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102 損傷嚴重

作者 ︰ 火火君

玉濃動作僵硬地喝了兩杯,就沒再多飲了。

不知道單萱是真的渴極了,還是酒量好到在她看來,酒已和涼水無異了,一會兒工夫一壇桃花酒就下了肚。

「不能再喝了!」喝飽後,單萱還不忘添上這麼一句。放下杯子,單萱安靜下來,一時又沒了反應。

玉濃一見她這樣,就覺得不安,生怕她再來一個大變身。「你這樣的性格不好,有什麼心事要說出來,憋在心里會難受的。」

單萱點頭,舌忝了舌忝嘴唇,還是不開口說話。

玉濃好說歹說,哄了半天,單萱才開口問道︰「我是不是被關在你這里,你負責看管我,讓我別再闖禍了…」

「想什麼呢!沒有的事!」玉濃不知道單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玉濃能做這種讓好友不痛快的事嗎?「我這是在照顧你。」

「真的?」

「嗯!」

「那我就放心了,我能去找我師父嗎?」。單萱高興地問道,說完又安靜了下來,扭捏道,「他現在肯定很忙,我闖了那麼大的禍。」

玉濃也覺得毀壞鎮妖塔一事算是大過了,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處罰,畢竟天倉山自創派以來,還沒人做過這等驚世駭俗的事。

「你也不要杞人憂天了,如果真要重罰你,你肯定就被直接送到司刑長老的無情閣被關押起來了。」玉濃拉單萱坐下,不管怎麼說,現在也不是單萱可以出去的時候,文淵真人不在天倉山,幫單萱說話的人少一個,萬一出去溜達被誰看了不順眼,真要重罰單萱,他們還佔理。

「你暫時就待在房間里,等他們找你,你再露面。本來你從鎮妖塔出來時就滿身是血,你就當你負傷在身,根本就下不了床,先休息好,養好身體!」剛剛單萱洗澡時,玉濃可是看得很清楚,單萱的身上連一個小點的擦傷都沒有。

她闖的地方是鎮妖塔啊!能活著出來就是萬幸了,重傷是理所當然的結果,那件血衣上不可能沒有單萱的一滴血!之前因為文淵真人替單萱看過傷,所以玉濃並沒有仔細為單萱檢查過,但臉上都能留下那麼深的刀傷,身上的傷口恐怕只會更多吧!

可玉濃只要一想到單萱左臉上的刀傷是如何復原的,一點也不意外單萱現在的完好如初,所以連問都不曾一句。

既然玉濃都這麼說了,單萱自然安分下來,不再急著找文淵真人。她心里還記著師父說的那句,‘如果我說,你若奪了魔劍,從此以後便不再是我的徒弟呢?’

這十天來,單萱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在想,有時候覺得干脆死了算了,總比師父不要她好,但有時候又覺得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師父都看不到了。若他有一天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會不會醉生夢死?會不會身邊連個勸酒的人都沒有了?

「你先睡一會兒,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嗯!」

玉濃又給單萱換了新被褥,好在可以施法,瞬間就安頓好了,拉著單萱,直將人塞到床上,又輕輕蓋上薄被,「天雖然熱,但你身體虛弱,被子老實蓋好!」

其實單萱現在看上去一點也不虛弱,在玉濃看來單萱也只是有點困倦,但想到單萱喝了那麼一大壇桃花酒,便覺得好好睡一覺一定是單萱現在急需的。

單萱點頭,玉濃本來準備走了,又叮囑了一聲,「保持心態平和,別情緒激動,我去去就回。」

會特意叮囑這麼一句,是因為單萱說她情緒激動就會有外貌變化。說到底,玉濃還是害怕單萱又變成了紅發魔女的樣子,不管那樣的變化對單萱有無益處,玉濃不喜歡,很不喜歡,覺得很可怕。

玉濃走後,單萱困意襲來,沒多久就睡著了,她並不知道,玉濃出去並不是看外面的情況去了,而是去找了覓雲。

將單萱對她發火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覓雲詳盡描述了一遍,然後又說單萱似乎已經不記得這段了。

本來覓雲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玉濃站在門外苦惱單萱趕她出來的事情,但後來見到單萱,單萱嫣然一笑的樣子,確實不像發過火。

而且,身上竟然奇跡般的,並沒有什麼大傷。

覓雲知道文淵真人走得匆忙,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給單萱醫治,能一夜復原的可能幾乎為零,但若是顏卿出手,又似乎…

一時拿不定主心骨,覓雲決定叫上永生,再去看看單萱。結果過去的時候,單萱睡得熟熟的,還打著鼾呢!

仔細觀察了一下,三人都十分確定,單萱不僅身上沒有外傷,體內真氣沉穩,靈力充足,竟是比以往的狀態還要好。

也就文淵真人曾經將鎮妖塔當作了試煉場,可不管怎樣,從鎮妖塔一趟打出來,至少也得修養個幾天吧!

帶著疑問,三人本著為單萱著想的心意,一起去見了掌門仁聖,請掌門仁聖務必看一看單萱是什麼情況。

掌門仁聖听說單萱現在就沒什麼大礙了,也是略微驚訝了一下,復又捋著胡須說道︰「她得文淵百年功力,又有魔魂力量,法力突飛猛進也是應該的,但願她一心向善,心無惡念。」

听到掌門仁聖說到魔魂,覓雲多嘴問了一句,「魔魂力量?」

掌門仁聖卻只是微微點頭,並未多作解釋。

文淵真人在當天的傍晚時分,便回了天倉山,速度十分驚人。

雖然妖魔亂竄也讓凡人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但好在眾志成城,補救及時,大多都抓了回來,又不過半夜功夫,一模一樣的鎮妖塔就被建造了出來。

布上結界後,文淵真人只覺得一陣陣體虛,儒聖也不輕松,這新鎮妖塔的一磚一瓦都是他和文淵真人從東方仙境搬回來的,用法力粘合成塔的形狀,然後罩上結界。

掌門仁聖和十位長老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其中口訣。

儒聖解決完鎮妖塔一事,推說累慘了,就回去休息了。

文淵真人卻和掌門仁聖以及一眾長老在無極殿又商議了後半宿,自然是為了單萱的事情。

而單萱卻一覺睡到了半夜,醒來時,玉濃已經回來守在她身邊了。單萱想了想,問了一聲,怎麼董大哥住在隔壁都一聲不響的麼?畢竟她一直未听到隔壁發出聲響,也不見董捷爾來看她。

听玉濃說董捷爾下山了,單萱還好奇竟然這麼快又要下山歷練,直到玉濃說還俗了,單萱才沒再多問。

到天亮,再多的爭論也必須適可而止了,文淵真人剛準備喘口氣,就听掌門仁聖說單萱已經醒了,又馬不停蹄地過來找單萱。

這兩天兩夜,天倉山上下,焦頭爛額的不止一個兩個,睡得最舒服的,卻僅有一個單萱。

可想而知,當單萱睡得精神飽滿,文淵真人一大早就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得有多麼開心。

但再開心,也注意到文淵真人蒼白的臉色,剛準備做自我檢討,就听文淵真人說回長樂殿。

單萱當然樂得高興,狗腿地上前扶著師父,文淵真人這時候但凡還有一點力氣,絕對不會容許單萱這樣攙扶著他。他還年輕好不好,掌門仁聖都不用人攙扶的,他竟然就得人攙扶著才能走路了?但那時,精疲力竭到連話也不想多說一個字。

和玉濃匆匆告別,單萱御劍帶著文淵真人,一回到長樂殿,文淵真人就讓單萱回房休息。

單萱這一路,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文淵真人的異樣呢!未入鎮妖塔之前她就知道師父的身體大不如前了,現在更甚。單萱殷勤地為師父打了熱水,鋪好床鋪,甚至火速準備了簡單的糕點和水酒。

文淵真人知道他需要補充體力,這些全都笑納了。

單萱還是不放心,在長樂殿到處翻找靈芝妙藥,準備好送過來的時候,文淵真人已經睡過去了,呼吸的聲音緩慢而規律。

明知道進去或許會吵醒師父,但單萱還是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守在師父的床頭邊。

文淵真人中途醒過兩次,看到單萱趴在床邊的小腦袋,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或者是無力多說什麼。

單萱趴了半天,想想覺得不是辦法,師父這麼嚴重的損傷,不是睡一覺就能好的。這些靈丹也沒有那麼神奇,得想辦法!

這主意一打,就打到了顏卿身上。

沒辦法,她跟掌門和儒聖還沒有那麼好的關系,跟十位長老又都不熟,何況她剛闖完禍,去找他們也是自取其辱。其他人若想幫她估計也是一樣,有心無力。

怎麼著,她好歹跟顏卿朝夕相對了一個多月,顏卿那麼厲害,脾氣又那麼好。

單萱這麼想著,便傳話問永生,怎麼才能回鏡中境?

永生心細,多問了兩句,被單萱搪塞了過去,就連永生說要跟掌門請示一下,單萱也以她只是回去跟顏卿說一聲謝謝罷了!

結果還沒有談妥,這邊顏卿竟然突然出現了。

「你找我?」顏卿還是原樣,白發少年模樣,不食人間煙火,看似冷漠,實則心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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