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082 逐出師門

作者 ︰ 火火君

「還不將魔劍放下!」掌門呵斥單萱道。

從其他人的眼中,也全都是反感,單萱見掌門等人來勢駭人,一時慌張無措,干脆躲在了文淵真人的身後,卻只听到文淵真人淡淡回道︰「魔劍是我取出來的,你凶她作什麼?」

文淵真人不出聲,掌門全部的注意力還全都在拿著魔劍的單萱身上,一听文淵真人說話,便又吼向了文淵真人,「你簡直荒唐,鎮妖塔也是你說闖就能闖的,你眼里還有天倉山上下和天下的黎明百姓嗎?」。

听到掌門這樣呵斥文淵真人,即使知道掌門曾經是師父的師父,師父罵徒弟,再正常不過了,但單萱還是覺得心驚膽戰,這似乎是因為她才引起的麻煩。

單萱忙將魔劍遞給文淵真人,「師父,還給你…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它!」

本來將劍交出來,就表示她願意將魔劍交由師父發落了,卻沒想到單萱末了竟然還加了一句她‘很喜歡’魔劍。

文淵真人接過魔劍,指尖傳來刺疼,難免覺得不適,但單萱之前握在手中,卻毫無所覺。

「跟我回無極殿!」掌門說完,率先往無極殿方向回去。

儒聖和其他長老仍是愣愣看著,本也是都在各自的宮殿里休息,突然察覺鎮妖塔異動,倉促趕來,沒能料到,竟然是魔劍重見天日。

比起鎮妖塔的異常,顯然魔劍更讓人不安。

司衛長老指使弟子們檢查鎮妖塔的結界,鎮妖塔從一開始使用的時候,便是有進無出的安排,文淵真人年輕的時候,從山下歷練回來,覺得不夠刺激,干脆在鎮妖塔里修煉了三個月,里面什麼情形,除了他無人知道。

別派自不用多說,就是本派元老,也僅僅知道如何將妖魔異獸送進鎮妖塔,至于怎麼從鎮妖塔進出自如,除了文淵真人也無人能夠做到。

「你先回去!」文淵真人拿著魔劍,交代了單萱一句,便施然而行,往無極殿方向走去。

其他一眾長老見此,自然也是回去再說。

儒聖看著文淵真人高深莫測的表情,實在是什麼都猜不到,只喃喃地道了一聲「文淵…師弟!」,才跟了上去。

而映月閣弟子查看結界完好,並沒有遭到破壞,也就自行散去了。

留下單萱呆立在原處,她此時當然不放心回去等待,便也偷偷跟去了無極殿。

無極殿正殿大門緊閉,單萱不敢從其他門窗擅闖進去,猜想他們可能在偏殿議事,距離雖近,單萱也不敢打開神識探知,只能焦急地等著。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察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單萱打起精神。

‘吱呀——’一聲,便看見司琴長老率領眾長老從正門出來了。

單萱忙站到一邊,低著頭等幾位長老離開,不料司琴長老靠近時,竟有意在單萱面前頓住了腳步。

單萱無法,只得躬身彎腰準備行禮,「弟子單萱…」

「掃把星!」

未說完的話,因司琴長老輕輕的三個字,全都卡在了喉嚨里,單萱抬起頭看了司琴長老一眼,司琴長老面無表情地回望著,仿若剛剛那三個字並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對視的時間也不過三瞬,司琴長老便直接離開了。

其他幾位長老因司琴長老的停頓都站住了腳步,顯然也都听到了司琴長老的話,但因司琴長老離開,他們復也都跟上,一一離開,其中還有單萱比較熟悉的司史長老和司劍長老。

那是單萱生平第一次感受,原來言語才最是傷人于無形。

默站了一會兒,因為大門打開,感覺里面似乎已經沒有了人聲,便躡手躡腳地進去了,師父還沒有出來呢!

原來他們剛剛全都在正殿,單萱一進門就看到了文淵真人,他正在一處角落里,面對畫像跪坐著。

無極殿正殿供奉的是太上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其他殿閣也各有供奉的神像,各不相同。

除了三個金銅神像外,其他皆為畫像,畫像精細,栩栩如生,只是單萱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等走近了,才看到文淵真人面前的恰好是一張白麒麟畫像。

畫像下面僅僅放了一個小小的香爐,寥寥燃著三支香。

「師父!」單萱走過來,跪在文淵真人右側後面一點。

文淵真人並沒有回頭,早在單萱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不是讓你回去嗎?」。

「師父,你跪在這兒干什麼?」並沒有回答文淵真人的問題,單萱只是好奇,怎麼別人都走了,師父還要繼續跪在這里。

文淵真人長嘆了一口氣,難道是他想跪在這里的啊?太久沒有被罰跪過,他都已經忘了什麼感覺了。

「喏!」

文淵真人將放在面前的魔劍拿起來遞給單萱,單萱趕緊往前蹭了兩步,和文淵真人並齊,「謝謝師父!」

文淵真人在鎮妖塔外就看見單萱看到魔劍時破涕為笑的表情了,此時又見她歡欣雀躍地接過魔劍,也是緊緊皺著眉頭。

單萱左左右右,仔細看過魔劍後,興奮之後才想起這一連串的變故,也漸漸露了難色,「師父,這劍是不是很不好啊?不然它為什麼要放在鎮妖塔?掌門他們…也都不喜歡…」

「它是魔劍,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它?」

魔劍竟是魔君重瞳的脊梁骨煉化而成,就不是普通人能駕馭得了的,就算能駕馭,也總有一天會被劍氣擾亂心智,文淵真人不可能放心將其永遠交給單萱。

之所以將魔劍從鎮妖塔取出來,也是為了弄清楚單萱夜游癥的事情,以及他那似有若無的預感。

總得讓她真切地觸踫到,等狐狸露出了尾巴,才能知道問題所在。

單萱並沒有急于回答,反而從儲物袋中,將刻有她名字的桃木牌拿了出來,「師父,你看,這上面已經有了一些紅色的花紋了。」

文淵真人接過單萱的木牌,其實現在稱之為木牌已經不太合適了,因為原本的桃木牌,材質已經在慢慢變得透明,手感十分光滑,已經開始有大塊的紅色裂紋出現在上面了,只有‘單萱’兩個字,已經全變成了紅色。

「我就在想,我是火屬性的,我本身也很喜歡紅色,如果再有一柄紅色的劍就很相配了。」單萱解釋道。

有時候,女子喜歡一個東西甚至一個人的時候,理由就是很千奇百怪,甚至是別人都不會注意到的細節。

但正如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要相信,世間也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因為就算是一見鐘情,鐘得也不是情,而是臉。

「好歹這段時間我也見識過了不少的名劍,在腦海里,也大概能想象得到,自己理想中的佩劍是什麼樣子的,至于為什麼會跟魔劍一模一樣,或許只是巧合,也或許有別的原因!」單萱並沒有停止解釋,「師父,知道它是魔劍,我想我能明白掌門他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

文淵真人一邊听著一邊仍在看著單萱的牌子,原來他給單萱施加的靈力限制封印,並不能阻擋她的迅速成長!從這牌子上的顯像來看,她真正的實力比此時顯現出來的實力,至少要強大一倍。

「…我覺得,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緊張,劍不會殺人,殺人的是人,就算它以前是魔劍,在我手里,它將會是斬妖除魔的絕世好劍。」

單萱說完後,文淵真人並沒有立即給出反應,將牌子遞還給單萱。

等單萱接過去,文淵真人才淡淡道了一句,「再說吧!」

連單萱都猜得到‘或許有別的原因’,叫他這個做師父的,怎麼能任其發展?

單萱將魔劍放在身側,她知道魔劍不可能這麼輕松就能到她的手里,就算師父真的送她,掌門他們也肯定會極力反對,但已經握在手里的東西,時刻擔心著會失去,未免太累,還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就不想了。

手里捏著牌子,單萱突然問了一句,「師父,這牌子如果丟了,還能弄一張一模一樣的出來嗎?」。

文淵真人不作他想,很快就回了一句,「應該不會有人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吧!」

從入門開始便日日隨身攜帶的東西,珍而重之,又怎麼可能輕易丟棄呢?

得到這個回答的單萱,若有所思。

兩人安靜跪著,至天黑有弟子過來收拾貢品,添上新的香火,看到師徒兩人跪在這里,難免多看了兩眼,文淵真人坦蕩蕩,不予理會,單萱起先還覺得畏畏縮縮,不太好意思,見師父這樣也就心無所畏了。

儒聖過來時,無極殿里面已經一片漆黑了,只在畫像下面為文淵真人和單萱師徒倆人留了一盞小蠟燭,文淵真人的姿勢一直未變,倒是單萱,已經靠在文淵真人的背上睡熟了。

誰讓她的師父對她太過縱容,不僅可以胡天海地地瞎鬧,還一點苦都不曾吃過。

「師弟!」儒聖走過來,也不寒暄,「你逐她出師門吧!」

這里的‘她’自然是指單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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