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爬牆 第一二八章 爺的離間計

作者 ︰ 木嗔嗔

*文雖有些冷,但有人看咱就堅持。今起兩章合為一章*

官千翊入席低調不了。

他是國民敬仰之戰神般的存在,所有人都想要窺探他的風采。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門外踏入一暗色身影,來人一雙眉目如水墨畫般清明幽深,烏黑的長發全掠抒于腦後成高空髻于碧水簪穿過垂直落在後背,刀刻半的側顏也是俊逸中透著傲意,暗紫官服讓他染了七分的沉靜。

他先于百官見禮,客套後走向最前方的座位,見十三公主時,微微頷首。

「翊哥哥,怎麼坐席相隔這麼遠?」馬婧珊揚手打招呼,心里卻有些抱怨︰這是她老爹主持的宴會,就這麼個席位也不懂得替她多想想。

「娘,我們可以挪過那邊嗎?」。馬婧珊看著對面男賓席位還有空位。

「別鬧。那是你大舅舅的坐席。」

十三公主輕聲細語的,但馬婧珊不敢不听話,回到十三公主身邊又埋怨道,「大舅舅趕不回宮宴了,還要坐席做什麼?」言罷又被十三公主瞪了一眼,這才扭著腰坐直了。

旭王常年領兵守在青海關,一年也許只能在宮宴回來一次。這一次恐怕也趕不會來了。

此次宮宴男女坐席是分開的,中間正好是留有通道,雖沒有布幔等遮擋物,女子也可露臉,但也該謹守本分,不可越了界限。

眾人想著該是女帝執政,那些框束女子的東西都多多少少淡去了些。

賓客來齊。該是陛下出場的時辰了。

李薇作為一國之君,其實只需要過個場,在萬眾矚目之中居高登台,說幾句客套話,又強調了此次宮宴的目的是歡慶,應多交流交流感情。

北辰魄隨同她一起出現,落座于首席。

「朕自登基以來,日夜憂心,南武、西榷、瀛湖等攝于先皇余威,又幸得北辰有頂天立地國之棟梁。侍衛之臣不懈于內。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于先皇也。此一年一度中秋宮宴本大肆慶祝也不為過。然父皇薨歿不足一年,不宜大慶。朕在此薄酒略備。厚感臣親。」

眾人見帝女氣度沉穩。又提及先帝創業之功,舉止得體,還將朝臣夸了個遍。心思舒爽了,又不免對陛下多了幾分尊崇。

李薇官場話說過後,又提及,「眾位愛卿都有家有室,同行而來千金公子俊目郎朗,正直曼妙年華,理應多多走動相互之間認識認識,若能成就幾家姻緣,倒也算是為本次宮宴添了福氣了。」

陛下舉杯,朝人共慶。

北辰魄代表皇家與眾人敬酒,卻不多喝,稍抿則止,百官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也是謹守本分不敢勸酒。

李薇則代表性地對幾位高官敬了幾杯,在于攝政王踫杯時,她盡量目不斜視,表面沉穩平靜,心髒卻突然又跳得厲害。

莫不是給齊明飛挑明了後,她這才感覺到這心髒踫到他就頻率不一致?

北辰魄見攝政王和皇姐兩人神色有異,似乎察覺了什麼,于一旁輕輕踫了她一下,示意她別走神了。李薇恢復微笑,同時盡量保持臉部背向女賓部,以免被馬婧珊和雷靜嫻姐妹認出來。

「皇姐莫不是看到這麼多英俊的公子心動了?」北辰魄似乎在揶揄她,神色卻越發淡然有度。

李薇裝傻,「有嗎?朕怎麼看不到?」

見北辰魄在應對朝臣時言行舉止都得體有禮,李薇感嘆果然是晏空大師,這一出手就將皇弟教成這般成熟穩重的模樣。

北辰魄又笑道,「皇姐挑選後宮之人,可否先給臣弟過目?」

李薇隨口應道,「那有何難。自然要給臣弟過目的。」

北辰魄笑開,抿了一口就,舉杯對著側目過來的攝政王扯了扯嘴角。

隨後,禮部尚書上台宣讀宮宴一日的安排。

上午是玩游戲贏取下午的節目表演名額和次序,隨後是午宴,午宴過後有戲班子表演,接著就是世家千金的表演時間,評選三等有重禮獎賞;晚宴時分進行一項魔術表演,最後會有一項大驚喜。

在進場時賓客就有注意到在席位後方排有一列列的高大布幔,游戲宣布開始時,布幔揭開,上面詳細介紹著各種游戲的規則。

待賓客看完一輪後,除了「投壺」游戲尚能認得,其余游戲如「五子棋」、「盲人模象」、「對猜」、「撕名牌」等等游戲竟然一個都不認得,可看著游戲規則卻覺得異常有趣。

每個游戲區域都設置有幾名宮女和太監負責講解甚至演練,通過游戲者則給他們手中持有的票卷上蓋一個印章。

印章達到三十以上超過十人即可參加「撕名牌」。

文人多數參與比較斯文的游戲,如五子棋和對猜等。然而在比劃過程中也是笑料盡出,加上投壺區域傳來的吶喊聲,一時熱鬧無比。

見眾人玩得開心,李薇點頭表示自豪。

這些游戲她當初提出來時,被否決掉了許多,馬榮添提議說,游戲太多怕眾人會覺得陛下玩心太重,影響朝堂穩定。

所以,她也只留下了這麼幾個,最後的撕名牌還是以理據爭才搬上來的。

不過,現在看來,撕名牌確實有點難辦。

官家小姐們自然矜持著,不願上場,那些武將們身手不凡,誰也不願意成為他們的對手。

李薇當下給司儀傳達了指令︰

「贏取撕名牌的第一名,可獲得一品血汗寶馬一匹。」

當下所有手持蓋滿印章的公子小姐們都蠢蠢欲動。

鐸能在李薇身邊疑惑道,「陛下。女子力氣不比男子,是否應該分開比試?」

李薇搖頭,「不必。就看看我北辰國男兒有沒有紳士風度了。」

鐸能︰啥?身世風度?

李薇所測不差,北辰國男子自然對女子頗為禮讓,只是那血汗寶馬太誘人,一些將士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的,只不過陪著眾家小姐玩樂到最後,終究抵不過個人臉面,因為眾人都看著,于是賣了個假象被撕掉名牌。

剩下的千金小姐卻一個比一個凶狠。

兩大刺頭為馬婧珊和雷靜雅。分別以兩人為首分成了兩派。

里隊在開撕過程中。自動分成兩個長形隊伍,列隊成為老鷹抓小雞的陣型,定要護住老大的名牌。

不只是有意還是故意,最後竟然剩下兩個領隊。

馬婧珊和雷靜雅只好親自上陣。勢將對方壓下一頭。撕掉她的名牌。

一名太監在旁側喊著︰「若此局為平。則沒有人可獲得血汗寶馬。」

兩女子眼神更犀利了,頃刻間扭打在一起,所有人都圍觀吶喊中。那些個千金小姐也都玩開了,吼聲絲毫不比男子小,倒是把幾個大老爺們嚇了一跳。

李薇早已隱去,她自寢殿內換了一套衣服。

碧嬤嬤將一件女敕芽色的輕衫給她換上,又批了一件暗紅色的斗篷,這才覺得舒坦了,又給她拾掇了一些暖手玩意兒抱著。

「嬤嬤,這些朕可拿不了了。」

「晚宴稍後會涼些,給莫琴帶上,你若需要就拿著。」

碧嬤嬤看著自己親自打扮好的偏偏少女,見陛量苗條,精致的臉蛋越發美麗,心里止不住高興了,「陛下頭一回打扮成普通姑娘,真是好看極了。」

「這哪里還算是普通姑娘?」李薇拿起裙邊掀了個圈,「這身衣服可不是普通姑娘能穿的。不過,朕也覺得漂亮就是了。」

碧嬤嬤問著,「宮宴未結束,陛下穿這身衣服是要出宮去?」

「沒有啊,朕就去逛逛,以普通人身份看看宮宴如何。不然以朕的身份一出場,豈不是拘了所有人的性子?好了,嬤嬤,朕覺得可以了。」李薇扶了扶自己那條總是隨身攜帶的腰帶,覺得這腰帶還真是百搭,嬤嬤每次都要將它給自己戴上。

「是否需要嬤嬤陪著?」

「嬤嬤你還有事要忙,甭管朕,朕身邊有很多人跟著呢。」

碧嬤嬤叮囑多了幾句,隨後此次宮宴宮外來人太多,讓她多少要注意些,又給了她一巾面紗,必要時可以遮著臉。

李薇將面紗塞回袖口,覺得面紗純粹多余,蒙著面不是更讓人想看嗎?

鐸能看到陛下換了裝束出門,也是驚艷了一番,「陛下這身衣裳真是好看。」

「那是,咱是帝王家的最優秀苗子,能不好看嗎。走!」

「去哪啊陛下?」鐸能提步跟上。

「宴會琴聲這時候應該要上演了吧,咱們找找盧蕭才子去!」

崔越和崔成見陛下打扮得「花枝招展」並且往北殿走去,那不是賓客休憩的宮苑嗎?陛下難道真的要去找盧蕭?

崔越打了個響指,喚了一名暗衛,讓他將消息傳遞給攝政王。

宮宴進行到日中,眾人餐後在御花園走動,忽而听到一陣悅耳的琴音,從四面八方傳入耳中,待仔細尋找琴音所在,找了一圈卻不見人。

尋聲而動,竟無法找到聲源,眾人覺得詫異。

「這琴音曼妙無雙,莫非是盧蕭才子的琴音?」

「可怎麼找不到人呢?」

賓客們半響找不到人,多半已經放棄了,那琴音美妙,不如坐下來靜靜聆听。

官千翊本與朝中官員在一處議事,听了琴音後嘴角一扯,琴音尚可,但也不至于如傳說中那般讓人如痴如醉。

當一首最後一個尾音畢後,那遠方湖面的水亭又傳來另外一曲更為激昂卻滿懷輕快的琴聲,同時伴隨著一曲長蕭,樂曲格調陡然升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直至此時,眾人才分辨出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著水亭那邊兩位衣著飄仙的人影,隨著風聲舞動。那琴音和簫聲卻雜糅成為一曲,又從哪四面八方傳來,讓人瞬間被音符包圍,沉醉其中。

官千翊眸子沉了沉,此樂師的出場方式,她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崔磊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俯首在官千翊耳邊說了幾句。

官千翊眸光閃了閃,囑咐了他幾句,崔磊點點頭,看向雷靜雅的方向。隨後轉身離開。

當李薇前往北殿時。樂曲正好表演完畢,李薇就停在了院落邊上。

崔越問道,「陛下此番要去哪里?」

崔成看了看陛下,「陛下不去御花園看看宮宴盛況?」

李薇瞥向兩護衛。「你們倆一路勸朕回頭。啥意思?」

兩護衛正色︰「我們只是關心陛下安危。」

「你們倆擔心我找盧蕭去表白吧?」李薇一眼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放心好了,朕沒這麼沖動。」

兩護衛心口大石放下,不料陛下又來一句︰

「若真的氛圍良好。時間地點都正確,那也不妨表個白。」

崔成立即回道,「陛下,此地不適合表白。」

李薇不答反道,「其實,我也覺得我喜歡的是你們家王爺。」

兩護衛驚喜過後連連點頭,崔成道,「那您趕緊和王爺說開了去?」

李薇搖搖頭,「現在找他?若是表白了他拒絕朕朕豈不是很沒面子?」

兩護衛真的很想告訴她,王爺不會拒絕的!

崔越卻問道,「那陛下來此找盧蕭做什麼?」

李薇拿了一塊玉佩出來,「還玉佩。」

如此兩護衛心底總算平穩了,連玉佩都要還了,這下王爺可安心了。

听得前方來了人,李薇探頭看去。

盧蕭與一位青衣女子踱步而來,後頭跟著兩名提這樂器的宮女。

李薇仔細看了看那青衣女子,覺得身形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想要看她的正臉,卻始終看不到,而她又以面紗遮了一半,更是瞧不清楚了。

盧蕭擺手,請那位女子回另外一個院落休息。

那女子福身後帶著她的琴走了另外的一條小道。

李薇正待踏出一步,卻又听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一名粉裝女子快步而入,看到盧蕭時,神色更是高興。

雷靜雅歡快近身,「蕭哥哥,你果真回了此處。方才的琴音和簫聲真是太美妙了,你都沒看到,所有人都沉醉琴簫合鳴中,連攝政王大人都想要見蕭哥哥一面呢。」

隱蔽著的李薇和兩護衛同時鄙視︰彌天大謊!

盧蕭道,「世人過譽了。」

「蕭哥哥你就是謙虛。你現在要去哪里?不如出去逛逛?我姐姐姐夫都來了,姐姐也想見你呢。」雷靜雅這話也是謊言,她姐姐絕不會如此請求要見一外男。

盧蕭推辭,「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蕭哥哥怎麼又有事?每次邀你去玩你總是有事!難道又是要出宮與那什麼小薇的見面不成?」雷靜雅不悅了,「她究竟是什麼人值得你如此重視?若是官家小姐,盧蕭大哥你和她也不合適。」說到這,雷靜雅又有些羞愧,這話本不該她來說,可姐姐並不看好她和盧蕭在一起,她也只能自己努力了。

「你別亂猜測,她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才不信,你上次那蝴蝶,擺明就是要送她的,幸虧本小姐手快搶了過來。」雷靜雅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心里的計較多著呢,「你往常不喜歡編織這些小東西,為何最近一直在學?莫不是為了討好那個小薇?」

李薇听到此處,這才覺得荒唐,那只蝴蝶原來是要送咱的?

「消遣罷了。」盧蕭平淡回答道。

「你每日這麼忙,哪里有時間尋了這些來消遣?」雷靜雅說著說著已經紅了眼眶,「蕭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說的話都是誆騙我的?」

盧蕭見她要哭了,心情也不大爽快,此處若是讓她哭聲傳了出去,與兩人都不好。他只好耐心下來,安撫她,「別想多了,我們盧雷兩家一直相交甚好,你此番讓人看去,還誤以為真的受了委屈呢。」

雷靜雅不依不饒,「可人家就是覺得受委屈了。」

「這事本不是你所想的模樣。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多心。」盧蕭無法,只好扯了個若真若假的理由給她,「小薇是官家人,地位甚高,于我仕途有利,若能多了解些,大有用處。」

雷靜雅喜極而泣,迅速擦干眼淚,「原來如此。蕭哥哥只當她是官場的踏磚。你放心,靜兒會保密的。若是可以,靜兒覺得蕭哥哥可以托我姐姐入了官場——」

「多謝好意,不必了。」盧蕭立即回絕。

「蕭哥哥自然不願意找他人幫忙,靜兒也相信蕭哥哥此番科考必將旗開得勝!」

「承靜兒吉言了。」

往下的談話李薇完全沒法听入耳朵里,恍惚間回過神來,那位蕭哥哥和靜兒人已經不在原處。

崔越和崔成對視一眼︰這位雷靜雅小姐來得真是及時,不過,也虧得王爺這招離間計使得厲害,讓盧蕭入了宮也見不到陛下,有那麼一道小空子就讓王爺直接給封了!

如今看陛下的模樣,恐怕是連談話的心情都沒有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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