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撲面而來的氣味，讓眾人忍不住皺著眉頭，不約而同的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鼻端間來回晃動，希望把這味道驅散一些。
待到眾人稍微適應一點，便瞅到門邊站著一個駝著背的老頭，那老頭一臉詫異的盯著門外的眾人，掃視了一圈，這才注意到那站在穆丞相側後面的樓知縣。
「大人，這是要——？」看守義莊的駝背老頭把門打開了一些，問著門外的樓知縣。
「王老，這位是穆丞相，今日要來看看那小狗子。」樓知縣向著駝背老頭道，然後對著穆丞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穆丞相一甩衣袍，抬腳跨了進去，穿過帶著幾分陰森死氣的前廳，再向里走，便瞧見擺放整齊的棺木，有幾個尸首擺在地上，上面蓋著草席，那王老頭回頭嘆了口氣道，「這棺木不夠了，再送來的就只能放在這地上的草席上了。」——
他轉過身來，向著眾人指著，「喏，那個最里面、最小的那個席子下面蓋著的就是小狗子。」
眾人向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兩個衙役便進去把整個草席抬了起來，放到了大廳的空處。
仵作手上拿著一塊方帕子，在自己的頭後面打了個結，把鼻子綁在帕子下，擋住了尸臭味道，這夏日里，天氣炎熱，尸體放不了兩日就開始散發出一股惡臭，如若不是這義莊中燒了蒼術皂角，角落里還放了幾個撒了白醋的炭盆，這義莊只怕是難聞的根本站不住腳。
那仵作沖著身後的穆丞相幾人道，「各位大人，小的開始驗尸了，只是這尸體放的時日有些久了，所以味道會比較難聞，而且容易染上尸毒，你們都離得遠一些吧！」
樓知縣一听，當下腳步向後退了幾步，看到穆丞相眾人都沒有反應，又有些難堪的往前挪了挪。
「不礙事，本官要看著你驗。」穆丞相瞅著那草席，目光如炬的說道。
「那好吧！」那仵作彎子，低頭掀起草席的一角，一股酸腐味道迎面直沖了過來，那氣味讓人忍不住作嘔，胃淺點的，當下便反了胃，眼中更是嗆得淚水漣漣。
草席掀開，一旁的衙役在看到那小狗子的尸首時，強忍了多時的胃，瞬時承受不住，轉身跑出義莊吐了起來。
從那尸首看去，不過就是個四五歲的孩童，全身的尸體都已經開始腐爛，發出陣陣酸腐惡臭，四肢皆是沒有，眼眶處也是空洞洞的，不知是死前還是死後被人挖了去。
那仵作看了半天，然後起身對著穆丞相幾人施了一禮，低聲說道，「回各位大人，這尸首已經腐爛的太過嚴重，小的有點看不清楚，只是知道這小孩死了有七八日了，看樣子是被人砍了四肢，然後才死的。」
穆丞相皺了皺眉頭，從這尸體上來看，確實是很難辨認，整個尸體已經腐爛變形，完全辨認不出原來是個什麼樣子了。
只是，按照這仵作說的，這真的就變成了一個無法破解的迷案了麼？
思及此，穆丞相回身問道，「緩兒，你怎麼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