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異端魔術師的那些事 第六章 林恩的姨媽與血

作者 ︰ 暝檸君

其實林恩挺害怕他的姨媽的。

那還是小時候的記憶了,林恩的外公曾經是背叛家族的人——想要殺死他的姨媽結果被反殺,連帶著林恩的媽媽安德里亞也不能居住在海爾辛家,在林恩出生之前一直流亡在外,依靠著遺留下來的家產過著舊貴族一樣的生活,直到遇見了林恩的父親,生下來林恩。而海爾辛家族也因為倫敦血戰失去了最強戰斗力,現任家主又不願意履行魔術師的職責結婚生子,所以他們這一脈才被接回來。

很多人都會認為,兩三歲的記憶會很模糊,那種遙遠的往事就像是夢幻一樣稍縱即逝,頂多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閃現一兩個片段。

但是林恩不一樣,用稍微不客氣的話來說,他是一個神童——在魔術的修行上是,在一些其他地方也是,比如林恩就能夠回憶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三歲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因特古拉姨媽,當然第一印象不怎麼好,畢竟無論是誰在嬰兒時期見到一個抽著雪茄、帶著眼罩、堅毅的面容像是戰士一樣的女人都會嚇傻,雖然稱不上是難看吧,但是女漢子一樣的姨媽確實讓幼年林恩嚇了一跳。

然後。

就是血的記憶了。

林恩對這一點記得還是很清楚的,姨媽見到了自己以後露出的驚異面容,通過秘傳的術式確定了自己起源的狂喜,然後用現在想起來滿是漏洞的謊言把自己天然呆的老媽騙走……

最後在一個昏暗到看不清燈光的地方,幼年的林恩第一次流出了鮮血。

後面當然也是這樣,每次當林恩來到海爾辛老家,姨媽總是會用各種方式抽取他的鮮血,林恩沒有計算過那個血量,不過想想那至少足夠淹沒一塊地磚了吧……第一次被姨媽帶走鮮血時記憶中最後看到的就是一塊銘刻著血色五芒星的地磚。

綜上所述,林恩對于因特古拉姨媽最大的印象,就是鮮血的記憶了。

但是畢竟,姨媽和塞拉斯姐是現存于世的唯二親人了,從海爾辛宅搬出去住是極限了,不管怎麼樣林恩都不會因為被抽血這點小事離開她們的。

這次當然不例外。

「姨媽,還沒有抽完嗎?」。

「等著……要分離你人類和死徒的部分太過苦難了,這一次你估計要流很長時間。」

「其實我想說我和塞拉斯姐還有一盤棋沒下完呢……要不然姨媽您看這樣怎麼樣,我留下一只手來讓您慢慢抽,然後我回去繼續下棋?」

林恩的意見很中肯,畢竟有著不死之身的他只要時間就能恢復回來。

可惜換來的只有狠狠的一記敲頭。

「笨蛋,把地板弄髒了怎麼辦!」

……結果擔心的只有地板嗎。

因特古拉敲完頭後,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抽取血液了,她手上那個針筒是特制的,一根針頭連接著如同DNA鏈似得兩個針管,從林恩靜脈中抽出的血液分成兩流,深沉的顏色和明亮的顏色涇渭分明。

半響,因特古拉姨媽再次開口道,她的聲音有些沉悶。

「而且……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啊。」

林恩默然。

其實他一直是知道因特古拉姨媽在做什麼的。只抽出關于人類部分的血液,也就是只含有變數起源的部分,人類的起源其實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經驗的人似乎能夠通過自身起源來特別制作魔術禮裝,正如幾年前活躍在中東戰場的某個魔術師殺手一樣,林恩的血液也有著特殊的作用。

屏蔽預言和詛咒類的定位,將事件搞得一團糟看不清本來面貌的變數,如果控制得當的話,還是有可能讓一個結界都破壞的。

就好像那個相位更偏向星幽海的光景。

「那個阿卡多,能夠因為我的鮮血而被放出來嗎?」。

因特古拉的手劇烈的抖了抖,珍貴的鮮血大量的灑落在地,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林恩,語氣變得有些結結巴巴。

「是誰告訴你的……不,這件事我之前誰都沒有說,應該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大概是六歲的時候,某次睡著了被姨媽你偷偷抽血量太大結果渾身難受的時候,去翻看家族的典籍找到的記錄,地下室的那塊石頭就是連接點吧。」

因特古拉一臉被人抓住小辮子的表情,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物理的垂下了頭。

「抱歉。一直瞞著你,而且還經常地抽你的血。」

「沒關系啦,因為姨媽你是我的姨媽啊。而且我也是知道的喲,在我被封印指定部門追殺的那幾個月,我被封印指定部門研究的那一年,姨媽一直都在頂著王室和魔術協會雙方的壓力,一直在試圖把我救出來吧。青子姐能夠和時計塔提出那樣的條件,其實也有姨媽的功勞吧。」

林恩微笑的說道。

每年被封印指定,被法政部無聲無息消滅的魔術師不知道對少,甚至一族之長因為魔術特性而被封印指定都有可能,又有誰能夠如此違反著魔術世界的鐵則,和魔術協會據理力爭呢?因特古拉姨媽做到了這一點,雖然在自己被救出來的那一天沒有看到她的蹤影,但是林恩卻清楚地知道她背後的努力。

因為是家人,不像是魔術師一樣冷漠的家人,所以,因特古拉姨媽拼命的想要救出自己來。

所以,哪怕從小到大都被抽血,像是實驗動物一樣被玩弄,曾經對姨媽有過一絲怨恨的林恩也放下了,徹底的把姨媽當成了親人。也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林恩才會如此乖巧,不設防備。

「抱歉……」

因特古拉姨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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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恩離開以後,因特古拉看著手上的針筒,突然笑出了聲。

「沒有想到那個小子一直都有發現啊……還以為能夠一直瞞下去呢。」

想想也是,任憑誰每次過來都要被各種理由抽血也會起疑心吧,自己因為太著急想著阿卡多復活,無視了這一點。就像是剛剛的「因為遠東的風俗不怎麼好所以我來給你抽血檢測一下吧」這種根本站不住腳的說法,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簡直是戀愛中的白痴少女一樣的想法。

這讓她不禁想要捂臉。

但是沒辦法。

實在是想要「那個人」復活。

如果說帶給林恩生命之光,值得他一輩子敬仰並學習的人是救了他一命,將他從封印指定中扯出來的蒼崎青子的話,那麼因特古拉的生命之光,就是「那個人」了吧。

同樣是陷入絕境中,同樣是滿懷著絕望。

陷入地牢的少女,听到了旁邊的聲音。

「海爾辛的後裔嗎?」。

轉過頭去,發現的是一個被鎖鏈困住,蓬頭垢面的男人。

少女時期的她恐怕永遠不會想到,那將會是自己一生的宿緣吧……

所以,在「那個人」,舌忝食了因特古拉的鮮血而重新振作起來的怪物之王的凝視中,因特古拉閉上了眼楮。

「阿卡多……」

起身緩步走到地下室中,那里是王立國教騎士團所有人都觸及不到的黑暗,因為整座洋館都被女警塞拉斯的影子覆蓋的緣故,沒有任何人能夠闖進這里來。在十五年前因為納粹的陰謀而消散的怪物之王最後的遺跡就在這里。

毫不在意的,因特古拉將手中的血液潑灑在石板上,鮮紅的紋路像是活著的生物一樣貪婪的吸收了血液。

「突然發現,我好像做錯了……」

「因為太過思念你,結果做了十四年的錯誤決定啊……」

在林恩第一次被因特古拉發現的時候,她是欣喜若狂的,啊,那是多麼奇異的起源啊。比任何事物都要抽象的概念,變數,想必能夠將阿卡多從那種一成不變的狀態中解放出來吧。

怎麼欺騙自己表妹,怎麼帶著孩子來到地下室的過程因特古拉已經忘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恩的呼吸已經快要斷絕了。

自己差一點殺死了自己的佷子。

這一點的悔恨一直纏繞在心中,與對阿卡多的思念一同。

所以,因特古拉才會一直對林恩保持那種不遠不近的態度。

一直心存妄想,希望林恩不知道自己被信任的姨媽利用的這件事,結果到頭來還是被發現了啊。

因特古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用只剩下一只的眼楮凝望著石板。

「阿卡多……好像,我又做了愚蠢的事情呢。」

「就像你說的一樣,作為開槍的人,我的手早就被弄髒了,可是沒有想到我真的會對著自己的親人下手啊……」

「真是……太過愚蠢了。」

「如果你還在這里,如果沃爾特(管家)還在這里,你們會怎麼樣說我呢。」

「我……突然比平常更想你了。」

煙蒂落下,離開的因特古拉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異常的滄桑。

而飽食的林恩人類部分鮮血的石板,突然發出無聲的顫抖。

……

另一邊。

離開了因特古拉姨媽的林恩,卻沒能夠如願的回去和塞拉斯姐重新下棋。

因為在他離開的這一小段時間里,有人來找他。

「我記得……你是天文系科的吧。對了!卡梅倫爵士的佷女!正統的天文系科繼承人。」

林恩露出有些困惑的眼神,看向對面的銀發美少女。

「奧爾嘉瑪麗卿,請問你找我有何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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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這幾天沒碼字有點手生……順便上一章說錯了,小安也就是安格拉曼紐(此世之惡)是唯一一個一顆星都沒有的家伙,而且設定上再次重申了是最弱從者……寶具也很辣雞,可以想想看果然翁,結果小安是一個使用了寶具也要隊友去輸出,因為脆皮只能躺地上嗷嗷叫喚的悲催了……

PS2︰順便一提,有一個未經確定的小道消息,泳裝清姬和泳裝呆毛要實裝了……莊司飛媽啦!而且听說這次的呆毛是弓兵……呆毛本體的戰隊指日可待,賭五毛berserker呆毛是獅呆毛……

PS3︰呼,這一章算是填上了第一卷的坑之一了……挖坑一時爽,埋回去好麻煩啊(托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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