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91 了我心事

作者 ︰ 火火君

「真的很謝謝你!」單萱卻再一次強調道。

雖然她已經停止了掙扎,但是渾身很僵硬,也不放松下來,亡垠只好睜開了眼楮。

單萱直直地看著亡垠睜開的眼楮,直到亡垠的視線逐漸對上了她的臉。

在亡垠欲開口說話的時候,單萱又道︰「謝謝你!」

正如單萱先前說的,文淵真人的傷本就是亡垠導致的,即便他親自去為文淵真人送去了解藥,也改變不了是他傷害了文淵真人和單萱的這一事實啊!

以單萱的脾氣,說一次謝謝就已經是極限了,她卻接二連三地道謝,實在怪異。

亡垠一想,單萱果然是不想答應他的提議吧!

她謝過了,就不必一筆勾銷了!

還是怪他傷害了文淵真人啊!

「我听到她們私底下叫你大頭了,你這腦袋浮腫都消下去了,還讓她們那麼叫你?」亡垠看單萱一臉認真的模樣,只得轉移話題。

其實單萱撐著身體的右胳膊肘就放在亡垠的胸膛,誰讓亡垠用力攬著單萱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單萱根本就不好移動呢!

單萱也知道用胳膊肘壓迫胸口十分疼痛,雖然亡垠並不會因為這種痛而皺一下眉頭,單萱卻還是移開了胳膊,改用胳膊撐在了床板上。

她無法做到在別人用類似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卻在私下里耍壞心思。

「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叫什麼不都那麼回事!」單萱移動的時候,輕聲地回了一句。

亡垠看單萱的動作,還以為單萱這是不忍心,便也腰部用力稍微抬起了上半身,更加靠近單萱,「雖然叫什麼都是你,不過也得要是符合你美貌的名字才行啊!」

符合美貌的名字嗎?單萱的視線再一次跟亡垠撞在一起,「你不還叫小綠呢!這個名字符合你的帥氣嗎?」。

亡垠被這句話給逗笑了,只因為他騙單萱說他是一只綠孔雀,在單萱法力低微的時候,變身成一只綠色的孔雀給單萱看過,她就喜歡叫他‘小綠’了。

這樣的名字,怎麼會符合他妖王的身份呢?不過亡垠覺得,他能和單萱之間有一個親昵的稱呼,沒什麼不好。

「誰讓這名字是你取得呢!簡直太符合我的冠玉面容了。」亡垠毫不客氣地自夸著。

單萱卻仍是一臉認真表情,哪怕兩人間所說的話要越發不正經了。

亡垠一個人也不可能自得很久,見單萱沒什麼反應,也就收斂了表情。

雖然他很想睡一覺,但對著單萱瞪得圓圓的眼楮,他想閉上眼楮睡覺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雖然我被她們叫大頭,但你叫小綠,我大,你小。」

單萱雖然表情嚴肅,卻說了一句讓亡垠哭笑不得的話,亡垠只得嘆著氣道,「對,你大我小。」

亡垠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單萱的說辭,反而讓單萱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雖然想不出他有什麼言外之意,但保持這樣的姿勢很累人,單萱又開始掙扎了起來,「放開我!」

亡垠溫香軟玉抱在懷中,何況都抱了這麼長時間了,到這時候了哪里肯撒手?「放開干什麼啊?你不是還要午睡嗎?我剛好也困得很。」

單萱耗盡全力,都掙不開亡垠的一只胳膊,干脆將手塞進了亡垠的脖頸後邊,

豈料亡垠因為沒有枕到枕頭,他稍微移動一下,就將單萱的胳膊壓在下面動彈不得了。

單萱大半只胳膊都伸過去了,這下拽也拽不回來,還發現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了。

亡垠看單萱瞬間憋紅的臉,覺得好笑,「安靜點,等我睡飽了,帶你出去玩。」

「誰要你帶我出去玩,快放開我…我的手。」

單萱努力拽著被亡垠壓在身下的右胳膊,左手也同時扒拉著亡垠箍住她肩膀的手。

亡垠因為要將單萱按在懷里,按住單萱的手自然用了不少力氣,單萱自知她應該掰不動那只手,便想將亡垠整個掀翻到床下。

對于偷偷爬上女子床的登徒浪子,單萱只怪她打不過亡垠,不然絕對要揍得他鼻青臉腫。

然而單萱使了半天的力氣,亡垠箍住她肩膀的手還在那里,她的右胳膊也還被壓在亡垠的身下。

單萱抬頭看見的就是亡垠垂著眼睫看她的模樣,讓單萱氣不過真想一個口咬在他的臉上。

幾乎是半放棄了,單萱最後一下,大力地拉扯了一下她的右手。

‘ ——’的一聲,骨頭的脆響。

亡垠和單萱都愣了一下,亡垠趕緊抬起身體,伸出右手將單萱的胳膊拿出來,而單萱也因此被翻了一個身,變成面朝房頂了。

「怎麼樣了?」

單萱愣住還反應不過來,人幾乎已經窩在了亡垠的胳膊下了。

「好像沒事!」亡垠自己回答了一句,要是骨折的話,他移動的那一下,單萱也應該痛呼了,而單萱幾乎沒什麼反應。

單萱捏了捏拳頭,當然沒事了,誰說骨頭響就一定是斷了。

亡垠大概是累極了,剛剛情急之下都只是抬起身,並沒有坐起來。想起昨夜的他,也是略帶倦容…

然而單萱還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此時的輕浮來得讓人痛恨。

趁著亡垠松懈的時候,單萱起身,一手拽著亡垠的胳膊,另一只放在亡垠的腰下,又用了些法力。

不過輕輕松松地一掀,亡垠就猝不及防地被扔在了斜對面的牆上,連擺在房屋正中的桌子都沒有踫到。

畢竟是空中木屋,面積不算很大,但是從這邊到那邊,被直直摔到了牆上,亡垠落地也忍不住翻滾了一下。

單萱幾乎在亡垠離床飛出去的瞬間,也就跳了下來,以免亡垠反應過來,拉她一手。

此時看亡垠落地後,趴在地上,臉也貼著地,微微握緊的拳頭捶了一下地板,也忍不住腳步一頓。

不過也就是頓了頓,看亡垠繼續趴在地上裝死,單萱卻不得不上前查看一下。

然而靠近了才發現,亡垠已經呼呼大睡了,那張單萱十四歲時便知道用‘好看’和‘驚艷’來形容的臉,就那樣大咧咧地貼在了地上,被壓得有些變形。

亡垠睡得很熟,單萱站在他身邊看了很久,亡垠都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他這次是不是也沒做防備!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亡垠就現出了原形,灰白色的雪狼,縮成一團,卻睡得格外安詳。

單萱是午休後了醒來才發現亡垠睡在她身邊的,此時盯著小灰狼睡覺,她卻是又有些困了。

料想時間才不過是未時,單萱在房子里轉悠了幾圈,便下去了。

松軟的草坪踩在腳下,讓單萱覺得很漂浮,卻又很舒適。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無疑孔雀嶺確實是一個安寧的世外桃源,單萱承受著陽光照耀,不消片刻便覺得渾身充滿暖意。

然而單萱並沒有安寧一會兒,楚葵小心翼翼地踮腳出現了,「王是不是睡著了?」

單萱被楚葵這話問得臉又紅了,似乎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被攪成了一灘渾水。

亡垠是孔雀嶺的主人,他要睡在孔雀嶺的任何地方是他的自由。

可單萱還是大姑娘,被楚葵這麼直截了當地問亡垠是不是睡著了算個什麼事?

楚葵等不及單萱回話,牽著裙子,踮著腳,小跑著進了空中木屋。

單萱看著楚葵進去了房間,腦子里想得卻是,楚葵不是愛變成畫眉鳥飛來飛去的麼?與其要踮著腳尖這麼小心翼翼,為什麼不飛上去呢?

然而這個問題,不去問楚葵,單萱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也就沒什麼好細想的。

單萱也慢悠悠地順著木質樓梯上去了,只是她的腳步聲並未作任何改變。

楚葵在單萱一進去房間的時候,就伸出食指豎在嘴唇邊,噓了一聲。

她此時正蹲在雪狼的身邊,為雪狼順毛。

單萱本想說,楚葵你剛剛不是還一副怕打擾到亡垠的走姿麼?這時候這麼模他干什麼,還讓不讓好好睡覺了?

然而話說出口,卻是冷冷的一句,「你趕緊帶他走吧!不然被我踩到了可就不好了。」

楚葵嫌棄單萱說話太大聲了,卻還是張開雙手,作了一個不許單萱靠近的阻攔動作。

單萱也就沒心思繼續應付這兩只妖了,這孔雀嶺雖然單萱還有大半地方沒去看過,不過她這又不是出來游玩的,此時自然沒什麼心情出門。

要麼坐會兒,要麼躺會兒。

單萱看了看還皺巴成一團的床鋪,毫不遲疑地選擇坐在了桌前。

為她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喝著。

她剛剛是不是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仙、妖、魔三族如今混戰的局面,少了一個亡垠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單萱抱著最惡毒的心思,冷靜地設想著一切。

然而機會錯過了,當真就是錯過了,單萱並不覺得遺憾,更沒覺得惋惜。

好歹是名門正派出身的,惡毒的想法每個人都有,但在沒有構成犯罪之前,她還可以繼續當一個善良的好人。

楚葵一下不停歇地撫弄著雪狼,雪狼的三角形耳朵,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

知道的人會覺得楚葵這是在安撫雪狼,不知道的權當她是在干擾雪狼休息了。

單萱看著楚葵的動作,更覺得有些困了,沒坐一會兒便又出了空中木屋。

只是這次她還沒有下去,就看到了孔雀嶺的其他六只女妖都聚集在了這下面。

還是作畫刺繡等等,各玩各的,只是她們不發出聲響,一點也不吵人。

單萱居高臨下地看著,覺得她們都分外體貼,再也沒有比默默守護來得更加情深意重了!

離鸞招呼單萱下來,等單萱走到跟前,便用毛筆寫了幾個字給單萱看。

‘一起畫畫好不好?’

離鸞等單萱看完了,也就將毛筆遞到了單萱的手里,等著單萱回話。

好似因為亡垠睡著了,整個世界都得失去聲音似的。

單萱意外地寫了個‘好’字。

好像沒對亡垠怎麼樣是正確的選擇,若傷了亡垠,這七只女妖真的會拼命的吧!

所謂的一起畫畫,也是離鸞分了紙筆給單萱,各畫各的。

其他五只看了看單萱,也就埋頭做她們自己的事情去了。

離鸞作畫,竟是十幅畫里有九幅是重復的,又是相同的山水畫。可單萱哪里有作畫的心情啊!不過是離鸞恰好在單萱不知道她可以做什麼的時候提出來的要求,剛好被單萱答應了而已。

等離鸞畫好了一幅畫,單萱的畫紙上只寫了‘靜’字,雖然是一個不算復雜的漢字,但大大小小,各種風格,甚至還有早已棄用的古體形式,單萱密密麻麻寫了百八十個。

「你寫這麼多干什麼?」大概是被密密麻麻的‘靜’字給驚訝到了,離鸞情不自禁地出口問道。

單萱直到這時候才抬起頭看了看,離鸞的畫已經畫好了,而她面前的畫紙也絲毫不浪費地被填滿了。

「練字!」單萱隨口答道。

離鸞不疑有他,又仔細看了看,「你的字寫得真好看!」

比起單萱先前夸離鸞的畫,此時離鸞夸贊單萱的字,更是出自真心實意。

單萱將毛筆放在筆擱上,她能感覺得到她現在的狀況很好,雖然中毒了,也虛耗了不少法力,但她卻並沒有受嚴重的傷。

已經修養了這三天,也差不多已經完全痊愈了。

但是接連兩次,這些女妖們出現在她的身邊,她都沒有迅速察覺到。

或者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因為她跟亡垠說話被分了心,那麼這次該如何解釋呢?

她安靜坐在桌邊,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卻是直到親眼看到,才發現這些女妖們全都聚集了過來,甚至還自帶了桌椅。

听到離鸞的稱贊,女妖們趕緊湊過來看了看。

有夸好看的,有說字不秀氣,當然也有當即就要寫兩個大字比較一二的…

女妖們壓著嗓子,吵鬧著,卻也沒覺得不習慣。

單萱當然沒有心情加入她們開開心心的談話中,她只習慣偌大的長樂殿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即便那時候還有玉濃和董捷爾,但畢竟不能同吃同睡,大部分時間單萱都是孤孤單單的。

後來的下山歷練,更多的也是在體驗人間疾苦。

到了這孔雀嶺,才不過三兩天的時間,卻好似找到了真正的人間天堂。

「你怎麼了?」

「沒事,有些困了!」

在第一個女妖問話之後,單萱便趕緊擺出了燦爛的笑容,還順便揉了揉眼楮,好似真的很困一樣。

有小妖戲稱,大頭怎麼都睡不夠!

在她們的印象中,看到最多的,果然還是單萱睡著的模樣啊!

單萱笑著就當作了默認。

剛到申時四刻,亡垠就醒來了,帶著楚葵從空中木屋上悠然走了下來,見到女妖們卻立刻拉下了臉,「誰準許你們到這兒來的,全都回去,該做什麼做什麼!」

女妖們竊笑著,她們最重要的事就是修煉了,可她們在孔雀嶺半分危險都沒有,又衣食無憂,心無斗志,自然是懶于修煉,所以壓根就沒個正經事情要做。

但女妖們竊笑歸竊笑,還是動作麻利地趕緊撤走了。

對于她們,不過是找個陰涼地方,繼續聚在一起玩而已。

單萱看著楚葵也跟著一起離開了,再看亡垠,他氣色好了很多,看上去很精神。

亡垠神采奕奕地看著單萱,想到了什麼,還沒說話,就突然笑了。

跟剛剛板著臉訓斥女妖們時的他,完全不同。

「孔雀嶺很美,她們果然很好相處,但…我要走了!」單萱搶在亡垠開口說話之前,匆忙說道。

亡垠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起,就這樣被凝固住了,「你急著去哪里啊?不跟我玩七日游戲麼?」

單萱搖頭,「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但這次大概真的可以游山玩水了吧!」

「我是說七日游戲。」亡垠道︰「我不放你走,你走不了的吧!答應我這個要求如何?」

當然不想答應,單萱篡緊拳頭,卻也知道她果然還是技不如人。

「不然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豈不是很討人煩!」

「你現在就已經很煩人!」

即便亡垠此時完全一副耍賴的嘴臉,單萱仍然沒為她錯失殺害亡垠的機會而後悔。

「我發現…」單萱猶豫著只說道︰「好像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怎麼恨你。」

亡垠乍一听這話,眉一挑就很想笑,但看單萱情緒低落,也是嚴肅地回道︰「你們修煉的人通常都有大胸襟,何況…只能說我並沒有觸踫到你的底線吧!」

單萱的底線,並不是失去了天倉山的庇護,也不是最終鬧了一個並不比眾叛親離好上多少的結局,而是她的師父文淵真人。

自單華猝然離世,單萱的生活重心便徹底改變了,她變成無根的浮萍,于是當母親交代她可以去天倉山找‘玄道長’拜師學藝後,她便將‘玄道長’當成了她人生的救命稻草。

然而,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單萱也逐漸發現,依附另一個人活著,甚至遠比孤身一人去面對窮凶極惡地世道更覺艱難。

可真讓她立即就拋下一切,自顧自地苟且下去,卻又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單萱將視線從亡垠的身上移到別處,「你如果一定要我留在孔雀嶺,我說不定能策反你的那些小妖呢?」

「她們本來就沒有多听話,若是被你忽悠著去了,也沒關系,我當你是自己人,所以就不叫策反。」

亡垠的話說得十分動听,饒是單萱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她比玉濃還不如,玉濃好歹從小就在天倉山修道了,她卻是個半路出家的,甚至在去天倉山之前,她都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只是後來清心寡欲地生活讓單萱以為人間情愛已與她無緣,忘卻了那些俗塵心事罷了,甚至連她自己都自以為她與旁人不同。

「我不跟你玩游戲,賭約也好,約定也好,什麼都不…」單萱停頓了一下,說太多好像真沒意義。

弱者在強者面前永遠都沒有話語權。

「我一定要走!」然而這句話,單萱仍然可以憑著一身傲氣說得擲地有聲。

亡垠看著單萱,點了點頭,「你當然可以走,我也可以跟著你!」

單萱很想說,妖王哪有這麼多時間?何況還是伙同魔族正在跟仙族開戰的妖王!

可這麼多年來,亡垠總能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若你真的不玩七日游戲,就當作我們最後再相處幾天,若日後有緣再見面,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一切都從頭再來。」

單萱一眨不眨地看著亡垠的臉,這個大多時候都不怎麼笑的臉。

「你就當了我一個心事吧!我現在百事纏身,卻不得不先來處理你的事情,斷了我的念想,也或許改變改變我,讓我能做一個慈悲的妖王。」

亡垠所說的這些對于他妖王的身份,算是已經說得極其卑微了,然而單萱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兩人同樣微皺眉頭,氣氛更加沉悶了。

最終,單萱動了,卻是頭也不回地進了空中木屋,進房時還順便帶上了房門。

亡垠疲憊到了極點,卻不過睡了一個時辰也就醒來了,自然是並沒有休息夠。

等單萱離開後,他更顯頹然。

可亡垠還是堅持站在老樹下,許久都未離開。

情到深處,又或者為情所困的,似乎只有他一個。

可他為何會變這樣?最讓亡垠覺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是,即便知道單萱正在明確拒絕著他,他卻仍然沒想著死心。

單萱回到房間,並不是因為她不想再看見亡垠了,而是她也開始驚慌了,明明亡垠當面說著‘喜歡’的時候,她都沒什麼異樣的感受。

這時候他不過隨意說了兩句軟話,她的心便先自己亂了起來。

天黑了,亡垠仍站在老樹下,甚至連姿勢都沒怎麼改變過。

房間里一直沒有點燃起燭火,亡垠漸漸感覺到冷了,卻不知道里面的人在這麼黑的環境中,會不會覺得害怕。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單萱一出房門就看見了還站在原處的亡垠。

亡垠晶亮的眼楮在黑夜中格外醒目,連同那張妖孽的臉能讓人過目不忘。

「七日游戲麼?玩吧!」單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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