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77 新任掌門

作者 ︰ 火火君

儒聖強行將司琴長老拉走了,也不顧及單萱異樣的目光。

然而還沒出無情閣,又被司琴長老給甩開了,「你瘋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我拉拉扯扯怎麼了,有你現在做的事情過分嗎?」。儒聖知道他若開口讓司琴長老跟她走,司琴長預知得到他想跟她說什麼,便肯定不會乖乖跟過來,才想著拉她離開再說。

果然,司琴長老為了不跟他多說話,連拉她都拉不走了。

「過分?你覺得我過分了?」司琴長老捏了捏被儒聖拉過的手腕,他是用了大力氣的,不然也不會半天才掙月兌開來。

「難道你不過分嗎?這麼多年來你不僅沒放下,還越來越極端了。」儒聖被司琴長老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給氣到了,當即大聲怒斥道。

這動靜引得無情閣的人不得不出來看看,恐怕連司刑長老也被驚動了,只是他沒有露面而已。

司琴長老明白儒聖說得是什麼,其實她不過是處處為難單萱,對單萱無法做到一視同仁罷了!

儒聖曾親眼看見司琴長老背後偷襲單萱,又在單萱入鎮妖塔取魔劍時,心存惡念,他說司琴長老一句‘極端’,完全有理有據。

司琴長老被儒聖說得面色陰沉,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她那樣猜測單萱的確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人該有的念頭,但有錯嗎?

試問妖王對單萱好,無論為名為利還是為情,各種理由都站得住腳,可單萱憑什麼跟妖王混在一起啊?

須知她爺爺是天倉山仁聖玄薄晚,父親是天倉山酒聖玄文淵,她本身又是天倉山門人,衣食無憂,她本該全心全意為天倉山著想,為何要頂著名門弟子的頭餃,還要偷偷跟妖王保持聯系?

這可是會身敗名裂的!

單華是什麼樣的人,天倉山沒人知道,只怪文淵真人保護得太好了,然而一個深情被辜負的女子,獨自將女兒撫養長大,還願意讓女兒來她形同虛設的父親身邊,繼續有名無份的保持沉默嗎?

那樣會不會太無私奉獻了一些,若真有那麼偉大,那她的女兒為何要姓‘單’呢?何不姓‘玄’算了!

既是姓‘單’,又還來天倉山干什麼?

難道還是特意來盡孝道的不成?

司琴長老這許多年來,尤其是經歷過魔族的襲擊,對妖、魔都倍感厭惡,她本身法力高強又嫉惡如仇,便以為單萱也應該要那樣,即便真的被妖王威脅,也應該拼死反抗。

可她忽略了單萱的不諳俗事,也忽略了情勢所逼,單萱別無更好的選擇。

此時,司琴長老被儒聖說得也覺得氣惱,她不過是送忘情水給單萱而已,又不是做了多惡劣的事情!

修煉之人本就該絕情棄欲,服用忘情水沒有太多的副作用,還能讓其專心修煉,提高修為,就連文淵真人也曾經服用過。

為何到單萱這里就不能用了?還說她過分?

誰能保證單萱不是為情所困?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會喜歡上任何人都沒什麼好稀奇的,何況這對單萱難道不是好事?

若不喜歡妖王也就算了,若真喜歡他,一杯忘情水便能了斷了這段孽緣,好歹也是善事一樁吧!

「你跟我過來!」儒聖深知站在這里繼續吵下去,只會讓人看笑話,便低聲讓司琴長老跟上他,換一個說話的地方。

躲是躲不掉的,司琴長老又被儒聖說得心有不甘,便干脆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很久,直走到後山,找了塊沒人的空地,這才繼續談話。

只是儒聖還未開口,司琴長老憋著一口氣,憤然說道︰「我有什麼需要放下的?這麼多年來,我可得到過了什麼?你何必總是懷疑我對文淵有所企圖,就當我為天倉山,這麼做有何不可?」

「你是為文淵,還是為天倉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旁人又如何得知!」儒聖只打開折扇,也不管刺目的陽光是否曬在他的身上,又焦躁地走了兩步,「我相信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不管是為文淵還是為天倉山,可你若枉造殺孽,毀得可是你自己的前程。」

司琴長老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儒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會再殺她了!若要殺她,我送她忘情水做什麼?直接毒藥一瓶不更省事!那只是我一時沖動,你不要以為你看到了,就可以道貌岸然地指責我什麼,別忘了,你也曾想讓單萱離開天倉山的。」

「我是想讓她離開天倉山,但那是在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之下,你這算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若真喜歡妖王,還敢回來?」儒聖看著司琴長老的背影,只覺得明明是看著她長大的,怎麼越來越不懂她了?

「她若真那麼坦蕩,我們對她施法就不可能沒有收獲!你不要以為是我冤枉了她行不行?你怎麼知道她一定不會對妖王動心?你又不是女人,又怎麼會明白一個女人喜歡一個人,是可以不計較任何後果的!」

相比司琴長老已然惱怒的語氣,儒聖反而越加冷靜了下來,听她嘶吼完,只淡然說道︰「怎麼沒有收獲,不是證明魔魂已經被驅逐了嗎?她現在誠心回來認錯,我們何必百般揣測她,何況情啊愛啊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不是每個人都像你!」

「你」司琴長老被儒聖的一句‘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給堵得氣息不順,差點兩眼一黑。

她知道若是被文淵真人知道她今天的所為只會更加生氣,卻沒想到就連儒聖也只幫著單萱說話。

「文淵還說我不可理喻,我看不可理喻的是你們!」

司琴長老丟下這句話就想憤然離去,然而卻被儒聖眼疾手快地給攔了下來。

「還有,你想不想殺害單萱只有你自己清楚,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我只勸你一句,不要為了別人毀了自己!」

儒聖說完轉身就快步離開了,剩下司琴長老近乎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過了兩瞬才反應過來,「君亦謙,你以為你是誰?我是好是歹又與你何干?誰要听你的勸告!」

給司琴長老回應的,是儒聖決絕的背影。

處理完仁聖玄薄晚的後世,覓雲和永生仍然在文淵真人身後听從差遣,單萱被打入無情閣地下監牢已經快半個月了,因為仁聖的過世,而暫時推遲對她的處置,只是文淵真人後來都沒去看過單萱一眼,這讓覓雲和永生難免有些奇怪。

一日早晨,無極殿,有聲音說道︰「小師叔,你不去看看單萱師妹嗎?她被關在監牢里,暗無天日,也怪可憐的。」

覓雲和永生都有此疑問,只是此番問話的是永生。

文淵真人那時候剛剛看完援助別派弟子寄回來的信件,站起身揉揉眼楮放松一下,就听到永生這麼問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回道︰「我怕我見過她了會忍不住想要放她出來,讓她吃點苦長點教訓也不錯。」

單萱被關押起來,文淵真人若是去看望她,必然會選在最後。

就連單萱入鎮妖塔取魔劍,文淵真人也能強忍著不進去救她。

他對單萱的好,從不是膚淺地只表現在臉上,可若因為他暫時的不動作,便以為他對單萱已經心灰意冷,肯定是大錯特錯。

然而不等他們再細說什麼,天倉山的鐘聲突然雜亂無章地響了起來。

鐘聲都只在天倉山每逢大事的時候才會被突然敲響,乍然听到鐘聲,雖然只有短促的幾聲,但文淵真人還是施法,立即就出了房間。

可當他置于高空中,俯瞰整個天倉山時,卻並未發現有敵情,只有因為听到鐘聲被驚動的天倉山弟子。

等他降落在鐘塔前空地的時候,覓雲和永生也已經趕來了這里。

敲鐘人一向機警,輪流當值,此番突然來了這麼一場烏龍,躲得都沒敢現身。

「是誰敲鐘?為何敲鐘?」文淵真人問道。

覓雲和永生也是相識一眼,不明什麼情況,鐘塔之上也沒有人影。

等了片刻,覓雲和永生都打算進去看看了,敲鐘人這才終于露面,跪在地上,拱手說道︰「弟子弟子知錯我剛剛敲鐘的人並不是我!」

「讓剛剛敲鐘的人出來!」憑借他們的功力,自然能察覺得到鐘塔里還有人跡,只是到底是誰,一時還不好判斷。

「是!」敲鐘人領命又進去了鐘塔。

不過片刻這里便聚集了不少門中弟子以及長老,又等了片刻,就看見敲鐘人和另一名弟子,架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大漢出來了。

兩人合力一把將那大漢扔在文淵真人的腳邊,那人剛一倒地便呻.吟不止,「哎呦,疼死了,你們不知道輕點啊?」

一听這聲音,知道他的大概都認出來了,此人正是董捷爾。

永生感覺有點尷尬,好歹董捷爾還叫他一聲師父,何況文淵真人也有意看向永生,示意讓他來給個說法。

「你怎麼會在這兒?」永生對著地上的董杰爾問道。

「我騎馬回來了呀!難道我還能靠走的啊?」董捷爾盤腿坐在地上,模了模臉上被打的地方,嘟囔著說道︰「哎呦,這兩個龜兒子,下手這麼重,疼死了。」

看董捷爾下山一趟,回來了這行為舉措,還是跟被寵壞的公子哥一個模樣,而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永生只好強調道︰「我是問你怎麼進來了?」

「當然是從正門進來了,怎麼看守山門的人都不是忘仇了嗎?」。

董捷爾的這回答簡直能氣瘋永生,總都能扯上一句跟問題無關的話作為收尾。

但好在永生好脾氣,只臉色不善地說道︰「跪好了,成什麼樣子!你敲鐘干什麼?」

董捷爾听令,立刻就爬起來跪好,只是他還未開口說話,從人群中出來一個人,彎腰拱手道︰「弟子知錯,未經掌門和長老們同意,便將董捷爾放了進來。」

還以為董捷爾沒有通行令是如何進來天倉山的,卻原來是司務長老的入室大弟子金俊錦。

「師叔你不用知錯,我本來就是可以隨時回來的,你放我進來沒關系!」別人還未發話,倒是董捷爾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

這要是董捷爾沒干什麼事,放他進來的確沒什麼問題,可他莫名敲鐘,無端驚動了這麼多人,追究起來,未經許可放任他進來的人,自然也要受到牽連。

「你閉嘴!」永生怒道,只是他很少對人發火,這句話顯得沒什麼威信。

董捷爾本就是紈褲子弟,一向不知禮數,可今天的敲鐘行為,又確實犯了大忌,他下山才回來就干了這種混賬事,永生難免要生氣。

恰好司務長老在場,見永生呵斥董捷爾,便出聲問金俊錦︰「你自作主張放他進來干什麼?不知道現在特殊時期嗎?」。

金俊錦一听他師父責問,立刻就跪在了司務長老面前,「這弟子也是知道董捷爾下山回家探望是被允許可以隨時回來的,何況他說有萬分緊急的事情要通傳,不容耽誤我才」

他做事一向悉心周到,這才得到他師父司務長老的喜愛,然而今天因著董捷爾被司務長老這麼質問,他也忍不住老臉一紅。「…我才領他進來,本打算跟著他的,但他跑得太快,我沒有多想,就」

董捷爾听金俊錦吭吭哧哧地解釋,這才終于想起了他敲鐘的目的,只是之前被敲鐘人給打蒙了,「我那個真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就剛剛我上山的時候,看見有妖魔在山下徘徊,真的是妖魔,我看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凡人,我們有麻煩了。」

本來妖、魔亂世,天倉山又是修仙大門派,山下有幾個眼線也實屬正常,雖然驅之不盡,但也沒太大危害,所以天倉山知道其事,卻沒怎麼處理。

果然,眾人听到董捷爾所說的‘十萬火急的事情’皆是沒什麼反應,這下董捷爾可著急了,「哎,你們別不信啊!是真的,我也不能沒事敲鐘嚇你們玩兒對吧!是」

「都起來吧!」

董捷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文淵真人給打斷了。

金俊錦看他師父沒再發話,便拱手對文淵真人道︰「謝掌門!」

「掌門?文淵真人怎麼成掌門了?」董捷爾尚且還在雲里霧里,只是他一向膽大,什麼話都敢說出口,月兌口而出這麼一句話也沒什麼稀奇的。

「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堅守自己的職責,加緊防範。」文淵真人只對眾人說了一句,馬上便有人離開了,文淵真人自己也先一步走了。

董捷爾沒得到回應,偏偏其他人還都要走了的樣子,剛想站起來看看,因為視野廣有利于思考啊!只是還沒站起來,就听永生喝道︰「你跪下!」

董捷爾磨蹭著又跪好了,看到還沒走遠的文淵真人,指了指他,「這不都讓我起來了嗎?還跪著干什麼啊?」

眼看著師父要對徒弟訓話了,其他人就更是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永生陰沉著臉,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退了,連敲鐘弟子也回了鐘塔,才小聲說道︰「你看看你都干得什麼事,若不是看在你今天剛回來,連累金師兄和敲鐘弟子受罰,我看你還怎麼好意思?」

「怎麼會連累他們,我可是一心為天倉山的安危著想啊!你看我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我都沒找他們算賬呢!」董捷爾還覺得憋屈。

「你還好意思說,嫡系弟子被司務長老手下的敲鐘弟子打成這樣!就你這樣的,還有臉回來?」永生完全就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當初還說董捷爾的天賦比單萱還要高,看看他這鼻青臉腫的模樣,可比單萱還要狼狽多了。

董捷爾被永生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僅臉上疼,就連身上也有點疼,難道半年多沒修煉,大不如前了?

但董捷爾還是咬牙說道︰「別這麼說嘛!我那不是一心想要敲鐘給你們提個醒嗎?這才任他們打沒有還手嘛!不然他們豈是我的對手!」

永生也不說話了,只看著董捷爾,不想深究其中的可信度。

董捷爾見狀,當然是趕緊轉移話題,「師父,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天倉山山腳下都有妖魔在游蕩了?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囂張了?」

永生看董捷爾規規矩矩的,倒也不覺得有脾氣,主要永生跟隨掌門仁聖長大,循規蹈矩習慣了,突然接觸到董捷爾這樣不拘小節、任性妄為的人,有些看不對眼。

那要是旁人也就算了,偏還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當然也有所要求。

「你在外面難道都沒發覺嗎?天下都亂了套了!」

「當然亂套了,天下都改姓李了!」

永生一听董捷爾這麼說,當即就不想跟他說話了,他在說三界的事情,董捷爾卻在說朝廷的事情。

董捷爾看永生一言不發就要離開,跪在那里喊道︰「師父啊!你走了,我還跪不跪啊!那…你不說我就不跪了啊!」

話還沒說完,董捷爾人已經一溜煙地追上了永生,「說實話,我最近也察覺莫名死掉的人變多了,我還以為是新帝太做作,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呢!」

永生也不管董捷爾說什麼,暫時都不想跟他說話。

然而無論永生去哪里,董捷爾都跟著去哪里,好似很有勁似的,什麼都想著幫忙分擔一些。

偏偏董捷爾做事嘴巴還一刻不停,說起他這幾個月的經歷,跟個話癆似的,還情緒高昂,實在影響天倉山如今失去了仁聖玄薄晚的悲傷氣氛,連帶著永生都不敢回去文淵真人面前了。

無法,永生只好告訴董捷爾,如今仙、妖、魔三族摩擦不斷,時有戰爭,讓他沒事就回去好好修煉,以免性命不保。

還以為董捷爾听了後會覺得憂心,誰知道那丫听後更激動了,說著什麼,又有戰可以打了,他這次絕對能當遠征大將軍。

永生明白董捷爾這是一時還沒轉過來,徹底不想理會他了。

可董捷爾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直把局勢情況模了個七七八八,才終于放過了永生。

等永生終于從董捷爾的聒噪之下重獲了安靜,文淵真人那邊已經不需要他和覓雲听候差遣了,師兄弟倆便約著一起練劍。

仙門弟子就這點好,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嚴以律已,不可能偷奸耍滑。

還是原來常練劍的地方,兩人不過練了會兒,就閑聊了起來。

覓雲道︰「我昨夜看見小師叔夜里離開了無極殿。」

「我好像三四天前,也看見他夜里離開了無極殿。」永生想了想,也回了一句。

兩人過著劍招,說話又不耽誤,半晌,兩人同時猜測,「好像是回長樂殿了!」

「小師叔在無極殿住著不習慣!」覓雲又多說了一句。

永生笑著點頭同意了,他也這麼覺得。

只是現在局勢復雜,無極殿需要有人壓鎮,天倉山的人心才穩得住。

文淵真人在無極殿另設了一間房,所有的信件全都遞交到這里,長老們有事也都是來這里找他。

反而長樂殿沒有一個人,冷清地可怕!

妖族又開始蠢蠢欲動,想到單萱所說,魔魂和魔劍都在妖王的手里,那麼妖族再攻上來就沒什麼可奇怪的。

自古以來,戰爭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

不是征服就是佔領,不是壓榨就是奴役。

妖、魔、鬼三族生存環境惡劣,神族不知蹤跡,而仙族通常都佔據了最鐘靈毓秀的地方,人族的環境恰好適合生存,所以這就是矛盾點所在。

神族可以忽略不說,人族附庸仙族,鬼族情況特殊,是生死輪回,每個生命不可避免的一關。

所以鬼族數目雖龐大,卻也只能存在于地界,不能干擾天界、人界安寧。

妖魔聯手攻打各仙門,激發的是日積月累的怨氣,而非誰的一己私欲。

正在想著這些的文淵真人,待在房間里,收到了一份靈力傳書,上面寫了妖王亡垠現身,請求天倉山的支援,求救的門派正是嶗山掌門梁博。

文淵真人並未多想,交代了,稍微準備,便一個人孤身前往嶗山,以新任掌門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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