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學區的中心，無窗的大樓一如往昔。
即使是核彈轟炸也可以毫發無傷的無窗樓確實展現出了名至實歸的防御能力。只看大樓周圍圍繞著的廢墟，那被導彈轟炸過一般的景象就足以體現出無窗樓的堅固。
但也是因此，孤零零的大樓就變得無比顯眼了。
不過樓內的人類卻並不在意這一點。談話又開始了。
「哦呀，‘第二候補’死了呀。」
那位「存在」嘴角微微上揚著說道︰「這也在你的計劃中嗎？」。
「……」人類亞雷斯塔沉默片刻︰「未元物質的回收是在我的計劃中，不過不是現在。」
「哦？就和‘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一樣嗎？」。那位「存在」輕笑著︰「看來她確實帶來了很多變數呢。」
「結果是一樣的。」亞雷斯塔說道。
無窗樓再一次被沉寂淹沒。
「是時候見上一面了。」
半晌後，人類的聲音響起。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最後試探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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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的計劃很簡單。在為了御阪美琴等人爆發出實力後，她的破綻也被亞雷斯塔發現了。而面對亞雷斯塔的壓迫，巫女的選擇是——既然下不過你，那我就砸了棋盤好了。
擁有知道劇情的優勢，巫女肆意改變著已知的情況。學園都市只有七個level5，那我就殺六個好了。學園都市有二十三個學區，那我就毀上七八個。
——更何況巫女已經毀掉了一個學區，殺死了一名level5。學區是大部分劇情的展開點第七學區，被殺的level5是第二位。
這並不是為了毀掉棋盤，只是為了向亞雷斯塔傳遞一條信息。
「我有毀掉棋盤的能力和決心，別逼我。」
亞雷斯塔看懂了。
所以他第一次感到了為難。
只要是在這座都市中有著羈絆的人，都不可能做出這麼瘋狂的行為。這也是亞雷斯塔的信心所在。但現在看來，巫女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
更何況，看著那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眼，亞雷斯塔能夠確信，對方不是在虛張聲勢。
對方已經拋棄了人類的感情。
變成了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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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和一方通行走在第七學區的廢墟中。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們的目標是學園都市中超能力者的「第四位」，原子崩壞。但第四位不管怎麼說也不會出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的第七學區中。但反常的，不管是一方通行還是巫女都沒有感到奇怪。
兩人靜靜地走著，沒有誰發出聲音。
巫女的腳步突然頓住了。走在她後面的一方通行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兩人向前看去。
這一片曾經好像是步行街的樣子。在那街道的轉角處，很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傳出。
很明顯，有什麼人走了過來。
那清晰的腳步聲仿佛打著某種節拍。如果仔細听就會發現，每次的腳步聲，不管是長度還是輕重，都和上一次完全一樣。就仿佛一台反復放著同一個聲音的錄音機。
腳步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那條路沒有多長。
腳步聲停下的時候，一個人也走進了巫女的視線。
那是一個女人。
淡粉色的護士服看上去整潔干淨。可能是怕冷吧，護士服之外還批了件毛衣。為了不讓長發散亂，她的頭發被利索地盤起，指甲也被修剪地整整齊齊。由于從事衛生行業，她的外表顯得異常樸素。不知道是姓還是名，她胸口上放著的銘牌處，寫著「戀查」。乍一看，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是。
她的眼神和她的外表格格不入。
毫無疑問，那是「殺人者」的眼神。
在巫女打量她的時候，戀查一直死死地盯著巫女。看上去就像鎖定了獵物的野獸。
一方通行微微躬身，右腳向前跨出。只要移動一下，接下來的就是雷霆一擊。
但巫女抬起的右臂卻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
白發少年轉頭，接觸到的卻是巫女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視線。
「切。」
見此，一方通行有些不爽地咂了咂舌，但也放棄了率先發動進攻的想法。
巫女微微向前跨出一步。戀查的視線也隨之轉移。很明顯，她眼中只有巫女。
對此，一方通行微微眯起眼，一絲殺氣彌漫出來。
巫女卻沒有看一方通行。她看著戀查，微微開口︰「亞雷斯塔？」
「發現目標。過程良好。清理開始。」
戀查卻沒有回答巫女的問題。她連續吐出三個短句，隨後，向前踏出一步。
幾顆石子因為這一步被踩碎了。碎屑卻從戀查的腳下飛濺出來。
——射向巫女！
石子碎屑的速度只是瞬間就超越了音速。但也因此，那些碎屑立刻化為了更小的顆粒消散了。不過碎屑本來就不是攻擊的手段。音速的沖擊波射向巫女，只是瞬間就接近了她的身體。
面對危機，巫女依舊面無表情。她右手猛地抬起，手中的御幣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同時，不可視的半圓形結界也被迅速張開。
沖擊波與不可視的結界對撞了。那一瞬間，虛空仿佛波動了一下。
但也僅此而已。
說到底，音速的沖擊波也沒能對巫女造成任何傷害。
戀查臉上卻沒有出現失望或者驚訝的表情。
她依舊面無表情。
「鏘！」多塊金屬摩擦般的奇怪聲音突然響起。同時，在戀查的背後，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飛出。
那里有著金屬線制成的巨大紅花，以及大量看起來像是雄蕊雌蕊的音色金屬棒。
巫女看著那朵金屬之花綻放，舉著御幣的右手沒有絲毫顫動。
戀查背上展開的巨大花朵伴隨著再次響起的金屬聲收回了她的護士服中。而衣服卻完全沒有被劃破。這恐怕是在背後采用了特殊的縫衣技巧吧。
不過從花朵展開到收回，其實才過了0.7秒罷了。雖然對巫女來說，這也是足夠發動進攻的時間。但出于某種原因，她並沒有急著攻擊戀查。
而在花朵收回的同時，六對純白色的羽翼展開在戀查身後。
那羽翼不管是巫女還是一方通行都認識。
未元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