。
「是啊,是啊,前段時間還傳婉兒的謠言,搞得滿城風雨,我們是看著婉兒長大的,她是什麼品行的人我們最清楚不過。怎麼可能相信謠言?陸老夫人說的太過了,居心不良,硬往人家身上潑髒水!」
「唐馮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那性格跟婉兒比,唉!不說也罷!」老人搖頭嘆氣,不欲多說,但意思相當明白——唐氏不如唐婉多了!
……
這些人真是討厭,唐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恨得咬牙切齒︰管你們什麼事,要你們來多嘴!
王氏見形勢不好,拉著唐氏細細道︰「母親,我~們回吧。」
崔氏這下才注意到站在唐馮身邊的王氏,心想難道這就是陸游的新妻子?崔氏皺著眉,心里老大不喜。
回什麼回!唐氏丟了面子心中氣惱,狠狠甩開王氏的手,王氏一個不察摔倒在地,痛的冒汗。
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老人走上前︰「馮丫頭,就算她是你的兒媳婦,你也不能這樣苛待她,她也是關心你。」說完將王氏扶起,將手搭在王氏手腕上對她說︰「丫頭,我是大夫,幫你看看!」
王氏來不及拒絕,老人已經做了,她看向唐氏,心中很是不安。
果然,唐氏更生氣了!摔一下而已,她不起來,不是成心讓她冠上惡婆婆的名聲嗎?唐氏手指甲深深掐進肉里。
「恭喜你丫頭,是滑脈,已經一個多月了!馮丫頭真是,兒媳婦都有身孕了還推她,也不怕傷著孩子!」老人絮絮叨叨,話里話外對唐馮很不滿。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
王氏懷孕了?唐氏欣喜如狂,一把抓住老人的手︰「真的?」
老人面露不喜,拂開她的手。
驚喜來的太突然,王氏懵了,反應過來後也很激動︰「老先生,您說的是真的?」
老人這才答道︰「自然是真的,老夫當了這麼多年大夫,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听老人這樣說,唐氏心口往下一落,確信的真的!老人醫術很好有幾十年的經驗,附近的人都知道,就是脾氣倔,不太愛理人!
王氏竟然懷孕了,唐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淑雲好樣的,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不像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做母親的福氣!」唐氏得意的看向崔氏,話里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得意的!崔氏心里郁悶到了極點,眼見唐氏囂張大笑,恨不得走上去撕爛她的臉。懷孕而已,誰不會,誰沒有生過孩子?轉念一想︰唐婉就沒有,三年都沒有!唐氏不就是因此休了唐婉嗎?想到這里,崔氏無比黯然。
「回去!」崔氏心情不好,對著唐家人大聲吩咐,「把門關上,免得有狗上門亂叫,莫名其妙!」
老人見了,對著四周的人道︰「散了,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主人家都走了。」然後率先離開。
眾人見了也慢慢散了。
唐氏如今哪里還記得找唐婉?她小心地扶著王氏︰「淑雲,都怪母親不好,母親扶你回家。」
王氏恭順地應了。心里卻不是滋味,原來這就是她的價值,有孩子是寶,沒孩子就是草。怪不得陸游的前妻跟唐氏處不好,原來真是唐氏有問題。王氏心里開始盤算,她以後要不要對唐氏那麼好呢?
「呸!嫁到我們家三年比不過人家一個月,有什麼好寶貝的,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唐氏很想對著唐家的大門罵上幾句,想了想,又怕嚇著王淑雲肚子里的孩子,生生把話咽下了。
心里卻想︰崔氏你神氣什麼,王淑雲孩子都有了,唐婉有什麼?等著老死家中吧。至于務觀,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
崔氏回了屋,一把撞開婉儀居的門,唐婉莫名其妙︰「母親,你怎麼了?」
「蕙仙,你還是別跟芙兒去台州,應了那家人,在家待嫁吧!」崔氏舊話重提,王氏懷孕的事和唐氏意有所指的話,讓她大受刺激。雖然不想承認,但王氏嫁過去一個多月就懷孕,唐婉嫁過去三年毫無動靜,一比高下立現。如此一來,唐婉不孕的話會被坐實,山陰城哪還有人家願意接納唐婉?
難不成真去給人做妾?不行,先不說妾的地位低下,就是心疼女兒的心,崔氏也不忍做出這樣的事。
那就只能給人做繼室了,可是崔氏還是不願意。原因無他,眼前就有一門絕好的親事,崔氏實在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蕙仙,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那戶人家是皇商,家底殷實,他們家的郎君是頭婚,沒有孩子,人我見過,長得一表人才,知書達理,很有禮貌。這麼好的人家上哪兒找去?蕙仙,就算母親求你了,你應了吧。」
「母親,那人若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會求一個被休下堂的棄婦?這里面肯定有隱情,他們家兒子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例如斷袖不舉變/態,唐婉在心里羅列了一大堆理由,什麼糟糕什麼惡心就想什麼,沒辦法,誰叫她不願意嫁人,人家好不好,有多好,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胡說!我認識那戶人家,絕不會有問題!蕙仙,母親還能害你不成?」崔氏恨鐵不成鋼戳了戳唐婉的額頭,「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人家,你還不知足,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到底明不明白?」
唐婉默不作聲,無聲地拒絕。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崔氏幾乎跳腳,要是唐婉能生孩子,她也不至于這麼著急,要是沒有之前的謠言,她也不會這麼著急。
「你現在不嫁,難道以後想給人當繼室當小妾嗎?」。崔氏終于說出這話,在傷唐婉之前,自己的心先碎了一地。
繼室,小妾?唐婉惡心了︰「母親放心,我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會當人繼室做人小妾的!」
不愧是她的女兒!崔氏心里既欣慰又難過︰「蕙仙,母親真的不想你傷心,不想刺激你,可是,你以後怎麼辦?」
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崔氏怎麼突然說這話,不是已經答應讓她出門嗎?難道受刺激了?唐婉心里隱隱猜測。
「母親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找到如意郎君的!」唐婉哀嘆著,說著重復了一千遍的話,硬是將人應付出門。
送走崔氏,唐婉長嘆了一口氣︰趕緊走吧,這日子太難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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