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這章算補昨天的。
————————苦澀的選擇——————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人靈殿的房間里，志那都坐在小沙發上，舌忝著波板糖，好奇地向黎政問道，「你是怎麼想到把虛擬世界給融了，就能停止自爆倒計時的呢？順帶還收拾了那家伙。」
他口中的「那家伙」，自然就是之前曾經找到他的「海馬剛三郎」，在超融合的威力之下，除了黎政實現打過招呼的志那都之外，「海馬剛三郎」已經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數據給融進了這個靈殿系統里。
「哦，你是指這個啊。」黎政坐在他對面，沒有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捋了捋思路後說道，「實際上，想到這個辦法，一開始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志那都歪著腦袋有些不解地問道，「我怎麼了？」
黎政這麼說道︰「還記得嗎？一開始，你作為虛擬世界主機，卻是自認為自己是海馬乃亞的。而你的實際身份卻是這個虛擬世界的運轉核心，按照我們之前的結論，你是使用海馬乃亞的記憶為骨架編寫的，編寫完畢之後，就將自己當成了海馬乃亞……」
志那都點點頭，「的確如此。」
「而當時，你一直把自己當成海馬乃亞，也就用這個身份和剛三郎有過長久的接觸。剛三郎在看到這一切之後，一個想法很自然地就能從這個野心不小的男人心中滋生——那就是永生，利用你的這個技術，完全能在虛擬世界達成「永生」的目的！」黎政換了個姿勢，繼續解說道，「當時的你雖然很想成為人類，但畢竟和人類有著本質的差別，你並不能理解你的出現在人類的世界觀中意味著什麼。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無論再怎麼天縱英才的人也難免不了衰老和死亡，但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在死後在虛擬世界‘保有生命’，身為一個有著極大權勢、但身體仍舊是凡人的剛三郎不可能不心動……」
志那都默然無語，仔細地听著。
黎政倒是越說越來勁，繼續道︰「我來自華夏，在華夏的古代帝王中，追求長生之術的可不在少數——或許可以這麼說，只要嘗到了掌握權力的快•感，沒有人不想多活五百年的——古代的帝王如此，現代的海馬剛三郎自然也是如此。從古至今，續命之法就沒有停止過發展，從玄學到醫學，從‘九轉丹’、‘蓬萊藥’到今天的電子科技、立體投影技術，都能夠成為長生的突破口。唯一和之前的人們不同的是，別人的‘長生’都只是理論和假象，但剛三郎卻是親眼看見了愛子的‘重生’。」
志那都點了點頭，的確，這些在他的記憶中都有著相似的場景，只是以往的他並不了解人類，所以不知道這些情景究竟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而已。
「于是，在被海馬瀨人逼到絕路之後，剛三郎會做出進入虛擬世界繼續生存下去的決定，也就順理成章了。但是，為什麼剛三郎也會和你一起出現在這個海底基地的主腦之中呢？」黎政扳出兩個指頭，晃了晃道︰「這種情況的產生，有兩個可能性，一是能夠容納人類意識的超級電腦制造起來耗資頗多，已經失去了海馬集團的剛三郎沒有資源再造一個，只好來這海底基地里「擠一擠」；二是這海底基地里有著讓剛三郎有所圖謀的東西……依照他的性格，他所圖謀的不可能是這個虛擬世界。」
志那都插話道︰「為什麼不可能啊？虛擬世界同樣有著美妙的地方啊。」
黎政笑著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的確有，但剛三郎這種現充是不會理解的。而他所圖謀的東西我認為無外乎兩樣，一，是重新能夠作為人類的；二，是這個海底基地！你之前給我說過，這個基地里能夠操控海馬集團曾經發射過的十多顆軍事衛星，這些衛星能夠控制海馬集團當年留在世界各地的數十個軍事基地里無數的武器！而按照你之前的計算，這些武器裝備的力量能夠將地球成功毀滅。」
志那都點點頭，「的確，這個計算我不止做過一次，這種等級的破壞力雖不及核大國，但我認為能將世界毀滅一次的力量和能將世界毀滅100次的力量在這個星球上並沒有區別。」
黎政贊同，繼續道︰「但是，無論剛三郎所圖謀的是什麼，都很可惜，那家伙，終究不是剛三郎。」
對此，志那都苦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情況，幾乎和他是一樣的。
志那都的情況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剛三郎並不知情就使用了同樣的方法讓自己入駐了虛擬世界，所換來的結果，自然也是相同的——這個一直在幕後以為自己是海馬剛三郎的觀察者，也並不是人類的意識，而是一個走了捷徑而產生的智能生命。
「你所掌管的，是這個深海基地主控智腦中的虛擬世界部分，如果‘剛三郎’也掌控這部分的話，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剛三郎’所掌控的部分就應該就是……」黎政話還沒說完，志那都就接口道︰「深海基地的外部，對吧？深海基地的主機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完成虛擬世界的演算，而另一部分則是用以控制深海基地，但是那一部分在權限等級上低于我這邊，所以‘剛三郎’並不能真正達成對深海基地的掌控。」
「沒錯，正是如此。」黎政點頭，「這個深海基地除了虛擬世界之外都屬于‘剛三郎’所管轄，但由于基地的主控智腦是在剛三郎當年打算救乃亞時所建，因此最高的權限是在虛擬世界里。如果不奪取你所管理的虛擬世界的話，‘剛三郎’也就無法做到真正地掌控這個深海基地。」
志那都突然有了疑問，「但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站出來阻止這場自爆呢？難道說，他已經能夠掌控虛擬世界了？」
「有這個可能性，但我更傾向于另一種，那就是讓這基地炸掉，本來就是‘剛三郎’計劃中的一環。」黎政說道︰「這個深海基地連接著海馬集團的軍事衛星，利用你的權限，完全可以將這些軍事衛星的主腦通過網絡連成一個足以並且只能承載‘剛三郎’的超級計算機。因為他之後要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安全的事，很有可能與世界為敵，與世界為敵的話一個深海基地還不夠，他需要扶搖直上九萬里，與同步衛星肩並肩，在太空之中俯瞰人類的世界。」
「啥？」志那都有些詫異，「那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早點行動？」
「因為，他和你不同，他仍舊認為自己是剛三郎，一直都在猶豫究竟是不是要不當人類，而海底基地里正好有著可以使用的身體。」黎政往椅子背後靠了靠，做出這次對話的總結，「只要拿到權限，‘剛三郎’就能隨時都能撤離到衛星上去，所以他一點都不急，但他心中還有疑惑，還在疑惑究竟是人類更強，還是機械更強。所以他要讓‘海馬乃亞’在這里和海馬瀨人決斗，以決定他最後的選擇。所以，既然他所圖的，就是虛擬世界——準確的說，是虛擬世界的權限——那麼他本身一定就會到虛擬世界之中來，所以只要將虛擬世界用‘超融合’全部融掉，就可以解決這家伙，同時由于失去了最根本的控制，外面的自爆系統就算倒計時結束，卻已經沒有辦法啟用那些用來自爆的控件了。」
「……」志那都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說道，「你想了這麼多，真的就只花了幾秒？」
「別小看靈體的計算速度。」黎政攤手，「雖然用起來有點疼，但在這種超級計算機一般的靈魂計算力量面前，這些東西還真只需要幾秒就可以算完了。」
就是技能冷卻時間有些長。黎政在心里加了一句，如果有人這時候能看黎政系統終端里的「技能」這一項的話，就可以看到其中在吸收了艾琳的「貪婪」之後多出來的技能「升華靈體」正處于冷卻之中，還有12個小時。
志那都搖了搖頭，對黎政說道︰「你們人類真會玩。」
黎政下意識地回道︰「你們智能生命……嗯，一般話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