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097 入塔取劍

作者 ︰ 火火君

「你仔細想好再回答我,你當真要入鎮妖塔奪魔劍?」文淵真人對單萱的決定難以理解,感到十分痛心。

她到底是被那一縷魔魂奪去了心智,還是她當真那麼名利,只因為她是第一劍仙的徒弟,就必須要用天下第一的利劍才能匹配?而且,到底是誰跟她說的魔劍也算利劍?

單萱低頭不語,不敢跟師父對視,也不敢看顏卿,在他們面前,微不足道的她,根本就沒有任性的權利。

「我問你,你當真要入鎮妖塔奪魔劍?」

再來一遍,單萱不得不應聲,「是!」

文淵真人不再說話,只靜靜看著單萱。顏卿假裝看向別處,現在是師父管教徒弟,他或許應該回避一下?

「師父?」單萱驚呼,原來文淵真人竟一把抓住了單萱的手腕,拖著她直往外走去。

顏卿想了想,ˋ還是跟了上來。

到無極殿,很快掌門仁聖、儒聖還有十位長老,迅速聚齊了。

單萱握緊拳頭,掌心被圓潤的指甲壓地很疼,卻也是提神壯膽的好方法。

文淵真人不過跟掌門仁聖耳語了幾句,掌門仁聖雖臉色並未大變,卻也深吸了一口氣。

眾長老只得文淵真人傳令聚集在此,見單萱一直跪在太上三清的神像前面,也大概猜到了事情比較棘手,文淵真人才會召集他們一起商議。

「單萱,你自己說吧!」文淵真人跟掌門仁聖略作交代後,對單萱淡漠說道。

單萱拱手,先磕頭行禮,然後慢條斯理地大聲說道︰「弟子單萱,欲進鎮妖塔取魔劍,懇請諸位成全。」

不過短短一句話,卻讓所有不知情的人都瞪目結舌,好在長老等人見多識廣,即使心里訝異,也盡量不顯露出來。

半晌,只听司刑長老侯冷昂站出來問道︰「你要魔劍干什麼?你可知鎮妖塔是何其凶險之地?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師父那樣進出自如!你若進去,不必等到明天的太陽,就可以去見冥帝了。」

「單萱只願在此立下生死狀,即使有進無出,也絕不怨恨任何人。」單萱俯身趴跪著,良久沒有起身。

單萱好歹還給了文淵真人一個理由,到無極殿卻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多說,自作主張到讓人想狠狠教訓一頓。

跟年輕時候的文淵真人是何其的相像,決絕到義無反顧。

無極殿變得很安靜,儒聖搖晃著紙扇,還是覺得很燥熱。

「哈哈,我比你快…」隨著聲音,玉濃和覓雲先後進了無極殿。

這兩人不過定親,昨日宴席過後,各自安寢,覓雲今天本準備跟永生一起去練劍,但玉濃找來,只好跟玉濃一起轉悠一圈,畢竟玉濃不太喜歡練劍,所以這才到無極殿來了。

沒料到無極殿竟然有這麼多人,甚至連神獸白麒麟顏卿也在,兩人都愣了一下,才上前來行禮。

見單萱跪在這里,均覺得奇怪。只是打掃的弟子們仍在繼續打掃,所以他們應該也沒有必要回避的。

果然,三聖十老、顏卿還有單萱,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兩人的。

「單萱,你可想好了?」司琴長老突然出聲問道,聲音空靈好听。

單萱抬起頭來,和柔柳搖搖、妙語清歌的司琴長老對視,認真說道︰「我早已思索再三,永不後悔!」

一句‘永不後悔’,勾起了多少人的回憶,掌門仁聖走到單萱面前,彎腰扶她起來,「魔劍乃陰邪之物,不是你能驅使的,告訴爺爺,你為什麼想要得到它?」

掌門仁聖自稱爺爺,有人注意到了,也有人並未注意到,但此時沒有人會在這個細節上深思。

單萱站起身,看向文淵真人,文淵真人也正看著她,可他的眼神十分空洞,似乎透過單萱正看著別的什麼,英挺的劍眉緊緊地皺著。

「我與魔劍締結了血契,我能感它所見,听它所言,內心實為惶恐」這是單萱到昨天才察覺到的事實,但師父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不然師父不會問自己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單萱是希望她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在鏡中境也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可隨著留在外面的時間越久,紅瞳和那黑色印記的出現不是很好地說明這一切了嗎?她從昨夜就開始失控了!

「但是,我不願在鏡中境了此殘生!」單萱話落,才又看向了掌門仁聖。

只有鏡中境那樣的人間仙境,才能將她和魔劍之間的聯系切斷。可她怎麼能永遠待在鏡中境呢?沒有家人,沒有師父,沒有朋友,她孤獨地像一片渴求大雨的沙漠。

「你難道…」

掌門剛準備說話,單萱又張口打斷了他,「要麼我和魔劍一同消失,要麼魔劍為我所用!」

玉濃看了看覓雲,為什麼要說得那麼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覓雲卻並未給她回答,因為覓雲也正看著單萱,一眨不眨。

單萱不理會掌門的臉色,也不揣摩他的心思,緩慢地走到文淵真人面前,堅定的跪了下去,「師父,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我此刻想得到魔劍的心情,就跟當初想拜你為師的心情是一樣的,沒有人可以阻攔我。」

說完,單萱連磕了三個頭,「多謝師父的教養之恩。」

並未等文淵真人表態,單萱很快又自己站了起來,一轉身,竟是要直接離開,而離開之後,她要去的地方,除了鎮妖塔,還能是哪里?

「如果我說,你若奪了魔劍,從此以後便不再是我的徒弟呢?」文淵真人快速地說道,這是他一直不想說出口的。

如果有那個能力的話,文淵真人並不反對去鎮妖塔歷練,因為他自己就去過鎮妖塔,激怒那些被囚禁已久的妖魔,他們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而面對生死考量的時候,人的進步也是十分驚人的。

但單萱的實力多少,此行有多凶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比起歷練,性命都丟了,還有什麼意義。

當初,單萱會跟魔劍有所關聯,也是因他跟魔君重瞳的舊怨,背負著兩條愛徒性命的文淵真人,如何再來承擔一個單萱?

命運何苦這樣捉弄他!

「那也得等我能活著出來才行啊!」單萱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刻有她名字的桃木牌,遞給文淵真人,「還望師父幫我保管幾日!」

文淵真人並未伸手去接,單萱強塞進師父的手里,後甩出含霜劍,眨眼間人已經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眾人反應過來,自然是先後都跟了出去。覓雲和玉濃的反應還要慢一些,但等他倆到鎮妖塔的時候,單萱已經打開鎮妖塔的結界,正面對著外面,向黑洞洞的鎮妖塔里御劍飛進去。

既是一心要闖鎮妖塔,為何要背對著進入?可若一心尋死,為何在看到玉濃和覓雲到的時候,還對他倆微微笑了一下?

文淵真人面色煞白,阻止單萱進鎮妖塔並不難,他想做的,是打消單萱的念頭,這才帶她去了無極殿。原本以為眾人會幫忙極力勸阻,至少也能嚇唬一下單萱,但他們卻都沒有多言。

甚至在沒來鎮妖塔之前,文淵真人還想著,或許單萱連鎮妖塔的結界都打不開,又何談進去?結果單萱竟然用他曾經打開結界的法訣,毫不停留地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都散了吧!」掌門仁聖哀嘆一口氣,率先離去。

司琴長老看著緊閉的鎮妖塔,即使她並不知道鎮妖塔到底有多凶險,此時她也只覺得心頭一輕,等回過神時,迎面撞上的竟然是儒聖深沉的眼神。

深夜,妖王殿,寢殿。

亡垠躺在床上,手里把玩兩條素色發帶,那段回憶是美好的,單萱也是美好的。

「砰——」房門像是被人直接踹開了,亡垠將發帶放在枕邊,理了理衣服,便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雪狼妖尊這是做什麼?會不會太不把我這個妖王看在眼里了!」盡管余暉的手里還提著一只病怏怏的白色九尾狐,亡垠卻絲毫沒有驚訝之色。

余暉將手里的九尾狐用力擲在地上,那九尾狐肚月復流血,受此沖擊,竟半點反應也沒有,「我做什麼?恐怕是老夫想問問,妖王大人你想做什麼吧?」

亡垠將視線挪到九尾狐身上,不听勸,擅自行動,這下吃大虧了吧!心里埋怨,嘴上仍語氣輕松地說著︰「哦?我想做什麼?你傷我的人,闖我寢殿,還問我想做什麼?」

「你少強詞奪理,若想取老夫性命,大可直接來,何必派個女狐來魅惑我,小雜種就只會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余暉語調陰陽怪氣,他此時帶領一眾忠心的雪狼手下,直闖妖王殿,本就沒打算善罷甘休。

小雜種?「呵,那我們就正面交鋒好了?」

听亡垠這麼說,余暉戒備地掃視了一遍寢殿,他進來的時候,發現妖王殿並沒有增加防範,他又有這麼多手下,一時氣憤,也沒來得深思,莫不是有埋伏?

「放心,我一個人殺你們還綽綽有余!」亡垠面不改色,掌下黑風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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