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10 華服男子

作者 ︰ 火火君

「我也只是听說,雪女在唱歌的時候,千萬不要出聲打擾。」文淵真人回道。

如果都不能出聲打擾的話,那麼單萱說了唱得跟‘哭喪一樣’的話,激怒了雪女,似乎就沒什麼意外了。

「為什麼不能打擾?影響她唱歌的心情嗎?」。單萱又不是特意沖到她的耳邊說的,結果雪女這麼興師動眾地過來追究,實在是令人咂舌。

文淵真人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怪癖吧!有不容許別人侵犯的神聖領域。」

「哦!」如此,單萱也就不再多問了。

文淵真人此時全身冰寒,酒是最好的東西,喝了酒後,果然感覺心窩暖和多了,將酒遞給單萱,「你也喝點暖和一下吧!」

單萱搖頭拒絕了,連日來,她不曾拿出桃花酒,文淵真人也沒有喝酒的意思,此時師父正是需要這暖酒的時候,&lt她就不多作無謂的消耗了。

「師父,雪女打中你的那一掌,嚴重嗎?」。

文淵真人見單萱不接受這桃花酒,自然就一個人獨佔了,他的意識海里也還有幾壇好酒,只是和單萱一起在外,得時刻護著單萱周全,擔心一拿出酒,沒個把控,耽誤了正事。其實這時候也有點嘴饞了,便多喝了幾口,畢竟回天倉山的那幾天倒是喝了點,就是沒怎麼喝夠。

「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能好了。」文淵真人回道。

單萱當然不相信,師父的傷是休息幾天就能好的事情!

就像那時候她站到師父的房門外,師父還開口詢問‘誰在外面’的那次一樣,即使他受了很重的傷,也能隱藏地很好。

顏卿說師父傷了元氣,得調養二三十年才能好,師父卻並沒怎麼休息,就帶著自己穿行在危機之地,四處歷練。

那時候傷就未愈,此時傷上加傷,怎麼可能‘沒有大礙’?

文淵真人看到了單萱的擔憂,倒也釋然,他知道單萱一向心思重,看似大大咧咧,整日開開心心的,其實對很多事情都十分在意,內心敏感多疑。

「你盤腿打坐會兒吧!我得睡一會兒!」文淵真人將酒放下,輕聲說道。

「嗯!」單萱將身上的黑色蓮蓬衣月兌下來,鋪在地上,示意文淵真人躺在上面。

文淵真人哪里有那麼多講究,睡覺也未必得躺著睡啊!笑著搖了搖頭。

單萱和文淵真人盤膝對面而坐,沒一會兒,單萱就感覺師父是真的睡著了,連呼吸都沉重了一些。

輕輕將師父放平躺下,蓋上薄薄的蓮蓬衣,文淵真人竟然並沒有什麼反應,這得受了多嚴重的傷,才能讓一位曾經的天地英雄變得這麼虛弱?而這麼虛弱的師父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一直陪著自己在山下歷練啊?

單萱施法將整個山洞都籠罩在結界內,又添了足夠燃燒一兩個時辰不會熄滅的柴火,才出了山洞。

此時外面一片漆黑,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路用靈力留下印記,這樣就不會回不來了。

單萱想去找雪女,若雪女死了,也就算了,若還活著,總得跟她解釋清楚,消除誤會,傾盡全力為她醫治。實在找不到她,找兩根太白參回來也行啊!師父的身體總得需要靈藥調養。

單萱御劍貼地而行,沒一會兒,便覺得吃力,只得下來一步一步走,直走到四肢冰涼,也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白天看這雪山,只覺得入目一片雪白,除了雪沒有別的,晚上看到的卻是落滿雪的樹,黑洞洞的,十分恐怖。

不時會傳來‘ ’地一聲,雪壓斷樹枝的聲音,以及積雪滑動落地的摩擦聲音。

單萱找不到可以走的路,又不甘心無功而返,即使摔在坑里,被雪掩埋了,也是爬起來繼續。

從來沒有過怨恨,小時候沒有爹爹,娘親都告訴她,爹爹是大英雄,鋤強扶弱,幫助更多的人去了,等他履行完自己的職責,會回來接她們。所以她要成長為最優秀的小孩,讓爹爹一見面就喜歡她。

後來真的在天倉山找到了爹爹,一開始不知道的時候,確實不喜歡這樣的酒鬼,可真相揭開的瞬間,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堅持覺得委屈,也不為等候多年的娘親覺得不平,反而埋怨自己為何不早點出現在師父的面前,讓他一個人孤單了這麼多年。

如果娘親還在世,一家三口,在這樣的冬夜,或許已經各自安歇了,也或許圍在火爐旁,閑話家常,享受天倫之樂。

那樣的場面,看不到了…看不到的。

疲憊,單萱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真想躺下來休息會兒,哪怕是躺在這雪里,能睡一會兒就好了!

呆站了好長時間,單萱擔心山洞里柴火熄滅了,文淵真人會冷,心里猶豫,萌生退意。

回去吧?回去!

結果一回頭,身後竟悄無聲息地站了一位華服男子。

單萱還沒出聲,倒是對方先開口問道︰「你在干什麼?」

來人除了亡垠還能是誰!

想起王晝一事可能是他做的,單萱雖還未跟師父提過,文淵真人興許還不知道,但單萱一見到亡垠,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哪里還有好臉色,「你在這干什麼?」

「是我問你」亡垠話說出口,才意識到單萱這是反問,「哦,我隨便看看。」

「大半夜的到天寒地凍的雪山來隨便看看,你糊弄三歲小孩呢?」

對于亡垠的年紀來說,單萱于他,還不正是像三歲小孩一樣的年紀嗎?

單萱卻並沒有意識到這點,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我現在狀態不佳,不是你的對手,你滾開,我得回去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狀態好就能是亡垠的對手了似的,也太狂妄了一些!

但亡垠卻不覺得逆耳,比起那些叫囂著狠話,結果兩把刷子都沒有的人,單萱這樣的坦誠,反而令亡垠覺得十分欣賞,一直都很欣賞。

就像以前,單萱從不隱瞞對亡垠的敬愛一樣。

見亡垠一動不動,單萱也懶得搭理他了,一步一步艱難地沿原路回去。經過亡垠的時候,傲慢地目不斜視。

「喂,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這麼冷淡?」亡垠說道。

單萱一听這話,更覺得氣憤!何止是冷淡,她現在要是精力充沛一點,打起來的心都有了。「別再跟著我們了,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再讓我看見你,雪女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亡垠神態輕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堂堂妖王,哪有時間跟著你們**後面轉悠啊!」

單萱這下是真的怒了,一個火球術正面朝亡垠射去。

沒料到亡垠伸手,水球包裹住火球,兩球相撞,同時消散于空氣中。

「別,雪山里真不適合用火球術。」亡垠倒是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好言好語地勸道。

既然一擊不成,單萱也懶得糾纏,不再理會,繼續走。

亡垠竟然以真身露面了,哪能任由單萱這麼甩臉色後離開啊!默默地跟在了單萱的身後,想著怎麼開口,單萱會比較心平氣和一點。

他還沒想出來,倒是單萱突然開口問道︰「王大哥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亡垠一向不喜歡說假話,既然單萱問了,他也就毫無隱瞞之意了,「的確是我做的,如果你問我為什麼的話,大概是我的日子過得太無聊的,找找樂子吧!」

單萱腳下不停,還不忘白了亡垠一眼,「找樂子?惡趣味!騙人能找到什麼樂子?」

「誰說我騙人了,我只是跟你玩了一個游戲而已,不然你覺得你怎麼能那麼巧得就看見了王晝的墓碑!」

「你」單萱頓住腳步,被氣得不輕,早就想到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果然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你把我王大哥怎麼樣了?」

「什麼叫你王大哥?人是王家的小兒子,跟你什麼關系啊?」亡垠揶揄了一聲。

單萱恨恨地不作聲,亡垠又說︰「我可沒拿他怎麼樣,他的墓碑是我去之前就有的,我只是央托土地仙將你們困在那一塊,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發現墓碑而已,別的可什麼都沒做。」

「王大哥真的已經死了!」單萱喃喃說道,有點低沉,但想到亡垠還在這里,鼓起一口氣,憤恨說道︰「哼,你又騙我!你一個大妖怪,土地仙怎麼會幫你?」

「我可不是什麼大妖怪,我是妖王!那土地仙也是有死門的,在我手里,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乖乖听話。」亡垠頓了頓,又說道︰「再說了,什麼叫又騙你,我可沒騙過你。」

「你沒騙過我,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妖王來的!」

「那也能怪我?我第一次見你,就跟你說了我的名字,後來你問我叫什麼名字,我也跟你我叫阿垠了,我可沒有隱姓埋名,是你沒認出來。妖王只有一個,就是我亡垠,你…」

「你閉嘴!」單萱怒吼一聲,打斷了亡垠的話,不怪他欺騙自己,怪自己太笨就是了!他這麼一直說一直說,有什麼意思?

這死丫頭,脾氣見漲啊!亡垠心里抱怨,卻也沒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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