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058 潭邊小綠

作者 ︰ 火火君

最終衣服並沒有做成,畢竟不是誰都心靈手巧。

到時間,單萱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長樂殿,如約到了潭邊,現在天氣一天天變得暖和,總算沒有那麼難熬了。

沒過多久,亡垠也就出現了。

除了文淵真人,他才是單萱進步神速地主要原因啊!

單萱感受著法力一天天的變強,越來越覺得奇妙,欲.罷不能,所以即使偷偷模模,即使睡眠不足,也一定要來這里。

亡垠也不多話,一過來,就指揮單萱練習之前給她講解過的一套劍訣。畢竟身份敏感,未免教了單萱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亡垠從來都是等著單萱提出她想學什麼了再教她什麼。

而單萱也比較直接,或者說對什麼法術都很好奇,干脆將從藏書閣借來的書,跟亡垠分享著,也請亡垠為她示範。

說起兩人的再次相逢,卻是單萱花了不少時間。剛開始是留了書信,每天亥時都過來潭邊看一眼,然後是閑暇時間都偶爾過來,卻一直都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單萱甚至都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那樣一只綠色的孔雀曾經存在過時,亡垠才終于露了面。

那時單萱就有提到過,或許他們之間,應該約定一個彼此聯系用的標識,比如吹哨子,扮鳥叫或者養一只鴿子送信之類的,畢竟有時候可能臨時有事就不能來了,總比枯等好。

亡垠卻說不用,因為不安全。又特別叮囑單萱,他是妖,一定不要跟任何說有跟他私下見過面,不然兩人都會有麻煩。

這已經不是亡垠第一次說到‘安全’這個詞了,單萱當然明白,他的存在是不可能公開的秘密,她也從沒有想過要對誰說,唯一一次對玉濃提到過,玉濃好像還理解錯誤了。

劍訣教過之後,剩下的全靠自己練習,單萱平時跟董捷爾對練的時候,就有練過,此時在這里再舞一遍,已經順暢很多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這次亡垠並沒有傳授新的內容,畢竟這段時間天天見面,昨夜還教授了障眼法。

「今天就這樣吧!早點回去休息!」亡垠說完就準備離開。

單萱點了點頭,雖然劍訣已經全都記住了,但若想行雲流水,至少還要反復練習一段時間。「那晚上見了,小綠!」

亡垠一听‘小綠’兩個字,頓住了腳步,「小綠是什麼?」

單萱吐了吐舌頭,糟了,把給他取的外號給叫了出來了,「沒什麼,晚上見!」

亡垠卻不讓單萱糊弄過去,「你叫我小綠?」

看著亡垠一臉不滿這個稱謂的模樣,單萱更不滿了,多可愛的名字啊!為什麼要嫌棄?「小綠怎麼了?很好听啊!再說了你不就是只綠孔雀嗎?」。

亡垠深吸了一口氣,他有過無數的代號,比如妖王、殿下、主人等,就是從來沒有人給他取過‘小綠’這種類似寵物的名字。「我不是讓你叫我哥哥的嗎?」。

「是啊!哥哥!」單萱跟亡垠斷斷續續將近半年多的接觸,也早已經熟悉起來,由最初的誤會,到現在的相處融洽,單萱十分珍惜,一句哥哥也叫得順口。「晚上見!」

亡垠听上去順耳多了,「晚上見!」

單萱趁著亡垠還沒走,又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覺得小綠好听多了!以後就叫你小綠好了!」

「你敢?」

‘認識這麼久,他也教會了自己不少東西,可自己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單萱看亡垠一副嚴肅的表情,強打起精神打著哈哈說︰「為什麼不行啊?比哥哥有趣也好听多了,畢竟叫哥哥的話,比我年紀大一點的都可以叫哥哥啊!」

即使單萱故作輕松,亡垠還是听得出來單萱話中的不開心,亡垠不是沒有告訴過單萱他的名字,只是後來變了樣子,單萱認不出來了而已。

可自從他潛入天倉山,再見單萱時隱藏了姓名的那天起,今天也就沒有打算說,他甚至希望,單萱有幸的話,最好一生都不要知道他是誰。「你叫我阿垠吧!我小的時候,我娘都是這麼叫我的。」

「阿銀…銀子的銀嗎?」。

「廣袤無垠的垠!」亡垠本想說,是亡垠的垠。可面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河邊烤魚,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單萱點頭,「為什麼要說小的時候,你娘現在不這麼叫你了?」

「她已經死了!」死很久了,亡垠說起來時,有一些落寞。

認識地越久,單萱越覺得亡垠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時而輕浮,不食人間煙火,時而低沉,仿佛閱盡滄桑。「我娘也死了,她以前喜歡叫我萱兒!」

不論和文淵真人、玉濃或者董捷爾相處地多麼親密,他們從來沒有這麼喊過單萱,單萱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但提到‘娘親’這個詞的時候,單萱突然很懷念‘萱兒’這兩個字。

「我可以叫你萱兒嗎?」。亡垠問。

「當然可以!」單萱高興地應道。

亡垠也笑了,看著單萱的笑容,他只覺得這萬籟俱靜時,唯有單萱是散發著光的,「你笑起來真好看,好像我娘!」

單萱模了模臉,她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才不要像別人的娘,「嘿嘿,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比較適合小綠這個名字!」

滿意地看到亡垠皺起了眉頭,單萱召出含霜劍,趕緊離開了。

亡垠看著單萱走了,也不急著離開,反而在潭邊又站了一會兒。

或許自嶗山的事情之後,他就不應該再出現在單萱的面前了。

可那天忍不住過來看一眼的時候,發現單萱竟然在等他,他真的很開心。接連幾天觀察下來,發現單萱都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那是亡垠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他在別人的人生中,多少扮演了一個可能有點重要的角色。

可此時看著單萱一天天強大,他開始覺得莫名的興奮和…一絲微不足道的畏懼。

單萱像往常一樣,偷偷回到房間睡覺,然後等天亮就起床,盡管睡眠時間少了很多,但法術進步很快。

文淵真人睡得早,一覺醒來,十分口渴,便起來喝點水,察覺到有人走動的聲音,用神識探知了一下,發現是單萱穿戴整齊地從外面回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一早,文淵真人便出現在了單萱的門口。

單萱身著樸素的小袖口羅裙,打著哈切,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文淵真人嚇了一跳。

別看文淵真人似乎醉酒的時間永遠比清醒的時間多,但他卻是一個起得很早的人,只是單萱還從來沒有試過,一起床就能看見文淵真人的這種情況,「師…師父!」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我這幾天看你總是半夜從外面回來,你都去哪里了?」

想要知道,其實並不難,至少對文淵真人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他寧願特意過來問單萱這麼一句話,也不願意施展那些小小的法術。

不僅因為那些小動作非君子所為,也因為單萱是他的徒弟。

單萱暗道,果然是不行的,瞞天過海實在是太難了,「我去外面練了會兒劍!」

「長樂殿這麼大的地方,練劍為什麼要出去練?」

「我是擔心打擾你!」單萱道,那麼輕手輕腳地走動,都能被他察覺,這要是在長樂殿里練劍,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嗎?

「我不會覺得被打擾!」文淵真人稍微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應該跟單萱多交流溝通,不然單萱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麼難相處的人,「你…若想練劍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真的?隨時都可以嗎?」。單萱道,玉濃和董捷爾都是每天都可以跟師父們對練,她卻不是,她的師父只會讓她打坐、吐納、煉氣。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半夜三更的就不要出去了,晚上要注意休息!」

單萱不過片刻的遲疑,便開心地應道。「是!」

這片刻的遲疑自然是留給亡垠的,畢竟他辛苦教了她這麼長的時間,她說不去就不去,也太辜負他的一番好心了。

可師父說,可以找他練劍,那麼如果有不會的法術,看不懂的琴譜、菜譜、簫譜、圖譜等等,是不是也可以問師父了?

也不是問司史長老,而是問師父!簡直太棒了!

文淵真人又叮囑單萱下山要小心,便先一步出了長樂殿,比起長樂殿,他更喜歡待在無極殿或者藏書閣,但比起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又寧願待在長樂殿。

單萱一路上歡快地跑去見玉濃和董捷爾,現在恐怕是的了,以後她有師父手把手的傳授她法術了。

董捷爾和玉濃見單萱一大早就歡欣雀躍的,受到影響,也有了一個好心情。

下山去半夏的墓前看了看,十分簡單的小墳包,對于半夏那樣的孤兒,死了後不是葬在亂葬崗,而是有方寸土地埋葬尸身,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又輾轉去了給初年和寶庭租的小院子,單萱第一次來,比她家還要好看得多的院落,可惜卻已經人去樓空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知道他們會去哪里?」玉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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