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答,老婆婆也沒有多做停留。
而水月也隨著她的消失,一同消失在竹林之中
竹林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別走!!!」
在行宮的某處房間之內,之前昏睡過去的水月突然一下子驚叫出聲,倏地一下就從床上起身坐了起來。
另一旁已經守護了好幾個時辰的司愉也被這一聲驚叫猛地嚇醒,見水月終于已經成功醒過來了,她立馬喜悅的沖到了水月的床邊。
「水月!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她緊緊握住水月的手,听語氣的確是被嚇得不輕。
「我」
水月邊說著邊環顧了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發生發生什麼事了?」
—無—錯—小說她弄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竹林的,為什麼突然一下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呢?
「你啊,你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你還敢到處亂跑?若不是此地是行宮,又恰巧幾個下人看見你暈倒在路邊,通知我們,你知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啊?」
司愉忍不住出口責罵著,一想到她听說水月暈倒的事情之後,她一顆心都瞬間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診斷一番之後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太過于疲勞了而已,修養幾天便好了。
「暈倒在路邊?」
水月輕皺了皺眉。
她為什麼不記得她出了竹林?
還有,她為什麼總覺得她現在明明是醒著,可是腦袋卻是昏昏沉沉,身體也好像變虛弱了不少?
「是啊,你啊,真是嚇死我們了,一听說你暈倒了,好多人都來看你來了,都以為你出什麼大事了呢。」
司愉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胸口,現在水月醒來了,她也能給陌竹一個交代了,心中也就松了好大一口氣。
可水月一听司愉這麼說,之前的疑問也就被她直接跳過忽略了。
「他那他呢」
她滿懷著期待的望著司愉。
好多人
那君淵寒呢?他有來過嗎?
「哎呀!我差點都忘了,你要是不說我還想問你呢?!」
司愉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稍微提高了聲調,急促開口。
「你和皇上是怎麼了?各國的人都來問你的情況,為什麼皇上知道你暈倒之後不僅不來看你,而且好像就跟不知道一樣?你們兩個該不會?真的在吵架吧?」
她試探的問了問,看著水月忽然間轉白的臉,心中也沉了幾分。
慘了,看水月這反應,十有八、九就是在吵架了,不然皇上也不會這麼過分啊?
「好啦好啦!水月,沒事的,你先別想多了,皇上他肯定會來看你的,肯定是因為之前人太多了他才沒有過來的,你放心好了!」
司愉假意笑了笑,開始不停的安慰著水月。
水月听完也沒有做什麼反應,只是微微發著呆,盯著身下的被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眼里面隱隱泛著水光。
司愉看她這樣,不禁有些慌了起來。
「水月」
她輕輕喚了她一聲,越發拽緊了她冰涼冰涼的手。
水月的眼楮眨了眨。
「我沒事。」
她下意識的垂了垂腦袋並且搖了搖頭,低聲答著,手也不著痕跡的從司愉那里抽了出來。
司愉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抓住水月。
「那個」
她有些尷尬的開口,試著轉移一下話題,不讓現在的氣氛變得這麼的沉浸。
「對了!」
她忽的高呼,然後又看了看水月,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知道嗎?西靈皇這次見你,不管是南雪還是北齊,他們都跳出明面明擺著護著你,你是不知道,那個西靈皇的臉色簡直比你的還要差呢!」
她得意的開口,又繼續說道︰「這一次西靈必定是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而且南雪和我們東鑰也開始和好,北齊更是認皇上為恩人,這一次,西靈肯定會收斂起來了!」
她嘴角的笑是怎麼也合不攏了。
「這樣很好」
水月听完,也只是簡單了評價了一下。
司愉本來還想再說下去的激情一下子就被澆滅了,看著水月神情如此低落,她真的不知道還應該再說什麼。
不管她說什麼,想必水月情緒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
她沉默了許久,那一段時間,屋內靜的能夠清清楚楚的听清楚二人呼吸的聲音。
終于,司愉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那個水月你要不要再休」
她邊說邊望向水月,可是當她看著面前人閉著眼,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她的話立即止住了。
睡著了?睡著了?!
居然!坐著也能睡著了?!
司愉不敢相信,水月她不像是這麼快、這麼隨便會入睡的人啊?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在水月眼前晃了晃,可是水月卻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會吧?水月的淺眠她在來時的路上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除了那天喝醉酒了她睡的有些沉這她可以理解,可是今天她又沒有喝酒,怎麼可能也睡得這麼沉呢?
她有些擔憂的重新拿出水月的手,替她把了一下脈象。
水月仍舊閉著眼,沒有什麼反應。
可她的脈象卻是一切正常。
或許,只是太累的緣故吧
司愉只能這樣解釋,畢竟水月身體內的脈象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興許緊緊只是她這些天累了吧。
她輕嘆了一聲,開始有些心疼起水月這副模樣來。
已經累到坐著都能這樣熟睡了,看來她真該好好休息了。
她緩緩站起身,扶住水月的肩膀,想要將她重新扶回床上,可是她才剛剛扶住水月的肩慢慢往下送的時候,她才想起她竟然忘了要扶住水月的腦袋!
所以,水月的腦袋就自然而然的朝後一仰,這就使得她的眼楮也隨即猛地睜開。
司愉也是尷尬的不要不要的了。
「水水月我不是故意的」
見此,司愉為自己的疏忽懊惱的皺了皺眉,連忙道著歉,然後又十分小心的重新扶住了她。
「沒事怎麼會我剛剛是?是睡著了嗎?」。
水月晃了晃腦袋,試圖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些。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會這麼疲累?每一次眨下眼楮的時候都會覺得完全沒有力氣再睜開一樣。
「水月,你忘了嗎?你昨晚一夜沒睡,當然會有些不適了。」
司愉輕聲安慰著,然後又將水小心的扶至躺下。
「不是的」
水月皺了皺眉,伸手阻止了司愉的動作,又強行半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愉,你那里可還有舒清丹?」
「舒清丹?有啊,你要那個藥做什麼?」
司愉听完立馬點了點頭,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水月為什麼要找她討要舒清丹,可後來一想到這藥乃有提神的功效,多用于診治精神萎靡不振的病人,她就立馬明白過來了。
「水月?你該不會是以為你這就是生病了吧?」
她有些好笑的說著,然後又拍了拍水月的肩膀。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啦!你只是累了,再說現在也是傍晚了,過不了多久又是到了就寢的時間了,你想睡覺很正常的啊!」
她一邊信心十足的說著,一邊又看了看窗外逐漸轉黑的天色,更加覺得水月突然這般嗜睡也是理所應當了。
只不過一看到窗外已經是傍晚時分,她這才想起水月還沒有用晚膳,這樣可不行!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吩咐廚房給你煮了些粥,想必」
「叩叩」
司愉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
司愉有些生氣的叫喊著,似乎十分不高興來人打斷了自己的話。
水月听見有人來,心中也像是期待著什麼,立馬稍稍睜大了眼楮,望向了門邊。
「司愉姑娘,您吩咐的粥和藥湯奴婢給您送來了。」
一听門外的傳來的答話,司愉的臉色立馬又變得大好起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水月,你等我,我去開門!」
她連忙站起身去到了門邊。
而水月則是有些失望的靠回了床上,有些無可奈何的閉上了雙眼。
終究不是他
難道他真的
她的思緒開始一點點的變得渾濁。
「好了好了,你們在門外守著就是了!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們!」
門口,司愉接過了下人端來的東西,然後又吩咐另外一人守在門口,這才小心的端著手中的東西緩緩走了進來。
可是這才一進來,她就看到水月好似又靠在窗前安靜的睡了過去,她的腳步陡然間也就放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